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任何好感。
但这里确实有好东西。
蛇窟最深处,常公公抱起一堆蠕动的蛇扔在一边,挖着地上的泥土。
牛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跟着一起挖了起来。
然后,二人在地下,挖出半截墓门。
嘶——
秦昆的昆仑墓下,是一个蛇窟,谁能想的,蛇窟的深处,竟然还藏着墓门!
“你是怎么找到的?”牛猛错愕。
“这几天有几只蛇崽子很怪异,特别喜欢趴在这个地方,我也是意外发现的。”
牛猛摸着墓门的花纹,心中震撼。
水鬼文!
这个文字,是阴曹鬼文,又叫殄文!
牛猛不识字,常公公又不懂鬼文,二人解读不出墓门写着什么,但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很想知道墓门里面是什么。
费力将墓门打开,二人发现,这里是一处比地宫更阴暗的地宫。
墓室不大,主墓室里,是一个石座,石座上坐着一个道士。
道髻长鬓,神采飞扬,身旁一只大狗趴在地上,那狗毛色的纹路,在后背凝成一张鬼脸。
牛猛眯起眼睛,这个道士,长得和地狱道中,秦昆的石像很像。
不过那只狗却不一样,小狗变成了大狗,凶狠狰狞,单单看一眼石像,就觉得有些心悸。
“这里没有棺椁?”常公公搜寻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问题。
牛猛也发现了,这处地下墓室,除了这个石像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还算是墓室吗?
突然,墓室亮了一下。
牛猛、常公公猛然转头,发现角落里一根巨大的蜡烛自燃起来。
蜡烛旁,一个白影出现,和石座上的道士一模一样。
“哈?很久都没人过来了。没想到今天有两只小鬼来到了贫道的地盘。”
白影,会说话,不是鬼身,没有鬼气。
贫道?他是谁?
牛猛一怔:“敢问道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干了些坏事,被一些人放逐到这了。”
白影撇撇嘴:“你们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地盘。”
“放肆!这上面是我主子的墓!”常公公瞪着眼睛,订正道。
“哈?你主子的墓?你主子好大的胆子,敢把墓建在贫道的头顶!就说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顺,原来上面有小鬼压着。”
“狂妄!”牛猛大声道。
白影瞅了一眼牛猛腰间的腰牌,嗤笑道:“一只酆都来的牛头,敢朝贫道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实力的小牛,贫道曾经杀过多少个。”
牛猛憋着火气,突然踏蹄奔袭,只是刚冲到一半,胸口遭受重创,那白影抬脚一踹,让牛猛倒飞而出,砸在墙壁上,感觉鬼体都要被震碎了。
“噗……咳咳咳咳……”
白影嘿嘿一笑:“算了,今儿心情好,不开杀戒。”
第五九五章,苏醒【第二更】()
白影不仅没大开杀戒,还款待了牛猛和常公公。
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美酒佳肴。
充沛的灵气,不比以前供奉冥币中的阴灵少。
很久没有客人来了,看得出白影很欢迎牛猛和常公公。
“你们是说,你们的主子魂儿没了?昏迷了很久很久?”
白影拎着酒壶,往嘴里倒酒,听到他发问,牛猛和常公公点着头。
“这其实好办,魂没了就招魂,这里是六道之外,不入轮回之地,要招魂,比起六道之中要容易的多。恰好,我会招魂。”
白影说完,牛猛、常长脸上一喜。
看得出他俩的喜色,白影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没说要帮你们。”
“道爷……其实对你而言,这只是顺手而为的事吧?”
“打住,道爷也是有原则的。没宰了你们俩小鬼,已经很仁慈了。”
白影看到牛猛、常公公变得沉默,继续道:“说说,十死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牛猛将外面的变化,大致说了一下,白影越听越好奇。
“什么神罚天城、冥王要塞,那种地方也能把十死城给攻了?”
“好像是地脉被劫,有了破绽。”牛猛补充道。
牛猛又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听得白影咂舌连连。
“你是说你们家主子曾经被一个神秘的家伙附身过?难道是他?”
“他?他是谁?我家主子是不是因为他附身,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白影咂舌后,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若附身,即便劫了地脉,你们主人也会爆掉,没人能承载他那身狂躁的灵力。”
看到白影变得神神叨叨的,牛猛和常公公对视一眼,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个白影神秘兮兮的,说完,双目看向墓室里那个石像:“就是这个家伙附身了你家主子。”
“啊?这人不是你啊?”
白影没有五官轮廓,牛猛、常公公一直以为,白影就是这个人,谁知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这是贫道的仇人。贫道当初掘墓假死,好不容易躲在这个地方,他还要赶过来把我灭掉。可惜没找到我。不过我的棺椁、尸身都被他毁了,他还自立了石像来禁锢贫道,哼,要不是他行踪诡秘,贫道早出去找他报仇了。”
白影和石像的恩怨,牛猛他们不想知道。
他们就想恳请白影,帮帮忙招个魂。
两只鬼差在恳请白影出手,白影破口大骂,自己好歹请了他们吃了顿饭,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了好了,都闭嘴。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再说!滚吧。”
牛猛、常公公还待说什么,突然阴风四起,那股阴风裹挟着二人鬼神,把他们送出墓门。
啪——
墓门关上。
牛猛、常公公没有沮丧,对视了一眼,心中还有些激动,昆哥似乎,有机会醒来了!
……
‘改天再说’这四个字,是一句万能的推脱之词,翌日牛猛、常公公找上门时,墓门都没法打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样如此。
第六天,牛猛他们又准备去地下墓室时,一群人闯入墓室,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牛魔,死人妖,从今天起,这个地盘归我了。”一个白发少年,趾高气昂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服气吗?”
细剑拔出,刺在牛猛胸口,锋利的剑尖刺入牛猛鬼体,非常的疼,这是法器,似乎带着一股腐蚀之气,痛蛰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牛猛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让银蝠很受用。
“好了,黏在大家相熟的份上,你们可以走了。”
常公公声音尖利:“主子还没苏醒!这些棺材里还有一些我们的伙伴,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聒噪!”
银蝠抬腿踢开棺盖,探手一抓,一个鬼影被抓出。
封印了自己很久的徐桃,突然被抓出,立即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少年手里,那少年的气势很恐怖,鬼将级的灵力波动,让他根本没还手之力。
“银蝠?!这是主人的地盘,你怎敢随意闯入!”
徐桃大声呵斥,突然腹部被一剑刺入。
噗——
细剑拔出,银蝠一脚将徐桃蹬开。
“巡城卫!这群邪丧太过自以为是,看来很久没有人教他们十死城的规矩了。”
银蝠说完,巡城卫法器出鞘,将牛猛一群人团团围住。
“你们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走?”银蝠声音压得很低,显然已经准备撕破脸了。
巡城卫,每个人都是鬼将级的灵气波动,不光有法器,他们身后,还有各自的鬼差。
放眼望去,八个巡城卫、几乎二十多只鬼差,一水的鬼将,强横的不讲道理。
“银蝠……你以前是昆哥的弟子,他并没亏待你,你这样做,有些不讲情面了。”
“天真的牛魔!血族就是因为讲情面,才会留你们到现在。否则你们早就和那个活死人一样的家伙被驱逐出城了!”
“银蝠大人……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好吗?”牛猛开口,咬着牙递上了腰间的腰牌。
酆都二字的腰牌,被恭敬送到银蝠手里,银蝠没有去接。
这个疯牛说的酆都,他现在一点都不感兴趣。
一个巡城卫露出讥笑,拿过腰牌:“酆都?太可笑了。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地方存在的!”
他手掌一送,那个腰牌被丢到了地上,然后被踩在了脚下。
牛猛双眼通红。
那个巡城卫哈哈大笑:“队长,看啊,这只牛魔生气了!”
“牛魔,这里只有你一只鬼将,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巡城卫身后,二十多只鬼将冷嘲热讽,这只牛魔很有趣,居然会为一个腰牌而生气。
那玩意,充其量就是个证明身份的法器,没什么特别特别厉害的地方。
他竟然生气了?
牛猛不说话,弯腰准备捡起腰牌,突然被一脚踹倒。
一个魁梧的巡城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瞪着牛猛道:“我很不喜欢你刚刚的眼神,怎么办?”
牛猛没说话,那人走过去,拎起牛猛的脖子,脸对脸说道:“说啊,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你?”
脑后,一个铁杖一样的法器砸下。
正中牛猛头顶,口鼻鲜血喷出。
牛猛鬼体不稳,几乎要破掉。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杀了就杀了。”
牛猛被打的深受重伤,七窍流血,看着刚刚摔他腰牌的巡城卫、看着这个拎着自己脖子的巡城卫、看着刚刚偷袭打他的巡城卫。
“你、你、你,三个,今天都得死。”
“你哪来的自信?”魁梧的巡城卫露出森白的牙齿,低声问道。
“当然他主子给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然后一把柴刀割掉了他的脑袋,那个魁梧的巡城卫,尸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第五九六章,一觉醒来,能打的都死了【为盟主加更】()
那把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总之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让魁梧的巡城卫身首异处。
“谁在偷袭?!”
尸体消失,魁梧的巡城卫通过阴曹血浆复活了,但瞬间减员一人,让这群巡城卫出现了惶恐。
他们觉得,刚刚那一刀,换做是谁,都无法躲开!太诡异了!
“谁在偷袭?这话说的有问题,来了我的地盘,还问我谁在偷袭?这叫正当防卫!”
墓室中,那个石棺内,一个年轻人坐了起来。
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秦昆踉跄走出石棺,这他娘的,睡了多久啊……怎么走路都打飘了。
“昆哥!!!”徐桃激动大叫。
常公公更是揉红了眼睛。
牛猛七窍流血,疲惫一笑,眼前一晕,向前倒下。
匿尘步爆发,一步踏出,秦昆接住了牛猛:“谁把你打的这么惨?为什么不还手?”
“我如果还手,常长他们会被牵连。”
啧啧啧啧……
秦昆摇头咂舌,抬起眼皮扫视面前这群巡城卫,开口道:“得了,刚刚谁动手了,往前走一步。”
一群巡城卫,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有些诧异,这人是谁?就是这里一直昏睡的那个宿主吗?好嚣张。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一位拎着铁杖巡城卫,刚开口,一把柴刀刺入口中,一刀没有将他秒杀,所以痛苦袭上脑海,秦昆手腕一卷,绞烂了他的嘴巴,嗤笑道:“哪来的杂碎?口气这么狂?”
嘴巴里面被柴刀绞的稀烂,那个巡城卫满脸是血,状若疯癫,抡起铁杖,胳膊却被削了下来。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一刀卸了他的胳膊,秦昆另一只手出现了一把锥子。
凿命锥,自那个巡城卫太阳穴刺入,透出。
几息之间,又死一个。
这下,剩下的巡城卫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牛猛,这酆都腰牌不是你的宝贝吗?从未见你离身的,怎么被丢到地上了?”
秦昆捡起腰牌,吹了吹上面的灰,牛猛是阴曹平民,好不容易混了酆都的身份,这个腰牌,一直都是它的荣耀。秦昆知道牛猛对这个身份非常看重,这东西就是他视为珍宝一样的存在。
牛猛七窍流血,看着秦昆把腰牌挂到他腰间,疲惫一笑,牛眼有点湿润。
秦昆无奈摇摇头:“你也太虚弱了,也罢,我借你点阳气吧。以后得还啊!”
“一临牛魔第一坎!”
牛猛的身形变得模糊,秦昆的身形也变得模糊,鬼临身的怨戾之气叠加到自己身上,包括猛鬼的愤怒,让秦昆看到了牛猛记忆中,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模糊的身影,两只犄角冲天,黑烟散去,一双通红的牛眼冰冷无情,鼻子里喷着粗气,身上缠着锁链,秦昆踏蹄而出,两米多的身高,浑身煞气滔天,是天然的压迫力!
“刚刚是你把腰牌丢到地上的?”
一个巡城卫微张着嘴巴,浑身汗毛竖立,他瞬间反应了过来:“猛鬼临身,我也会!”
他的身影开始模糊,和自己的鬼差迅速融合,但是面前那只牛魔探手抓入模糊的影子中,硬生生将他拽了出来!
秦昆意念一动,浑身铁链摇曳飞出,勾住那个巡城卫的七窍,凶猛用力!
斯拉——
一个人,被勾的四分五裂。
鬼术·阎蝎索!
第三个。
“快出手!杀了他!胆敢杀死巡城卫,我们杀了他!”
剩下的巡城卫,迅速施展猛鬼临身,秦昆没有理会,而是看向银蝠的方向。
银发少年,似乎很久没见到了,自己这位契约斗士,现在似乎已经独当一面,这是令人欣慰的。
只是,所有人都在猛鬼临身,准备围杀自己的时候,这位契约斗士,竟然准备逃跑?
肉翅张开,银蝠迅速朝着墓室外飞去!
太夸张了!银蝠心底带着震撼。
这帮巡城卫比自己的实力低不到哪去,他凭什么能做到秒杀?
有种天然的恐惧感弥漫在银蝠心头,他已经嗅到了昆仑魔的危险,那股危险的气息,让他难以生出抵抗的情绪。
银蝠在逃,他现在有些懊悔,为什么跟塔里那些人,要了这块地方!
“银蝠,我记得我没教过你不战而退的。看你的灵气波动,和我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要跑呢?”
银蝠道:“昆仑魔,你已经不是我的十死导师了,别用这种训导的口气跟我说话!我现在是巡城卫!论身份,你该尊称我一声大人!”
砰——
匿尘步积攒的灵力爆开,秦昆凶猛一跃,撞在了银蝠身上。
巨大的力道将银蝠撞到石道的墙壁上,银蝠被撞的七荤八素,秦昆一拳打在银蝠脸颊,头骨几乎要被打碎了一样,秦昆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回墓室。
“不愧是血族,挨了我一拳还能挺住。”
银蝠身后,出现三只鬼将。
“放了吾主!”
秦昆回手一刀,夺业刀砍在说话的那只鬼将身上,魂魄被劈开,业火熊熊,那只鬼将痛苦大叫,还是被烧的渣都不剩。
鬼将被当面杀死,银蝠激愤难当,吐出鲜血:“你敢杀我鬼仆!”
秦昆拎着他头发,拎到眼前:“不行吗?”
冰冷的质问,银蝠张着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墓室中,一群巡城卫围了过来,猛鬼临身的状态,气势凶猛,但没什么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