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天降横祸啊……
大晚上,李老板家的农村别墅,响起了敲门声。
李老板狐疑,叫了亲外甥去开门。
屋门打开,是个神婆。
李老板的外甥一怔,朝屋里喊道:“大舅,蒋神婆来了!”
李老板急忙跑出,这个蒋神婆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他家出事后,请了蒋神婆好几次,都没请来。没想到今天不请自来!
“蒋神婆!你怎么来了……莫非我家人有救了?”
李老板已经病急乱投医,老妻、孙女已经昏迷好久了,要不是医生说身体机能正常,只是陷入短暂昏迷,他早就把她们送到重症监护室了。
好几天了,还叫短暂昏迷吗!
蒋神婆翻着白眼:“祸福本无定,唯人自招取!李百万,你贪图死者钱财,这原本是你家一劫!!”
蒋神婆声音尖利,李老板战战兢兢:“还请神婆出手相救,我李百万愿供上家财20W!只求我老妻、孙女、两个儿子恢复正常。”
李百万老泪纵横,大骂着自己太贪了。
蒋神婆这边,心花怒放,原先不是听说才10W的酬金吗?这才半月,就长到了20W?!
蒋神婆口中乌里哇啦念念有词,喷出一口鲜血!
“大邪祟!李百万,神仙坟头三炷香,我要借神明之力,替你家人回天续命,需要六柱大香,你可舍得?!”
蒋神婆质问道。
李百万连忙点头:“舍得!肯定舍得!”
蒋神婆掏出包裹里粗大的香:“一香护宅避阎罗,二香定门祛邪魔,生死簿前饰功过,黑白手中把命夺!”
一香插在院中,两香插在门口,三香点在屋里,香烟袅袅,蒋神婆喝了黄酒,喷在门外一地的黄纸上:“显形!”
除了蒋神婆,没人看得见屋里有一个半身腐骨的乡绅,一脸不善地望着屋中。
蒋神婆窥探到那个厉鬼的形态,心中一凉,急忙小声道:“上师保佑,该你出面了!”
只是蒋神婆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显形?显什么形?
李百万和外甥对视一眼,莫名其妙。怎么没见显形的东西呢?
“大舅,这神婆,是不是骗子啊?”
李百万这些天见到骗人的把戏多了,也不确定,正想询问。
突然!
院子那柱香,香火上升,没有风,突然烟势一转,好像有个无形之人经过一样,向蒋神婆这边走来。
地上喷了酒的黄纸,突然多了一个脚印。
李百万和他外甥骇然不已:“蒋神婆,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他们理解范围。
门口温度骤降,冷风吹拂,李百万看到黄纸上莫名渗出血渍,险些晕倒,被外甥扶住,屋内两个挂营养液的儿子,也战战兢兢:“神婆!快出手灭了它啊!”
他们看不见厉鬼,但能看见脚印和血渍,而且空气中,一股恶臭飘来。
脚印一步步朝着屋中走来,现在的蒋神婆,也瞪大眼睛,大吼道:“上师保佑!该你出面了!上师,你还在吗?!!”
李百万几人都以为她口中的上师,是请的神明,一股脑的跪下:“上师保佑啊!上师保佑啊!!”
其实这次,秦昆人就没过来,他派了牛猛、剥皮二鬼,在那只厉鬼即将走到门口时,空气中才出现了两尊黑影。
同时,黄纸上也多出了两个脚印。
脚印一个是牛蹄,一个是鞋印,李百万惊恐之下,发现了细节,那两个脚印是朝外站着,很明显是保护他们的。
“上师显灵了!!!”李百万心中激动,险些喊了出来。
三个脚印同时出现在黄纸上,己方两个,突然朝着对面走去,那个走来的血脚印突然后退。
冷风激起漫天黄纸,空气中,莫名出现一声惨叫。
啊——
那是老人的声音,继而,惨叫迭起,叫声尖利,没持续几声,便消失不见。
黄纸纷纷落下,院子重新恢复冷清,李百万看到门口的黄纸随着惨叫,已经散成碎片,院子中那根香,也莫名其妙折断。
蒋神婆阴阳眼看到两团黑影,将那个厉鬼彻底灭掉,心有余悸的同时,又长舒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尔等凡人,想必也已看到,邪祟已被神明赶跑!我要出手为他们诊疗了,打一盆热水来!”蒋神婆冷哼一声,吩咐道。
李百万反应过来,今日发生这一切,让蒋神婆在他心中已经到了一个望尘莫及的高度,他无比恭敬地点点头:“是!”
……
二十里外秦家村,秦昆通过【鬼差天眼】依稀可以看到这副景象。
【鬼差天眼】的范围只有十里,超出十里后,就不能对鬼差使用蜃魂术通话,而且天眼也很模糊,几乎是0。3的视力。
好歹那个厉鬼被解决了,这就好。
……
这几天,秦五爷、秦平远一家,专门找秦昆来道谢。
老爹秦满贵被一向臭着脸的秦平远热情拉着手寒暄,搞得莫名其妙。隐约听到是秦昆帮了他们个忙,大方挥挥手:“都是自家人!帮个忙算什么!平远弟,以后多走动,哈哈哈哈。”
秦昆走之前,蒋神婆还来了一次。
“秦道爷,老身对你佩服!那日李百万把酬金又提高了,您那三万想必手下鬼卒已经带过去了,这还有5W,一点意思。”
蒋神婆腆着老脸,秦昆这才发现,这个老太婆还真会来事,论年纪,这老太婆比自己奶奶小不了多少,但精明世故,称自己这个比她小了几十岁的人为道爷,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秦昆也不矫情,取了3W:“既然酬金翻倍,我再取3W即可,剩下的都是你的。”
蒋神婆心中激动,原先这个活她还做不了,秦昆答应她帮她出活时,预期有7W收入,这一下成了14W,蒋神婆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嘿嘿嘿嘿,道爷大方!老身就谢过道爷了。”
蒋神婆讨了秦昆电话,秦昆原先不想给的,但一想到深山老林小鬼众多,如果遇到不长眼的,还是一笔阴烛收入,他便留给了蒋神婆。
蒋神婆走后,秦家兄弟凑了上来。
“哥!那个神婆子挺邪门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秦明、秦亮好奇打听。
秦昆没回答,对于两个兄弟,又是一人塞了1W:“二明,三亮,这钱你们拿着,别乱花,哥现在也不知道给你们怎么安排到城里,哥认识人不多,这段时间也想想办法,你们先把日子过好,成不?”
秦明、秦亮摆摆手:“哥,不能要!”
秦昆搂住他们脖子,一人给了一拳:“少屁话。”
秦家兄弟一阵感动,秦亮眼圈还红了:“哥,只要跟着你,咱去城里当保安都行!没啥说的,踏实!”
这一弄,给秦明也弄的眼圈红红的:“哥,等筝筝出了月子,我就去城里找你!什么苦我都能吃得下!”
秦昆白了他们一眼,想到以前在县一中横行霸道的时候,两个兄弟也是铁打的跟班,秦昆眼睛里湿湿的。
“妈了个蛋,秦雪,眼睛进沙子了,过来给我吹吹。”
……
……
第一六三章,老夫凑一腿【第二更】()
离开秦家村,正月初三,秦昆回到老庙镇。
今儿,秦昆母亲张春雪要回娘家,带着秦昆父亲,以及秦雪。
而秦昆,被二老勒令留在家里看门。
“妈,为啥不让我去?”
张春雪一脸发愁,“你和你表哥又闹起来,我以后的脸往哪搁?昆子,你让妈过个好年行不……”
秦昆刚出社会几年,一到过年回老妈亲戚那,几个表哥就冷嘲热讽,秦雪为此还动过粗。秦满贵也骂过人。秦满贵本来就在老妈亲戚眼里是个脾气臭的工人,又养了一个粗暴的儿子、蛮横的闺女,闹得老妈一直在亲戚中抬不起头来。
“不对啊!骂人的是我爸,打人的是秦雪,你留我在家是什么事?咱们讲道理,我以前可没动过粗!”
关键是几个表哥身子骨太弱,一个个瘦不拉几的,秦昆也没跟他们一般见识。
张春雪道:“你爸和小雪还不是因为你!”
秦昆被怼回去,噎了一肚子话。
他这次回来,可是衣锦还乡的和平使者好吗?
“妈,我保证……诶?妈……”
秦昆看到面包车绝尘而去,独自在风中凌乱。
好像每次过年,自己就属于危险人物一样,秦昆搔了搔脑袋,我有这么经不起刺激和讥讽吗?
旁边牛猛蹦出来,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有。”
秦昆:“……”
今儿闲来无事,秦昆召出鬼差,这帮人在屋里打起了麻将,秦昆一个人在旁边玩着手机。
“各位过年好啊!”
秦昆打开QQ聊天,发了一条信息。
“我靠,大年初三了,秦导,要不要这么迟钝,给你封的红包都过期了!”
元兴瀚第一个回复,秦昆看到,不止元兴瀚发了红包,李哲、于梦欣、武森然都发来了红包,自己没领取。
“秦导,总算上线了,我还想着过年大家伙聚一聚!”
李哲在群里招呼着,响应的人不少。
齐红妆上线:“怎么这么热闹?咦,秦昆来了?”
武森然发出个猥琐的表情:“齐姑娘,别装的一本正经毫无关系,在古宁县我可住你隔壁!你和姓秦的发生了什么我都听见了!”
‘QQ提示:武大吊被踢出讨论组’
李哲:“……”
元兴瀚:“……”
于梦欣:“……”
于梦欣:“齐姐姐,这是你建的讨论组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红妆发了一张微笑的表情:“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讨论组里,许洋也在,他见到秦昆上线有些激动:“秦昆!过年回来去御仙庭推油啊!我恢复雄风了!”
‘QQ提示:花花世界一枝梅被踢出讨论组’
李哲:“……”
元兴瀚:“……”
于梦欣:“齐姐姐好厉害……@木公公,我也学会了哦!”
李哲:“咳,那什么,秦先生,过年我们去奥汀酒店吃顿饭哈?奥汀酒店总没事吧???”
李哲发现,自己没被踢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闹完,李哲又把武森然和许洋邀请了进来,这下武森然、许洋立即变得老实了,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秦昆哭笑不得,齐红妆的醋意他是切实感受过的。
与他们聊了几句,秦昆又在另个讨论组出现。
“大小姐,胖子,年过的如何?”
头像是机器猫,昵称叫‘胖的像个孩子’回复:“秦黑狗!过年不发红包,你作死啊你!”
秦昆瞅着王乾这个二逼头像加二逼名字,实在提不起兴趣将话题发展下去。
楚千寻叫‘芊芊公主’,回复道:“又吃胖了……好苦恼。”
于是晒出年夜饭。
秦昆看到这是个宫殿式仿古建筑,一群青衫道爷,一人一坐,吃饭品酒,拍戏一样。
首座的儒雅老者他认识,楚道,楚千寻的爷爷,背后是七星旗,秦昆第一次见七星宫的模样,琢磨着楚道的中二病似乎也不浅。
秦昆回道:“我初四下午回去,谁在呢?”
胖的像个孩子:“我在!这几天我师父知道我去青竹山过年了,给我赶出来了。我好歹天字堂大师兄,过年沦落街头,你敢信?”
秦昆无语,吴半仙对弟子着实有些苛刻啊。
芊芊公主:“我初三就回去了,对了,爷爷知道尸灯鬼的事了。秦昆……我爷爷,好像也是个宿主!”
这件事,齐红妆早就提醒过,生死道上有名有姓的捉鬼师,基本上都是宿主。
秦昆不清楚‘有名有姓’是怎么个范围,但楚道、景老虎这帮人,一定是在这范围内的。
“楚老前辈有没有说过什么?”
“爷爷说,让你在【地狱道】小心些,在那里死了,真就万劫不复了。他还说,去【业火玄府】注意些,别太张扬。秦昆,【业火玄府】是什么地方?”
嗯?
秦昆纳闷,这地方自己也没听过。
要么,就是新开的功能,要么,就是杨慎的业火印和自己十死印不一样的地方。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秦昆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放下手机,秦昆皱着眉头。
业火玄府……
这又是哪呢?
麻将桌上,牛猛率先输完冥币,嚷嚷着朝秦昆借钱。
秦昆正深思间,被牛猛打断,睁着眼睛,纳闷:不是一沓呢吗?这就输光了?你们玩的多大的啊?
“昆哥……就借一沓!”牛猛闷声闷气地站在那里,一脸尴尬。
“滚蛋!输光散摊子。”秦昆可不提倡借钱玩牌这种行为。
剥皮鬼、嫁衣鬼、徐桃大声嚷嚷,表示不同意。
“昆哥,大过年的,放松一下嘛,干嘛那么扫兴!”
“主子,讨厌啊~干嘛那么冷冰冰的,牛哥跟你的时间最长了呢。”
“秦昆,我徐桃裤子都压出去了,你说散就散了?”
自从这帮鬼差摸透了自己的脾气,一个个癞皮狗一样,秦昆一时半会还治不了他们。
靠!
再这么玩下去,我这就成借高利贷的了好吗?
秦昆今天铁了心,不准备继续了。
扫兴归扫兴,但明眼人一看,三家打通牌,就欺负牛猛老实,这种事自己好意思点破?再借一沓,牛猛还得输!
“不知老夫可否参与一战?”
屋内嚷嚷不已,突然一阵阴风吹入屋内,秦昆打了个哆嗦,炉子里温度骤降。
门口,一个头戴顶戴花翎、身穿锦鸡官袍的长髯老者跨步进来。
老者的面庞青蓝色,闪着光芒,眼珠一片纯白。
“有、有应公……?”
秦昆操起柴刀,牛猛、剥皮纷纷站起,嫁衣鬼把玩着手里的骨牌,似笑非笑看着门口。
徐桃瞅了瞅自己的辫子,又惊愕地看了看有应公的辫子。
“在下古宁县徐氏后人,祖上徐澈徐净元!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徐桃这是头一次见到满清老鬼,激动不已。
有应公点点头:“徐辅国的后人,老朽自然是知道的。富察·济尔善,见过上师,各位同道。”
“富察氏……”徐桃凑到秦昆耳畔,“这是雍正爷时期江南道大员,剿匪而死。”
秦昆算是知道他的来历,难怪供在有应公庙,估计尸骨在老庙镇被起出来了,和其他人一起供起来的。
就算这货认识徐桃祖上,秦昆也警惕,毕竟,是个恶鬼,而且自己还捅了他一刀。
有应公看到一屋子鬼,除了徐桃外表情都不善,连忙道:“各位别慌,老朽过来打个牌而已……”
秦昆纳闷:“老东西,你会吗?”对于这个有应公,秦昆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而且那天试过,自己二鬼临身后,配合柴山刀、业火神罡足以对恶鬼产生威胁!
有应公听到秦昆口气不善,本来没什么反应,但秦昆质疑他的牌技,让他口中冷哼,只见有应公五指一张,夹着四个骰子,沉声道:“老夫原为江南道四品文官,不到两年便荣登二品,黄口小儿,你以为二品顶戴花翎是怎么来的?!”
有应公一巴掌拍到桌上,麻将翻起,落在面前,眨眼间,摆出了一副东南西北‘大四喜’。
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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