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员并州将领听了,即是纷纷拍马出战。一左一右,分开杀去。这时,华雄已来到对面河岸,就等左边那并州将领一冲上来,策马举刀就砍。‘嘭’的一声,华雄一声嘶吼,背后陡地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暴虎相势,那并州将领只看得心惊胆寒,把吃奶的劲都给用上挡住。哪知猝然一声骤响,那结了冰的河面,陡地龟裂,那并州将领惨叫一声,连人带马一起坠落冰河之内。不一阵后,就全然没了声息,怕是活活地冻死在冰河内。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一个并州将领却已上了岸,从右边杀了过来。
“华雄匹夫,我要碎了你!!”那并州将领,咬牙切齿,眼迸凶光,倏地杀近。华雄拧刀便砍,其刀如有千钧之势,猛地便把那将砍开而去,即又骤马杀上。那将坚持不到四、五回合,便被华雄劈开两半,鲜血喷飞,极是可怕。
“第四个了!今日我胃口正大,无论来多少人,我都一一吞下!!”华雄纵声狂笑,寒风烈烈,张扬军上下只觉毛骨悚然。
联军大营中军虎帐内,却说外头天寒地冻,袁绍这些诸侯又想着,周围有各路大军屯集,随时都能接应张扬,故也不出外观看,都在帐内一边喝酒取暖,一边等待消息。
“这阿瞒也是,酸枣这里足有十数万大军,就算万一张扬不敌华雄,我等随时都能派麾下接应。
那马家小儿出自西凉,习惯寒冻的天气,且又长得壮实,阿满又何必陪他去吃这西北风,要是感染风寒,岂不坏了大事!”张邈喝下一杯热酒,大嘴吐了一口热气,没好气地道。
“哼,我看这马家小儿急功近利,怕是在等机会扬名吧!”张邈话音刚落,旁边的公孙瓒便随即说道。(;;;;7;7;n;t;.;C;o;m;;;);刘岱听了,倒是有些不喜,道:“都是为盟军效力,无论谁来立功,都是好事。何必这般计较?伯圭的白马从义名震天下,就连胡人、匈奴的骑兵也敌不过你,你大可引兵前往作战,克立功绩!”
公孙瓒一听,顿时闭上了嘴,一来刘岱的身份、资历摆在那,他也不好顶撞,二来他才不会为一时之气,让自己的白马从义有丝毫折损,这可都是他将来打天下的资本!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将领赶来急报,说华雄连斩八名将领,张扬军快要无将可怕!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无不骤然变色。
“哈哈哈哈哈哈~~!!!都说并州人威猛凶悍,勇士无数,昔年还曾与我西凉儿郎并肩。
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从今日起,豪杰勇士之地,唯有我西凉也!”
“西凉威武!”“西凉威武!”“西凉威武!”“西凉威武!”“西凉威武!”
华雄吼声一起,霎时间,连阵震天彻地的喝响声,宛若连环骤雷暴起,震耳欲聋。士气如虹,战意高昂的西凉大军,可谓是令天地无色。
在西凉军中,却有一部兵马没有跟随呼喊,而且个个脸色愤慨。“这该死的华雄,竟敢得意忘形!张扬这老匹夫正是把我并州人的颜面都丢光了!!”侯成眼睛瞪得斗大,忿声喝道。也是同出并州的曹性,也是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辱,且先记下,早有一日,我等一定要这些西凉人知道厉害!”
“温侯天下无敌,若他在此,那华雄敢如此大放厥词哉?”
“说得对!为了温侯大业,我等先是忍辱负重,日后必有机会扬名!”
几员并州将领也纷纷说道。而率领这部并州军的高顺,此时正是一脸冷漠,望着耀武扬威的华雄,眼里闪动着阵阵可怕的凶色。
而面对华雄的叫嚣,张扬军中却是噤若寒蝉。
想当年,并州军下,吕、张两人威震疆域,并州中猛将数不胜数,北边羌胡但闻并州军名,便如谈虎色变,闻风丧胆。
再看眼下,区区一华雄便敢藐视整个并州,这天寒地冻,却比不上张扬的心凉,不由仰天长叹“诶,莫非我并州真已无人耶!?”
就在此时,一声喝响,如同狮咆,宛如九天玄雷骤地降落,华雄笑声截然而止。
“区区鼠辈,焉敢欺我并州无人耶!?”
却见东边一角,忽有一人骑着白马,挺着月牙银狮宝戟倏然飞出,再看他一身鲜亮的银狮铠甲,威风堂堂,真是神武盖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华雄见状,顿是面色一变,隐约恍如看见,他策马飞来的银甲将领,如化作一头白毛狮虎兽般,不由心惊胆跳起来!
“雁门张文远也!”字字如奔雷暴动,掷地有声。此时此刻,张扬军中jiang士见了张辽,似乎全然忘记了昔日仇恨,全都嘶声呼喝起来,为张辽助威!
华雄眼看,原本已然丧失士气的张扬军,猝是暴发起来,喊声惊天,不由面色一变,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冷声喝道:“原来你就是那弑主奸贼,怎有面目来为并州人出头!?”
华雄此言一出,张扬军里的喝声顿止,许多将士反应过来,都露出无奈而愤恨的神色。这刚一提起的士气,刹时又是一落千丈。
“别听这贼人胡说!张辽为人忠义,尔等曾与他是同袍,如何不清楚!?当日在密林之内,除了他和马纵横外,还有一人,那就是那如今认贼作父的吕奉先!此人狼子野心,所说的话岂能信耶!?”只见张扬神情愤慨,竭斯底里地扯声大喝起来。不少将士纷纷变色,想起以往张辽每战必先,爱惜将士,重情重义,每每所得赏赐都先分予那些战死的弟兄家属,剩下的也一点不留,犒劳给麾下弟兄。
再想那吕布素来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一直以来都有把丁原取而代之的野心,如今更成了董豺虎的义子,迫害忠良,杀害无辜,谁忠谁奸不是明摆之事!?
“主公说得对,张将军绝无可能会杀丁公,这一定是吕布那背信弃义的恶贼所为!!”
“莫非我等都被吕布蒙骗了?那我等昔年岂不都在助纣为虐?”
“呜呜呜~!张将军,我愧对你啊!”
悔恨、愧疚、羞耻,充斥在一个个并州将领的心头之中。张扬老泪纵横,仰天道:“丁公英魂在上,原谅老夫昔年贪生怕死,怯于董贼,不敢为你复仇,更见忠良受贼迫害,却为保众人性命,并州安稳,不得不与之狼狈为奸,老夫无颜为人也!”
听着张扬凄凉的痛述,就连西凉军也不由动容。
“当时丁原已死,吕布投贼,但若与之对敌,其麾下必遭灭顶之灾。再者,并州素有外敌之患。我若是张上党,亦会为大义而蒙蔽良心。”曹操默默说道,眼神却是望向了马纵横。
马纵横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苍天白云,呐呐道:“公道自在人心,马某不求孰对孰错,但求问心无愧。”
“杀~~~!!!!”
盛大的吼声,响彻天地,就连正往赶来的袁绍一干人等,都被这吼声吓得面色大变。
多年的冤辱,似乎化作了这一口气,在张辽巨张的口中,疯狂地宣泄而出。
却见张辽纵马飞奔,如暴洪般的杀气,如吞噬天下的凶恶,铺天盖地一般涌向了华雄。
华雄只觉浑身毛孔都缩了起来,身体猝地变得僵硬,一颗心揪紧生痛,几滴冷汗,更从他的脸上滴落。
“我,我在怕?不!一定是我屡战强敌,体力损竭,才会如此!一定是这样,我可是威震西凉的虎兽!!”
“嗷嗷嗷嗷~~!!!张!文!远!樊稠之仇由我来报!!”仿佛在为自己鼓气、壮胆,华雄扯声暴喝,脖子上青筋条条凸起,虎目圆瞪,拧起手中虎头云纹钢刃,驰马一跃,跳落结冰的河面上,悍然迎向了张辽。
“不好!那张文远杀气骇人,且又能斩杀樊稠,自非寻常鼠辈。华将军连番激战,这下意气用事,只怕有失。诸将快快前往接应!!”
与此同时,董璜面色勃然大变,疾声向周边将领喝道。华雄乃西凉第一猛将,如今在其叔父麾下,也唯有他能与堪称无敌的吕布对抗。若有折损,不但对西凉军的士气是个恐怖的打击,更会打乱军中西凉和并州两派的平衡。
随着董璜的喝令一起,一众将士连忙纷纷各提兵器,策马赶去。不过比起他,有两个人动作却是更快。只见酸枣前营东边一角。曹操和马纵横皆各率部署,策马踏雪,正往冰河处奔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华雄与张辽赫然交锋,虎头云纹钢刃与月牙银狮宝戟骤地碰撞,两柄兵刃瞬间迸射起道道火花,然后猝地各是荡开。
“这人力气不逊色于我!”华雄一瞪眼,正想拧刀砍时,倏然寒风逼来,光芒闪处,张辽已挺戟搠来。华雄心头一跳,连忙下意识地往下就倒,张辽一戟搠空的同时,两人人马分过。
“嗷嗷~!吃老子一刀,暴虎回首!!”华雄急一起身,转刀猛地回砍而去,张辽望前一倾,避过华雄的攻势后,猝也转身,厉声喝道:“恶狮摆尾!”
喝声起时,张辽已挥戟砍去,华雄急回刀挡住,又是‘嘭’的一声骤响。华雄只觉虎口一震,竟是裂了开来,同时马下发出一阵崩裂声,原来却是结冰的河面开始龟裂起来。华雄吓了一跳,忙是策马逃开,张辽目光里射出两道精光,驰马便追,口中喝道:“恶贼休逃!!”
电光火石之间,张辽飞马杀到,与华雄并马而走,手中银戟猛突疾攻,施出的正是飞狮破天戟中的—狮咆四海,杀得华雄暗暗叫苦不已。只见两柄兵器碰撞不停,两人马下河面不断裂开,发出阵阵暴响。曹操飞马来到河岸一看,顿时面色一变,急道:“莫走河面,绕过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张辽怒斗华雄(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张辽怒斗华雄(下)
曹操军中素来军法严明,夏侯兄弟两将一声咆哮,其军队伍立刻听令绕开。
就在此时,却听一声怪异的马鸣声起,乍是一听,宛若乌雀般的啼声。曹操面色一惊,只见马纵横骑着一头赤红如血般的神驹,一跃飞起,如插翼之虎,倏地飞过数丈,落在河面,‘嘣’的一声,河面刚是轰裂,其马又起,便是飞过了对岸。
这一厢里,马纵横飞马跃河,神武盖天。另一厢里,却见张辽、华雄如化作两头洪荒巨兽,在不断崩裂的河面上,并马厮杀,望正东方向而去。
一声声兵戈碰撞的响声,都能震慑人心,随着张辽的怒喝、华雄的咆哮愈发猛烈,两人的厮杀便愈是狂猛。
“嗷嗷嗷嗷~~!!!给我纳命来~~!!”华雄虎目圆瞪,浑身如有黑雾腾飞,一头模糊的漆黑虎兽赫然而现,可就在此时,张辽身上爆发出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气势,一头模糊的白毛狮虎兽骤然显现间,如万兽之帝王,瞬间使得华雄那头漆黑虎兽显得渺小、卑微。
“华雄,你已累了,岂能敌我!?”张辽眼暴精光,手中挥落银戟的同时,如与正在张口咆哮的白毛狮虎兽化为一体。
‘嘭’的一声,华雄劈出的虎头云纹钢刃遽是荡开,脸上尽是不甘和惊骇的神情。紧接着,却见虹光一道,如见白狮飞爪,华雄根本就来不及抵挡,痛喝一声,正见张辽施出一招狮裂五岳,飞戟劈落在华雄的胸膛之上,生生将其铠甲破开。
“华将军~~!!!”几个正往来救的西凉将领,看得瞪目咆哮,急是奔马赶去。
血液,飞舞。击飞而去的华雄,眼角睁得迸裂,显得狰狞而又凶狠,就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狠狠地瞪着满脸酷冷之色的张辽。
“我华雄向苍天发誓,若今日保得性命,日后比报此辱!!”
“全军听令,快快去救华将军,但若他有任何折损,尔等就算死个千遍万遍,也抵不上大罪!!!”与此同时,董璜也看到了华雄被张辽击败的一幕,心惊胆跳之余,更嘶声地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在他身旁的副将忽然大叫起来。
“董将军,那马家小儿单枪匹马的杀过来了!!”此言一出,董璜还有他身旁的一众将士,全都揪住了心。
当中,原因有二。
其一,马纵横能够威名天下,甚至能与无敌吕布比肩,自非泛泛之辈,此下独自来闯,看似莽撞,但他若真有万夫莫敌之勇那又如何?若是延误了营救华雄的时机,却又不能诛杀马纵横,那打击之大,足以使整支西凉大军,瞬间丧失斗志。
其二,马纵横乃北联盟的十二诸侯之一,前不久王匡已死,而他的儿子不久亦被华雄所斩,但若再诛马纵横,十二路诸侯已折其二,这对于北联盟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加上开战不久,北联盟便折其二,这一消息一旦传开,甚至还会影响南联盟的士气和军心。到时候各路西凉大军便能向北、南两波贼军迅速进军,予之迎头痛击。
有时候,一个为将者,之所以能够独当一面,扬名天下,靠的往往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抉择!
而在战场所有的抉择,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大则往往是整个宏观大局,小则起码是成千上万条的性命。
而如今,摆在董璜眼前的明显的就是前者,因为如今华雄对于西凉大军的重要性,丝毫不逊色于数万精兵!
“张辽虽猛,但也与华雄恶战许久,华雄的命素来就硬,加上又有人能够接应,应该能保住性命!”
脑念电转的董璜,似乎已做出了抉择!
扬名天下的贪欲,往往会令人失去理智,由其是出于年少轻狂的年纪!
“诸将听令!但若杀得这马纵横,吾等必将名动天下,封侯拜将更是不在话下!副将听令,率右翼、中军两部兵马围攻马纵横,左翼前往救援华将军。后军弓弩分放开两部,一部向马纵横放箭袭击,另一部准备接应华将军!”董璜疾声厉喝,眼里充满了**。
却听董璜喝令一起,各部将领纷纷怒声应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后军弓弩手刚是分开,其中一部正要张弓上箭的同时,却见马纵横如驰疾风迅雷,飙飞而来,一声马鸣骇响,震荡苍宇。
这时,马纵横咧开了一丝笑容。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简单、爽快。因此,在厮杀的时候,人都生出一种快感。
而当你能够主宰战场,这种快感,更会令你如痴如醉,甚至是疯狂痴迷。
这就是为何历史之中,有数不清的名将,就算已至暮年,也宁愿战死沙场,却不愿卸甲为吏!
因为,这就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啊!
“众人听着!”马纵横猛地张嘴,天如似打雷,人马已然飞到了来截杀的西凉队伍一旁。
恐惧、悚然,俨已化作远古凶兽一般的马纵横,令那些本欲成名上位的西凉人,全都停住了脚步。
这是人的本能,在无法对抗的食物面前,人往往都会选择逃避或者不作为。
“挡我者死!”
马飞,刀起。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宝剑,斜刺里地插入了西凉军的队伍之内,经过加固精炼之后,马纵横如今手中的龙炎偃月刀,已重达九十二斤,可如此重物,在他手上却轻如鸿毛,招舞得密不透风。
一道道惨叫声,接踵而来,响不绝耳。
只见马纵横如砍瓜切菜,纵马驰骋间,西凉兵却只能人仰马翻,被马纵横冲撞得如波开浪裂!
“他娘的,都没吃饭嘛!!?都给老子扑上去厮杀!!!谁敢怠慢,老子第一个砍死他!!”随着马纵横昭显其武,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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