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悉达罗这么说,也就没再好追问什么,只能皱着眉,自己琢磨着这事的合理性。
就我目前的实力来看,想要稳住那一扇门,应该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而且据我估计,当今行里能办成这件事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三个。
一个是我师父左广思,一个是度生教的葛道士,最后一个,则是胖叔。
前两个老家伙,都是属于那种底牌丰富,其本事五花八门的主儿。
而胖叔,则是当代堪舆门的掌舵人。
想要镇住地眼,或是说,想要稳住那一扇门,那就只有堪舆门的术法能有用。
这一点我可没有夸张啊,毕竟这扇门不是凡物,用其他的手段想稳住它,基本上就属于不可能的事。
就拿我来做个例子吧。
如果要我去稳住这扇门,那我就只能选择借气来稳住地眼,要么是阴阳二气,要么就是拿命去拼一把,起了肉身阵再把身上的山河气给借出来。
但就这些气而言,并不足以影响到这座山的地眼,更别说是那扇门了,甚至于这些外力还有可能会刺激到地眼,进而让那扇门出现更大的异动。
“你父亲为什么不能稳住?”悉达罗问我。
“洗怨门里,没有能用得上的阵局啊。。。。。。。。。”我紧皱着眉。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悉达罗就打断了我的话,很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难道除了洗怨门的术法,就不会其他法派的术法了吗?”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愣住了。
第九十八章 盗眼()
“对啊。。。。。。。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看着悉达罗,说道:“我不光会洗怨门的术法,其他法派的东西,我也多少会一些,既然我会,我父亲也应该会啊!”
“那不就对了么。”悉达罗笑道:“你父亲从别的地方学来了术法,结果刚好就能用在这上面,这种解释,合情合理啊。”
“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很小,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毕竟我父亲已经走了,当事人都不见了咱也只能推测啊。。。。。。。。”我叹了口气:“如果他真有底牌,而且是阵局这一类的,那么那把铜钱剑,必然就是阵眼。”
听见我说这些的时候,悉达罗的表情还显得挺好奇,似乎对我说的这些挺感兴趣的。
“我们洗怨门的法器是这个。。。。。。。。这叫靐孽木!”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腰间别着的靐孽木拿了下来,给悉达罗看了看:“这玩意儿在平地上好用,但要是在水里,想要用这法器保持阵眼的稳定性且不起浮的话,肯定比不上铜钱剑。”
“对,很可能是这样。”悉达罗点点头:“反正吧,你父亲是把那扇门给稳住了。”
话音一落,悉达罗看了我两眼,问我:“我记得你说过,你把那铜钱剑给拔出来之后,这池水就出现异象了,对吧?”
“是啊。”我点点头,也是满脸的迷茫:“一开始我下去的时候,这池水跟普通的水没什么两样啊,但等我把铜钱剑拔出来了,开始往上游了,这池水就忽然变得跟硫酸一样,腐蚀性很强啊。”
“那就对了。”悉达罗笑道:“你父亲用铜钱剑镇住了地眼,稳住了那一扇门,这看似办了件好事,但对于这一池水来说,这是件坏事啊。”
“坏事?”我皱了皱眉头,有些纳闷:“为啥说是坏事呢?”
“你说的那种腐蚀性,其实就是这一池水的特色。”悉达罗耐心的跟我解释道:“当它没了那种侵吞腐蚀的能力,那么这一池水就废了,断因果的能力就完全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我满脸诧异的看着悉达罗,问道:“我父亲镇住了地眼稳住了门,但他却把这个因果池搞废了?”
“是这意思。”悉达罗点头。
“我操,那他本事够大的啊!”我忍不住露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眼里满是自豪,那叫一个与有荣焉啊。
看看我爹多牛逼!随便弄个阵局都能把不老山里的因果池给废了!
要不是我手欠将那把铜钱剑拔出来了,这池子指不定还得报废多久呢!
“因果池的力量,大部分源自于地眼,地眼被镇住,这池子自然就没了断因果的效力。”悉达罗叹了口气:“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父亲做的事是对的。”
“啊?”我一愣。
“那扇门。。。。。。好像又有崩塌的迹象了。。。。。。。。”悉达罗很无奈的说道。
“哎我去!!难道这是我手欠惹大祸了?!”我急得都从地上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悉达罗:“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其实也不怪你,人力有穷时啊。”悉达罗摊了摊手:“那把剑估计也撑不住多久了,也就是一两年的样子吧,到那时候,它自己也会因为承受不住地眼的力量而崩溃。”
“这门要怎么样才能稳住?”我忙不迭的问道。
“怎么了?”悉达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得很是欣慰:“小道长你也想试试?”
“肯定啊!”我点点头:“我父亲玩了命才搞定的事,我可不想让它毁在我手上,既然现在事都砸了,我必须得补救一下啊!”
“其实你不用补救,补了也没用,迟早的事罢了。”悉达罗笑道:“看开点,比什么都强。”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茬。。。。。。。”我看了看悉达罗,低声问:“我父亲当初为什么要舍命去稳住这扇门啊?”
说着,我还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的说。
“他那种性格不像是雷锋啊,这门崩塌了也就崩塌了,对他没什么影响啊,总不能是急公好义一时孟浪,结果。。。。。。。。。”
“那扇门崩塌了,这座山也会消失,而这座山要是消失了。。。。。。。。”悉达罗叹了口气,用手在地上虚画了几下,说:“不老山就真的出大事了。”
“啥意思?”我问。
“不老山一共有三座山,登仙跟因果,这两座山峰是不能互通的,只有中间的那座镇魔峰,可以跟两边的山峰互通。。。。。。。。。”悉达罗说道:“如果左右有一座山消失了,那么不老山的平衡就会崩溃,这地方剩余的力量,都会一次性的涌入中间那座山。”
“然后呢?”我越听越迷糊了:“这对我们有啥影响吗?”
“然后?”悉达罗神秘一笑,冲我眨了眨眼睛:“你忘了那座镇魔峰是干什么的了?”
“不就是镇压邪魔的地方吗?”我问。
“对啊,那就是镇压邪魔的地方,而且据古籍记载,那里面镇压的邪魔都不是凡夫俗子能斗得过的,全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魔种。”悉达罗说道。
“这还上古时期呢?”我挠了挠头:“咋有点玄乎呢?”
“确实是上古时期啊。。。。。。。。”悉达罗紧皱着眉,似是在一边回忆,一边跟我叙说:“在佛陀得道之前,不老山就应该存在了,至于那些邪魔是怎么被镇压进来的,古籍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只说它们是被上古先民击溃,之后才被带入山中封印的。”
“又是上古先民啊。”我叹了口气:“咋一跟这名字扯上关系就有麻烦呢。”
“反正吧,那些邪魔,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悉达罗无奈的说道:“一个两个的话,那还好说,但镇魔峰下面镇压的邪魔,可是成千上万啊!”
“这么多。。。。。。。。。”
“所以,这扇门,不能崩塌。”悉达罗说到这里,显得更无奈了:“崩塌了,第三座山峰镇魔峰,也会在顷刻之间,被那些涌入山中的力量挤得崩溃,那座山会不会消失,这点我说不准,但那些邪魔十有**都能跑出来。”
“跑出来也没啥吧。。。。。。。”我喃喃道:“难不成它们还能跑到。。。。。。。。”
没等我把话说完,悉达罗就点点头:“确实,它们能够逃到外界去,没有封印镇压,不老山根本就困不住它们。”
“这。。。。。。这封印也太儿戏了吧?!怎么说崩溃就能崩溃呢?!”我听到悉达罗这一番话,顿时就淡定不下来了,急得直挠头。
“其实那座山的封印是不该崩溃的,也是不可能崩溃的,反正就外力而言,根本影响不到封印,哪怕是这座山崩塌之后剩余下来的力量,都不足以破坏掉镇压邪魔的封印。”悉达罗唉声叹气的说:“但据我所知,在数千年前,第三座山里曾经出现过乱子,所以那里的封印才会这么脆弱。”
“乱子?”我一愣,急忙问:“啥乱子?”
“用来镇压邪魔的封印,应该是一种阵法。”悉达罗说道:“阵局之中,必有阵眼存在,这点你应该清楚。”
“肯定清楚。”我点点头:“这都是常识了!”
“那个阵局之中有几个阵眼,这点我也不清楚,但就我知道的,在数千年前,那座山里貌似是遗失了四五个阵眼吧。。。。。。”悉达罗低声说道:“好像是被人盗走的。”
“我操?!!”
当时我气得都快骂街了,但顾忌悉达罗这老前辈还在场,我的脏话就没好意思喷出来。
他大爷的!!这帮贼可真他妈够贼的啊!!
连山里用来镇压邪魔的阵眼都不放过?!这用丧尽天良来形容都毫不为过啊!!
这时,悉达罗也感慨了起来,满脸的无奈。
“也是那阵局的运气好啊,估计还有阵眼没被盗走,所以那个残破的阵局才能维持到今天。。。。。。”
第九十九章 大阵()
“那阵局被盗走四五个阵眼都没坏??”
我听到这里,也忽然反应过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那座山还算是稳定,不像是被人盗走了阵眼啊。。。。。。。。
就我目前知道的阵局来看,别说是被盗走四五个阵眼了,哪怕只被盗走了一个阵眼,那阵局崩溃也不过就是眨个眼的功夫罢了。
这镇魔峰也是够牛逼的,数千年前被盗走阵眼还能支撑到今天,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古的东西,不是我们这一辈人能够参透的。”悉达罗笑道:“所以说啊,池子底下的那一扇门为什么不能崩溃,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满脸苦涩的看着地面,说道:“我也明白我父亲为什么会拼死去稳住那扇门了。”
“明白就好。”悉达罗点头:“你父亲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我做不到的事,他竟然能做到,这点让我很吃惊啊。”
“吃惊吗?”我笑道。
“吃惊。”悉达罗说:“当初他刚上山的时候,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从气的强弱来说,他还比不上你。”
“气的强弱,不能代表一切。”我笑道,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我的气再强,那也不算是我自己的,凡夫俗子能利用到的气,都是外借来的,这可比不过自己苦苦修来的那些真材实料啊。”
“这倒是事实。”悉达罗对我的这一番话也很是赞同,点点头说:“你的气比你父亲强,但你父亲能做到的事,你估计是做不到了。”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问它:“您知道怎么稳住那扇门吗?”
“不知道。”悉达罗耸了耸肩:“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自己把这事给办了。”
“那咋整?!”我忍不住有些着急了,急匆匆的问道:“总不能让那扇门一直这样吧??要是过不了多久就崩塌了呢?!”
“那就没办法了。”悉达罗笑道,很无所谓的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是你父亲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我也转交给你,希望你能看开点。”
“我操。。。。。。。不带这么玩的啊。。。。。。。”我苦笑道:“这让我咋看开啊?出去等死啊?”
“顺其自然吧。”悉达罗叹道。
在这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了叫了起来,稍微一想,我这才想起自己都昏迷一天了,滴水未进不说,还半点东西都没吃。
妈的我就说自己的喉咙怎么跟着了火似的,疼得我直难受呢,原来是没喝水。。。。。。。
“老前辈,我有点想不明白啊,为啥我父亲不把那扇门的事跟我说呢?”我一边拿着矿泉水往嘴里灌着,一边口齿不清的问悉达罗:“就算跟我说了也没啥啊,我还得夸他是英雄好汉呢!”
“嗯,如果你父亲跟你说这事了,然后你知道自己拔出铜钱剑是坏大事了,之后呢?”悉达罗不动声色的问我。
我拿着矿泉水瓶,稍微愣了愣,霎时就不吱声了。
“你跟你父亲是一类人,这点别说是他自己了,就我这种外人都能看出来。”悉达罗叹了口气:“不管有办法还是没办法,你都会拼命的去稳住那扇门,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你就得跟你父亲一样,死在这一潭池水里。”
闻言,我沉默了一会,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这还真他娘的是父爱如山啊。。。。。。。。”
“你就这么掉头回去,离开不老山,那你怎么都有几年的日子好活。”悉达罗耸了耸肩:“在外面活几年,总比在这里拼命强吧?”
“更何况外界的能人也不少,说不定等大劫来了,邪魔冲出了不老山,他们碰巧能镇压住这些邪魔呢?”
我当时没吱声,喝了两口水后,拿出压缩饼干来,狠狠的啃了两口。
“您觉得那些邪魔能被凡夫俗子给镇压住吗?”
听见我这个问题,悉达罗笑了笑,也没回答。
但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就已经是答案了。
“看吧,出去了也是等死,那还不如搏一搏呢。”我笑道:“虽然这里就我一个人,再加上你的话,说不准也有。。。。。。。哎对了!”
我猛然想起,在第三座山的那边,还有方时良他们,如果他们也来帮一手,那么这扇门说不定还真能被稳住!
“老前辈!要是我去镇魔峰那边搬救兵!这能行吗?!”我忙不迭的问道。
“怎么搬?”悉达罗问我。
“从池底的那扇门走啊。”我说道。
悉达罗摇了摇头:“这一扇门,只进不出,从这边可以过去,但从那边,却过不来。”
“哎我去!!那这是没办法了呗?!”我无奈的看着它,心说这座山的狗屁设定是哪个上古先民搞出来的?只进不出的门也能弄出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好歹正常一点能有进有出啊!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办法。”悉达罗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不确定的跟我说:“如果你有办法能穿过这道门,直奔镇魔峰,那么。。。。。。。。”
说到这里,悉达罗往水池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更浓厚了。
“那么还有一线生机,但比起你拼命稳住这道门而言,那点生机不值一提啊。”悉达罗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想到的这个法子,比稳住这道门难了太多。”
“啥法子?!”我急忙问道。
“你们自己想办法,重新稳住镇魔峰的封印。”悉达罗低声说道:“只要镇魔峰的封印彻底稳固下来了,那么不老山中的平衡就会回归原点,这扇门自然就稳住了,哪怕稳不住,这点力量也不足以破坏掉镇魔峰的封印。”
“您还不如不说这办法呢。。。。。。。”我苦笑道:“这可能吗?”
“确实不太可能。”悉达罗也笑了。
“且不说我们能不能稳住封印,就下面的这扇门,我都穿不过去啊。”我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脑袋,一脸苦恼的说:“这扇门又不是说过就能过的,它得要钥。。。。。。”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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