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以眼下局势,就算我领诸位拼死搏杀,怕也难以把局势反转。竟是如此,当先以保存兵力为先!!”严白虎不愧能在这吴地称霸一方,当断则断,确是有几分枭雄的风姿。
“但若如此,孙家军若来掩杀,那又如何!?”适才问话的贼将连忙又问。严白虎眯起了眼睛,显得幽幽骇人,面色黑沉地迅吩咐如此如此。那贼将听闻,不由心头一震,立刻领命而去。
却又看,在一处厮杀尤为激烈的人丛内,赶来救援的韩当部署纷纷都被疯狂的贼兵拦住。垓心处,浑身流血不止的韩当正遭七、八个贼将围杀。却看这七、八人各个面容狰狞、凶悍,好像失去理智的猛兽。这些人却也并非单单只为了要替严兴报仇,会如此疯狂的最大原因,却都是想趁着韩当伤势严重,将他击毙,以扬名立功!
功绩和声望,永远都是战场之上,最能令人疯狂的魔药!
就在此时,兀地一声震天怒吼,正见人仰马翻,贼人四处翻滚处,孙策正手挺霸王枪,飞马急突,犹如与背后的唐猊神兽融为一体,据说唐猊神兽拥有着最为坚硬的皮毛,可闯九幽地狱,纵受焚世之火,九天玄雷亦能坚而不破!
而却看此刻的孙策正如披了唐猊神兽皮毛一般,在乱军之中肆意地狂猛强突,撞得贼人纷纷四处翻开。
须臾之际,孙策猛地杀到了那正围着韩当厮杀的人丛里,并且一枪ci透了一贼将的身体后,立即又快速拧枪猛扫,将一个贼将从马上赫然扫飞而去。紧接着,孙策斜里突入,就从韩当身边倏地飞过,又迎住两个贼将,先是一枪ci透左边那贼将的心窝,然后又一枪赫然扎入了另外一个贼将的胸膛之内。韩当看得眼切,恍然间,仿佛有了幻觉。
那健硕魁梧的虎躯,正手挺古锭宝刀,骑着天黄虎,杀落敌人,然后回首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
“哈哈~!义公(老韩),我可又救你一回了!!”
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的语气,韩当忽然间,只觉泪水直涌至眼眶内,不禁在心里呐呐喊道:“老主公啊,你在天之灵可看到没有?少主已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呐~!有了周公瑾还有一干年轻才俊地协助,不久后他还将在这江东建立基业,将孙家发扬光大!你在那可寂寞否…我也该去陪你了…”
或者因流血过多,韩当此时甚至出现了幻觉,竟把孙策看做了其老主孙坚,一时甚至有了离开人世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贼将看韩当浑身都是空档,不由面色大震,怒喝一声,持枪便往韩当背后搠去!
“韩义公,你这老儿!!你尚未助我成就大业,休想轻生!!”蓦然,一道厉喝震天而起,宛如唐猊之吼。那本向韩当偷袭的贼将顿时面色剧变,更如魂魄受创,整个人猝地僵硬起来。这时,韩当却是双眸精光暴射,如瞬间有了限的动力,嗷嗷大叫,回身舞刀便就一劈,将那贼将生生一开为二,然后转头瞪眼朝着孙策就骂:“臭子!!我不过打个盹,你瞎囔囔作甚!!?”
“哈哈哈哈~~!!老韩就是老韩,果然如我父所言,一身铁打的肉,是打不死的铁汉子!!”孙策闻言纵声大笑,那说话的语气、姿态与孙坚简直是一模一样,看得韩当心头连阵悸动,一时失神。忽然,孙策面色一沉,呐呐而道:“老韩啊!你可别忘了,如今你的主公是我!这江东未来的主人,孙伯符!我日后还需多多依仗你在旁协助,你可好生保重!!”
孙策意味深长地一句话,令韩当甚至当场哭了出来,不由一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囔囔叫道:“你废什么话!!就你这屁孩,没有本大爷在旁看着,哪里能成气候!!”
“哈哈哈~~!!”孙策闻言大笑,在后追上来的周泰、凌操闻言,不由一对眼色,都是暗暗感动。于是,孙策、周泰、凌操以及血迹斑斑的韩当几人,很快聚集一起,引着各往赶来的部署,倏然地朝着随鸣金声起,逃撤退走的贼人掩杀而去。只见孙家诸将各个威猛,人人英雄,杀得贼人波开浪裂,眼看就要杀到后军,忽然两翼乱箭陡起,射住了孙家军大半的人马。孙策忿之,冒着箭雨突杀而去,连杀几员贼将,周泰随后也是赶上,撞入人丛内,与扑上断后的贼子杀在一起。一阵后,待孙策杀散贼人时,贼人的大部人马已然逃撤远去。孙策却是见将士们鏖战许久,又恐韩当伤势拖延下去会有性命之危,遂下令收兵回去。
却说,严白虎虽设下伏兵,并且成功地伏击了韩当,哪知他的诡计早被孙策料知,及时赶到救援的孙策,不但杀了贼人一个措手不及。韩当更是趁着贼人混乱,一举击杀了严白虎之弟严兴。孙策趁机率诸将引兵掩杀,最终得以大胜。不过,严白虎在最后关键的调拨,倒也成功拖延住了孙家军的掩杀,保存了七、八千的兵力,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随后,严白虎见孙家军士气惊人,且孙策还有他的部下人人英雄,不敢轻敌大意,遂是领着残部,连夜逃向了石城山。同时,另一边又派人到吴县陈禹那求援。
陈禹得知严白虎连番挫败于孙家军下,不由大惊失色。不过陈禹却也非泛泛之辈,当日与麾下一干谋士商议,夺出一计。于是,陈禹立即遣使到曲阿刘繇处来见。
此时,曲阿治所大殿内。正看坐于正首的汉子,身材较为矮,并且有些发福,神态高傲,由其一对眼睛,好像极其看不起人似的,一看就知是个自幼生活雍华,早已习惯养尊处优的上流之人。
此人正是当今汉朝册封的扬州牧—刘繇是也,并且也是汉室宗亲齐悼惠王刘肥之后!
“哼!那陈禹不是一直有造反独立之心,甚至与那严白虎狼狈为奸,想要夺我扬州,如今看吴郡局势不妙,却是想起了我这个州牧来了!”刘繇满脸鄙夷地说道。陈禹使听了,淡淡一笑,拱手谓道:“陈大人对刘扬州素来都是尊敬比,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人,竟然在刘扬州面前煽火点火,中伤好人!这不,为了秉承诚意,陈大人此番还特地命人带来了黄金千两,丝绸绫罗两百匹,以及战船三百架,以作献礼!”
刘繇听是有礼,先是眼神一亮,然后又听这些献礼还十分的丰厚,不由大喜笑起:“哈哈哈哈~!公炜(陈禹字)有心了!那我也不矫情,便就收下了!”
陈禹使听了,也是心中一喜,忙说礼品他早都准备在外,待会他自会亲自前往交接,务必把献礼一一送达,刘繇只要派个人在旁接收就是。
刘繇听陈禹这使者诚意十足,心中更喜,大笑连连。就在这时,陈禹使忽然道:“还有一事,我家大人颇为忧心,但却恐刘扬州会误会,但若说出,也不知刘扬州能不能接受。”
“哈哈!公炜实乃我之心腹,有话但可与我直说,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陈禹使一听,立即神色一震,谦卑地拱手一作后,凝色道:“刘扬州却不见如今那孙家威名传遍江东,不久前严白虎又被孙家屡屡击破。我家大人以为!!”
“哼!!我就觉得这陈公炜怎忽然对我态度大变,原来是怯于孙家来伐,便来我这求情!!这都是他陈公炜造的孽,别想我帮他!!”刘繇厉声喝叱,态度却是比坚决。
这时,陈禹使倒是冷笑起来:“看来刘扬州是误会我家大人了。我家大人有言,孙家儿野心蓬勃,欲揽江东于囊中,他早有决心与之一决死战!只不过眼见刘扬州信人,日后难得善终,遂教的好意前来提醒。若是刘扬州误会了,的大可把献礼一一交接完毕后,立刻回去!”
说罢,那陈禹使转身便要离开。刘繇不由面色一变,急忙喊住。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令刘繇以及陈禹使都是心头一紧。
“那孙家儿莫非还想染指扬州哉!!?”却见有一人从殿外跨步而入,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穿烛龙紫袍,英眉剑目,精神奕奕,正是刘繇麾下第一勇将太史慈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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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刘繇的忌惮 下()
原来当初太史慈败给鬼神马羲,离开中原后,正是迷茫时,正好得到了刘繇的来信。【无弹窗】原来刘繇与太史慈乃是同郡,当年太史慈还是十四、五岁时,刘繇见他了得,便已十分欣赏他,一直有心招揽。
当时太史慈见刘繇诚心来召,虽然知刘繇性子较弱,并且为人贪财自私,并非明主,但为了报他的知遇之恩,还是应召前往投靠。后来,太史慈来到后,很快便已武力征服了刘繇麾下诸将。刘繇大喜,自是加以重用,任其为麾下破虏校尉!
“这位是!?”陈禹使一看来者,身材修长,长得健硕魁梧,猿臂极长,英勇神武,不由暗暗一喜,虽然已大概猜得其身份,还是卑恭地问道。
“此人正乃我麾下的破虏校尉,太史子义是也!”刘繇见了,不由露出几分得瑟之色,震色而道。
“原来是太史将军,小的有眼无珠,一下子还未认出,有所怠慢,还请太史将军莫怪!”陈禹使一听,立刻露出唯恐之状。太史慈见了,也是暗暗得瑟,径直走过陈禹使后,向刘繇一拱手,道:“主公!这孙家小儿势大,如今整个江东上下,都只知其名,却忘了这真正的主人是谁!由其此番孙家小儿已屡破严白虎的贼军,大举杀入了吴郡。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末将却是怕这孙家小儿,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严白虎,再破吴县之后,又来侵曲阿,欲想独霸江东之地!!”
太史慈疾言厉色,说得刘繇是连阵变色。陈禹使在旁倒是听得心花怒放,连忙赶上亦道:“太史将军说得正是!刘扬州身为汉室宗亲,乃受皇命,统领扬州,先前那袁公路势大,强据寿春,逼得刘扬州不得不把治所迁移在此,如今孙家小儿之势不比当年之袁氏,若不早除,就恐会成为第二个袁公路啊!!”
“区区小儿,他敢!!”刘繇一听,不由忿然大怒,拍案而起。太史慈猿目光芒闪烁,忽是喊道:“如今正值乱世,天下各地诸侯,无不想拥地自重,一方称霸!听闻这孙家小儿素来霸道,一心要光复孙家当年威风,颇具野心,不可不防!不过一旦与孙家翻脸,必然避免不了一番恶战,末将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首先我等不能有丝毫大意,当速速调集兵马,已备战事。另外如今袁公路已被司徒曹操歼灭,主公大可把驻守在横江津的樊、张两位将军调回,以作准备!”
只听太史慈喝声赫赫,掷地有声,迅速就替刘繇制定了计划。刘繇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并且见孙家军之势正盛,不禁有些犹豫:“这孙伯符乃我召来讨伐贼人,这下我却又暗中提备,就怕一旦风声传到孙伯符那,反而惹怒了他,给他一个理由造反呐~!”
“主公莫虑,仪有一计,或许可试出这孙家小儿的用心!”
这时,殿外又响起了一阵喊声,刘繇神色一震,忙是望去,正是其麾下主薄是仪是也!
话说这是仪,原本姓‘氏’但因其姓氏遭到了儒家名士孔融嘲笑‘氏’字是‘民’字无上,恐得罪朝廷,遂改姓为‘是’。
话说如此,但是仪不久前听闻孔融上吊自杀,却还是为之恸哭,反而感谢孔融当年提醒了他,否则他恐怕早引来杀身之祸。而且自从他遭孔融耻笑,改了名随着刘繇忿然离乡,来到这曲阿后,仕途一片大好,得到了刘繇的重用,倒反而十分感激孔融的一番耻笑。
如此看来,这是仪倒是个会感恩的才俊。
“原来子羽,你有何计,快快说来!”刘繇不由震色,向是仪问道。是仪快步赶来,经过那陈禹使身边时,灿然一笑,那陈禹使倒是心头一揪,好像有些被人看透似的错觉,不禁回避起是仪的目光。
说来,刘繇麾下也不乏名士猛将,按理来说,他也不应该会被袁术一直压制这么多年,难以翻身,甚至连区区地方豪强(严白虎),也敢在他的辖地,耀武扬威,自立为王。这很大的原因,倒是与刘繇天生较弱的性子有关,刘繇为人不喜与人强震,甚至有些害怕引起兵戈,因此就算受人侵犯,多数都选择强忍。也正因如此,在这诸侯纷纷崛起的时代里,过了这么多年,刘繇依旧毫无长进,反而辖下势力还常处于不稳定之中!
却说,是仪这下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到了刘繇的身上,拱手禀道:“主公,仪认为大可命陈太守先于吴县宣告投降,愿领一干罪状。而主公大可趁此派我军一员大将,率兵前往接领吴县。这明里说是接领,暗中却不过是加强吴县的防备。同时,主公却又可命陈太守,立刻暗中联系那贼人严白虎,说是愿意投降。如此,吴郡已无乱事,那孙家军再无逗留在此的理由,再者主公可命其在半月之内,撤军离开,并且送上一干辎重,作为补给。当然,主公也可送上一些牛羊、好酒,以及赏金,作为对孙家军的犒劳。如此一来,就算那孙伯符有意造反,我看他也是出师无名,但若强行起事,不但失之大义,我等还可立即上报朝廷,判其为反贼!!”是仪此言一出,陈禹使以及刘繇、太史慈都是霍地色变。太史慈先是惊呼叫道:“据我所知,那孙家本就是曹操的犬牙,如今朝廷由曹操暗中揽权,就怕曹操不但不会判罪孙家,反而会转过来对付主公!”
“呵呵。”太史慈话音刚落,是仪倒是笑了起来。吓得一脸色变的刘繇忙问道:“子羽此笑何解?”
是仪闻言,淡淡一笑,遂道:“主公有所不知,当初这孙家小儿之所以会愿意投靠曹操,全因时势所逼,如今他羽翼已满,又怎会再听从曹操的调拨?更何况当年那江东猛虎孙文台之死与这曹操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孙家小儿说不定对他恨之入骨,此下他在江东以得丹阳、始信两郡,克立根基,却已是鱼跃龙门,至始天大地大任其翱翔。曹操却也是当世枭雄,想必此时正头疼如何对付这孙家小儿,尽早除去。若是我等上奏朝廷,曹操不等不会拒绝,反而会大力支持。到时,孙家小儿一旦被判为反贼,自然大失民望,江东世族也不会继续支持。如此一来,孙家小儿在江东就将寸步难行,又凭甚与主公争锋?”是仪此言一出,刘繇不禁拍案喊妙。太史慈也醒悟过来,拱手称赞。
不过陈禹那使者倒是满脸阴沉,道:“是主薄这说得轻松,可这对我家大人却是为难。毕竟这吴县乃由我家大人把守,你如今却要安排一部大军在内,这恐怕会人心慌乱,两军也会多生误会,一旦有个万一,就怕是主薄担当不起!”
“哼哼!”是仪一听,不由冷笑起来,双眸如炬,霍地转过身,朝着那陈禹使踏前一步,气势逼人。陈禹使吓了一跳,不禁后退。却听是仪目光冷冽地道:“这吴县把就在扬州的辖地之中,莫说派兵驻守,就算我主把你家大人撤去,也合于律法,有何不可!?莫非你家大人早把吴县当做是他私人辖地,有意**称主哉!?”
是仪话音一落,犹如晴天霹雳,太史慈立刻怒吼一声,咆哮喝道:“这陈禹若敢,我立刻就率兵讨伐,诛杀此目无君上的逆贼!!”
是仪的话本就令陈禹使心惊胆跳,又加上太史慈这一怒吼,顿时把他吓得连胆子都快跳出来了,连忙口道不敢。刘繇也是暗暗冷笑,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