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并非静悄悄的,那老虎机的咔咔声,卡拉ok的音乐声以及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还在延续,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就连猫叫狗叫都没有,整个游轮像是一座死城,虽然一切都还在继续,但是其中的人不见了!
呜呜的夜风卷席着声音在夜空中盘旋,传出去老远,但是感觉上这里依旧是墓地一般的寂静,毫无生气。
对,生气!只要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再怎么热闹也是假象。
“我放御神出去看看?”王熙看起来倒不怕,只是第一判断就错了。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敌人,还是四处看看再说。”
尼玛,御神放出去要是没什么还好,真要是有什么东西发现了御神,估计我们不打不行——要是能躲在普通人中最好,就算是开打也有优势。
对面船上的人影模糊,就连我也看不真切,想了想我还是建议大家先去看看驾驶室,然后检查一下轮机舱,这里面要是都找不到船员再说其他的。
大型货轮的驾驶室在后面驾驶楼,而游轮则相反,驾驶室位置在最上面一层,微微有些凸起,以便视野开阔方便cāo作,再向上就是雷达等等设备了。
刚到四楼,正准备沿着楼梯继续朝上,突然听见了蹬蹬蹬一片脚步声,抬头一看从四楼舱道冲过来几个人。“还有其他人?”王熙喜出望外叫了一嗓子,“问问他们。”
“又不是人越多越好,你傻呀,”我毫不留情的喷了丫一句,“算了,还是问问——呃,桑榆,你问问他们是谁。”
明确的说上面都是外国人,但我要是弄句英文再整句中文,别说大家,自己也烦的很,所以这里我就全部当他们说中文好了,省事。
这些人也看见了我们三人,而且这架势看上去似乎全副武装,不由心中一慌脚下缓了缓。正当他们没打定主意到底怎么样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几步冲了过来,淡黄t恤牛仔短裤加上小麦sè的皮肤,冲到面前一把抱住王熙,哇啦哇啦的就开哭。
“这谁啊?”我一脸糟然无知的样子看着桑榆,明明认出了这就是第一天准备过来搭讪的辣妹,但我就是不说。
桑榆从呲牙咧嘴的王熙怀里使劲的一拉,才把那女人拉到了面前,瞅了瞅,“哦,好像是那天我们旁边桌的,嘿,你居然不认识?”
王熙哧溜一声跑到我后面躲了起来。
“完全不记得了。”我看着上面那几个还在磨蹭的家伙目不斜视,“你们也是游客吧?”
“是啊,是啊。”其中一个似乎松了口气,“你们也是?”这话好像是在问我,但是回答的却是这个鹅黄t恤的妹子,“对啊,他们也是游客,我们第一天见过。”这女人抽抽噎噎的回答了,眼神还在朝我们瞄,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继续扑一把王熙。
“行了行了,等会再哭——你们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桑榆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对于流眼泪向来不喜欢,皱皱眉头松开了手,但是人却看似无意的挡在了她面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半夜冻醒了,起来看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隔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我,一害怕就跑出来了”“我们本来在唱歌,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起来一看”说话的看起来是一对年轻人,“我也是”“还有我”
一群人七嘴八舌开了口,数一数还真不少,“别吵,安静一下,我们来看看怎么办”这一听就明白了,所有人的遭遇都差不多,不是睡觉就是娱乐,反正醒来身边没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慌,我刚把这群人安抚下来准备商量一下,突然从上面伸出个脑袋嚷,“嘿,不好了,你们过来看看。”说完招招手转身蹭蹭的开始爬楼。
人多胆壮这句话倒是不假,这种情况下居然所有人一起拔腿就朝上跑,根本没想前面是不是陷阱。我苦笑一声,“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反正人家都冲我们前面了,还有什么怕的呢?
驾驶室里看着挺正常,什么都没有,一大群人正挤在最前面探头探脑,手中一个望远镜传来传去,每个人看了都是目瞪口呆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朝前一看,心里面咯噔一声——“坏了!”
记得我们刚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那艘船了吗,不知怎么现在居然出现在我们旁边,距离一拉近,我不用远望镜都能清楚的看见那船周身透着的诡异。
黑sè的船身、锈迹斑斑的锚链、笼罩在浓雾中的烟囱和其中飘忽的影子,都让大家害怕,但是最让人吃惊的居然是人!
那上面有人,而且正是我们认识的——这条游轮的船长。
就在黑船的船舷边,我们的船长船员等等,全部像是中邪似的面朝外站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动不说话。
只是站在那里!
突然海风呼呼的吹来,浓雾很快开始消散,整个黑船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啊”几个女人首先叫了起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喊出来了它的名字——棉兰号!
一听这喊声王熙激动了,他本来正在后面查看仪表仪器之类的,结果听到喊声直接就冲了过来,刚拿起望远镜就被桑榆一把抓了过来,“等我看了再说。”
王熙惹不起他姐,所以只能嘿嘿的笑着搓手,等着桑榆让给他看。
距离近浓雾散,看起来很清晰,我略一凝神就看见了那船甲板上的景象:船长他们背后的甲板上站了无数人,全部面朝游轮,睁眼张嘴巴毫无没有动静,宛如一个个的活死人或者说是躯壳。
那些都是我们船上的旅客,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到了那条船上?
“我姐姐”第一声开始了!
随后所有人都开叫,什么达令、亲爱的,我最好的朋友好姐妹,喊什么的都有——叫得那个撕心裂肺痛不yu生哦,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就是没见谁准备过去看看。
棉兰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从小就生活在内地,对于海上的东西不甚了解,顺便就接着这机会问了问王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果然如我所料,这是一条幽灵船。
是无法解释的鬼魅般地船只,它们通常是失踪或已沉没的船只,但却不知为何地再出现。某些幽灵船则是无合理解释全体船员失踪再出现的无人空船。这种船常常被人看见,有些甚至更加神秘的曾经被无数人登上过,但是都没有办法解释上面看到的一切。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至今,不少幽灵船被发现以后拖回了港口,停止了在海上的飘荡,但是有一些依旧神出鬼没,不断在世界各地出现,似乎永远没有停止游荡。
棉兰号是其中最著名的一艘。
。。。
第一百零六节 搜船()
有些知识和财富没有关系,但是有些确实必不可少的。
王熙这家伙十六岁那年生ri礼物就是一条游艇,从此以后这家伙也就迷上了海上的一切,对船上的东西熟悉的不得了,幽灵船是海上的恶鬼,自然他也了解了不少。
棉兰号的故事发生在1947年。当年一艘美国船在行经北太平洋约翰斯顿环礁时,收到来至荷兰籍棉兰号发出的求救信号。据推断,当时该船的船长和船员已经奄奄一息,求救信写的很混乱,而且有一个奇怪的结尾‘我死了。’美国船很快赶到现场进行援救,但他们发现棉兰号并没有危险,但是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上的狗全部死了。而且他们的表情狰狞,姿势古怪,几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异常。救援人员准备进一步调查,但是此时收到了风暴袭击jing报,于是他们不得不撤离。
这就是历史上关于棉兰号的正式记载,但是私下的传闻却很多。
据说这条船从此以后飘荡在北太平洋,碰上它的船只很有可能发生同样的惨剧,于是但凡涉及此海域工作的人们都把它当成禁忌闭口不谈,若是看见了远远就躲开了。
最后有人见到这条船是在一九七八年的八月,从此以后它就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了,其中有一个说法是因为当年十月二十二号罗马天主教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正式被册封。
你说说,这种东西能是我们这种人海都木有见过的人感兴趣的么?
实在是被吵的不行,桑榆皱皱眉把望远镜递给王熙,“别嚎了!”她直接爆发出来:“哭,哭能把你们家人回来?全部给我站过来,我计划一下怎么救人!”
这声河东狮吼迅速见效,所有人都渐渐止住了哭,与其说他们是听从了桑榆的建议,倒不如说是被她所吓到了。
幸存者不多,但是人数绝对不少:一对新婚夫妻;军装男和他的女友,看来也是士兵;一个老人带着十来岁的孙女;鹅黄t恤的妹子;西装商人,看上去独自来旅游的,我注意到他似乎没有对鬼船上的人太在意;一个中年男人,高个子,看上去像是白领;最后一个是个大腹便便的白胖子,粗俗胆小,不断想给我套近乎。
“十三个,看起来数字并不好,”这里面唯一冷静点的就是这个中年白领了,“我绝对不相信幽灵船这种说法,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你们觉得呢?”
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没有开口,居然这里就有人开始乱出主意了!不行,歪风邪气必须杜绝,一切都要听指挥才行。
我很不客气的直接开了口,“这无论是不是幽灵船,几百上千人跑对面去了就是大事,所以我觉得应该计划一下再行动,你们说呢?”
“不错,我们必须按照计划来进行,我支持大家认识一下,”这军装男看起来对我的建议很支持,他朝我走过来几步,“我是亨利,美国陆军少尉,请问你们是”“中国国安局,”我抽出证件一亮,“这次我们是来美国旅游的。”
证件上大红印章加上中文,估计丫也不认识,但是他绝对不会没脸没皮求我读一遍给他,所以点点头表示看过了,“那么你们有什么建议?”
我看了看桑榆,她会意的分了起来,“我觉得首先要做的是确定船上是不是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说不定有其他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要是找到他们一切都好说了。所以我建议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分组在船上全部检查一遍。”
那些名字我现在是记不完了,所以这里干脆就直接代替了。
分组很简单的:俩美国大兵加上新婚夫妻、额黄t恤的妹子一个组,检查甲板以上楼层的所有客房;王熙带着老人家和孙子、商人、白胖子、中年白领则是检查船尾部的所有商场、娱乐厅和餐馆酒吧等等;最后我和桑榆检查下面的轮机室。
王熙瞬间就不干了,“等等,你们这个样子分配,是让我当保姆,”他对此的意见很大,“看看,老人、孩子还有这两个家伙,你们”“换换也行,你和亨利他们两口子换换,带着这妹子去检查房间。”桑榆很爽快就同意了,“我没意见。”
那妹子居然笑了,“我也同意。”“算了,没意见,我同意你们的分配。”王熙吓了一跳,“我情愿陪他们。”
其实桑榆这次的分配很合理,我都有点佩服了。
这里看起来实力最强的就是我们三个,其次应该是那美国大兵,所以最危险的地方自然是我和桑榆去检查;船后面的这些场所比较集中,王熙只要使用御神,照顾这几个家伙没有难度,当然,这本来也就是个保姆的工作;甲板上面的房间应该问题不大,所以美国大兵他们去检查比较合适,特别是加上了两把有着特制子弹的m500就更保险了。
“你们不需要武器?”当桑榆把两把枪递给美国大兵的时候,他倒是关心了我们一把,“无所谓,我们用这个。”我把杀神匕亮了亮,“你们当心点。”
“噢!”这家伙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ses功夫,太厉害了!”满脸的钦佩。
这时候估计有人想问我了,当时怎么会知道甲板下面最危险——你脑残啊,电影中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我们刚刚走出驾驶室,王熙他们这一组就开始内讧了,看得出来这中年白领也是个暴躁脾气,边走边嚷嚷什么,我一拉桑榆就走根本没管。
吵吵也好,免得这群人自己吓自己。
一般的海船都是大同小异,驾驶室后面有通讯室和资料室等等,大兵一组人进去寻找资料,我和桑榆则是很快的沿着楼梯朝下而去。
对了,提醒一下:发生任何灵异事件的时候,千万不要坐电梯!
这条游轮的游客入口开在船身zhongyāng,所以那里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楼,我和桑榆沿着楼梯一直走进了下面,才算是到达了船的内部。
现代远洋船都是双层甲板的结构,整个下部船体全部是水舱和燃油舱等等,还有一些辅助设施;上面则是水手舱、冷冻舱、物资舱、轮机室等等,层高不一致,所以一进来我就有点眼晕。
我随手推开一个水手舱:这是一个四人间,看上去和大学时候的男生寝室差不多,船上是杂乱的被子书籍衣裤,桌上的烟头水杯扑克牌,船下的鞋子盆子大学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乱得很有秩序,绝对没有异常!
每个房间都差不多,走过这一区域没有任何值得我们注意的东西。
在查看的过程中我多了个心眼,一边看一边仔细的听动静,不过这也是徒劳的,这里一片寂静,除了我和桑榆发出的声响,就是船外哗哗的水声。
继续向前就是厨房,一个很大的冰库出现在我们面前,“刘辟云,呃,我们一起去看看。”那眼神和神态分明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来,你去开门,我帮你盯着。”
无论多厉害的女人,总是需要一个男人的。我心里感叹一下,走上前准备开冰库,“要不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给我盯着——电影里面常常上演这种画面,猪脚被关在冰库冷个半死,我可没这爱好。”
“有道理哈,我帮你盯着。”桑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冰库是锁着的,这可不是人魔的储藏室,看来没钥匙还不行。我转过头去对桑榆歉意的笑笑,指了指钥匙眼,表示自己无能无力。
但是瞬间我的眼神被吸引了!
“那我们找找你在看什么?”桑榆立刻发现了我反应,侧身看着身边的一张桌子。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案板,不锈钢桌面上堆着一些半成品的糕点,但是现在看上去相当的糟糕!
颜sè,这些糕点原本也许是做蛋糕的,但是那白sè的nǎi油现在呈现了一种奇异的灰黑sè,正是这种sè差让我注意到了不同的地方。
她闻了闻问道,“不太好,是一种酸酸感觉,好像是发酵了。”
这些nǎi油就在我俩的眼皮底下慢慢变灰、发黑,然后像一滩烂泥似的变成黑沫子,“这是**了!”我吃了一惊,“速度很快的**!”
短短十来分钟时间,不但桌上的东西开始腐烂,就连不锈钢案板也失去了光泽,灰扑扑的蒙上了一层;铁锈宛如常藤一样开始沿着管道上爬,瞬间整个管道全部呈现出破烂锈迹;油漆开始剥落,碗盏开始积尘,木制桌椅开始歪斜发出咯咯的声响——时间在这瞬间似乎流逝了几十年!
这情景我重来没见过,靠!
我俩对视一眼,拔腿就朝上面跑——王熙他们怎么样了?
这可是大事!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作的决定是不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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