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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侯,我看城上表面虽乱,但实则一切却有条不紊,由其城内一直以来只听声势,却不见高览部与敌军厮杀,恐怕其中是有诈啊!”
与此同时,一脸苍白无色,满头冷汗的逢纪急急策马赶来。颜良一听,顿是面色勃然大变,猛地回应过来,急又回头望前方看去,才发现自军已快损耗过半。
须臾,又是突变乍生,正见城上两边忽然混乱起来,正见都有将士引兵冲上城来厮杀。
“张将军,高览部势猛,我等快守不住拉~!!”又是一道急呼叫起。
这一下子,就连一直稳若泰山的张辽也赫然变色,急是叫了几句,便引兵急往救援。
颜良一看,强咽了一口唾液,城上箭势猝是开始变得弱了起来。
“神风侯莫去!!这定又是诈耳!!此番全是我一时大意,犯下这番大错!!眼下我军兵力无多,若再有损失,恐怕难以逃出这河东啊!!”逢纪从颜良满是不甘却又充满**的眼神里,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意,浑身陡是打了个寒战,急是叫道。
可颜良又岂会甘心?
“不!!大丈夫顶天立地,区区波折,岂可就此折腰!!全军听令,随我厮杀!!”颜良一声怒喝,便是冒着箭雨,飞马疾突,在其后骑队纷纷紧随冲去。城上几个将士见是颜良,连忙急喝,各人都欲射杀颜良,箭势陡又加剧!
“嗷嗷嗷~~!!!”颜良怒目圆瞪,恶眉竖起,嘶声叫喝,手上利刃招舞得密不透风。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颜良凶悍无比,虽连中数箭,但却也冲入了城内。与此同时,亦有数百满身是血的骑兵,杀到了城里,颜良部瞬间士气大震,纷纷冒死拥入。
只不过,在城里两边竟早已埋伏好兵马,左边一路领头的正是适才离开不久的张辽,右边一路竟是倒戈相投,本该作为内应的高览!
颜良面色剧变,一瞬间,如坠入万丈深渊!
“颜良狗贼,这场好戏,你觉得如何!?”高览猛一挥刀,大声吼道。
“伯阳,何须废话,你我速夺此人性命,教那袁本初永不敢再来侵犯河东!!”张辽飞马挺戟,便已争先杀去。
两人皆来势汹汹,左边蓦起一面模糊的白毛狮虎兽相势,右边骤起一面模糊的蓝炎狐狼兽相势。
饶是自诩不凡,高傲如同颜良,这一下却也要折腰了。
“中计也!!快撤,快撤~~!!!”颜良急是拔马就逃,后方跟来的骑兵队伍一时反应不及,瞬间便有不少人被他撞翻落马,惨叫不断。张辽、高览一左一右从后盛势赫然追击,顿把那数百骑兵杀得人仰马翻。
“快,护住神风侯!!”一员刚引兵冲来的将领看得眼切,急是叫道,遂是一大群兵士急赶来接应颜良。可随着张辽、高览两尊煞神杀到,人丛很快就被撕裂开一处破口。
一阵间本是拥挤在城门下的颜良部,轰然溃散,只见张辽、高览齐齐杀出,两人部署蜂拥扑上,喊杀震天,士气如虹。
一直拦截住颜良部的城上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可城门处却又冲出了一群如虎似狼的猛兽,杀得颜良部节节败退。
“报~~!!逢左参谋,王方那奸贼反拉~~!!就在刚才他引着残兵袭击了营地,抢下了大量的辎重,还一把火把营地给烧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王方的反叛,令颜良部可谓是雪上加霜。逢纪心头一抖,整个人瞬间如失了魂,口中只会呐呐叫道:“完了,完了…”
另一边,正引残兵而逃的颜良,忽见营地方向浓烟冲天,隐约见得火光闪烁,顿是气得咬牙切齿,竭斯底里地吼道:“王!方!!你竟敢在老子背后捅刀子~~!!!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啊啊啊~~!!!”
而随着营地浓烟、火光愈烈,颜良部的士气再次遭到重创,加上连日以来的强攻,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自暴自弃,张辽、高览引兵扑上,擒得俘虏无数。而颜良幸有高干及时来救,得以率二百余骑兵逃脱。
“颜良乃袁绍左右臂膀,若能将之擒杀,如断其一臂!!至于那高干不但是袁绍外甥,更是河北高家的少主,最好就是把他擒下,这对主公日后大业必有帮助!”
却见马扬飞驰之间,高览疾声大喝,似乎有意把功劳让予张辽。张辽听之,也不客气,震色喝道:“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罢,张辽急一拔马,便引数百快骑,望颜良那队残兵逃跑的方向追杀过去。
于是,就是这般,你追我赶。颜良听着张辽那队骑兵在后骂声不绝,想到他自入伍以来,何曾受过如此憋屈,几番欲回后死战,但还是压制住了。
毕竟,张辽的可怕,颜良当年在酸枣大营时,可亲眼见识过。若是平时,他或者还有三分把握能够赢下,七分把握逼成平手。但眼下他身上伤势不轻,加上势头全在张辽那里,若是此时死战,十有**,输的会是他!
“该死!!天杀的张文远还有高伯阳和那王方猾贼,这回我若是大难不死,日后定卷土重来,一报今日之耻!!”颜良死死咬牙,在心中暗暗发誓。
就在此时,颜良残兵队伍内,不少人坐下战马开始显得疲乏,变得缓慢起来。张辽飞马追上,挥戟连砍,一连把七、人杀落马下。颜良听得背后惨叫声,急是一看,眼见张辽越逼越紧,暗暗叫苦不已,可他也不敢教高干为他断后,其余将士,以如今情况,恐怕都不是张辽三合之敌!
就在颜良暗暗叫苦时,似乎天无绝人之路。只见一队数百人的轻骑飞驰而来,颜良看得那队人马里的旗帜,顿是大喜不已,急是叫道:“儁乂快来救我!!”
却见那忽如其来的援兵,领兵将领赫然正是在箕关大发神威,甚至直逼文、颜两人的年轻骁将—张颌是也!
原来当初田丰离去,见颜良并不重视张辽,恐其有个万一,便教把守箕关的张颌暗中接应。而不久前,张颌听闻细作来报,说颜良连日里冒着敌方乱箭强袭,急于攻打安邑,不由暗觉忧虑,又想颜良、高干两人都是不容有失的人物,为保万全,张颌遂是果断决定引轻骑前来助战,哪知正好遇上了颜良的残兵。
“不好!莫非我来迟耶?”张颌见颜良灰头土脸,还身中数箭,不由一惊,念头一转后,忙是叫道:“神风侯莫慌,我来替你断后!!”
于是,只见张颌引兵加快速度,颜良却也怕后面还有追兵,不敢迟疑,忙是趁机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张颌引兵猛地截住张辽军去路,瞬即摆开阵势。张辽见张颌年少不凡,急一勒马,一挺手上月牙银狮宝戟喝问道:“小儿何人,竟敢挡我去路!?”
“河间张儁乂!你就是那击败西凉虎兽华雄的张文远耶!?”张颌一声大喝,振声回应,一看张辽威风凛凛的身姿,他就已有三分肯定,再加上天下间能把颜良杀得落荒而逃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便又多添五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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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退张颌()
“哼,小儿竟知吾名,还敢挡我去路,莫不怕死耶!?”张辽听是张颌,却也听闻过他在箕关连破西凉军的战绩,不由神色沉凝几分,不敢小觑。
“张某竟选择要兵戎一生,就不会怕死!今斗胆,特来领教!”张颌一举手中梼杌黑镔枪,双眸瞪大,却也是威风骇人。
“无知小儿,我便看看你有多大本领!!”张辽心知这张颌并非寻常之辈,硬是强破,恐怕也一时难以急分胜负,追上颜良,应该是没希望了,眼下便想擒杀这张颌,起码也能诛去袁绍一名骁将。
随着张辽喝声一落,两人似也不欲再说废话,纷纷驰马杀出。眼看两人未经交锋,气势先起,张辽处背后一面模糊的白毛狮虎兽相势轰然盛放,张颌处亦有一面似虎蓝毛的梼杌恶兽模糊相势骤地爆发。
两面相势,两头凶猛巨兽,一者呲牙咧嘴,一者张牙舞爪,好不骇人。
嘭!!
一道金属撞击的轰鸣暴起,两人兵器先是撞击一处,暴起一道绚丽火花。紧接着,张颌立一挑起手中梼杌黑镔枪,连是陡起枪花向张辽逼了过来。张辽挪身急闪,十分灵敏,张颌连攻之下,并无所取。就在两人人马分过刹那,张辽回身一戟骤砍,张颌倒似早有预料一般,往前一倾,刚好避过。
就几回合间,两人厮杀,已是险象环生,极其激烈,两军将士看得都是心惊肉跳,一众兵卒各是忍不住地惊呼连连。
“好枪法!!”张辽把马一转,狮眸生威,淡淡而道。
张颌紧绷着一张脸,双眼锐利,沉声道:“你也不赖!!”
“可惜你要死在我戟下了!”
“同样的话,我送给你!”
话音一落,张颌先争取主动,驰马疾奔。张辽却也不见慌乱,猛一勒住马时,张颌便已倏然杀到,拈枪急刺乱搠。张颌挥戟迎击,与张颌疾飞的枪支不断碰撞一起,发出阵阵轰鸣骤响。
眼看两人斗到三、四十回合尚且不分胜负。(就爱读书最快更新)
“这小儿虽小我几岁,但武艺已成长到这般地步,日后前途无限!”
“张文远果然名不虚传,我看神风侯都不是他的对手,或者烈火侯能跟他战个平手!”
就在张辽、张颌念头转间,两人虽各为其主,但站在武者的立场上,却都不禁对对方生出敬佩之心。
“来,接我一招!!”遇到强敌,张辽也兴奋起来,立即施出飞狮破天戟法中的狮裂五岳,挥戟猛劈之势,如有一举破开五岳之势,那头白毛狮虎兽更是随着张辽招式的施放,舞动起巨爪,飞拍而来!
张颌见状,不由面色一变,哪敢怠慢,立刻舞动梼杌黑镔枪,抖动出道道枪花,瞬间急速撞击在劈落的银戟上,却不能击退而去。(77nt。 千千小说网)眼看银戟就要劈到张颌身上,张颌麾下坐骑,忽地嘶鸣一声,张颌即挪开身子,骑马一窜飞过。
与此同时,张颌身上杀气迸发,模糊的梼杌恶兽相势猝是显现,猛地杀出一招回马枪,速度之快,来势之猛,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飞枪如虹,但张辽反应却也极快,但听枪势所逼出的疾风,便是判断飞枪的位置,下意识地挪身一闪,竟是不可思议地避了开来!
这一下,两军却是噤若寒蝉,不禁都屏住了呼息,不敢发出一句声音,仿佛但有一些动静,都会瞬间改变如今战场上的局面。
张颌急一勒住了马,眼神里闪烁出亮丽的精光,道:“能避过我这招回马枪的,而又能毫发未损的人,你是第一个!”
“小儿张狂,焉知天下英豪之多!?”张辽面色冷酷,狮眸里晃动着阵阵亢奋的凶光。
张颌听话,脸色又寒几分,斩钉截铁地道:“我迟早会把这些人一个个踩在脚下,成为天下第一人!!”
“好志气,不过你却没这个机会了!!”张辽大声一喝,拍马再次冲起。张颌振声一吼,便也策马迎了过去。两人开始了第三回的交锋。
电光火石之间,银戟、黑枪再次碰撞刹那,火花、飞影一连迭起,两人皆全力以赴,都欲将对方杀落马下。于是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渐渐又杀到了三十回合,全然不知时间飞快流逝,天色渐显昏暗,已将是黄昏时候。
‘啪’的一声骤响,两柄兵器荡开的瞬间,张颌似乎已显出几分疲惫。张辽也瞬间捕捉到了,正欲施出飞狮破天戟中的杀招—飞狮吞月时。哪知张颌忽地变得龙精虎猛,坐下战马又是忽然窜飞,正见张颌做出刚才那招恐怖的回马枪施出的架势。张辽也知厉害,忙是暗作提备。哪知张颌一窜飞过后,策马速奔离去。
“小儿嘴皮子功夫厉害,逃跑的功夫倒也不差!!”张辽见状,急是拍马就追。
“你莫使激将法,我不会中计!今日到此为止,早晚一日,取你项上首级!”张颌回头露出一抹冷笑,遂又以枪连是拍打马臀,瞬间飞回阵内,其军将士忙出接应。与此同时,张辽的部署也纷纷赶来,张辽却是把银戟一招,叫道:“反正颜良已被我等杀败而回,至此一役后,谅那袁本初也不敢再来侵犯,我也不欲多造杀孽,全军听令,撤回安邑,我倒想想要如何处置那数千俘虏!!”
张颌麾下将领一听被擒下如此多的俘虏,顿时无不变色,想此番定是遭到惨败,难怪那张辽这般嚣张。
“哼,这笔账且先记下。待我主取下冀州,势必要尔等十倍奉还!!”张颌却也不想与张辽去争这口头之利,说罢一勒马,引兵便撤。“稳重而不失冷静,好斗却不会急躁。这张儁乂和我是同类人啊。”张辽眼看着张颌离去的背影,不由悠悠叹道。
却说当夜张辽回到安邑城时,高览早把战场收拾完毕。张辽听说擒下了近两千六百余俘虏,而且得到不少攻城利器,心中颇喜。
“有一人,还是由你亲见看看,此人智慧超群,此番输在你我谋略之下,全因你我互相信任有加。否则要骗过这人,还真不容易。”高览忽然神色一震,甚是严肃地说道。张辽听了,似乎也猜到是谁,有些惊疑道:“那逢元图竟被你擒下了?”
高览听了,脸色倒是有些怪异,道:“那倒还多得颜良匹夫当时只顾逃命,竟然忘了军中这般紧要人物。而且这逢元图似乎却也有心来投。毕竟袁本初表面里是爱惜贤才,实则心胸狭窄,在他帐下若是犯了些小过错,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类似这番逢元图不但错失了夺下河东的大好时机,还因他的失算,令近上万精兵几乎全军覆没。袁本初岂能容忍?加上这件事总该有人来负这责任!
颜良是他的爱将,他自不忍心。高干是他的外甥,他素来护短,自也不会。其他人却也不够分量,所以逢元图若是逃了回去,一定会倒霉!”
张辽闻言,不由双眸一亮,道:“那岂不说,我俩可以说服这逢元图,让他效于主公麾下?”
“我正有此意,所以才希望你亲自去见一见他。毕竟逢元图为人高傲,除你这主将外,其他人去了,他还认为是耻辱。”高览似乎对逢纪也颇为了解,毕竟逢纪很早前就暗中投在袁绍的麾下,两人早年也曾有接触。
“好,我这就去见他。你整顿一下三军,刚才卫家已派人来传话,说已经准备好宴席,犒劳一众有功之士。”
“哈!大战一场后,能尽兴地喝上一回酒,那才是人生最大乐事!你还别说,这卫家少主还真是够上道!”高览一听有酒喝,顿时双眼发光,全然一副酒鬼的样子。
夜色萧瑟,在安邑城东北一角某处偏僻的宅院里的一个房间内,四周黑暗一片,常听有人在低声喃喃说着话。
在门外的张辽听了一阵,不由皱了皱眉头,向门外护卫问道:“逢先生如此多久了?为何不点灯?”
“回将军的话,这逢先生从被我军擒后,就一直喃喃自语,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会。因高将军早前已有吩咐,视其为上宾,我等也不敢有些许得罪,适才我等想要进去点灯,却被他连声喝叱骂退。我等恐会冒犯,便也不敢再进去了。不过里面正黑得很,将军还得小心一些。”最后,那护卫也不忘提醒张辽。
张辽闻言,面色肃穆地略一颔首,道:“不必多虑,他还伤不了我。”
说罢,张辽便敲了敲房门,然后打开,径直走了进去。黑暗中,张辽先见幽幽的两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