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计较,疾声又道:“主公!眼下天下大势不在我袁氏身上,但若战事一起,能够抵住马、刘联盟还好,但一旦失利,必将犹如山崩之势,瞬间便会节节崩坏!!
而眼下,只要主公稍微低头,向那公孙瓒和战,并且归还北平。公孙瓒大多也会答应。如此一来刘大耳也不敢轻易出兵。至于兖州的鬼神,此人虽然作风勇悍,但素来不失沉稳,但若不见幽州掀起战事,也绝不会轻易出兵,如此一来,河北之危,便可化解!待河北局势稳定之后,主公再作图谋也是不迟啊!”田丰面容急切,苦口婆心地谓道。
“简直就是笑话!!我主从来都是天下诸侯的鳌首,论他的身份,就算比起当今天子,也绝不逊色。再有,那公孙瓒不过是我主手下败将,眼下你却要主公和他低声下气地求和!!我等宁死也不愿主公受这委屈!!”
“说得对!!我河北人士岂有懦夫!!?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战便战,我等从无俱过~~!!”
此言一出,立即便听整个殿堂都是振奋人心地咆哮声。一干河北将士纷纷扯声地喊了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两年前的惨败。
田丰看在眼里,只觉心惊胆跳。这时,张颌急起也劝:“主公!先生所言也并非无理!还请主公三思!!”
张颌此言一出,顿令袁绍神色大变,怒道:“张儁乂怎么连你也变得这般没有志气!?”
说罢,袁绍猛地朝着田丰一瞪怒目,骂道:“一定是你在动摇我军心!!该死的田元皓,两年前我就该杀了你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坏我大事~!!来人呐~~!!”
袁绍勃然大怒,眼看就要把田丰治罪。张颌却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劝话,反而令田丰惹来杀身之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袁尚急出跪下,竟在为田丰求情。
“爹爹~!先生这些年来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甚至可以说没有先生,就没有如今的河北袁氏!还望爹爹看在昔日的功绩上,暂且免于先生一回!况且先生说得也对,内患未定,当应先治,再考量兵伐之事!”
“末将也恳请主公宽宏大量!”张颌快步赶出,随即在袁尚身后跪定求道。
不过令人心寒的是,除了袁尚和张颌外,大多人都在冷目旁观,甚至有些人还在暗中冷笑。
田丰见状,本就桀骜不驯的他,却是嗤笑了几声,指着袁尚,却向袁绍摇头道:“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若是有你这个儿子一半的本领,这河北早就一统了,又岂会有今日危难!?”
田丰此言一出,瞬间彻底惹怒了袁绍。
“反了~~!!田元皓你真的要反了~~!!”只听袁绍嘶声怒骂,袁尚、张颌唯恐袁绍真的会杀了田丰,急是苦声求情。袁绍倒真是十分疼爱袁尚,见袁尚苦苦哀求的样子,却也心软下来,只教人把田丰拖入大牢囚禁,暂且不治其罪。袁绍大发雷霆后,也无心情继续议事,遂教众人散去。
当夜,袁尚前往牢狱来见田丰,一来是吩咐一干狱卒好生照顾田丰,二来却是向田丰请教计策。田丰见袁尚能够礼贤下士,并且比袁绍还多了一份仁善之心,遂是对袁尚更为看重,谓道:“主公好脸,看他今日的态势,那是非与马、刘等辈,拼个玉石俱焚不可!可除了这马、刘之外,还有一人不得不防,那就是洛阳的曹操。此人乃当世枭雄,绝不可小觑。主公要与这三人周旋,必须还要借一人之力!”
袁尚听话,不由面色一变,连忙问道:“不知先生说的是何人?”
“那就是你的叔叔袁公路!”田丰双眸一亮,遂在袁尚耳边教道如此如此。袁尚闻言不由震色。田丰低声一叹,默默道:“只盼天下诸侯对主公以及袁家还未失去信心,倘若此计可成,倒还能重新夺回大势,渡过此劫!”
“先生此计真是妙极了。适才却为何不向我爹早先提出呢?”
田丰闻言,不由苦笑了几声,摇头道:“那是因为,此计能够成功的概率实在太小太小了。一旦效果颇微,主公无疑是被打了脸,我也没有信心谏之。倒不如用最为稳重的方法,先求得和战,再从长计议。”
“先生放心!我爹和我叔叔当年分别曾是北南联盟的盟主,天下诸侯无不敬之,如今我袁家有难,他们又岂会袖手旁观!?尚却是颇有信心,能让曹操以及马、刘等人大开眼界!”袁尚震色而道,看样子倒是信心十足。旁边的田丰见袁尚热血方刚的样子,却也不想打击他,反而不禁也有几分期待起来。
于是,当夜袁尚离开牢狱后,又到袁绍那里求见,并告之一计。袁绍闻之大喜,不但对袁尚称赞不绝,更立即派流星马传与袁术。
却说,又过了数日。袁绍很快也做出了反击,不久后他就在邺城发布,说曹操挟持天子,又联合马、刘两人,意图夺取朝纲,号召各地诸侯纷纷前来讨伐。
此告令一出,又是再次掀起轩然大波。不过各地诸侯却都没有反应。又是数日过去,在淮南寿春的袁术率先应了袁绍的号召,并且又向南方各地诸侯发出檄文,希望这些诸侯与他一起讨伐曹操。
说来也是有些滑稽,当年曹操广发檄文,号召群雄讨伐董卓。而袁绍和袁术正是北南联盟的盟主。可谁又想到,五、六年过去了,董卓早已被诛,而如今却是袁氏兄弟当了曹操当年的角色,广发檄文,欲召天下诸侯讨伐曹操以及与其联手的马、刘两方势力。至于曹操却是做了当年董卓的角色。
不过曹操是曹操,董卓是董卓。一样是挟持天子,董卓施以暴z,那是尽失人心,惹得天怒人怨。而曹操励精图治,重整朝纲,不但得到一众有志之士的扶持,而颇得中原一带的百姓拥戴。
而结果可想而知,过了将近半月,天下却无一诸侯呼应袁氏兄弟的号召。曹操更趁机以此为借口出兵,征召大量精兵,屯据于陈郡之中,随时准备讨伐袁术。
另一边,在渤海的刘备,也快速地出兵,命方悦作为先锋大将,张飞领左翼,龚都领右翼,刘备亲自率领后方大军,以作接应,共领精兵一万,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幽州。
而据守在幽州的鞠义,早有准备,在边界关口前,筑起了土垒,挖起了深沟,且又对城关加固,可谓是铜墙铁壁。方悦率兵杀到关前,见河北军防备森严,也不敢轻易进攻,遂是引兵退后十里,先扎定营地。
鞠义眼看方悦引兵撤去,暗想这方悦也是个精细之人,遂也不敢大意,旋即命诸将只顾加强防备,同时又派人传说给正在围剿公孙瓒的袁熙军。希望袁熙能够尽快地剿灭公孙瓒,早日回来救援。
于是,双方按兵不动,日子过了五、六日后,张飞和龚都的两翼部队赶到。方悦忙是率诸将迎接,并且见张飞还有龚都迎入虎帐。
少时,张飞被请到上座。张飞倒也不客气,金刀跨马地坐定后,听方悦告毕,不由一瞪环目喝道:“什么!!这都过了一段时间了,竟然还未曾有过一战!?方悦莫非你怕了这鞠义哉!?”
“三爷息怒!并非末将怯战,而是城关巩固,而且城下遍布土垒深沟,末将因此不敢轻易出战!”方悦见张飞发怒,也不敢怠慢,急是答道。
“哦!?这鞠义看来是早有准备,三爷倒又要看看,他有什么本领!!”说罢,张飞一拍奏案,便是站起。方悦和龚都暗是对视一眼,遂都相请同去。张飞答应。
少时,张飞领着方悦、龚都以及数十从骑来到关前。张飞眺目一看,果然看见前方密密麻麻都是土垒深沟,而且城关果然都是如方悦所说经过了加固。张飞看得眼切,不由皱紧眉头,暗暗想道:“这遍地都是土垒深沟,进军已是极其困难,更别说攻破这固若金汤的关口。看来此番幽州之战,远无想象中简单啊!”张飞念头转罢,却是忽然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看这关口犹如破瓦碎片,只要三爷轻轻一碰,瞬间就能毁之!!”
“三爷!不可轻举妄动!”
“对啊!三爷,来前主公三令五申,教你绝不可贸然行动的!”
方悦、龚都闻之,连忙劝说。张飞倒是反而被他俩激怒,一瞪环目,厉声喝道:“放肆!!你俩的意思莫非是说三爷在胡说啦~~!!?”
“那自然不是,可这!!”龚都吓了一跳,正要解释。哪知倒是惹得张飞更怒。只听张飞怒吼一声后,立即一拍战马,便向关口飙飞冲去。
“不好!!龚将军你快回去整备兵马,其余人快随我去救三爷~~!!”方悦看得眼切,倒也还能保持冷静,疾言厉色地吩咐道。
第七百七十五章 张飞斗鞠义(上)()
“好叻~!那三爷可就交给兄弟你啦~!!”龚都也不怠慢,急应一声,遂是拨马快速离开。渃晁兲尚另一边,正见张飞飞马跃沟,虽只是一人,倒有千军万马之势,又听他咆哮阵阵,如同轰雷炸落,声势极为骇人。
与此同时,在关口之上,一干河北将士眼看张飞来势汹汹,又听他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无不纷纷变色。却见身穿一身金甲,手提金雀长枪的鞠义,倒不见惧色,捂着下巴,呐呐叫道:“据说这刘戏子的三弟张飞脾性火爆,但却拥有着在百万军中夺敌将首级的超强武力,是个不逊色于吕布的猛汉,今日一见,传言倒是有几分真实。”
说罢,鞠义遂向身后两个心腹将士投去眼色。只见那两人面色肃冷,面无表情,眼神凌厉,一看就知精锐之士,这下见鞠义眼色投来,倒是无需话语,瞬间就是心中领悟,齐一拱手后,遂转身快步离开。
一阵后,正见张飞纵马杀到关下,挥起手中丈八蛇矛,赫然击中一座土垒中,强劲的力量瞬间就把土垒打得爆开。
“城上的鼠辈听着,张爷爷乃刘皇叔的结义兄弟,此番特领朝廷之命来讨伐尔等反贼,识相的快快打开关闸下来投降,否则待张爷爷攻破这关口,尔等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只听张飞扯声吼起,霎时间一面三头六臂的黑罗刹相势盖然升腾而起,气势好不骇人。关上不少河北将士看了,不禁都咽了一口唾沫,露出畏惧之色,不敢答话。
就在此时,只听关上一阵擂鼓震响。关闸开处,正见一队骑兵快速奔飞而出,为首一将,正是鞠义。
“姓张的,你休要嚣张!!我主贵为天下大将军,一心救国,又岂会是国家反贼!?倒是你义兄刘戏子,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辈,却敢妄称自己是汉室宗亲,并且还敢诬蔑我主,其心更是可诛!!”鞠义冷声喝道,字字赫赫有力。张飞听了,不由轰然大怒,‘哇’的咆哮一声后,纵马挺矛便向鞠义杀了过去。
鞠义眼看张飞杀来,暗中不由一喜,但却不作声色。眼看张飞快要杀到,那三头六臂的黑罗刹相势犹如洪潮盖天般扑了过来时,鞠义方才一声大喝,其队伍后面的骑兵迅速纷纷赶出,手中皆握有弓弩!
原来这些骑兵都是鞠义的亲部,正是天下闻名的先登军。而随着鞠义一声令下,瞬间便见得乱箭飙飞。张飞吓了一跳,急忙拨起蛇矛,挥打急搠,虽然击中不少,但还是看见无数箭矢快速地在张飞身上掠过,可谓是险象环生。
“哇啊~~!!你这狡贼竟敢使诈,三爷不玩呐~~!!”张飞满脸慌张之色,急一刺破一根箭矢后,快速拨马就逃。
“想逃!?没这么容易!!”鞠义看得眼切,并且早有准备,又是一声令下,其麾下数百先登精锐纷纷飞马追往,各持弓弩向张飞发起袭击。张飞在乱箭袭击之下,被射得嗷嗷大叫,不过也不知道是张飞身手灵敏,还是运气太好,竟然无一箭矢射中他。
“三爷莫慌!!方悦来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悦飞马赶到,手提银蛇画戟,瞬间舞得密不透风,并且斜刺里扎入了冲来的先登军的人丛之内。霎时间,只听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鞠义再定眼看去时,正见方悦一连挑翻了好几个将士,正悍然奔杀过来!
“我乃河北大将鞠义是也!!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河内方悦,鞠义猾贼竟敢暗算我家三爷,纳命来罢~!!”方悦扯声怒喝,气势轰然盛起,瞬间身后便涌起了一面白银色的惧巨蛇相势。
“原来是当年的河内名将方悦!!鞠某早闻大名,今日便来请教一番~!!”鞠义却也不惧方悦,大吼一声,手提金雀长枪奔杀迎去,身后瞬间显现出一面金雀相势。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锋一起,枪戟立刻飞速击撞起来,两人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须臾之间,便是过了十几回合。就在此时,方悦听得连阵惨叫声起,听得地正是起麾下声音,不由神色一变。
“哼!!与我厮杀,还敢分神?简直就是找死!!纳命来罢~!!”鞠义发现后,双眸顿是精光一射,一提手中金雀长枪,骤飞搠去。方悦急是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便就一闪,鞠义快枪一挑,在方悦右肩划过,发出一阵暴响,并且挑破了其身上战袍。方悦怒之,大吼一声,一戟急劈而下,鞠义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闪开。哪知方悦施出地只是虚招,诈过鞠义之后,方悦连忙转马而逃,正见自己麾下从骑已被射落大半,连忙冲过去助战,一阵冲杀后,成功领着十数人逃脱而去。
“在我麾下先登军围攻之下,还能保住一半人马,倒是有几分本领!看来这方悦比起那所谓的张三爷,来得更是有趣!!”鞠义眼里发光,呐呐说罢,立刻大喊一声,关上旋即鼓号具起,关内兵众一起杀出,刹时间,天地如在颤动,只见河北军人潮汹涌。
鞠义手举金雀长枪大声怒喝,很快纵马冲在前头,火速奔往厮杀。
另一边,张飞似乎被吓破了胆,一路只顾逃奔,方悦引着十数从骑在后紧追。
不一阵后,却说鞠义率兵在后大举掩杀,追杀数里后,眼看快要追上。这时,只听杀声陡起,正见前方敌部悍然杀往过来。
鞠义见状,不由面色一变,急是勒住战马,大喝停住。倒也不得不佩服,鞠义的治军能力,随着鞠义令声一落,其军迅速地纷纷停下,做到了令行禁止。
另一边,张飞急急冲入赶来的大军阵内,龚都忙引一干将士迎上。张飞似乎惊魂未定,忙问敌军有没杀来。龚都见张飞这般惧怕的样子,不禁面色一变,好不诧异。哪知这时张飞却暗暗向他打去眼色。龚都会意,连忙急答敌军停住,并无前来厮杀。张飞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下令教大军徐徐退去。
“将军!!你看彼军已然胆怯,何不乘胜追击!?”鞠义麾下一员将领看得眼切,连忙劝道。鞠义一皱眉头,却是冷声而道:“别忘了那张翼德当初可是击破了张燕的数万黑山军,并且后来张燕也被擒了!彼军实力不容小觑,还是小心些好!”
“可那张翼德不过一介匹夫,将军你需这般谨慎哉?”
“张翼德或者真的是一介匹夫,可他身边的人却不见得各个像他。由其那方悦,此人智勇双全,当初张燕或许正是败在此人手上!”鞠义此言一出,其麾下将士不由纷纷变色,毕竟方悦早有名声,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众人也不由小心重视起来。
于是,鞠义在不久后,也引兵撤去。
当日,张飞回到帐中,方悦、龚都等将听令前往商议。帐篷内,张飞皱着眉头,竟然一副沉思的样子。
“三爷,你觉得这鞠义如何?”方悦沉色问道。张飞听话,环目微微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