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一人骑马正来!!”
“废物!!弓弩手都死去哪了,还不快快射箭!!!”
一阵阵惊呼吼声,接连响起。眼看那一人一马,快到城下,弓弩手急急靠到城墙,霎时间,弓弦连震,乱箭齐发。眼见,天上乱箭扑来,可那有着熊虎之姿的猛汉,丝毫不惧,箭雨靠近刹那,骤然挥刀,迅刀如阵阵旋风,砍断、逼开乱箭,驰马倏地飞过。
“哈哈哈哈~~!!!老子憋了这么久,今夜终于可以和你们这些畜生杀个痛快了~~!!苍狼张横在此!!”这时,在城门之下,张横舞着一柄大刀,好似一头饥渴的饿狼,在人丛内不断冲杀。那些从城上赶下来的兵众,人数虽多,但来得是急,一下来就遭到张横等人猛烈地扑杀,霎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说时迟那时快,城下混战之处,蓦然只听一声如同狮吼般的马鸣声起,蹄声急来,突兀间一人一马飞跃而出,马上那猛汉,手提龙纹偃月刀,一连划出几道寒光,在他周边那些人还来不及惨叫,一连几个头颅瞬间飞了起来。
红艳的血挥洒在猛汉的身上,再看那赤色的兵刃和马,岂不如那在地狱收刮鬼魅魍魉的鬼神!?
霎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乃马羲,马纵横也!!今夜冀城,我志在必得,谁敢挡我去路,只有死路一条!!”马纵横一声吼啸,张横等人无不奋起,慨然回应,李进麾下兵士无不怯之,不到一阵,就被马纵横杀开一条血路。
马纵横马不停蹄,径直望城中校场奔杀过去。
“主公~~!!”与此同时,胡车儿引兵杀入,眼看马纵横单枪匹马望校场杀去,顿时面色大变,疾呼叫道:“都给老子卯足劲地追上!!若是主公有个万一,他娘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胡车儿凶狠地大叫一声,遂奔马疾追,四百余马家铁骑一齐飞突杀去,杀气汹腾,城下兵士无一敢挡,唯有纷纷退避。
不久后,老将庞明率四百余步兵杀到,北宫凤引两千胡人部署也随后杀到。东门城下的兵士见大势已去,再不敢反抗,纷纷弃戈投降保命。
“张横~~!!!主公何在!!!?”
终于再次杀回冀城的庞明,还没来得及欢喜,四处不见马纵横身影的他,急忙向人丛内的张横喝道。
“庞公!!主公已往校场杀去了!!”张横急切叫道。庞明一听,顿时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后面一阵马蹄急响,只见北宫凤忽然策马从庞明身边飞过,雄壮的雀奴一边急喊,一边领兵追上。
却说,此时校场之内,李进和成公德两方人马厮杀正是激烈,虽然成公德的人马先发袭击,占据优势,不过随着李进和他麾下一众将士杀到,战局瞬间倒转,李进部下士气大增,奋起而战。
四处火光愈烈,成公家一员将士急奔马过来报道:“家主!!敌人攻势如潮,久战下去,我方兵士恐怕难以坚持!!”
“该死!!可惜老夫麾下没有猛将,否则若能杀了那李进,定能力挽狂澜,一定乾坤!!”就在成公德喝话间,忽然东南一角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杂乱喊声。
另一边,李进面色狰狞,脸上五官的都快扭曲起来,牙齿都快咬碎,道:“成公德你这老不死,害了我如此多的人马,今夜定要将你铲除!!”
李进话音刚落,忽有一将满脸惊悚地赶来急报:“将军!!!东边城门被夺下了!!有一队骑兵正往此处杀来!!”
李进一听,双眼刹地瞪起,怒叫道:“莫非是老不死搬来的援兵!!?看来老不死是早有计划!!!”
李进大怒不已,一怒之下,来不得多想,一拨马,喝道:“小的们,随我去把老不死的爪牙除了!!”
李进一声令下,一众将士轰然回应。须臾,莫约百多骑一齐随李进朝着东门辕门杀去。留下来的将士,则全力率兵抵住成公家兵众的扑杀。
一阵烈风袭来,‘啪啦’好几声暴响,一道艳丽的火光冲天暴起。满怀杀意的李进刚赶到辕门前,蓦然只见一人一骑,提着一柄赤红龙刃飞杀过来,一股恐怖的杀气如巨浪席卷。
李进顿时心头一揪,还未反应过来,他身后两员将士早已嘶喊着策马杀出。
“哪来的小贼子,找死!!”
“小儿鼠辈,看枪!!”
那两个将士一左一右,一人举刀,一人挺枪,眼看就要杀到。可他们却不知,面前的是一尊有着马纵横姓名的煞神!
“杀!!”
马纵横眼内凶光一暴,龙炎偃月刀先是猛地横飞,巨力加持之下,如道飞虹般倏地在那用刀的将士身上一闪而过。
那一半人身断落,一大片血液随之洒出,那用枪的将士还全然不知,此时正挺枪刺向马纵横的眉心。马纵横扭头就避,那枪刺空的瞬间,刀已由下往上,斜里飞来,从那将脖子一切而过,人头飞起时,还能看到那人惊异、不可置信的眼神。
李进看着那两员麾下瞬间在自己面前死去,那不祥的预感陡剧而增,连忙嘶声吼道:“快把这恶徒杀了!!!”
李进令声一下,近百人一齐骑马涌上。马纵横浑然不惧,杀气惊天,吼声喝道:“谁敢挡我!!!”
一喝之威,犹如九天玄雷劈落,当前几骑都被震得耳鸣发痛,惨声叫起,纷纷摔落。混乱间,马纵横驰马杀到,手中龙炎偃月刀或刺或砍,一路奔杀,但见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血色之内,马纵横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李进看是不妙,连忙拨马逃去。
“莫逃!!”马纵横见李进重铠华袍,众人都听他吩咐,就知此人身份不低,连忙乱刀砍开一条血路冲出,嘶声叫道。
李进一听,心中更惧,忽然感觉一股恐怖的凶煞杀气从背后扑来,连忙回身提刀就砍。
‘嘭’的一声铁戈轰鸣,只见马纵横一刀猛劈,就把李进兵器遽然劈得断开。李进虎口一痛,臂膀颤抖不止,望着转飞砍来的赤色龙刃,有史以来第一回感觉到死亡是如此接近,口齿不禁地打颤。
唰~!
一如既往地简洁凌厉,赤色龙刃飞过时,李进的头颅已然往后飞开,马纵横加速一赶,抓住李进的首级,吼声叫道:“尔等大将已诛,还不快快弃戈投降!?可饶不死!!!”
周围李进的麾下,看到马纵横手上血琳琳的首级,顿时吓得如魂飞魄散,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呆若木鸡。当胡车儿赶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胆气更壮,立即引兵杀上。李进部署大惊之下,忙往后退缩,眼看渐有溃败之势。
第三十七章 成公德()
第三十七章 成公德
“家主!!家主~~!!!李进,李进被一猛汉给杀了!!!”另一边,成公家一员将士,又惊又喜,急来报说。成公德闻言,先是一阵惊诧,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却无趁机下令扑杀,而是喝道:“快传我号令,各部人马立即收拢,小心备战!!”
这时,群龙无首的李进部署尚且在几个将士率领下,苦苦坚持。不一时,庞明和北宫凤等人一齐率兵赶到。庞明驰马飞前,长须晃动,声若洪钟,慨然喝道:“尔等反贼可还认识我庞明耶!!?”
庞明喝声一起,李进的部署一时间,好似连最后那口气也泄了。
“庞公,是庞公率兵杀回来了!”
“恶终有报,我等当初就不该随李进造反!”
“王帅大义,平日就善待我等。我等活该有今日呐!!”
许多兵士纷纷丢下了兵器,一些更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李进麾下那几个将士不断吆喝吼叫,还试图提起士气,鼓舞兵士拼杀。
“该死的走狗,碎了你!!”一声嚎叫忽起,蓦然数十个兵士一齐扑向一个将领,把他活活乱刀砍死。另外两个见状,连忙丢弃兵器,大喊愿降。
一阵火辣辣的热风,吹在了马纵横的血脸之上。马纵横冷声问道:“把李进首级献上来吧。”
马纵横的话,让周围的降兵一阵诧异,庞明骑马赶来,一见马纵横手上首级,敬色更浓,凝色道:“主公,你手上的正是反贼李进!”
马纵横闻言,即把李进首级抛落在地,居高临下地瞰视着一众降兵,威严而不可置疑地说道:“这就是反贼的下场,尔等当引以为戒!”
这时,忽然有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却是不敢靠得太近,队伍内有一人叫道:“庞公可还认识我成公德耶!?”
庞明一听,顿时面色寒若如霜,正欲发怒喝叱,却被马纵横用眼色制止。庞明似也明白,若想尽快稳住冀城的局势,成公德必不可缺,遂是强忍怒气,答道:“成公家主若要谈话,何不前来细说?”
“哈哈哈,庞公好计谋,就一夜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了李进,夺下了冀城。小弟真是甘拜下风。听闻,王大帅临终把一众部下和家业都托付给马扶风之子,不知马贤侄可在?”老谋深算的成公德又怎会过去,即是一笑置过。
“斩杀李进者,正是庞某主公,大帅托付之人。而且攻取冀城的计策,也是我家主公所为。”庞明此言一出,成公德不禁面色一变,好生好奇地望向了马纵横,见他如此魁梧,先是心头一颤,忽然又见马纵横身后的北宫凤,还有后面的胡人部署,顿时明悟过来,不惜向马纵横一介小辈,屈身施礼笑道:“素闻马家多出雄才,此言真是不假。此下冀城马兄弟已经夺下,不知可否放归我家犬子?”这成公德还真是厚颜无耻,前面还称马纵横为贤侄,现在却又与马纵横平辈而交。
“他在黄沙城!”马纵横也不废话,简洁地一声道出,先让成公德心头一定。
“此子威武绝伦,实是世间罕有。西凉之中,恐怕也只有那‘黑鬼煞’阎彦明能与之一斗。再者,此人看上去虽是不像多谋之辈,但若那庞明刚才说的是真,恐怕此人计略不在我儿之下。如今我儿又在他的手中,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成公德脑念电转,想罢,立即拱手又笑:“犬子承蒙马兄弟的照顾,老夫实在过意不去。话说回来,当初李进暗里造反,老夫虽心中愤恨,怎奈势单力薄,只能暂且屈之,伺机而动。后来,李进残暴不仁,城中百姓怨声载道,今夜老夫联合城中义士,本想将李进铲除,再把冀城奉还于王家,没想到马兄弟早有计略,老夫算是多此一举了。看来王大帅真是没选错人啊。”
众人听了,无不嗤之以鼻。类似成公德这般不要脸的人,马纵横在后世也没少见,也懒得拆穿,冷淡着脸道:“如此说来,还真是白费了成公家主的一番好意了。如今冀城已平,成公家主何不教众义士散去?”
成公德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道:“自然如此。”
成公德说罢,便向身后将士投去眼色,那些将士面色皆惊,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在成公德凌厉的眼神之下,还是不敢说话。随后,成公德也向马纵横拱手一拜道:“那老夫就先不打扰,若是马兄弟有何需要之处,尽管吩咐,老夫义不容辞。”
“成公家主的好意,马某心领了。”马纵横面色淡漠,略一颔首。成公德脸庞抖了抖,忽然发现这少年老成得可怕,有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心中暗叹一声,便是转马离去了。
“主公!!这老狐狸阴险狡诈,见风使舵,你就如此放过他,他日若是!?”张横心头一急,直肠子的他,张口就叫。
“此人拥有兵力不少,若是与之搏杀,就算赢了,也要折损不少兵士。何况大战在即,容不得我等如此损耗。当下,还是尽快稳住冀城形势的好。”马纵横把张横的话打断,随即疾言厉色地解释起来。张横一听,幡然醒悟,似懂非懂地道:“还是主公厉害,我听你的就是。”
张横虽是急性子,但本性却是好的,而且但凡厮杀,必定身先前卒,勇烈过人,也因此颇得马纵横的喜爱。
“好了,先把营内大火扑灭,然后再把降兵收编。庞公,还需劳烦你把那些奸佞小人一一给我揪出来,到时候空缺的位置,我自会挑人补上。”马纵横面色一肃,凝声吩咐道。庞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眸里更是射出两道寒光,答道:“主公放心交给我吧,属下定然不会放过那些奸佞小人!!”
于是,在马纵横以及其麾下一众将士的指挥下,众人先将火势扑灭,成公德也引个世族的私兵退出了校场。
次日,旭日刚是升起,校场内的火势渐渐熄灭。忽然有人来报,说北门、西门的守将皆带着家小逃去,马纵横得知,想诸将士辛劳一夜,也不派人去追杀,只叫胡车儿、陈杰等人负责处理北门、西门的情况。胡车儿、陈杰各是领命前去。旋即,马纵横又让庞明和张横把降兵分编,经过昨夜厮杀,这些部署各都折损惨重,总共只剩下不到四千兵众。另外,其中有一千余人更是成公德心腹的部署。
庞明依照马纵横的吩咐,先把成公德的那几个心腹揪出擒下。那几人想要反抗,其中一人立刻便被马纵横一剑砍死。对于这些阴险小人,马纵横从来都不会手软,而且他也急于展现威望,若不能迅速让众人信服,便先让众人恐惧。
当然,马纵横也很明白,单凭恐惧是绝无可能服众,又让庞明挑选有才者继任。旋即庞明又把几个平日作风不良,与李进、成宜等反贼亲近的将领,一一揪出。
“这些人背信弃义,我本当尽数杀之,且留他们一条狗命,不过是看在他们昨夜并无执意厮杀,减少无辜伤害的情面上。另外,我马纵横素来赏罚分明,军中要位全由有功德才能者居之。只要尔等听从军令,努力杀敌,定有出人头地之日!”马纵横眼神赫赫,字字铿锵有力,只不过众人却并不相信,因为他们都知道,韩遂、王禀的兵马不日将到,到时候冀城将会再次易主,投降马纵横也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话又说回来,马纵横到底是如何夺下冀城的呢?原来,当日马纵横听说李进、成公德因王禀、韩遂进军之事,互相猜忌,便将计就计,命庞柔等人再次潜回冀城,等候消息,一旦到了大军前来冀城的那日,分别在成公家和校场放火,使得成公德、李进两人以为对方发难,自相残杀。即时,又让曽进见机行事,但见城内一乱,趁着灌醉其表兄王贺,夺下东门,放他的兵马入城。
原本,马纵横不过有六成把握,却是恐瞒不过成公英。当日,他之所以欣喜若狂,正是因为成公英主动送上门来,解了他心头之愁,后来为了万无一失,他又收买了成公英的随从,让他们伪报成公英遭到伏杀,引起成公德怀疑李进,如此一来,便是十拿九稳。
一切正如马纵横所料,这一战可谓是赢得漂亮,其麾下将士无不敬服。
却说马纵横以雷厉之风,整编了降兵,其中又把空缺的位置,一半从内选出,一半插入自己麾下的将士。马纵横一直忙到晌午时分,才去歇息,为了防止降兵叛变,庞明和胡车儿两人轮流在校场监视。北宫凤也让雀奴等胡人将士一起协助。
另一边,成公德听闻自己在军中那几个心腹来报,说马纵横都把他们的军职免了,其中一人因为反抗,更被马纵横所杀。成公德闻言,暗想马纵横颇有雷厉狠辣之风,若自己与之对抗,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再者自己的独子在他手上,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夜里,马纵横还来不及熟悉这冀城的府衙,便开始处理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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