“管潇潇,你没事吧?这又是玩什么呢?”我不大喜欢这样的管潇潇,还是跟喜欢以前那个假小子。
“我温柔点不行啊?!”管潇潇也知道自己变化挺大,学着以前的语气,却没有以前的韵味了。
“不行,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吧?!”我跟她开玩笑说。
“你……”管潇潇马上瞪眼,气的都说不出话了,愣了一会儿,才给了我一下子:“你都有宁红颜了,我还为你考虑什么,受不了走人,我可没工夫搭理你!”
“嘿嘿……”我放心了不少,通过挨这一下子知道,管潇潇本质上是没有多大变化的。
“四儿,姐们儿,在这儿呢!”又是小村来接的我们。
听了吧,不是我一个人觉得管潇潇假小子,小村跟管潇潇只在上个暑假里认识了没几天,就已经叫的那么热乎了。
“哥们,牙又长进了啊!”我知道小村能说会道,什么都扛得住,玩笑也开的特别揭短。
小村也知道我和老三这一类的人不好惹,不能以正常的规则度之,还是冲我笑着:“四儿,你就笑你哥吧,哥这牙口还不是小时候嚼东西喂你弄的,长兄为父就应在咱哥俩身上了,以后你……怎么啦,姐们?”
小村也马上注意到了,一年没见,管潇潇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怎么啦,怎么啦,你们俩这话多的,快走吧!”管潇潇好像不大愿意跟我们在一块,上来就喊。
我和小村马上蔫了,老老实实地出站,赶紧找车,陪同管大小姐回家。
路上,小村就不多说话了,我也在愣愣地想着,不就是这一个多月么,管潇潇在小云山空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帮头儿和贾大师是挨不上边的,十八爷连我都不愿意搭理,何况是管潇潇,那么就只剩下老三了,老三,这个人是无法推测的。
难道,老三跟管潇潇之间发生了什么!?
也只有老三了,我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去问管潇潇:“是不是老三跟你?”
“什么跟我,我跟他能有什么事!”管潇潇的话都带刺儿。
感觉,也不是老三。
但我也不想再碰钉子了,路上就没有再说什么。
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来到了宗家小院,宗叔儿不在家,小村招呼我们,其实,我都快把这家当自家的院子里,熟门熟路,管潇潇上一次来的时候看什么都新鲜、饶有兴趣,今天直接就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坐着去了。
“啥事啊?”小村还悄悄地问我,以为我们这一次去重山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啊,没有啊,进去以后,她们就留在里面了,我和宁红颜出去做买卖……”我是真糊涂了。
上午到的,中午管潇潇都没出来吃饭,下午我扛不住了,在屋里睡觉。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我从屋里出来,才见到管潇潇了,宗家爷俩离的远远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过去打了个招呼,回过头来又看管潇潇,不对,还是不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她不会这样的,忧郁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又偷偷地跑过去问她:“你到底怎么啦,有事说话啊!”
“……”管潇潇看我认真了,也没那么多刺儿了,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在重山里那几天,突然就长大了,你知道女孩儿长大的感觉么,就是不能没心没肺了,心里多了一些优柔寡断的东西,是忧愁吧,真是的。”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知道女孩儿长大是什么感觉呢?老三才知道那!
看这意思,是瓜熟蒂落的自然现象,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过,我长大了吗?
“哦,那你坐会儿吧,我去那边看看,快吃饭了。”我可不想在这儿听她讲女孩儿的什么心思,被影响了怎么办,想溜走。
管潇潇却一把抓住我:“你这个人,给你说知心话呢,走什么?坐这儿,我还没准备好接受长大这些东西呢。”
知心话?
你没准备好,我就准备好了?
再说我也不能为女孩儿长大的心思做准备啊,大姐?
我内心里是拒绝的,但真就坐着没动,说到底还是好奇,管潇潇以前那么爱玩的一个假小子突然长成大姑娘,这种变化可比什么化学实验要精彩的多,听听也无妨嘛。
犹犹豫豫,凄凄惨惨戚戚。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反正我是听着听着就听糊涂了,女孩儿的世界,果然怪异。
而管潇潇根本不管这些,只是断断续续地跟我说着,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坐了快一个小时,管潇潇才好了,我反而迷茫了,我得算是个半大小子吧,万一哪天也长大了,怎么办???
有了这一次的倾诉和聆听,这一次的京城之行的基调就定下了,腻腻歪歪,惨惨兮兮。
管潇潇当假小子的时候能把人折腾的够呛,这突然来女孩儿心思了,把我、小村和宗叔儿三个老爷们都打败了,你说这。
反正一直到我们回去的时候,我还飘飘忽忽的,正好小村有点事,就没来送我们,到火车站里见到那么多人,那么热闹,我的心情才算好了点。
管潇潇的情况好像也稳定了,头发还是那一头的披肩长发,但那张脸、那双眼睛,都不一样了。
带着钱回来,先到帮头儿家里,仔细算了算,这一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啦,我们这些人好像都变了,帮头儿还好,贾大师这不升级了么,性格都变了,尤其是我们四个小的,都开始考虑自己的责任和未来,好像突然就被谁把青春的尾巴给剪了似的……
在帮头儿家里呆了一天,我和老三就该回家了,贾大师变好了也是个事,竟然要开面包车去送我们,直接让我错过了看看那个棺材屋的机会。
棺材屋里,有我的一份思念和隐忧在呢。
贾大师开车把我们俩送到村里,我就留在家里跟父母说话了,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去老三家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贾大师跟老三家是正经的亲戚呢,这会儿,老三他爹正拉着贾大师在那儿胡侃呢,老三在一旁叽叽歪歪、翻白眼。
“你咋啦你?!”老三他爹很快就注意到老三的异常动向了,马上瞪眼,问他。
按武力值来说,现在的老三是完胜他爹的,可老三再牛也不能逮着他爹收拾啊,一般情况下,他是不能找他爹报仇的,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咋啦,老老实实干点啥也不行啊……”
老三回了一句,蔫蔫地走了,估计心里还想着,他要不是我爹就好了,哪怕是个叔叔大爷呢,我都可以名真言顺地揍他一顿。
“嘿嘿,想着怎么收拾你爹呢?我告诉你啊,儿子收拾爹可是忤逆之罪,在古代,官老爷问都不用问,就能把你给办了!”我笑嘻嘻地劝老三。
老三心里肯定窝着火呢,瞪眼回道:“咋地,你想跟我谈谈二十四史啊?!”
好吧,我败了。(。)
第八十五章 黑影()
开学了。
不知道其它地方什么情况,反正我们这个小县城里的高中,老师们是从高一就开始给我们谈高三、高考的,而现在到了高三了,老师们突然又谨慎起来了,好像我们是什么危险分子,又好像高考是个什么神秘的事,弄的大家都紧张兮兮的,易燃易爆炸呗。
到了高三,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我终于可以确定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出来的了,因为从老校区搬到新校区以后,我们换到了县城边上,视野开阔了,而且教学楼是面南背北的,跟我们家院子差不多,如此,我才彻底搞清楚了。
寝室换了,班里的同学还是那些,老三也跟我到了同一栋寝室楼上,但反而觉得去找老三又麻烦了,一层楼一层楼,一个屋一个屋,跟监狱似的。
教室也换了,班长肯定是不换的,大明子给我们重新调了调位置。
别了,我的右后方!
这两年,我一直在教室的右后方徘徊,但今年大明子良心发现了似的,竟然把我调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只是,靠窗户。
而且,我也没什么心思听课、学习了,动不动的就是望着窗外过一天,偶然间一回头,还弄一脸粉笔末子。
这大明子,不是故意坑我么……
同桌是个男的,好鸟那一类的,但很快,就被我给带到坏鸟的行列了。
后面是两个女生,这女生吧,蔫不拉几地给你来一下子,真让你受不了,我跟她们开玩笑,每每败下阵来。
高三的课程只是比较赶,那种紧张兮兮的赶,其他的老师我也看不清楚,就是从这个角度看,语文老师特别帅,讲课也特别有意思。
记得是不到一个月,也不知道大明子是怎么回事,突然又给我们调了位置,这一次,把我弄到左前方去了,而且直接跟一个女生同桌,当时我,我真是没法没法的。
这段左边是墙壁右边是女生的日子,我反正是不记得了,估计都睡着了。
再后来,大明子又给我们调了一次,终于,我回到大后方了。
呜呜……
大明子这频繁地给我们班里的学生调位置,事前事后谁也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估计是情感上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就这么来回地折腾我们,因为到最后,我还是回到我最心仪的地方了,后方。
后方这里,总是有几位仁人义士给我们提供笑料的:
第一个就是海生,就是教会我在网上这么下那种小片看的那哥们,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了高三,突然好好学习起来了,惊的我们一愣一愣的,幸运的是,他坚持了没几天,就扛不住了,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第二位就是仙人了,这哥们来的比较直接,冲击力也挺大,那是一个大雪天的早晨,我他喵的冻的都想把课桌拆了烤火了,这厮竟然就穿了一个线衣一个外套底下只穿了内裤、秋裤、裤子脚上一双布鞋来了,关键的是,人家的外套还不拉拉链,我擦,这他喵的不是明显在嘲笑我们这几只坏鸟不抗冻么,于是,我们几个就暗中联络、一起动手,差点把仙人给扒光了;
第三位是一个壮汉,由内而外的一个壮汉,他得算是好鸟跟坏鸟之间的那一类吧,不知怎么就给发配到最后一排了,火大,尤其火大,而且这哥们很喜欢打篮球,人家也不胡来,就是到体育课的时候拿着篮球去打,高三的体育课就是形同虚设,但人家一个人就是抱着篮球往外走,打完一节课回来上课,就是之后一个星期天晚上开班会,大明子过来找这哥们谈话,这哥们爆发了,逮着大明子就打,嘿嘿;
第四位是个女生,就是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女生,她呢,呵呵,还是说我吧,我是名副其实地坏鸟组里面的一员,还出类拔萃,当然要贡献一点成果了,那一段时间也怪,没什么买卖也没什么事,我基本上都是在教室里趴着,连门都懒得出,正好这女生是走读生,我就让她给我带烟,一块钱四根,在学校对门的店里就有得卖,这女生第一次去给我买烟的时候,那店老板就愣了,然后,这女生跟我说,当时她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还在心里说,你愣什么愣;
第五位是谁来着,反正有,还很多……
正如我以上所说,小云山空间里做了一笔买卖回来之后,从开学到寒冬,我真是一件买卖都没有遇到,也算正常,我们县城又没有什么风水问题,不能年年闹鬼闹妖的啊,而且前两年都被我打扫的差不多了。
或许,是我马先生的名声在外,在鬼怪圈里也传开了,一般的鬼啊怪啊现在都不敢在我们县城这一片露头了,怕魂飞魄散。
嗯,我想一定是这样。
高三上半年,好像大家都沉寂了。
宁红颜,以前动不动就围着我转的,现在也不怎么搭理我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是交流的少了。
管潇潇,从京城回来就越来越严重了,从根本上脱离了假小子的形态,不再跟我一起瞎混了,转而跟那些女生在一起叽叽喳喳,还逛街、看帅哥什么的,真是受不了。
老三,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这一年有问题吧,老三上了高三以后,也蔫了很多,时不时地去找贾大师问问二级人类的事,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不寻常之处了,老三都正常了,足矣知道这变化有多么的大。
帮头儿是早就入了定的世外高人了,贾大师继续研究他的二级人类,三爷和徐怀那边也一直没露面,罗衣和十八爷都没出来,还有,小五……
能说的情况都说了。
不能说的情况,就是我跟她了。
这一年,白繁花也变了一些,以前她都是能躲就躲着我,见了也不多说,但今年,她不仅愿意跟我说话了,还特别来找过我一次。
我和她虽然认识的很早,也算不上陌生,但说起话来都有点不着边际,就是从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里,我更加确定了,我们两个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或许,那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相信,她也感觉到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有感觉,她也又感觉,尽管有些阻隔,我们俩在一起是谁也挡不住的,但我们俩谁也不能点破,我是考虑着宁红颜帮头儿的事儿,而她则更加忌讳一些东西,从来都是飘飘渺渺的,让我尽可能远离她。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有这么首歌么,反正那一段,我是听到了,听的心里特别的别扭,听的感怀……
好在,这个无聊的冬天就快过去了。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我的生日也快到了,过了这个生日,我就十九岁了。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连续两年的热火买卖到今年突然就停了,我身边的人和事也都变了,甚至是每一个人都变了,他们当然有他们自己的命运,但他们的命运也映照着我的命运……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到了我过生日的那一天,我特别一个人跑出去了,跑到学校对面民房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抽烟,想独自面对我该面对的东西。
这一天,天气不错,太阳高高地挂着,树上也没个树叶,洒到我身上暖洋洋的。
只是清冷,太阳底下的清冷,吐出的烟雾也清冷。
我第一次觉得抽烟是没滋味的了。
嘶……
从这一点小小的征兆,我就感应到这一次厄运来的可怕了。
我是个修道者,却是个更喜欢过日子甚至是过小日子的修道者,最害怕的就是映照着我的厄运,会夺走我日子里的一些东西,那种后果,只有懂得珍贵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怕。
早就问清楚了,我是中午十二点出生的,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十点多,到这会儿十一点多,我当然知道厄运来的时候不一定会那么准点,十二点一过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想一个人来这里,静一静。
等着等着,学校那边就放学了,放学时间是十二点十五。
确实跟我想的一样,厄运那厮是不会跟我明刀明枪地厮杀的,它会来的悄无声息,也会阴狠毒辣的出手。
过了这一刻,我心里就轻松多了,躺在枯草丛里抽了一根烟,还是没什么滋味。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你跑哪儿去了?”宁红颜还是特别注意着我的,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没有,我就是出去坐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宁红颜是否知道帮头儿给我算的这一卦,既然她不说,我也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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