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索被她说蒙了,反应过来随口就回绝,“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一脸的不屑,尊贵倨傲的眼神瞬间秒杀掉裴三三。
“嘿嘿,对啊,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师兄嘛。”
第6章 :回山里去()
“如果她配不上,那你就更。。”程星索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口,唉,这傻妞,没有自知之明可怎么整?
“我怎么啦!我哪里不好啦!不就是没有她会打扮嘛!”裴三三气急败坏地怒吼,说到后面自己的声音都低下来。热门
裴星索这才听出来,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现实而已,出于怜悯地摸了摸她的头,裴三三黑亮的秀发从没有被烫染过,摸起来柔软顺滑,别有一番质感,他这随手一摸,竟隐隐有些舍不得拿下来了。
“干什么?头发被你摸油了。”裴三三把他手拍下来,气鼓鼓地站着,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软了劲儿,“我还是回山里去吧,师兄不要我,我回去陪师傅,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噢,一路好走,恕不远送。”程星索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犯病了,他再被她牵着在街上晃荡几回,都要被“发现”了。
“当然不要你送,因为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裴三三斜眼瞪他,别想趁机溜走,不把事情搞明白之前,把他放走是一件太危险的事情。
毕竟要真是僵尸,能青天白日的出现在厕所,还会尿尿,实在是太可怕了,人命关天,绝对不能马虎。
“什么!你要把我抓到你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山里去?你做梦!”程星索双手插袋,俯视着这个小村姑,双眼要喷出火来把她烧得渣不都剩。
“只是请你去做客,山里山清水秀,鸡能生蛋,鸟也拉粑粑,很漂亮的。”裴三三嘿嘿一笑,天真淳朴地看着他。
程星索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被她看得毛毛的,嘴上还在强硬地拒绝,“小小年纪就出来唬人,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谁,我唬人的时候你还在山里光着屁股玩泥巴。”
虽然他这么一说,裴三三还是没有半点要放走他的意思,程星索无奈地望天,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了。
警车的铃声响起的时候,程星索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容察觉的笑,看着那六个民警荷枪实弹地走过来,他突然变了脸,一脸哀伤地看着裴三三,“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已经有老婆了,你还是让我走吧。”
裴三三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犯病啦?“
“当“小三儿”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别固执了。”程星索瞄着人越走越近,继续提高声音分贝,这一下真的把民警吸引过来。
六个人围过来,为首举手行了个礼,旁边有人拿着小黑本做笔录,其中一个张口便问道,“是你打电话报警说有疯子劫持你的吧?”
“是,没错,就是这个小疯子。”程星索一口应承下来,还用眼神示意民警看看他身上的红绳。
“快,把她带回去盘问,顺便还我自由。”
那六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问裴三三,“你劫持他?”
裴三三水汪汪的杏眼眨了眨,“当然没有,他这么大一个,我怎么劫持他?”
“她用妖绳捆住我。”还会瞬移这个程星索自然是没有说,说完要么是没人信,要么裴三三被人抓去研究,两种情况都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妖绳?六个民警又对视了一眼,“你说的就是这么一根破线?拿来迹锥枷哟嗌霭吐砜说危@献樱暗檬虑樽幔 彼档胶竺妫歉雒窬匀皇瞧还氐赖慕腔岸悸畛隼戳恕�
“不信你们用手扯,看能不能扯断,我刚开始挣了半天,硬是挣不断。”程星索不慌不忙,他早就料到了没人会相信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会被这个小丫头给制住,那些说辞他早就想好,这时候和盘托出。
果然,那些民警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象征性地随手扯了一下,这一扯下去,还碰巧是没有断,民警意外,“哟呵。”,抡起袖子,又扯了一下,“嗯?”竟然真的扯不断!再来一下,依旧是纹丝不动。
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六个人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一面防范地看着裴三三,一面合力一起去扯那根绳,直到把手都勒疼了,那根绳还是纹丝不动地拴在程星索身上。
裴三三看着他们那惊讶莫测的眼神,无辜地抿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绳子抽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留七个大男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打哪儿来的?这是,怪里怪气。”一个人小声嘀咕道。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儿的,沉重地拍了拍程星索的肩膀,声音幽幽,“小伙子,江城傅家坡车站那边儿有几家风水店不错,我建议你去看看,家里供个灶王爷早晚一炷香,别偷懒儿,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裴三三回山里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凌晨跑出来,到半夜才回来,其实这山就在江城边缘,只是坑爹的三环线内交通堵塞,教她堵在路上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那对夫妻,正好搭了个顺风车。
幸好原来跟着师傅出门,对于搭车什么的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不然,她还真的回不来。
走在山路上,她忿忿地抽打着旁边的树枝草叶,“臭僵尸,好阴险,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走着走着,突然软软地撩了一下路边的青草,“二师兄,你在干什么?以后真的都不能再见到你了么?”
其实裴三三在七七超市门口说的还有一句话真不是气话,且不论想法现实与否,她是真的打算这辈子不再下山了。
扑咚一下,跌倒在石阶上的时候,她趴在地上,脸贴着潮湿冰冷的石阶隐隐泛着湿意,湿寒刺骨的凉意渗进她的骨子里和灵魂深处。
她轻轻抽了一下鼻子,害怕自己的哭声被山林里花鸟树木飞禽走兽听见,师傅说,万物有灵,更何况人。可是正是因为人有灵,才会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啊。
“呜呜。。“趴了许久,她终于憋不住大哭了起来,二师兄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她就要和师傅两个人呆在这山里,也许再过些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小三儿喜欢这山里,喜欢到骨子里。
第7章 :大战女鬼()
月亮已经爬上高高的山坡,挂在天尽头,盈盈的月光透过树林子依稀漏进来,点亮了孤寂的山路。
趴在石阶上哭够了,小三儿终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酸得发胀的双眼,兰清观就在前面不远处,她重新迈开步伐,向那座熟悉的道观走去。
道观离她越近,她心里越是忐忑不安,师傅肯定是知道她偷偷跑出去了,现在回去他会怎么惩罚她呢?
砍柴?挑水?以往犯了错,这些都是二师兄帮她做的,现在。。,唉,想得越多越伤感,还是不想为好,无论什么惩罚,以后平平静静过她的小日子就好。
这么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觉就走到观前,裴三三瞪大眼一看,兰清观的观门紧锁,上面陈旧的铜锁锈迹斑斑,看起来像出土多年的古董。
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把锁呢?以往师徒三人出门远游锁观门也不会用这样一把锁啊。裴三三眼珠子转了转,走到大门一边,这旁边有她小时候养过的一条黑狗刨的狗洞。
她抓开那一把遮掩的稻草,这个洞依旧还在那里,她猫着娇小的身子准备从这个洞里面钻进去。
“阿嚏!”陈年累月积攒的灰尘呛得她鼻子好不舒服,刚打完一个喷嚏,赶紧爬出来,掸掸身上的灰尘,打量了四周,这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院子,此时似乎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而到底怎么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院内没有烛火,师傅要么睡了,要么就是出门远游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己的屋子,推开门,只听得空荡荡的院里,突然响起“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三儿从小被师傅养大,用山泉洗眼,并且每月阴气最深重之时,用朱砂抹在额前开光,早已经不畏惧黑夜而能视物。
此刻毫不费劲地就绕过桌椅,摸到了自己的床上,“咳咳。”呛死人了,这蚊帐是自己许久没洗了吗?怎么积攒了这么多灰尘。
黑灯瞎火的,将就一下,先睡吧,明天早上再洗,现在动静大了,万一师傅在睡觉还被惊扰到了。
正想着,小三儿就要脱了衣服往床上躺,这时外面浓黑如墨的夜空,竟隐隐飘荡来女子幽怨的歌声,“世美夫汝可知机。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
一声大过一声,原本缠绵的哀怨到后面已然成了狰狞的怒吼,“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
“夫君。。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这一句唱罢,已然沾染上啜泣之声。
裴三三此时彻底睡衣全消,她自然知道外面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降妖除魔无数,却也是第一次有鬼怪送上门来!
她不慌不忙,再度从床边的包里拿出桃木剑和部分工具,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漆黑的庭院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阴森,那一层厚重的天幕似乎要被掀开来露出帷幕下的可怖。
“兰世立,没想到,你先我一步而去,轮回之界,我也要去寻你,与你一起,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兰世立?这是师傅的名字!小三儿心内咯噔一声响,回想一下方才回来的种种,不禁疑云涌上心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凌晨出门,半夜回来变成了这个样子?师傅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对了,她刚刚说师傅先她一步而去!
不好!“师傅!”裴三三一脚踹开屋门,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地向师傅的屋子奔去,一袭阴冷的长袖伸过来,触到她腰间,不料,却被裴三三腰上的辟邪符挡了回去。
站在师傅屋外,凛冽的山风骤起,裴三三冻得哆哆嗦嗦,屏住呼吸,此时,她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不,不是人,是鬼!一只女鬼!
她亦没有害怕,她是道士,怎会害怕这些秽物?她只担心师傅,这只女鬼就站在她身后是在等待什么?等待她回头,还是等待她打开师傅屋内的大门?
“今晚的月亮很好呢。”裴三三突然悠悠地开口。
后面站着的那个东西却静悄悄的,没有说话。
一阵阴风吹过,她感觉自己似乎衣衫鬓角都染上了山间的霜华,今晚的山里,阴气好重,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此刻,全然知晓,似乎又已经晚了。
“夫君。。汝可忆――”
“我不忆!忆你个大头鬼!”裴三三一把打断她,右手紧握桃木剑,猛地反转一扫,金光满地,只待那秽物被逼得连连后退,她方才转身,定睛一看,那女鬼白裙墨发如同水草在空中随风飘散,双眼黑深且外凸,泛紫的脸色。
她渐渐举起那双惨白的手,十只尖尖的指甲正一点一点长出来
“何妨鬼怪,敢到兰清观放肆!”裴三三学着以往师傅收鬼的做派,厉声喝道。
那女鬼却不言不语地在院中飘荡来去,只围着裴三三打转,阴风阵阵扫过,她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裴三三竭力缓压着自己狂跳的心,掏出一张驱鬼符,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同时暗念道:“以大光明法,驱大污秽物,破!”
驱鬼符在她指尖微微一颤,霎时化为一道黄光,疾厉地穿过朦胧白色的水汽,朝着女鬼急射而去。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那女鬼竟“嘿嘿嘿。。“地低哑阴沉阴笑起来,两只松松垮垮的水袖扬起来,像两只钳子向着裴三三伸过来。
裴三三心中急了,脑门一热,一不做二不休,再将一串符咒抛出来,只见怪事发生了,驱鬼符在飞到距离女鬼不足半步的距离时奇迹般地自动枯萎落掉,最后化为飞烟消散无形。
驱鬼符竟然对她无效?这可大事不妙,再这样下去她小命不保,裴三三当机立断,用力咬破指尖,用自身元阳之血点在剑上,为剑身开封,同时左手迅速结成孔雀金光印,大喝:“诸暗天王,为我号令。”
第8章 :这抓狂的青春()
借助人血所含的精纯阳气,桃木剑与孔雀金光印威力大增,瞬间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金光,直刺女鬼双目,女鬼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倒在地上,青黑的舌头伸出来,吐出一口黑烟。
“孽障,看你还敢造次!”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我定不会就此罢手,兰世立即便是死了,我也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阴森恐怖的诡笑响彻整个山间,这座深山老林的道观如同阴气深重的鬼屋。
裴三三不悦地皱眉,抬手提剑,想要趁热打铁,一举将女鬼拿下,那女鬼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先她一步化为一缕青烟散去。
“算你跑得快。”
裴三三还没来得及施法,她就消失了,空荡荡的庭院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抱着剑,瘫软在地上,方才用孔雀金光印耗费了极大的元气,此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丝丝剥离开去,再也动弹不得,冷汗涔涔,密密麻麻地汇聚在额头,化为一痕细流缓缓沿着脸部美好的轮廓流下来,滴到地上。
“滴答――”一声,汗水落到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这一夜,她就这样抱着剑坐在地上,不敢睡去,亦不敢再挪动一步去开师傅屋子的门,唯恐有隐藏的秽物来钻了空子。
彼时程星索躺在万达酒店总统套房里床上,却发现自己不得动弹,连床边的电话响了,也不能伸手接。
他想起裴三三,那个疯丫头,那么轻易地就放他走了,没有和警察动手,一定不正常,肯定是她施的妖法。
“疯丫头!”他忿忿骂道,在心里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快要入夏,天明得很早,裴三三坐在地上,亲眼目睹晨光微露将山林渐渐镀上一层莹亮的金边。
艰难地站起身,腿都麻了,她抬眼细细地瞧着这四周,几乎要不认识了。这还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兰清观吗?
为什么如此破旧不堪,四处蛛网密布,三清观原本巧夺天工的建筑几乎成了断壁残垣,一种破败感弥漫在其中。
一刹那间,她忽然全都明白过来,为什么门前的铜锁仿佛出土的文物一般陈旧腐朽,而时常清洁的房间突然积攒了呛人的灰尘,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被时光剥夺了青春,提前走向了衰老。
裴三三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她终于忍不住冲进师傅的房间,却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刺痛了双目。
那个曾仙风道骨的中年道长此时沉睡在床上,眉毛头发都一夜皆白,脸上手上的皮肤萎缩起皱,看起来如同几百岁的老人一般。
小三儿冲进来的时候,带着初升的阳光进来,第一缕阳光打在他脸上,温暖遍布全身,他屈起的指关节微微颤动,布满嶙峋地手似乎想要抬起。
“师傅,你听得到么?我是小三儿。”小三儿眼里满含热泪,师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三儿,你。。你回来。。“艰难地合动着嘴唇,原本健步如飞的茅山道术大师此刻羸弱不堪,好似一根稻草便能轻易将他了结。
“怎么会这样?师傅,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是谁这么狠心?”小三儿泪雨滂沱,止不住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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