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我解释了她会信吗?叔这话就跟你说说,跟别人说谁信?一个女鬼把我吸干了,所以我不成了?”陈青山道。
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更加深了我让陈青山从这件事中抽身的想法,陈青山是个不错的人,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他再涉险。
我劝了劝陈青山让他别乱想,改天我去再陪他找心理医生看看,既然是心理问题,那就应该找对口的医生才行,我劝着劝着陈青山也跟他口中的柱子叔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给他披上了衣裳,站了起来,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他媳妇儿刚好走出屋子,眼睛还是红红的,我也不知道咋说,就道:“婶儿,叔是个实在人,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您多理解她。”
我这一说,小七婶儿一下子脸都红了,之后骂道:“他倒是不要脸了,什么都往外说去!”
我也是非常尴尬。毕竟这是人家夫妻床底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咋可能插嘴,我就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出了陈青山家,我直接就找到了胖子,胖子闻到我一身酒味儿。就问道:“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
“跟陈青山说的,他要是不喝醉,还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胖爷,你看人真准,村长还真的有事瞒着我们。”我道。
接下来,我就把陈青山说的黄鼠狼的事情告诉了胖子,至于说陈青山之后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隐私和尊严,我自然是不会多说。
胖子听完道:“陈天放?陈东方的爷爷?”
“好像是。”我道。这陈家族长一脉还真的是有太多的秘密,陈天放,竟然跟黄鼠狼有约定?
“你给陈东方打个电话,把这情况给他说一下,问他一下黄鼠狼的事情,会走路说人话的黄鼠狼,那是成了精了,这事还真的热闹了。”胖子道。
我点了点头,马上给陈青山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了这件事,说完我问道:“叔,陈天放,是太爷的名字吧?他跟黄鼠狼有交情?”
陈东方沉吟了一会儿,道:“有,那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方便说说吗?”我问道。
陈东方说道:“这没什么,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估计都会知道一点,那是当年闹饥荒,村里人都穷的叮当响,而那时候马上就过年了,本来连办年货的钱都没有,结果村子里的黄鼠狼忽然多了起来,大家都捉黄鼠狼,肉吃了,皮卖钱,入了冬的黄鼠狼皮值钱,能换一斤七两肉,结果村里有个人,下的套子套住了一个黄鼠狼,这黄鼠狼一身毛都是黄白相见的,有些年头了。”
第八十章 冬荒()
按照陈东方的说法,这件事的确是发生在解放以前,那时候都穷,就显的伏地沟的穷不是那么的明显,再加上伏地沟在这山沟之中,其实也算是远离了外面的战火,老百姓甚至可以说是过的比外面还要多少强一些,但是在那个民不聊生的时代,远离了战火,却逃不过天灾,先是大旱,大旱之后又是大涝导致那年的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政府的接济明显是指望不上,所以那一年不少人都去关内乞讨避难去了,伏地沟剩下的人并不多。而那时候的伏地沟。陈家的陈天放,也就是陈东方的爷爷,就是村里陈家人的族长。
那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寒冷,因为伏地沟背靠伏牛山,村子里很多人都是算是半吊子的猎户,在农闲的时候打猎也是一个不小的收入,在大雪封山之后的冬季,农村人下套子跟夹子去捕捉黄鼠狼是很多地方都有的,而那一年,一开始下夹子的人几乎是套无虚发,而之后更是晚上黄鼠狼都会进村,大白天的也都是随处可见,用老人们的话来说,这不仅是人闹了饥荒,就连黄鼠狼都遭灾了,如果不是饿的没办法,黄鼠狼是不会进村,更不会白天就在人的眼皮子地下走的。
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这对于村民们来说无疑是好事,所以整个村子都疯狂的下套子下夹子捉黄鼠狼,一时之间伏地沟家家户户都捉了不少,吃肉倒是小事,黄鼠狼又叫黄皮子,交了冬的黄鼠狼皮值钱,因为冬日的黄鼠狼皮是不掉毛的,最适合做皮草,因为伏地沟的黄鼠狼多,甚至涌进村子很多的皮草贩子,从一开始的一条完整的黄鼠狼皮可以换一斤七两肉,到最后只能换半斤,这是奸商们在讲价,但是这也丝毫抵挡不了村民们捉黄鼠狼的热情,单条虽然讲价的,也抵不过村子里的黄鼠狼实在是太多了。
而陈大能捉到那个成了精的黄鼠狼,就是在接近春节时候的事情,陈大能捉到的那条黄鼠狼不仅看起来年月很久,而且个头很大,他的那一张黄鼠狼皮,更是在讲价的时候还卖出了天价。愣是卖出了三枚大洋,以购买力来说,这三枚大洋相当于现在的近一千块钱了,这无疑是惹的人无比的羡慕,纷纷问陈大能是怎么捉到的。他也得意,说幸亏他下的那个套子绳子粗,因为他在发现那个黄鼠狼进了套子的时候,那个黄鼠狼在咬自己的脚,竟然会是要断脚逃命。而他跑过去,一棒槌就把那个黄鼠狼给结果了。
陈家的族长,因为祖传的一些书籍的原因,都是会一些法术的,这一点从三爷爷就可以看的出来。所以当时在黄鼠狼进村的时候,陈天放就感觉不寻常,但是他也认为这可能是山里的黄鼠狼也因为饥荒所以出来逃难,在人都要饿死的时候,这些黄鼠狼算是雪中送炭,所以他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在知道陈大能捉到一只几乎毛都要发白的老黄鼠狼的时候,陈天放也多少有些担忧。因为黄鼠狼本身就是邪性的东西,甚至有些地方是把这个东西当成神仙一样的供起来,起名为黄大仙。寻常的黄鼠狼还好,这上了年岁的估计也是有点气候的。
陈天放虽然担忧,但是哪怕他是陈家族长,现在也不能去遏制大家捉黄鼠狼的热情,作为陈家的地主家庭,陈天放家是有余粮的,大家家里却是没有,不让大家捉黄鼠狼,那就是截断了大家发财的路子,这是谁都不会听的,所以陈天放在暗中观察了几天陈大能之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感觉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在过了大概半个月之后,这半个月里因为捉到了村民们口中前所未见的大黄鼠狼而意气风发的陈大能忽然消沉了许多,而且也不见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下套子了。别人或许不在意,但是陈天放一直让人盯着陈大能的,所以陈大能一出现异常陈天放是最先一个知道的。所以他就找了一个机会,把陈大能给叫到了家里来。
几天不见,陈大能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涣散,面容消瘦,双眼无神,这根本就不是以往的那精壮小伙,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骚气。陈天放知道,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上了年岁的黄皮子,这小子是引来了祸端。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儿?”陈天放问道。
“没事啊族长。”陈大能还装模作样,但是眼神躲闪很显然是在撒谎。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黄鼠狼精缠上你了,不说实话是吧?再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了!”陈天放道。
这陈大能一听,马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天放,而之后更是噗通一声的给陈天放跪下了,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族长大老爷的眼,您是开了天眼了。这都能看出来,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娘!”
眼见着陈大能说了实话,陈天放摆摆手道:“拍马屁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说吧,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陈大能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爹死的早,就他娘把他拉扯大,家里是很穷的,也正是因为穷,所以陈大能年纪也不小了还没讨上媳妇儿,平日里就他跟他那老母亲相依为命,虽然他母亲也就四五十岁,但是因为年轻时候操劳过度,他母亲的身体不好,倒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其实那个年代也就这样,人只要上了年纪,就格外的显老,不仅是外貌,身体也是。
陈大能捉到的那个老黄鼠狼,皮是卖了,但是肉却是吃了,陈大能自己不舍得吃,在他看来,年岁越长的东西就越好吃,而且越发的滋补,所以他想着给老母亲补补身子,自己吃的是其他的黄鼠狼肉,他把那个老黄鼠狼的肉,慢慢的都给母亲炖着吃了。平日里胃口不好的母亲,还真的能吃下,而且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
母亲把那个老黄鼠狼的肉吃完,身体日渐硬朗,陈大能本身是极高兴的。但是就是这几天,他忽然感觉老母亲不对劲儿,半夜的时候,他总是听到磨牙声,人磨牙的声音嘎嘣嘎嘣的本身听起来就像是啃骨头的声音就够慎人了。但是在陈大能起床看的时候,却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的老母亲一个人就这么抱着桌子腿床腿的跟一个老鼠一样啃着,而且她蜷缩的身形,像极了一条被人下套捉到的黄鼠狼!
他把老母亲叫醒,老母亲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里虽然担忧,但是只当老母亲是在梦游。
可是这两天,老母亲不但每天晚上都要啃东西,还喜欢在地上像黄鼠狼一样爬。更甚的是,老母亲的面貌都发生了变化,整个人,都像极了一个老黄鼠狼!特别是眼睛,变的贼圆,滑溜溜的看着人,跟那黄鼠狼看人的眼睛是一模一样!
“就在昨天,我娘白天也失去了理智,她彻底的变成了一只黄鼠狼了,还说我要了他的命,我娘吃了他的肉,现在要找我偿命!”陈大能抹着眼泪说道。
陈天放一听就知道坏菜了,他看着陈大能问道:“你别慌,你娘呢?”
“我给捆上了,五花大绑的在家里,族长大老爷,救命啊!”陈大能道。
陈天放叹了口气道:“哎,我就知道你捉到了个成精的黄鼠狼要出事,那皇帝再怎么不济,也是条真龙,现在把皇上打倒了,龙没了,魑魅魍魉的都要出来了。”
第八十一章 谈判()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大能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全村人都羡慕的好运气其实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厄运,他本身都绝望了,现在是在绝望之中抓到了陈天放这根救命稻草,他只能是苦苦的哀求。
陈天放道:“走吧,去你家看看你娘,但是能不能救,这跟我还真说不准。”
这陈天放和陈大能二人就这么悄悄的去了陈大能家,陈大能家可以说是一个家徒四壁,到了院子中之后,陈大能没敢开门,而是推开窗户道:“族长大老爷,您在这里看看吧。”
陈天放点了点头,隔着窗户看了过去。只见陈大能的老娘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事情还真是如同陈大能所讲,他老娘现在整张脸都酷似是一个黄鼠狼,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睛本身就最为传神,就在陈天放看过去的时候,陈大能的老娘刚好抬起头朝着陈天放这边看了过来,那贼溜圆的眼珠子一转,那简直就是个真的黄鼠狼,这个眼神就让陈天放有点绝望,看样子这是真的黄皮子精附了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大能的老娘冷笑了一声道:“我道是去哪里请了法王来治我,原来是陈家族长来了,陈大族长,今年闹了饥荒山里也断了粮,我的徒子徒孙们出来寻点粮食,陈家人大肆捕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徒子徒孙们杀了也便杀了,但是老身在这伏牛山里修炼了三百余年,不仅伤我性命,还把我的肉身给吃了,不是我不给你这个大族长面子,这个账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算的。”
这老黄鼠狼也是真的狡猾,开口便占了一个理字,而且他说的也没错,的确是陈大能先杀了他,之后陈大能的老娘又吃了人家的肉,陈天放这时候也不躲藏了,而是进了屋子道:“久闻黄大仙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您既然已是修炼得道的仙长,何苦跟竖子一般见识?再说,不知者不罪,他一个乡下的二流子如何能认得黄大仙的金身?出手伤您性命是无意为之,而让其母食你肉,也是孝心使然,还望黄大仙海涵,日后我定然让这竖子焚香祷告。终日歌颂大仙功德。”
“你这小嘴倒是利索。无意伤我性命便不是伤了?你伏地沟的人命是命,我的徒子徒孙就该死了?你们人啊,总是以为自己最金贵,至于其他的都当是畜生,不过你既然来我。我便给你这个面子,只不过陈大族长来晚了一步,今日我被五花大绑,早已传音给了山里的徒子徒孙,他们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能给你面子,我那些徒子徒孙的家人们被你的村民们杀伤无数,他们给不给你这个面子就另当别论了。”陈大能的老娘道。
陈天放一听,就知道此事断然是不能善了了,一旦那漫山遍野的黄皮子真的进了村。哪怕是他们不伤人,地里刚刚盖了三层被的小麦被这些黄皮子一糟蹋,来年断然是颗粒无收,这样一来,不伤人,伏地沟的人也要被饿死大半。
他断然是不能这么坐视黄皮子这样祸害村子,就道:“大仙,万万不可,真的伤了百姓,那也是有伤天条的。你们修行不易,真的引来天神震怒可是不划算。”
“如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的,你们竟然还真的信天神能下来帮你们?”这陈大能的老娘冷笑道。
“天下百姓兴亡是人间事,但是精怪伤人就另当别论,陈某自知本事不是大仙对手,但是就算如此,人间自有高人在,如果大仙真的执意要报复村民,那陈某散尽家财也会去请修士伏魔之人来报血海深仇,这不是威胁大仙,陈某也没有跟大仙结仇的意思,不若大仙退一步,提出个条件来,只要陈某能做到定当满足于您,切勿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陈天放道。
这陈大能的老娘眼珠子转了几圈。道:“这样说来也是,老身自然也是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你小子出去吧,我跟你们族长说几句话。”
陈大能愣了一下,“他老娘”的话现在他是肯定不能听。要听也是听陈天放的,陈天放对他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吧。”
这陈大能出去之后,陈大能的老娘对陈天放道:“听闻伏地沟风水眼上有一龙头碑,乃是泰山石所雕,也正是有这泰山石。把这黄河中的河神都给镇住了,可见那风水眼风水极佳,老身的肉身已经被吃,但是皮还在城中,陈族长你若是去把老身的皮给赎出来埋在这龙头碑旁,想必对我的徒子徒孙修行也有裨益,要是如此这般,老身便不再报这杀身之仇,对徒子徒孙们也算有个交代,你看如何。”
陈天放一听。直接拒绝了,那龙头碑对整个伏地沟十分重要,更是陈家先祖所立,怎么可能这样子就埋了一只黄皮子?他道:“龙头碑是先祖所立,虽万死不可妄动,还请大仙换个条件。”
这陈大能的老娘一笑,这笑容竟跟黄皮子一模一样,让陈天放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他老娘道:“我就知道陈族长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这的确是强人所难了,这样,老身对龙头碑仰慕已久,把龙头碑挖出来,我只需要好好的瞻仰瞻仰,给龙神上支香,这事也算过去了,如果陈族长要是这都不答应,那就不必再谈。”
要说只是参拜一番的话,还真的未尝不可,但是陈天放知道,黄皮子的话是断然不可信的,这东西哪怕是修成了气候,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它们本性就是狡猾多端,肯定不可能只是参拜一番那么简单,就道:“只要是不关于龙头碑的,您都可以提。”
陈大能老娘冷笑道:“好一个黄口小儿,刚还说只要能做万死不辞,我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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