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袁边方感到惊惧的还有,罗天阳在之前仅仅是黄符修为,却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修为获得巨大突破,俨然已成蓝符高手中的佼佼者,连自己都远远不如。更可怕的是,他以蓝符修为居然能祭出符阵,祭出高级紫符也没见他有脱力之象,其战力已经堪比紫符高手。
呆坐在地上半个多小时后,袁边方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长叹道:“唉,这特么的还是人吗?”
随后他起身急匆匆离开老林,在山道上疾走一个多小时,来到藏车之处,开车疾行回到杭海。
回到住所匆匆洗了一把脸,换上一身便服,在天亮前来到王家秘密别墅。
今晚是决战时刻,王兴发没有睡觉,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待最后的结果。
从袁边方那里得知老水鬼被罗天阳杀掉的经过,他心里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只要抽光水,水鬼法力会变得微不足道。而得知罗天阳利用光学原理压制水鬼,他也只是微微摇头,感叹这小伙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能收到奇效。
那只横死鬼,自己也曾与它交手,可以说是平生遇到的第一大敌。罗天阳虽然有三大帮手,但在横死鬼面前几乎等于无,没有朱砂血的压制,他今晚必死无疑。
王兴发对这结果没有丝毫怀疑,熬夜等待只是为了确认这一结果,因此他非常地放松,心情也相当的好,甚至还轻哼一些快乐小调,提前唱出自己的心声。
听到有重物落到别墅花园里的声音,知道是师弟袁连方回来了,王兴发没有起身也没有发问,端起茶几上的一杯82年拉菲红酒,优雅地喝了一口,以庆祝这次任务顺利地完成。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兴发连头也没抬,将高脚红酒杯轻轻放到茶几上,轻声道:“连方,你回来了。”
“回来了,师兄。”
听到袁连方的声音有些异样,王兴发这才眉头轻轻一皱,抬头一望,却见袁连方忧容满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头不由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任务失败,罗天阳没死吧。
袁连方边走边不住地摇头,默默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重重坐下,伸手拿过纸杯倒了一杯冷开水,仰脖咕噜地喝了下去。而后他脸上显出沮丧之色,边摇头边轻声说道:“师兄,横死鬼死了。”
“啊!”
虽然已经从袁连方神色中已经猜到结果,但王兴发还是震惊得从沙发上跳起,失声惊叫一声。
张大嘴巴发愣片刻过后,他疑惑地望着袁连方,问道:“横死鬼防护得那么严密,又不影响它战斗,朱砂血起不了作用,那些弩箭根本无法近它身。再加上近百道阴符随时可以补充法力,它怎么可能被杀?”
袁连方摇着头嘿嘿苦笑几声,而后才叹道:“师兄,我们低估了罗天阳。”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罗天阳能够破掉常明浩的行尸,而且还把他杀得落荒而逃,自己对他可以说已经非常重视。而对他杀死横死鬼,王兴发虽说很震惊但也能接受,急于知道真相是为了更好地谋划。
袁连方连吁几口气,令自己心境平复了些,这才将今晚罗天阳杀死横死鬼的经过,详细信息地说了一遍。
听完袁连方的详述,王兴发内心震憾无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怔怔地立在那里半晌,方才倒叹一口冷气,惊叹道:“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他的修为居然已经增进如斯。”
“是啊,师兄。”袁连方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道,“我们原以为他在紫符拍卖会上所说是吹牛,从今晚的表现来看,他的修为至少已经达到蓝符中期修为,而且他打出的符咒威力堪比蓝符后期,甚至可以说已达蓝符巅峰,厉鬼级别已经没有其对手。”
腾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王兴发眉头皱成一团,两眼无神地望向前方,喃喃自语道:“罗氏自那卑鄙无耻的罗远山之后,历经千余年而长盛不衰,底蕴深厚,培养出一个二十岁的紫符高手轻而易举,甚至还培养出二十岁的银符高手。罗天阳本是个废物,却以废物之身杀出祖师爷的神阵,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猛进到蓝符中期修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他以蓝符修为,却能祭出五行符阵,还能轻易祭出高级紫符,真是令人可怕啊。”
王兴发是巫灵教内门弟子,也是此次行动的主持者,知道教内的一些秘闻。而袁连方不过是外围教徒,被临时召过来协助,听完他这番话,顿时被震得全身发冷,二十岁的银符高手,这得多逆天啊!
愣神一会,袁连方很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不由颤声问道:“师兄,罗氏培养出二十岁银符高手,这是不是真的啊?”
(本章完)
第925章 爱恨情仇()
王兴发回过神,端起茶几上的高脚红酒杯,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而后摇摇头苦笑道:“师弟,当然是真的。罗氏在五百多年前曾培养出一个二十岁的银符高手,也是第一个杀出祖师爷神阵的罗氏子弟,教中派出大量高手与之周旋,使尽手段,用了七年时间才将他除掉。不过,我巫灵教也因此元气大伤,用了数百年方才恢复元气。”
顿了顿,王兴发望向袁连方,深深地长呼吸一口气,说道:“太远的不说,就是二十年前杀出神阵的那个罗氏子弟,他的修为已达紫符后期巅峰,我教再次派出大量高手,用三年时间才杀掉他。可也因此元气大伤,教中一些高手到现在还在闭关苦修,所以这次才派我来主持此事。只是没想到,原本是废物的罗天阳,却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仍然是那么不好对付。”
袁连方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期期艾艾道:“师兄,是不是要将此事上报总坛?”
“上报是肯定要上报的。”王兴发展颜一笑,拍拍袁连方的肩膀安慰道,“师弟,你别担心。要知道,除掉罗氏出山子弟,那是我教之大事、要事。罗氏子弟难对付是教中公认的,而且我们的任务只是试探性质,能除掉罗天阳自然好,除不掉他的话,教中也不会惩罚我们。”
“呼!”
听到王兴发如此说,袁连方心头不禁大松,重重地呼出一口憋得好久的浊气,接着问道:“师兄,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行动之事先不忙!”
王兴发摆摆手道:“师弟,既然你有幸参与此事,教中的一些秘闻,我也得跟你说道说道,让你知道此事对我巫灵教的重要性。”
“嗯。”袁连方点点头,没有再发问,而是眼望向王兴发,一副凝神静听的样子。
王兴发拿起酒瓶,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右手端起,左手指着茶几上早倒好的一杯红酒,故作轻松地笑道:“师弟,这几天辛苦了,来喝吧红酒解解乏再说吧。”
“谢谢师兄。”袁连方端起酒杯,等王兴发喝了一口,自己才将酒杯放到嘴唇边,猛灌下一大口。
对袁连方这个师弟,王兴发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起常明浩那个孤傲之人,要对自己尊敬得多。他连喝两大口红酒,将高脚酒杯托在左手掌上,凝重地说道:“师弟,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巫灵教乃长生神教圣女所创,知道长生神教与罗氏的恩怨,但你不知道我教祖师爷,也就是长生神教圣女本人与罗氏的恩怨。”
“巫灵教之于长生神教,就像罗氏之于茅山派,长生神教被罗远山那狗贼所灭,我们巫灵教作为它分支,当然要承担复仇的重任。”袁连方说到这里,不由疑惑地问道,“师兄,难道祖师爷也跟罗远山有仇?”
“唉,何止是有仇啊?可以说是爱恨情仇。”
王兴发一脸萧然地叹息一声,而后苦笑道:“祖师爷年轻时与罗远山狗贼相遇,两人相爱成婚,并想从此退出长生神教,与其双宿双飞,远离我教与那所谓的正道纷争。可岂料罗远山狗贼心机颇深,骗得祖师爷处子之身,还产下一子,乘祖师爷在家养月子之时,率领茅山、龙虎山等所谓正派高手,大举进犯长生神教总坛。而那时长生神教高手云集总坛,正在商讨圣女叛教事宜,被他们杀得一个措手不及,致使教中高手皆死于他们之手,长生神教最终被罗远山狗贼所灭。”
听到这里,袁连方惊得“啊”地叫了一声,张大嘴巴合不拢,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王兴发。
“这是真的!”
王兴发用非常肯定的语气确认此事,而后悻悻然道:“所幸当时祖师爷所创的巫灵教弟子,因反对长生神教处罚祖师爷,而没有参与此事才得以保全。”
朝袁连方摇头苦笑一声,王兴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祖师爷得知此事后,丢下儿子赶到长生神教总坛,看到的只是大量死尸,连总坛都已被毁。等她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要找罗远山狗贼算账时,却发现连儿子都不见了。她发疯似地杀上茅山,要他们交出儿子和罗远山狗贼,而茅山掌门却告诉她,她儿子已经死了,而罗远山狗贼不在茅山。愤怒之下,祖师爷要血洗茅山,在与茅山派大战三天三夜后,那罗远山狗贼出现了。”
说到这里,王兴发将酒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愤怒道:“祖师爷的修为远本与那狗贼相差无几,但在茅山派高手围攻之下已经身负重伤,一看到那负心汉就再也撑不下去,从而被茅山派所擒,关在后山重地。罗远山狗贼居然还厚着脸皮,前来请求祖师爷交出巫灵教名单,但被她断然所拒,而且冲那狗贼发誓要为长生神教报仇,不死不休。”
“厚颜无耻!”
袁连方愤怒地大骂一声,而后一脸疑问地问道:“师兄,那祖师爷又如何从茅山派逃出来的呢?”
王兴发冷哼一声,讥笑道:“可叹那狗贼自以为得计,假惺惺地故意放掉祖师爷,妄图跟踪祖师爷从而找到巫灵教,但却被祖师爷识破诡计,利用道术摆脱狗贼,躲到深山里养好伤才回到巫灵教教坛。”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红酒,王兴发接着说道:“祖师爷召集教中长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等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后,她再次出山寻找罗远山狗贼复仇。知道那狗贼不会留在茅山,祖师爷先是回到家中,在邻里之间四处打听到,才知道儿子真的已死,她的心于是彻底死了。”
看到王兴发一脸寥落地止住话语,袁连方插嘴问道:“师兄,那祖师爷后来找到罗远山狗贼了吗?”
“找到了!”王兴发一脸愤怒道,“当时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还在追寻巫灵教,祖师爷多次与他们交手,历经艰险才找到罗远山狗贼的藏身之处——罗山。而更令人不耻的是,罗远山狗贼跟一只狐狸精在一起,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那狗贼居然还死皮赖脸地要祖师爷放弃巫灵教,与他留在罗山归隐。”
(本章完)
第926章 对赌气运()
听到这里,袁连方同样怒容满面,大声怒骂道:“无耻!简直是禽兽不如!”
王兴发余怒未消,与袁连方一起大骂一通罗远山,而后继续说道:“祖师爷当然不肯,悲愤之下斩断青丝,与罗远山狗贼一刀两断,而后愤然出手,但不敌狗贼和那狐狸精,被迫逃离罗山。回到巫灵教总坛,痛定深思后,她不听教中长老劝阻,决意部署北斗七煞迷魂神阵,将罗远山狗贼困于罗山,并对他子孙下了诅咒,离开罗山就会失去道术,甚至因此丧命。”
“哦,我明白了,罗山子弟千余年不入世,原因就是神阵和诅咒所为。”袁连方恍然大悟,随后幸灾乐祸道,“活该!卑鄙无耻的狗贼,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子子孙孙都受其害。”
“唉……”
王兴发却没有丝毫高兴,寥落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跟着苦笑道:“师弟,你有所不知,罗氏子孙固然因此遗祸千余年,但我巫灵教也因此元气大伤,历经数百年才恢复过来。”
袁连方闻言,顿时失声惊叫道:“师兄,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部署神阵还会反噬我教?”
“倒不是反噬的原因。”王兴发摇摇头,愣神片刻,又心情沉重地长吁一口气,接着解释道,“部署北斗七煞迷魂神阵,最好是由七具金甲尸坐镇,次好是七具银甲尸,可教中哪来这么多金甲尸和银甲尸啊?祖师爷天资过人,提出由她这个银符高手和教中六位紫符高手,代替金甲尸。长老们虽然反对,但最终还是被她说服,毕竟有罗远山狗贼在,巫灵教终究难逃灭亡的下场。而失去七位顶尖高手后,巫灵教自然元气大伤。”
听到这里,袁连方满脸震惊,“嗞”地倒吸一口冷气,跟着就大赞道:“祖师爷好气魄!以自身性命化解我教灭亡之灾。”
王兴发一脸的钦佩,点点头道:“这就是祖师爷与六位前辈,深得我教众尊敬的原因。”而后他话锋一转,“可惜的是,罗远山狗贼也不是可易与之辈,在被北斗七煞神阵所困后,他在神阵内部署了一座五行聚阳大阵,以此抵消神阵的威力,保全其子孙在神阵内的安全。”
“多亏祖师爷牺牲自己,要不然那狗贼还真能灭得了我巫灵教。”袁连方一脸后怕道。
一脸欣慰地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王兴发继续说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罗远山狗贼在法阵修为上终究不如祖师爷。祖师爷亲自坐镇神阵阵眼,而且阵眼就设在鬼门关上,利用每年鬼门关大启之日加持神阵法力。而五行聚阳大阵只能利用天地灵气,还是略逊一筹,年复一年,神阵最终压过五行聚阳大阵,于是才有罗氏子弟每隔二十年应劫之说。”
“应劫?”袁连方疑惑地问道,“师兄,那罗天阳就是应劫之人?”
王兴发笑着点点头道:“对!罗天阳就是应劫之人。每隔二十年人,罗氏都会培养出一个绝顶高手入神阵应劫,但至今为止,只有三人出阵,他们的使命就是破掉神阵。而我们所做的,就是要除掉他们,不然巫灵教将会面临灭亡之灾。”
说到这里,王兴发脸色却凝重起来,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酒杯,过了好一会才长吁一口气,忧心忡忡道:“师弟,神阵之所以威力巨大,是因为以我教气运作阵引,一旦发动就是以我教气运与罗氏气运对赌,罗氏灭则我教存,罗氏存则我教灭。也就是说,若神阵告破,则我所有教众皆亡,反之亦然。”
“啊!”袁连方失声惊叫,张大嘴巴,一脸骇然地望着王兴发。
王兴发轻叹一声,苦笑道:“所以说罗天阳必须得除掉,不管有多大困难,集我全教之力都得把他给除掉。”
看到袁连方身子都在发抖,王兴发劝慰道:“师弟,你也别太过担忧,罗天阳孤立无援,而我教将派遣大量高手前来,决定在农历七月十四夜,他前往偏僻之处应劫之时,将他全力击杀。”
双手哆哆嗦嗦地将酒杯举到嘴唇边,好不容易才喝一口红酒,喘了一会粗气,袁连方颤声道:“师兄,罗天阳并不是孤立无援。去年为张师弟复仇,我曾提前启动苏家那只跳尸,跳尸被他所重创,但最终杀灭跳尸的却是另有其人。那人的修为至少是紫符高手,一挥手就将跳尸灭掉,连我也差点被其所杀。”
“什么!还有高手帮他?”王兴发闻言,顿时失声惊叫一声,腾地从沙发上跳起,一脸怒容地盯着袁连方,大声质问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袁连方不敢直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低下头,战战兢兢道:“我……我,我不知道事情会有这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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