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马纵横的承诺,马云禄似乎这才安心,不久后才稳稳地睡去。马超、马休还有刚才被马云禄抢了兵器,更打翻出帐的马铁都站在一旁,不敢发声。
马纵横徐徐地站起了身子,望兄弟三人默默投去一个眼色后,便迈步而出。兄弟三人随即跟上。
马纵横一出帐外,成公英早就等候,拱手谓道:“北宫夫人的病情已有所好转,高烧也是退了。不知云禄小姐如何?”
成公英好学,倒也会几分医术,当然比起一些江湖郎中,做事务求完美的成公英,他的医术可算是精湛了。
“她刚睡稳,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明日旭日一起,立刻召集诸将,商议战事!”说到最后,马纵横内心的怒火终于有些压制不住,双眸凶光一闪即逝。
成公英很清楚马纵横的脾性,因此他也很明白,如今的马纵横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一旦他陷入暴走,那扶风城一定会血流成河,无论敌我,也定会伤亡惨重,最后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主公,你连日赶路,不但疲惫,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心情也是极差。你也该早些歇息,毕竟你若不能保持冷静的思维,只会令徒增伤亡。”
成公英此言一出,马超立刻就是变色,觉得这成公英实在放肆。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可怕的冷静()
可就在马超准备喝叱的时候,马纵横却是重重地一点头,道:“你说得是理。( ) ”
说罢,马纵横遂又回身向马超等三个弟弟谓道:“你仨也快去歇息,一切明日自有定论。”
“可是!”马超听了,心头一急,正想说大嫂嫂还在阎行手上。这时,马休却暗暗拽了拽马超。马超不由一顿。这时,马纵横则皱起眉毛,道:“二弟莫不听我话了!?”
“不!我!”
“你是不是觉得愧对大哥,因此急欲弥补你的罪过?”马纵横似乎看透了马超的心思一样。马超不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兵家战事,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躁字,否则你前番才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若你还不知收敛!日后难成大器!”马纵横却是不依不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喝叱道。马超素来好脸,但他天赋毕竟是高,因此自恃其才的他,有时候就连马腾都敢顶撞。但这一下被马纵横如此喝叱,马超却不敢发作。一开始马超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尊重马纵横才会如此,但渐渐地他才发现,其实他是畏惧这个大哥。
而且想到刚才一番比较后,马超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的大哥比他要强!
“回去吧!”马纵横冷喝一声。马超一压心头的胡思杂念,震色拱手应诺,遂是和马休、马铁一齐拜退。从小就特别亲马纵横的马铁,几欲和马纵横说话,但或者是多年不见,总觉得有些疏离,而且他还隐隐感觉到马纵横身上暗藏一股极其可怕、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怒火,最终还是不敢接近,和马超、马休一齐走了。
“看来几位公子和主公还是有些疏离。”成公英皱了皱眉头,道。马纵横并无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上,冷声道:“毕竟多年未见,有些疏离却是难免。何况眼下我的大夫人还有扶风城尚在那的恶贼手中,如何将之夺回,才是眼下重中之重!”
提及恶贼两字时,成公英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马纵横在压抑着体内的怒火,不过还是有几分泄露,令成公英如身处于寒冬一边,浑身不禁发寒。
一夜过去,旭日刚起。在营中大帐内,却见马超、马休、马铁还有几个马家的老将臣都坐在了左席。而以庞德、成公英等文武为首的马纵横麾下则坐到了右边的席位。
众人等了已有半柱香的时间。马纵横的拖沓,让几个马家将臣脸色愈差。
成公英笑了笑,缓解气氛,道:“主公平日里少有迟到,定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哼,有何急事,急得过营救扶风,看来大公子是忘了,如今他得家小也在扶风城内!”
一员马家老将忽然冷声喝道。'77nt。千千小说'庞德望去,狮眸一眯,顿是两道寒光射出,正欲喝叱。这时,忽然有一雄壮的身影,快速地迈入了帐篷之内,略显高冷,不紧不慢道:“适才我家妻子病愈醒来,我一时心喜,未免多说了几句,浪费了诸位的时间,确是我之过也。成公英何在!?”
成公英一听,连忙跨步走出,应道:“属下在此。”
“怠慢军议,该当何罪?”
成公英听了,不由微微一惊,却见马纵横目光凌厉,不敢怠慢,遂答道:“情节较轻者,杖打十下杀威棍,但若情节较重者,或者是藐视不予参加者,可斩首而论!”
成公英此言一出,马超先是变色,忙走出道:“北宫嫂嫂为救扶风,几番经历战事,若无她在鼓舞,恐怕我军早已被阎行击破。如今她能醒来,实乃我军之幸也,大哥前往探望慰问,也是合情合理。岂有怠慢之说?”
马纵横对于马超的话,却是置若不闻一般,斩钉截铁地便向成公英喊道:“我当何罪!?”
成公英闻言,面色一肃,答道:“主公虽有怠慢,但时间却也不久,而且勇于承认,可先杖打十下杀威棍,然后因军中有战前令这一条法例,主公可暂领其罪,待战事结束,再以功补过!”
所谓战前令,是马腾当年亲自加设的一条法例,其用意所在,就像让犯了错过的将领,能在大战之前,反省自身,上了战场之后,也可以努力作战,以补救自己的罪过。
“好!时间不多,立即行刑!”马纵横一听,不假思索,便是喝道。帐内众将闻之不由变色。马纵横眉头一皱,立刻大喝让左右把他押下行罚。左右不敢违抗,只好依令行事。
于是,马纵横在众人面前,被杖打十棍,应马纵横早有严令,不得留情,这十棍可是棍棍到肉,惊得那些马家老将都是连连变色。行罚罢,马纵横面色不改,走到正中大座,金刀跨马般的坐下,众人看得眼切,都为马纵横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马纵横倒也是觉得屁股如同火烧,由其坐下后,刺痛无比,可他还是强忍住了,道:“诸位有何计议,快快说来。”
马纵横话音一落,马超也打起精神,立刻震色走出谓道:“如今大哥来到军中,可谓是胜于千军万马,可举兵杀往,先赢一阵,挫其士气!”
马纵横听了,瞠目一瞪,马超下意识地便就低头。
“哼。谁还另有他见?”马纵横冷哼一声,倒把目光投向了成公英。成公英会意,走出一步,拜礼毕,遂凝色道:“如今李催的西凉大军尚未来到,看来这李催倒是谨慎,因此不敢火速进军。而主公与我等一行人,虽迟他的大军数日出发,但一路上是星夜赶路,且队伍人数不多,容易行军,故而比其还快赶到了扶风。”
成公英说到这里,故意一顿,似乎有心留意众人的反应。果然,马超一听,顿是色变,惊呼道:“这李稚然不是在三辅之内,为何会忽然来袭扶风?”
成公英闻言,却不敢立刻回答,投眼望向马纵横,得到马纵横的认可后,方与马超说明其中来龙去脉。
“该死的猾贼,竟然还要联合这李稚然来对付我马家,实在可恨至极~!!”马超闻言大怒,不由忿声喝道。
“马家家大业大,又错信奸人,此番落于劫难,自然未免会引起豺狼之辈的觊觎。可我倒以为,这是危机却也是机会,但若我马家能渡过此番劫难,不但可歼灭强敌,更可从凉州盛势而出,强占雍州,迎天子,而立新政,号令天下群雄~!”只听成公英字字铮铮有力,掷地有声,众人闻之,不由脸色连变,忽然只觉浑身血液如在沸腾,仿佛有用不尽的力量。
“这成公英数年不见,这吹牛皮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马纵横暗暗看在眼里,不由在笑。他暗里虽是这般在想,但却对于成公英能够用一席话就鼓舞起众人斗志的本领,却是极其赏识。
“先生高智,却不知依眼下战况,我马家又该如何化险为夷,还望先生不吝赐教!”马超神色一凝,对成公英不免更是尊敬几分,拱手问道。
成公英听了,笑了笑道:“这倒是简单。以阎行如今谨慎的性子,但若李催未来,恐怕他是不会轻易出城作战。不妨如此如此……”成公英疾言快语地道出一计。
帐内一干人等听了,皆是连连变色,被其所惊。须臾,成公英说罢。马超不由大喜道:“先生此计妙极也!!当速速准备,以成大事!!”
马超喝声一落后,便急欲开始调拨。就在此时,马纵横忽地张口说道:“祭酒之计虽好,但兹事体大,若在用人方面调拨不当,恐将是反遭敌人反扑!”
马纵横此言一出,成公英不由神色微微一变,遂是一副醒悟之色,忙作礼拜道:“主公所言是理,阎行、李催皆是有勇有谋之辈,但若行事不慎,被这两人识破,到时我军腹背受敌,必遭灭顶之灾~!”
“成公祭酒之计,可谓是精妙无穷,剩下的只需人力而为罢了。大哥何须这般谨慎!?”马超皱了皱眉,忽然只觉心头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他好像感觉到自家大哥适才的一番话,是在针对他似的。
“孟起!天下英雄何其之多?非我谨慎,而是这些人皆非你我能够轻视的豺虎之辈。”马纵横目光一凌,声音沉稳,一字一字落下,如有巨石敲击人心的感觉。
马超面色微微一变,虽是有些不忿,但还是没有和马纵横顶撞起来,遂是认错退下。
马纵横神色一沉,旋即凝声道:“马岱何在!?”
马纵横此言一出,马岱不由神色一变,忙是赶出拜见。
“末将在此!”
“好,我令你领五百精兵,立刻前往后方抵挡李催部!”马纵横喝声一落。
马超立刻便是急道:“大哥,堂弟如今年纪尚幼,怎可独领一军!?而且李催兵力足有两万余众,堂弟只以五百兵马,岂不是自投罗网!?”
马纵横听了,面色沉凝肃然,道:“小儿不识兵家调拨之精妙,休要插嘴胡言!我岂无分寸哉~!?”
马纵横对马超毫不留于情面,又是一番喝叱。马超脸色连变,凌厉的龙眸里更闪过几分怒色,不过还是没有发作,诺诺退下。
“从现在开始,但有敢胡乱插言者,皆以藐视军纪之罪处罚!”马纵横遂环视众人,不容置疑地冷声喝道。众人一听,不由都是心头一紧,又想到马纵横刚才为了以证军度,在众人面前受罚,被杖打了十下杀威棍。那十下可都是棍棍到肉,众人都是亲眼所见。想到马纵横治军之严明,众人不禁纷纷收敛。
马纵横旋即把目光投到马岱处,道:“你虽历经战事不久,但你天性机警精细,足以托付大事。此番你去,且是谨记,需以慌状以乱敌军,若战之则退,敌驻之则扰,务必尽量将李催的大军拖延在后方。到时只要时机来临,我自会派人前往传达教你如何行事!”
马纵横就一席话,就令马岱激动不已,由其在他赫赫眼光之下,马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而难得地是,这名满天下的大堂兄似乎十分地器重他。这实在是让马岱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有些发愣。
成公英笑了笑,他还明白马岱为何如此,因为当初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说道:“马都尉还不快快领命?”
马岱一听,连忙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拱手慨然而道:“末将愿领死命,宁死也绝不辜负将军的厚望!!”
只听马岱这一番喊话,字字铮铮,掷地有声,充满了炙热的斗志。马超不由脸色又是暗暗在变,马岱跟随他也有一番日子了,可却从无见过他斗志如此昂扬。
马纵横难得也露出一丝笑容,向马岱赞许几句,遂令其退下,即是又道:“赤鬼儿何在!?”
“赤鬼儿在此!!”庞德等候许久,就听马纵横令声一落,立刻便是赶出来见。
第五百二十七章 马超的‘疯狂’()
马纵横目光赫赫,与庞德相互对视,一者则是浓浓的信任,一者尽是炙热的崇拜!
“此事最为关键,未免风声走漏,你且附耳来听。”马纵横淡淡而道,他这一番话落下,马超麾下将士不少纷纷露出不喜之色。马纵横却不理会,在庞德耳边嘀咕几句。庞德很快就是退回跪下,盖然喝道:“主公放心,交给赤鬼儿就是了~!”
“很好,马休、马铁何在!?”马纵横一声叫好后,竟然连马休、马铁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也给用上了。马休、马铁不由皆是面色一变,一下子心头复杂得无法形容,又是开心又是惊慌又是有几分害怕几分兴奋。
马超见两个弟弟年纪尚幼,素来护短的他,自是担心两个弟弟有所损伤,急欲又出时,马纵横似乎早就察觉到,立刻朝着马超狠一瞪眼,眼神尽是严厉之色。想到马纵横适才已落严令,又想马纵横自小也是疼爱马休、马铁两人,岂会加以伤害。马超这一想通,方又退了回去。
马纵横倒也把目光收了回来。成公英暗暗看了,不由眉头颦了起来。
“二公子性格急躁且又好脸,小时虽然对主公崇拜有加,但如今已长大成人,兼之本领超凡,未免会据才而傲。而主公为人素来严厉,由其对他赏识器重的人,譬如赤鬼儿,当年就被他教训喝叱不少。但赤鬼儿毕竟是下臣,自然不敢生出异心。而二公子实在太骄傲了,就怕他…”想到这,成公英不由打了一个啰嗦,眼神蓦地闪过一丝惊悚之色,似乎也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而就在成公英胡思乱想的同时,马纵横已把目光重新投到了两个弟弟的身上,谓道:“你俩虽且尚幼,但毕竟是我马家的子嗣。我马家流淌的是伏波血脉,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哥相信两位弟弟定不会令大哥失望!可敢接令耶~!?”
却见马纵横神情威凛,目光如炬,说得马休、马铁不由都是热血沸腾。马铁立刻振奋喝道:“大哥放心!!小弟虽是方方面面都不如大哥你,但流着却是和大哥一样的血液,我绝不会给大哥丢脸的!!”
“好!铁弟你可真的长大了!是条好汉子!”马纵横一听,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几番想要像以往一样亲近马纵横的马铁,这下一得到了马纵横的赞赏,立觉疏离顿是没了大半,泪水便是急聚眼眶之内,几乎当场哭了出来。马休却也不甘落后,急跨出一步,拱手喝道:“我马休也是堂堂马家男儿,大哥尽管下令,就算要取那恶贼李稚然的首级,小弟也给大哥取来~!”
马休这一番话,说得虽是漂亮,但未免有些夸大。马纵横皱了皱眉头,却暗暗地瞟了一眼马超。马休从小与马超亲近,本领却是学得不多,反而学会了他好高骛远的性子,而且他和马超不同。马超起码还有这个实力,而他却是没有。
马纵横脑念电转,而这时马休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马休暗暗得瑟不已。马铁在旁看得直皱眉头,但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拆穿他的能耐,便是忍了下来。
“好。三弟你也成长不少。”马纵横微微颔首,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语气里难免对马休有些失望的味道。马休尚小,还听不出来,立刻向马铁一瞪眼,好像是示威似的。
“马休、马铁听令!我令你俩…”
一阵后,马纵横调拨完毕,各人几乎都有调拨,但惟独马超没有。素来好脸的马超,这下终于忍不住,急出问道:“众人都有调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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