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打量着周围,发现一个衣着暴露的蝠女望着自己,不过自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非礼勿视这点自觉还是有的。再转头,发现了一只生无可恋的肥猫。
秦昆:“喏,把这猫看好,要是被逃走,唯你是问。”
看猫?
剥皮眨着眼睛,忽然一笑:“呀,刚差点看走眼了,哪里来的同道,竟然有本事附身在猫尸身上?”
那只肥猫愕然,这又是哪里来的同道,浑身煞气那么重,杀了不少鬼吧?
剥皮逗了逗肥猫,忽然一笑:“刚刚晋级鬼将而已,这猫的事主子不用操心了。”
剥皮忽然认真起来,一根手指戳在肥猫眉心:“三邪鬼草透五魄,束魂缠命锁平安!”
“三尸花!”
肥猫眉心,忽然钻入几粒阴气,和自己的阴气格格不入,他惊骇大叫:“寄生鬼术?”
“对咯,千万别乱跑啊,我这三尸花,需要三天解一次,否则五魄俱损。”剥皮说完,看着秦昆一笑,“主子,我先进去玩牌了,这猫若是丢了,我担责。”
剥皮不见,秦昆笑了笑,寄生鬼术原来有这种好处吗?
没一会,老茶仙突然出现。
秦昆好奇:“怎么了?”
老茶仙手上也拿着牌,脸上贴着黄纸,捏着猫嘴,一杯茶灌了下去,肥猫满嘴苦涩,老茶仙冷哼道:“毒茶一盏,直透阴魂,也是三天解一次,敢跑肯定没命。”
老茶仙说完,笑着对秦昆欠了欠身:“冕上,听剥皮说了这事,我也出来帮帮忙。”
说完,消失不见。
肥猫欲哭无泪,什么情况,两只鬼将?
这还是道士吗?又是毒花,又是毒茶的,这人绝非正道!
秦昆现在倒是放心了,手下鬼差的本事越来越多,一些麻烦的琐事也变得容易解决起来。
将肥猫冷落到一边,秦昆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饶有兴趣道:“我也要被种毒花,喝毒茶吗?”
秦昆一笑:“作为朋友,信任是第一步。你非我族类,但我愿意信你一次,你的自由我不干涉,这是一万块钱,够你日常花销。我希望你一路都跟着我。直到回去。”
安琪拉直到秦昆在做一件无聊的事,就是带阳人体验灵异主体的旅行,直到旅行结束他才能抽空关照自己。
不过没关系,她的生命很长,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个有趣的东方男子。
扬了扬手中的一万块钱,安琪拉一笑:“活了这么久,都是我供养别人,第一次被人供养,这感觉很奇怪呢。”
安琪拉抱住秦昆,舔着秦昆的耳垂,忽然,尖牙咬下。
耳垂被洞穿,血渍被安琪拉吞下,眼睛一亮,这种味道,虽然只是几丝,却格外好喝。
“你做什么。”
“为你烙上血族友人的印记。”
秦昆摸了摸耳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当年年少无知时只敢染个黄毛,纹身不敢纹,耳洞不敢打,现在倒好,齐了。
秦昆黑着脸:“东方玄学中,耳垂穿孔是破财的征兆。”
安琪拉舔着嘴唇一笑:“没事,你是血族的友人,不会缺钱的。而且,你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人……”
靠。
安琪拉捂嘴一笑,从窗户一跃而下:“你信任我,我也会信任你!”
声音消失,肉翅出现,一袭摇曳的身影消失在夜空。
……
一觉起来,下午1点了。
秦昆打着哈欠,走向其他房间。
“秦导,早。”
“1点了早什么早,秦导中午好~”
“吃点吗?”
“秦导,妙善大师呢?”
秦昆来到元兴瀚的房间,画家的口味和自己大同小异,他点了几份外卖小菜,秦昆也就不客气地坐下。
听到元兴瀚发问,秦昆一怔:“你们没见妙善?”
他以为和尚回来的晚,起得早,这时候应该在吃饭,谁知道和尚压根不在。
不应该啊……一只恶鬼,吹口气就死了,难不成谁又玩招鬼游戏,让那恶鬼附身人体了?那对妙善这种捉鬼师来说,也不会太棘手吧……
秦昆感觉不妙,匆匆垫了点食物,把许洋叫了出来。
“怎么了秦昆?”
“你帮我去办点事。”
“好说!办什么?”
“这镇上有个叫香足阁的地方,去帮我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妙善一夜未归,我觉得哪出了问题……”
“大和尚嫖去了?!”许洋惊诧。
秦昆急忙比了个嘘的手势。
妙善现在的心魔很重,但也重视名声的,在那种地方捉鬼,万一出现什么误会,一委屈堕入魔道什么的,圣僧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你懂个屁,妙善是捉鬼去的。但闹鬼的地方敏感,保密。”
许洋哦哦地点头,也对,秦昆这种看起来就像色胚的人,跟自己去大保健也不会对那些失足妇女动手动脚,妙善可是一代高僧,怎么会嫖呢。
“妙善大师乃我辈楷模,我这就去打听。”
许洋最喜欢和秦昆这类人搞好关系了,有种凡人不能企及的优越感,为生死道的捉鬼师跑腿,也是甘愿的。
第九四一章,不入佛门皆可杀()
许洋去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结果很不好。
妙善点背,昨天扫黄被抓了。
秦昆大吃一惊,不可能这么巧。许洋或许是花了钱,得到的资料还不少,对秦昆道:“其实不是专门扫黄,期间妙善大师和一个醉酒的家伙起了冲突,被侮辱了两句,把人揍了。然后那人报警,警察抓人,顺便扫黄……”
秦昆哀叹一声。
完了完了,和尚的名声毁了……自己得担一半责任啊。
“我已经雇人去探口风了。”许洋惆怅道,“可惜这不是临江,否则还能把人捞回来。”
秦昆点点头,拿起电话,拨给了冯羌。
“喂,老冯?我在陇西呢。帮忙捞个人……没犯罪!我拎的清轻重好不,是这样的……事关人的清白,你得保密啊!”
……
一小时后,混古镇北方,沙塔寺。
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
自贞观年间,玄奘西行求取佛经,无数僧人效仿,沙塔寺作为陇西境内的寺庙,见证了无数一往无前的僧人,西出阳关的盛景。
彼时佛教兴盛,沙塔寺作为一个寺庙,也是驿站的存在,在给僧人提供了往来便利的同时,也收获了许多珍贵的佛经抄本。
寺庙古老,不失庄严,坐落山中,焚香礼佛的清幽,也吸引了周边诸多游客光临。
山腰有寺,山后有坟,山涧有水。
夏天,不失为一处写生圣地。
白天没什么异象,秦昆让自由活动,杜清寒忽然感觉山中异常,主动带队,要带他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秦昆没有阻拦。
一群人跟着杜清寒走了,元兴瀚则坐在山腰写生。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下。
“是秦先生吗?”
车上走下一位穿着t恤,戴着墨镜的汉子。
秦昆笑道:“卢组长吧?听老冯说了,‘沙疯子’卢序曲,灵侦九州,刀术最强。”
汉子爽朗一笑:“哪比得上秦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姓卢的坐镇陇西一带,以后若有什么难处,还请秦先生帮衬。”
一支兰州递了过来,秦昆也不客气地叼在嘴上,卢组长上了火,江湖人就是这样,你的烟抽了,这缘分就算结了。
“听说秦先生在游玩,姓卢的就不打扰了。紫衣僧在后面的车上……”卢组长干咳一声,“那和尚情绪不太对,扬言要宰了秦先生,你可得小心……”
秦昆眼角一抽,干笑道:“卢组长可知道沙塔寺附近有什么能打架的地方……最好别有外人在。”
打架?要斗法了!
卢组长眼睛一亮。
秦昆的大名自己早就听说了,干灵侦的,生死道的事不可能不知道,魔都之战,雾州平邪教,茅山丹会,清迈鏖战阴阳寮两位天师级人物,这几年秦昆身上的事冯羌可是当典范讲的。
自己所学驳杂,勉强坐镇一方,自然比不得正统出身的万人郎、聂雨玄之流,有幸能见秦地师和紫衣僧一战,绝对不虚此行!
“秦先生,上车!”
想想都激动啊,当时茅山丹会去了三位观察员,回来时吹的口沫横飞,各种描述当时的精彩程度,卢组长这种血气方刚的汉子,后悔自己无法抽身去观礼。
现在好了,茅山赐号的天罡魁首和榜眼,要在自己的地盘打一场!
卢组长开着车,思虑片刻,干咳道:“秦先生,我能叫那帮小崽子们过来观战吗?”
秦昆想了想道:“加上你,五个最多。”
卢组长大喜,拿着对讲机道:“小彭,小赵,开车跟着我,去杀生台。”
说完,卢组长又打了个电话:“大辉,叫上刀子,马上开车来杀生台观战。”
电话里,一个打瞌睡的声音问道:“组长,干什么啊,咱是晚上出没的,作息不能乱啊……”
卢组长淡淡道:“大辉,你偶像来了。”
那声音一震:“我偶像?吴彦祖?”
卢组长脸颊一抽,本想暗中关照一下大辉,拉近和秦昆的距离,但这货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卢组长无语道:“我真没法帮你了。”
那声音突然醒悟:“啊?我知道了,秦地师来了!我马上就到!”
杀生台,山阴处一座罕见的平台。
唐武宗灭佛时期,各地佛寺出现反弹,沙塔寺也是其一。沙塔寺那些所谓的‘高僧’,痛斥暴政,带领弟子反抗,惹恼了当地官军。
牵连全寺一百三十三人被杀,就在这个地方。
沙塔寺只剩了十一位真正德高望重、苦修伴佛的僧人,怜悯师门遭难,在此刻佛超度。
山崖上,大大小小的佛像,全都没有脑袋,那十一位僧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后来,这里成了一处佛教景观,却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秦昆摩挲着佛像,思绪万千,身后一辆轿车上山,一声大喝出现。
“秦昆!你害贫僧声名狼藉,贫僧今天绝不放过你!”
“灵山佛门开,千手遇如来!”
“此间一世界,亘古有尘埃!”
“菩提尘埃!”
错觉!异象!蜃界!
天旋地转,宇宙远离,世界都在缩小。
卢组长五人没想到秦昆和妙善说打就打,五人被裹挟到妙善蜃界之中,第一招,科员小彭就难以忍受这种天旋地转,痛苦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驻足星辰,秦昆心中平静,波澜不惊。
“你也现身吧!”
一只巨眼出现在宇宙,破妄神光出现,妙善被看了一眼,现出原形。
万丈高的和尚,和万丈高的秦昆,以及万丈高的其他人,都在光速远离整个世界。
“哼!那我们就在这里斗!”
妙善佛气运转,化身金刚,随后怒目,开始讲经。
“三千水溺三千佛,三千灵山三千魔!”
“三千血腥三千树,三千世界千古枯!”
佛林寺·灭灵经!
三千世界,乃大千、中千、小千,是为所有!
整个宇宙的光芒,都不及妙善万分之一,不断变大的妙善,让宇宙都成了背景,无数世界的光芒,都是妙善发出的。
他是一切,一切是他!
天没了,地没了,人没了,风没了,温度没了,触觉、嗅觉、视觉、听觉、味觉,全都没了。
只有光!
卢组长惊骇万分,这就是斗法?
这……这已经超越自己的世界观了!
身边也化为光的小彭,身体痛苦的扭曲,然后爆开,不见踪影。
五蕴皆空!
秦昆意识到妙善竟然在借此地佛气,二术同发!
该死,宇宙中所有的恒星,都成了妙善的法身,他借此地佛气,我就不能借此地杀气吗?
你既然无,我必须有!
轰
风出现,温度出现,人出现,五感恢复,秦昆手执柴刀,犹如刽子手一样。
柴山亡魂死鬼飘,一舞柴刀万狱摇!
“你的三千世界,都是我的狱!”
提刀,弑佛!
千万颗恒星身首异处,脑袋滚地。
妙善鲜血狂喷,蜃界崩塌。
卢组长身边,视秦昆为偶像的大辉也撑不住,口吐鲜血,两眼昏厥。
“且听婆娑经,琉璃筑宝瓶!”
“五蕴皆无畏,雷落雨亦停!”
“婆娑佛轮!”
“琉璃宝相功!”
“大无畏印!”
“雷音咒!”
看到妙善咄咄逼人,秦昆爆喝一声,双腿在大地不断汲取能量,对妙善道:“故技重施,已经输了一次,还想再输?”
妙善擦拭着嘴角鲜血,表情狰狞。
“当然不会!上次有顾忌,无法全力施展,今天不一样了!”
“紫电披身修无量,三千世界筑菩提!”
“修罗场外堆白骨,不入佛门皆可杀!”
“阿弥陀佛,紫衣修罗。”
第九四二章,想死,我不同意()
沙塔寺内,一位管香火的功德僧满面油光地向香客们兜售大香。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所谓高香,可是诵经开光的香,给佛祖上柱香,心愿会直达西天灵山。此香999元,绝对不贵。”
功德僧口若悬河,香客都摇摇头离开。
一位老和尚走来,朝着功德僧皱眉道:“智空,今日佛前香火如何?”
功德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羞愧道:“师叔,咱的高香卖不出去啊。不如降价吧?”
老和尚沉着脸,苦笑道:“卖不出去?怕是你不愿意卖吧!”
功德僧肃然道:“师叔所言诧异,我整日兢兢业业卖高香,寺内师弟都看在眼里,师叔为何误会于我?”
老和尚叹息:“你天资聪颖,佛法高深,为什么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市侩和尚?师叔让你卖高香有错吗?还不是为了给大家改善伙食,现如今,华夏各地,哪里又不是这样做的?”
功德僧沉默,片刻道:“据我所知,佛林寺、乱禅寺、空竹寺便不是这样做的。”
老和尚苦笑:“三寺先出世后入世再出世。已经不需要像商贾一般兜售香烛,便能养活自己。我们呢?你以为你师父圆寂前为何开始沽名钓誉,将沙塔寺办成一处景点,一改原先的清修之地?”
功德僧继续沉默。
老和尚哀叹:“阿弥陀佛,你心里想什么师叔怎么会不清楚……算了,过段时间,允你去佛林寺听经便是。”
功德僧一喜。
老和尚看着那堆大香,有些头痛,捻起一根,忽然有香客过来。
“大师,香怎么卖?”
老和尚一怔,那香客是个外国游客,一男一女。说话的是男的,华夏语有些生涩,但交流无碍,老和尚微微一笑,枯槁的手指轻抚在香上,整个室内,突然泛起金光。
功德僧沉默不语,老和尚端详着这根香,对那外国游客道:“3W3。”
外国男子一笑,三沓纸币递了过去:“为什么卖我这么贵?”
“阿弥陀佛,施主不是诚心上香之人,又何必问价。”
“不上香,不代表不能买香。”
外国男子将大香捏碎,那些金光漂浮在空中,转眼消失不见。
“果然神奇。”
功德僧一怔,花了几万块钱买了根香,已经很荒诞了,现在竟然直接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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