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此刻尽管铁青着脸色,但看着数不清的宫庭侍卫把养心殿外各个角落都占满了,那数不清的刀枪,弓箭,似乎给了崇祯皇帝不少底气。崇祯冷然道:“许梁,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想就这么押着朕走安然走出这皇宫不成?”
许梁讶意地看了眼崇祯皇帝,嗤笑着:“我现在倒是有些佩服你了皇上,如今你的性命掐在我手上,居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难道不怕死吗?”
崇祯皇帝一阵迟疑,随即坚定起来,漠然道:“朕身为大明天子,即便此刻受制于你,你也休想叫朕放下身份,开口求饶!”
许梁好像重新认识崇祯皇帝一样,暗自点头,道:“有骨气!就是不知道你死之后,下一任皇帝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有骨气?唔,让微臣大胆地设想一下,皇上是因为先皇无子嗣才得以登基,如今太子年幼,皇上若是此刻遇有不测,我想以如今内阁和六部那几个老家伙的臭德性,太子顺利登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嘿嘿,这下一任皇帝之位,不知道要落到哪个倒霉的藩王身上。到时候新皇登基,皇上留下周皇后和几个年幼的儿女,身处这危机四伏的深宫大院,能否顺利长大成人,本官很是怀疑哪。”
崇祯皇帝听了,脸色终于变了数变。
“许梁,快快放开皇上,否则,老夫身边这数千侍卫,必将把你剁成肉泥!”养心殿外面的大广场上,内阁大臣温体仁见许梁与皇帝在那嘀嘀咕咕,视从多重重包围的宫庭侍卫如无物,不由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老狗,休要张狂!”许梁大骂:“如今皇上的身家性命就掌握在我手上,不想皇上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把这些兵都撤了!否则的话,你们就准备着再选一个皇帝吧!”
“大胆!”
“放肆!”
许梁话音一落,顿时招来几名侍卫统领的喝骂声。温体仁面色一沉,不知道在做什么感想。一旁的司礼秉笔王承恩却是吓得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抬头叫道:“许大人,万事好商量!千万别伤着皇上!”
许梁道:“王公公,今日这整出这等局面,许某也不想。然而许某也不想束手待毙!公公若是忠心于皇上,就让那老狗把兵撤了!本官保证,不伤害皇上便是。”
王承恩听了,使劲抹了把冷汗,扭头朝温体仁乞求道:“温阁老,皇上如今命悬一线,温阁老一直是大明的中流砥柱,肱骨之臣,还请阁老以皇上性命为重,暂且撤兵,放许梁离去吧。”
温体仁听了,眉毛胡子一阵乱抖,瞪眼叫道:“公公糊涂!此番皇上与许梁之前已然撕破了脸皮,放许梁离去岂不纵虎归山?他日许梁尽起陕西十万虎狼之师来犯,朝庭拿什么去抵挡?今日不除去许梁,将来后患无穷!”
王承恩大急,“可是皇上就扣在许梁手上啊!”
温体仁一阵迟疑,皱眉不已,原本好好的必杀之局,居然会出这么大的岔子,连崇祯皇帝本人都落到许梁手上,温体仁也是郁闷不已。
他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许梁站在台阶之上,将温体仁和王承恩的神态尽收眼底,见状,凑到崇祯皇帝耳边,嘿嘿嘿的一阵怪笑,“皇上,你看温老狗眼神游移,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歪主意。这老东西向来以大明忠臣自诩,如今看来,他对皇上的忠心,也不咋样嘛。”
崇祯皇帝面色阴沉,沉声说道:“温阁老忠心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而非朕一人。”
许梁讶异不已:“皇上不就是大明天子,代表着大明的江山社稷吗?”
崇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眼睛紧盯着温阁老。
温体仁犹豫一阵,似乎是有了决断,脸上闪过狠厉之色,上前两步遥遥地对着崇祯皇帝,跪倒在地,居然一板一眼地叩拜起来。许梁看着,心底顿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温体仁一丝不苟地大礼参拜完,才起身,朝崇祯皇帝朗声喝道:“皇上,大明立国二百余年,靠的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崇高气节!而您身边这人,拥兵自重,擅杀朝臣,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以前此人远在陕西,身边有重兵保护,朝庭对他无可奈何。如今此人居然自投罗网,今日若不趁机除去此人,一旦放他离去,纵虎归山,老臣敢断言,大明从此将永无宁日!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老臣今日斗胆,请皇上以大局为重,诛杀此獠!”(。)
第七百二十一章 退回养心殿()
崇祯皇帝脸色黑如锅底,神情复杂地看了温体仁许久,眼见温体仁捶手拱立,面不改色,一付问心无愧,坦然至极的样子,崇祯深深地吸了口气:“难得温阁老对我大明一片赤诚,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许梁吓了一跳,忙道:“慢来慢来,皇上你可明白这老狗在说什么?他这是要强行拦下微臣,置皇上的性命于不顾!”
崇祯撇了许梁一眼,一付英勇就义的样子,凛然道:“如果能用朕一人的性命,换取大明江山稳固,天下太平,即便身死,却也值了!”
许梁愕然,气急败坏地叫道:“皇上如此轻率,可曾想过周皇后和太子公主?”
崇祯皇帝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逝,随即神情坚定起来,竟是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许梁。
许梁当真是气坏了,没想到崇祯皇帝居然也如此果断,不由盯着内阁大臣温体仁,破口大骂:“温老狗,枉你也算大明阁臣,眼见皇上遇险,竟然不管不顾,一意孤行!皇上真是瞎了眼,居然选你当了内阁大臣!”
温体仁头上青筋暴突,短短半日间,他挨许梁的骂,竟比以往几十年加起来都多。“许梁,死到临头还敢信口雌黄!老夫今日此举,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祖宗基业!你这乱臣贼子,今日老夫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把你斩于刀下!众侍卫听令,诛杀许梁!”
温体仁喝完,身边的侍卫统领顿时大惊失色,尽管这些侍卫都是温体仁调集过来的,此前温体仁也略有交待,然而真当要对许梁动手,而且极有可能伤到崇祯皇帝的时候,一众侍卫统统都是一头冷汗,手脚冰凉。
一名侍卫统领犹豫着道:“阁老,皇上还在许梁手上,万一伤到皇上,该如何是好?”
温体仁须发皆张,语气凌厉:“诸位将军放心,今日诸位只是听令行事,一切后果,均由老夫一力承担!”
几名侍卫统领对视一眼,各自轻叹,缓缓抬手,一众侍卫便刀枪并举,缓缓向许梁逼近。
司笔秉笔王承恩冲到温阁老面前,扯住温体仁,嘶声大叫:“住手!都住手!!谁敢伤了皇上,咱家,咱家诛他九族!”
几名侍卫统领听得脸色一变,犹豫地看着温体仁。
温体仁使劲甩手,不料王承恩居然抓得极紧,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温体仁挣扎不开,见一众侍卫都胆战心惊,犹豫不已,不由勃然大怒,朝左右喝道:“来人,把王公公拖下去!”
两名侍卫闻言便上前,一左一右把王承恩从温体仁身边拉开。王承恩挣扎不已,然而他一个太监,又如何是两名侍卫的对手,一番挣扎,不但未能挣脱,反倒被两名侍卫押得死死的,押到了一边。
王承恩整张脸都扭曲了,嘶声大叫:“温体仁,你想干什么?!快住手!!”
温体仁眉头微皱,脸上狠厉无比,朝几位侍卫统领沉声喝道:“诸位将军,快快诛杀许梁,迟了恐生变故!”
几位侍卫统领交换个眼神,又抬头朝崇祯皇帝看去,只见崇祯皇帝一脸漠然,似乎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样。
几位领导遥遥地向崇祯皇帝拱手施礼,随即抽刀直指许梁,沉声喝道:“诸将听令!逆贼许梁挟持皇上,罪大恶极,冲上去,就地斩杀!呃,当心别伤着皇上”
尽管温体仁执意如此,皇帝也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然而几位统领心底还是没底,不由自主地加上了这么一句。
温体仁听了,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倒也没有说什么。
众多的宫庭侍卫哄然应下,随即从四面八方往许梁的方向逼近。
许梁也很紧张,感觉手心里满是汗水。他拉紧崇祯皇帝,喝道:“皇上,微臣并不想杀你,你让他们住手!”
崇祯皇帝冷哼一声,干脆闭了眼睛,对许梁的威胁不作理会。
许梁顿时恼怒不已,放眼看去,无数侍卫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各式武器寒光四射,广场上温体仁负手在前,对着自己冷笑连连。
许梁放声怒喝:“温老狗,今日皇上如有不测,都是你温老狗一手造成的!”
温体仁大怒:“乱臣贼子,死到临头还敢威脸胁老夫!杀了他!”
侍卫已然逼近到许梁身边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许梁,一名侍卫瞅着许梁的后背,嘶喊一声,举枪便刺!
许梁听得风声响,一转身,刀光一旋,那侍卫手中的长枪应声而断。
“杀!”
侍卫的这一次试探像是发出了进击的信号,围拢过来的侍卫齐齐发生了声吼,刀枪并举,朝许梁罩下!
许梁抽刀便挡,将刺到眼前的兵器敲断或者震退,抽空猛然出刀,收割了几名侍卫的性命。
然而围拢过来的侍卫何其多,许梁即便杀了几人,转眼间又围拢过来一层,好像杀也杀不完一样。
“许大人,放下武器投降吧!”侍卫统领在外围扬声劝降。
许梁置之不理,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冷月刀,将攻过来的侍卫逼退或者斩伤,身畔叮叮当当,不知道多少兵器被许梁斩断,在许梁周边掉落了一地。
攻过来的人数实在太多,许梁即便武功高强,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围攻,抵挡一阵,额头上已然见了汗水。
“皇上,你还不叫他们住手!”许梁对崇祯怒骂道:“再不住手,休怪微臣心狠手辣了!”
崇祯皇帝睁眼冷笑:“许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还能说什么!”
“我保证,在我死之前,必会杀了你!”许梁恶狠狠的骂道。
崇祯哂然:“用朕的性命,为大明朝消除了一个后顾之忧,朕也算死得其所。”
“疯子!”许梁怒喝。
四杆长枪突然从侍卫群中刺了过来,许梁怒喝一声,猛然转身,险险地避过,随即刀光划落,叮当一阵脆响,将四枝长枪齐齐砍落。
“咦?”许梁惊叫一声,竟然看见被砍断的长枪齐齐地举了起来,对准了许梁,四名侍卫狞笑起来,随即四道黑光****出来!
许梁闷哼一声,由于离得实在太近,四道黑光全数射到了许梁胸前,震得许梁连退三步,低头看去,才发现那四道黑光居然是暗藏在长枪中的小箭!不过,这四枝小箭似乎是被什么挂住了,插在许梁胸前,像是卡在衣服上一样,摇摇晃晃。与那先前挂在上面的箭矢情况一般无二。
“宝甲!”有眼尖的侍卫惊叫:“他身上穿了宝甲!”众侍卫瞪大眼睛看去,果然见许梁破损地官袍下面,银光闪闪,正是穿了银丝软甲的缘故。一众侍卫都露出恍然的眼神。
“哼!”许梁怒哼一声,在众目睽睽这下,弯刀拂过胸前,将那遗留在身上的箭矢,小箭统统拨落到了地上。
箭矢拨落,许梁心底猛地泛起一阵寒意,眼光看去,只见人飞跃而起,手中一柄大刀,对着许梁当头劈落。
“逆贼!受死!”来人大喝。
许梁冷笑一声,猛地将提在手里的崇祯皇帝往前一递,挡在那人的刀光下。
“啊,卑鄙!”那人大惊,怒叫一声,在半空在腰身一拧,居然生生偏了方向,从许梁身边落下。
当!一声巨响,却是那柄长刀斩落到台阶上,崩出无数火星。
那人一身明亮的铠甲,显然是一位职位不低的侍卫统领。许梁也没有料到那人居然也有如此功夫,身在半空中居然能够改变方向。
轻哼一声,许梁猛地欺身上前,寒光一闪而逝,下一刻,寒光便在那人面前闪现。
“郭统领小心!”众侍卫惊叫。
郭统领眼见许梁的刀光罩来,仓促间怒叫连连,手中长刀带起,转眼间便与许梁缠斗在一起。
周边的侍卫惊叫连连,拥上前想助郭统领一臂之力,然而许梁冷笑着,一手提着崇祯皇帝如同手时提了块盾牌,哪里有刀枪刺来,便把崇祯皇帝扯着偏向哪里!
一众侍卫惊叫不已,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伤了崇祯皇帝,顿时束手束脚,大骂不已。
许梁充耳不闻,与郭统领的交手也暂告一下。郭统领呆呆地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刀柄,一只手臂被划下了好长一道刀口,鲜血淋淋,郭统领眉毛一皱,朝许梁嘶声赞道:“好刀。”
许梁道:“想不到皇宫之中,也有郭统领这样的高手。”
郭统领盯着许梁手中一尺来长的弧形冷月刀,漠然道:“今日郭某被你所伤,非是武功不如你,而是兵器不如你!不过你还是走不掉!”
许梁皱了皱眉头,深宫之中,一个侍卫统领居然也有如此身手,这倒大大出乎许梁的意料之外。据许梁印像里,皇宫的侍卫统领可不止眼前这一个,要是其他统领也有眼前之人的身手,那许梁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许梁环顾四周,重重叠叠的侍卫仿佛杀之不尽。不由长叹一声,将已经快被许梁转晕了的崇祯皇帝提在手里,冷月刀挥动,瞅准身后养心殿的方向,快步冲了过去。
“想走?”郭统领怒喝一声,也不顾手上的伤势,随手从身边一名侍卫手里拿过一把刀,追着许梁便砍。
许梁轻哼一声,刀中冷月刀舞成了一片刀光,将挡在面前的侍卫逼得节节败退,眼见郭统领追了过来,随手把崇祯皇帝往背上一贴,身形不停,往养心殿便走。
郭统领的刀生生顿住,闷哼一声,神色复杂地停在原地。一众侍卫大呼小叫,眼见许梁把崇祯皇帝几乎背在身上,用他挡住了身后的刀枪,自己一力向前,转眼间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即再次退进了养心殿里面,咣当几声响,居然将整个殿门都合上了。
侍卫如潮水般涌过来,再次将养心殿外堵得严严实实,然而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却是投鼠忌器,不敢破门而入。
另一名侍卫统领跑到郭统领面前,冷声问道:“怎么让他跑进去了?”
郭统领面色不善,冷哼道:“皇上在他手上,我有什么办法!”
那统领噎了噎,便也不好再责难,恨恨地瞪了紧闭的殿门一眼,转身跑下台阶,向广场上的温体仁请示去了。
统领跑到温体仁跟前,拱手道:“大人,贼子挟持了皇上,逃进养心殿里面去了。”
温体仁恨恨地瞪了统领一眼,骂道:“一群废物!几千人连个许梁都拿不下!”
统领脸上讪讪地,弱弱地解释道:“逆贼太过卑鄙,竟然拿皇上的身体当盾牌,属下的人怕伤着皇上”
温体仁拂袖怒喝:“老夫不是说过了吗?你们只是听命行事,一切后果由老夫一人承担!还愣着干什么?不必有顾忌,破门进去,把逆贼杀了!”
统领脸色一变,惊恐地看着温体仁。
温体仁冷冷地眼光瞪过来,统领无奈,只得拱拱手。
“好啊,温体仁,咱家算看明白了!你果然不顾及皇上的安危!”被押在一旁的司礼秉笔王承恩登时又惊又怒,跳脚大骂:“温老匹夫,皇上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等着诛九族吧!”
温体仁顿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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