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在那。”
曲大爷这几天通过QQ群知道了秦昆的位置,殡仪馆新招的年轻人不靠谱,只剩韩垚顶着,他还是觉得,老王让秦昆回来比较好。实在不行,他去当说客都行。
涂庸得到消息,递上一根烟:“谢谢大爷。”
临走前,曲大爷突然叫住了涂庸。
“大爷,还有什么事吗?”
“看你年纪轻轻,人还不错,给你提醒一下,你这个保镖不是什么好鸟。赶紧换了,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涂庸一笑:“他是我特地从欧洲招来的,有恩怨,也轮不到他。”
曲大爷一笑:“黑伞佣兵是吧?你去问问,黑伞佣兵以前跟谁做过对?黑魂教手下的低级余孽,敢在临江地头上跑,你可别被牵连。”
涂庸笑容僵住。
他不信,一个殡仪馆看门的大爷,知道黑伞佣兵!但是现在,不得不信!
“黑魂教是……”
“不是你该知道的。别问。”曲大爷说完,关上窗子。
第五七二章,瞎少年阿布()
涂庸一天都很郁闷。
没看黄历吗?
黑伞佣兵出身的顶级保镖,被一个殡仪馆的馆长踹的夹不住尿,然后殡仪馆的门卫又告诉他这个保镖好像隶属什么教会,跟临江有仇。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一个三线城市的殡仪馆,哪来这么多妖言惑众,涂庸心中腾起一阵荒诞。
……
车往北开。
过了月坛山,白湖映入眼帘。
白湖镇,这处4A级风景区,有着天然美丽的风景,但缺乏特色,游客一直不咸不淡,尤其是淡季,游客就更少了,毕竟一半人,都是青竹山的香客。
白湖镇外停了车,涂庸和瓦尔德走进小镇,吩咐道:“瓦尔德,去打听一下,这里有个叫猛鬼旅行社的地方在哪。”
涂庸说完,半晌不见瓦尔德有反应,空气中,淡淡的骚臭钻入鼻子。
转头,瓦尔德在哆嗦,站立困难,裤裆的水渍越来越大,瓦尔德表情难堪,又难以置信,仿佛他也是刚刚发现,自己失禁这么严重!
“老板,我……我需要上个厕所。”
涂庸嘴角抽搐,烦躁地挥了挥手:“去吧,给阿布打电话,让他20分钟内过来!”
“老板……不用吧,他可能在睡觉,要是吵醒他……估计要遭殃的。”瓦尔德想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涂庸知道,阿布的起床气很重,但是,在瓦尔德眼里,阿布的休息竟然比自己命令还恐怖,这是他不能忍的。
“瓦尔德,我从黑伞佣兵里把你和阿布雇过来,不是让你们被一个老头欺负、以及睡觉的!如果有意见,我可以现在就给黑伞佣兵的总部打电话!”
瓦尔德一愣,焦急道:“老板,我这就找阿布,你消消气!”
开玩笑,黑伞佣兵作为世界顶级的佣兵,最看中口碑二字,他们被花了大价钱雇来,要是没有做到令雇主满意,总部肯定会派出‘黑伞督军’的,那帮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瓦尔德忐忑地打了个电话,半晌,才接通。
“喂,阿布。”
“瓦尔德,我再说一次,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我!!!”电话那头,一个男声在低声咆哮。
瓦尔德一边前往厕所,一边道:“阿布,你听我说,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似乎有要打电话给总部的意思,你别闹脾气。要不然黑伞督军过来,我们都吃不了好果子。”
“让他们来!谁敢惹我,我就杀谁!”
瓦尔德苦笑:“阿布,你再能打,他们也不会跟你明着打……他们有枪啊。”
督军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没人认识督军是谁,有哪些人,但是督军却拥有佣兵所有的照片资料,如果引起组织的不满,某天意外被除掉,连谁杀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阿布听到‘黑伞督军’四个字,终于冷静了一些。
“哼。老板规定几分钟?”
“20分钟,北郊白湖镇。”
不到15分钟,白湖镇外,一个少年出现。
黑色布衣,纹路很奇怪,少年也很奇怪,双眼蒙着脏血黑布,似乎……是个瞎子?!
看起来瞎子的少年,认路很准,在一个景区酒楼里,找到了正在吃饭的老板。
涂庸放下筷子,碗里干干净净,桌上两盘菜,也只剩下汁水。
能留到现在的世家,家风极其严格,第一,就是节约,这也是涂庸自小的生活标准。
擦着嘴,涂庸看向瞎子少年。
“阿布,来的很快。我要做什么,你路上已经问过了,现在,去吧。”
少年不咸不淡:“地方找到了,西边河岸。”
涂庸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欣慰:“这个效率很好,走吧。”
阿布办事,他是很满意的。
白湖镇,属于步行区,可以租赁自行车,可是这种代步工具涂庸不喜欢,走在白湖镇里,阿布问道:“老板,瓦尔德不是跟你一起吗,他人呢?”
“在厕所。”
厕所?
黑伞里的规定及其严格,对佣兵每天的饮食饮水都有严格把控,瓦尔德是黑伞出来的人,怎么会在跟随老板外出时,干出去厕所这种不靠谱的事?
阿布没问,涂庸也没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他。
因为他看到,阿布说的地方,到了。
“捉鬼客栈?”
隔着老远,涂庸就看清了这店铺的招牌,不得不说,这字是有看头的,只是名字不伦不类。
涂庸砸吧着嘴:“不是猛鬼旅行社吗?”
“那个招牌,听说在里面。”
哼,装神弄鬼。
这个客栈,倒也别致,门向后开,门口,是一个卦摊。
涂庸走在前面,看向那个卦摊。
“烛生十地,龙观九天。女道士,好大的口气!”
摊后,一个七星袍的女道士正在玩手机,笑了笑:“口气大不大,看过本事才知道。”
涂庸点点头,世界上有高人的,这点他深信不疑,不过,不是这种女道士。
“秦昆人呢?”
女道士,正是楚千寻。
听到面前的青年发问,楚千寻呵呵一笑:“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认识秦昆?”
“也不认识。”
“那你凭什么确定我认识秦昆?”
涂庸道:“我知道,这是他的店。我妹妹来过他的店,你坐在他的店门口摆摊,自然认识他。”
“呵呵,好吧。”楚千寻耸了耸肩,“不过他出去了。”
名叫阿布的少年,听着楚千寻和涂庸的对话,在旁边没有多话,不过,这个名字,让他眉头一皱。
秦昆???
阿布确定,自己没听错。可是……这是他知道的一个名字,在那个地方,这个名字被称为‘昆仑魔’。
没这么凑巧吧?
老板让他寻找的是猛鬼旅行社,一想起‘猛鬼’二字……阿布心中咯噔一跳。
千万别让他今天碰到熟人,在那个地方,他和秦昆有间隙。
涂庸没急着进店,店里大门洞开,没有别人,看来女道士没骗自己。
涂庸端坐在摊位前,淡漠道:“既然出去了,我就等等他,这段时间,麻烦给我算个卦。可否?”
“上门的生意,当然可以。不过,我卜卦很贵。”
涂庸一笑:“我不缺钱。”
第五七三章,点烛问卦【第二更】()
涂庸确实不缺钱,不过听到楚千寻报出的价位后,饶是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怎么……这么贵?!”
卜卦一次三万!!!三万啊!!!
涂庸不缺钱,但是不傻,哪里的道士算卦,敢收3W的!!!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傻钱多的吗!
“贵吗?也对,不过,我卜的准啊。”楚千寻笑呵呵道。
涂庸脸色不变,摸出一万来放在桌上:“我的心里价位,这是极限。”
女道士脸色一变,抬起手,指了个方向。
那方向,是个桥,桥那边,停着车。
一辆488,400W左右,在他眼里,已经是不错的跑车了。
不过下一刻,涂庸见到女道士摸出一把车钥匙。
“那是……你的车?”
车牌‘南E33333’。
南是南山省,E就是临江市,5个3,天牌!来头不小!
涂庸眯着眼,这种顶级牌照,可是超越车本身的价值。
“1W块钱,打发要饭的呢?”楚千寻皮笑肉不笑。
涂庸又加了2W。
“不好意思,还没请教大名。”
“握住烛台。”
“呵呵,道姑是不是有些眼高于顶了,我是涂家人,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
见到涂庸不理会,楚千寻手一僵:“涂长松是你谁?”
“祖父。”
楚千寻笑道:“他连和我爷爷一起钓鱼的资格都没有,你又算什么?”
涂庸气的想掀了这摊子!
钓鱼?!
他祖父根本就不会钓鱼,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女道士,到底是谁!!!
“还算不算卦,不算走,钱不退。”
涂庸气道:“算!你给我算算,秦昆去哪了?”
“桥那边荒村。”
“你不算怎么知道?”
“废话,我看着他走过去的。”
涂庸已经炸出内伤。
“行,我再问一个。”
“3W。”
涂庸嘴角抽搐,他有钱,但这么给人,好像还被戏耍一样。
“道姑,我有钱,但钱不是这么花的。求签求卦求的是心诚,不是漫天要钱!”
“你心诚你拜神啊!神仙给你解答。找我干什么?你过来找我,想省钱?可以,拜拜我。”
“道姑,我可以忍你两次,这是我的极限。”涂庸脖子上青筋凸爆。
楚千寻见到再闹下去,这位公子爷估计真玩不起了,于是道:“好了,稍安勿躁。不收钱卜卦的法子也有。我宗门叫凭缘挑火,点烛问卦。你要能拿火挑子把蜡烛点亮,就是与我有缘,可许你一卦。”
火挑子是一次性的木棍,像是大号的火柴,但上面的磷粉味道很奇怪,刺鼻,而且有股臭味。
涂庸第一次遇到这种法子,觉得新奇,刚刚一些不满也被替代。
火柴点蜡烛,这有何难?
擦亮火柴,涂庸小心护火,放在蜡烛上,火挑子燃烧的速度一般,火焰旺盛,但是直到烫手,也没将蜡烛点燃。
这……
“你我无缘,想卜什么掏钱吧。”
“你这蜡烛有问题!”
“老板,这蜡烛没问题。”一直不说话的阿布,突然开口。
涂庸皱眉,这保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只见阿布开口道:“小鬼炼烛,道姑的手段,不觉得残忍了些吗?”
阿布说着,擦亮了火柴。
楚千寻叹息道:“一些欠了命债的腌臜邪祟,炼了就炼了,以前道姑我呀,不欠命债的小鬼也不放过,现在脾气已经好多了。”
阿布点着蜡烛,仍旧没有点亮。
但是最后一刻,火焰突然蹿高三倍!
阳火!
轰地一下,蜡烛燃烧,阿布笑道:“现在道姑可以免费卜卦了吧?”
“可以。”
涂庸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阿布是怎么点亮的,不过这神秘的道姑,让他多了不少兴趣。
涂庸清了清嗓子道:“那我问一下,我将来的妹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半晌,不见楚千寻回答,涂庸道:“这摊位上写着,烛生十地,龙观九天的,答不上来吗?”
楚千寻抱歉一笑:“他点亮的,他与我有缘。你问不了。”
阿布戏谑一笑:“道姑,那我问问,我们老板将来的妹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布笑的很开心,总算,看到这个神秘的道姑吃瘪一次。
楚千寻却表现的满不在乎:“握住烛台。”
烛火闪烁,阿布握住一刹那,浑身冰凉,感觉自己三魂中,命魂被窥视一样,想要松手,却来不及了。
“你干什么?!”
“搜寻一下你的因果线。不想继续占卜,松开就行。”
“你!”
阿布浑身冰凉,搜寻因果线,岂不是要把自己看个光?!
但是……那是窥天机啊,这个道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阿布没有松手,并且发现,蜡烛上的火不断变换,好像一幕幕场景能从蜡烛中映出来。
涂庸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最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这个道姑的蜡烛……好像欧洲女巫的水晶球一样!火焰在跳动,涂庸能看到,那是一幕幕场景在闪动,虽然跳跃很快,但是有几幕自己看清了。
那火焰确实是一幕幕场景!
有人!
有物!
有景!
那是什么火?!
蜡烛烧了三分之一,火焰熄灭。
楚千寻道:“看不到。”
“哈……哈哈哈哈……”阿布松开手,精神上困顿袭卷脑海,“看不到?那你装神弄鬼费了半天力气,戏耍我们吗?”
一把刀子,被阿布摸出,抵在楚千寻脖子上:“我能看得出,你是有本事的。把占卜的答案告诉我!”
楚千寻抬头,像是看个死人一样看着阿布。
“没法告诉你!你的命,不足以活到见到这个先生的妹夫。因果线上,那一根断了。很明显,你要被人杀死,原本九死一生的局,还有一线生机的。可惜你今天没有在屋里好好睡觉,跑了出来,一线生机也没了。要怪,你就怪你的老板,和那个把你叫醒的瓦尔德吧。”
楚千寻乱说一气也到好,但是言之有物,不得不引起人的重视!
阿布浑身冰凉,她怎么会认识瓦尔德?!
阿布确定,瓦尔德虽然是华夏通,但是那都是在欧洲华人街培训的本事,他这是第一次来华夏,更是第一次来临江,待了不到三天,一个白湖镇的女道士,怎么会认识瓦尔德!这不科学!!
这难道是……她算出来的吗……
“我会死???我不信!”阿布低吼道,他有能复活灵魂的圣血,他不相信,自己会死!。
“你欠的命债太多,老天派一个人替那些枉死的家伙索命来了,你不相信……也由不得你。”
第五七四章,变样的石洞村()
桥那边,是荒村,秦昆在荒村转悠了一大圈。
仅仅一桥之隔,荒村就与白湖镇老街隔绝出深山老林的感觉。秦昆看得出,这桥、这渠、包括这村子,都有问题。
“山如盛阴碗,人似漂魂轻,久居深山里,难保长太平。风不动长林,水不入五行,屋头有破瓦,窖底葬木精。”
脑海中,阵子卷驳杂如海的内容,细致地描述了这个村子的概览。
地势中低周高、枯叶铺地,踩上去软绵绵仿佛自己身体都变得轻盈,腐败弥漫,林木高大茂密,风吹不动,村旁傍水但村子不见井、池。
每间房屋屋顶,有漏雨破瓦,阵子卷说过,太公姜尚曾游历民间,为百姓上房梁辟火驱邪,房梁留有‘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传说,一般鬼魂入宅,会在房梁趴着等待午夜出来作乱,看见‘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字眼,便会被吓跑。如果哪家有破瓦,便无法得到太公的庇佑。
最后,这间村子有不少储菜地窖,大多废弃,窖门洞开,里面已经出现虬结的树根扎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哪棵树留下的。
这里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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