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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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强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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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梁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么?我估计这戴风曾经在官场上出过什么大事情,已经对朝庭有了心理阴影,只怕说服他不是那么容易。功夫做在前面,全记下来,有备无患。”

    “大人,属下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邢中山道。

    “说说看。”

    “依属下这些日子的观察,戴教头的确是个严谨较真的人,说服他比较困难。不过……据属下所知,戴教头膝下只有戴莺莺一个宝贝女儿,大人现在风华正茂,属下觉着,大人不如先将戴莺莺拿下,这样一来,说服戴教头,便容易多了。”

    “大人,此计甚好!”葛乔连忙附合道。

    “呃……”许梁为之气结,愤愤地道:“你们两个将本官看成什么人了?本官一身正气,岂是那种随便的人!”

    拿下戴莺莺?这个,冒似可以有啊。许梁眼睛眯得更小了,暗咽了口水。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声急报,将许梁从臆想中惊醒。许梁睁眼一看,一名巡防营士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许梁身前一米处急急地说道。

    “慌慌张张的,火烧眉毛了?”许梁问道。

    “大人,胡哨官带了弟兄们在建昌江上巡查,发现一艘行驶的船上传出女子的哭声,胡哨官带了弟兄们乘了三艘快船紧追上去,直追了近三里路眼见着就要追上了,谁知道斜道里突然窜出来四五条船,横在江中,将咱们的船给拦住了,胡哨官喝问一番才知道那五条船都是猛虎帮的人,胡哨官吩咐小的赶紧回来报告。”

    许梁听了,气道:“那现在胡小勇他们还堵在江心吗?”

    士兵答道:“小的赶回来的时候还在那里扯不清呢,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许梁闻言,喝道:“邢哨官,带齐你部人马,随本官去瞧瞧。”

    “是!”邢中山应一声,跑到校场中正训练的士兵中,大声集合队伍。

    当许梁带了邢中山所属一哨官兵近一百人分别坐了一艘大船三艘小船赶到出事的建昌江心的时候,可怜的胡小勇的三艘船已被近十艘船团团围住,一阵吵闹怒骂声从船群中传出来。

    许梁脸色顿时就一片铁青,断然命令道:“吹号,弓箭手准备,三声号响,那些个船只还不散开,就放箭!”

    “是!”众官兵轰然响应。

    “呜——”一声急促的号角声从许梁乘坐的大船上响起。邢中山登上船头,大声喊道:“围着的船只速速散开,违者以乱民论处!”

    “呜——呜——”沉闷的号角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继续响起,两排弓箭手,在船弦上站好位置,箭上弦,冰冷的箭锋直指向围拢的猛虎帮船只。

    “官爷,你们的官船撞坏了咱们的船仓,我们要讨个说法!”围拢的船只中,一个猛虎帮头目站出来高声叫道,面对成排的箭支,夷然不惧。

    “大人?”邢中山看向许梁。

    “众将听令,”许梁牙根咬得格格响,森然道:“第一轮射,全体瞄向船身,放箭!”

    嗖!嗖!嗖!一轮箭矢射出,在半空中映出一片黑点,飞快地落向猛虎帮的船身,巡防营一轮箭矢射完,猛虎帮外围的船只就活像一只大刺猬,船身上插满了箭支。

    猛虎帮船中传出一阵惊叫,偶尔夹杂了几声惨呼,显然是有些不走运的帮众中了流矢。

    巡防营官兵的第二轮箭矢已上弦。

    那猛虎帮头目显然没料到巡防营的人说动手就动手,一点都不客气,顿时吓得不轻,哆嗦着喊道:“官爷别放箭,我们马上撤出来,散开,都统统给我散开!”

    在猛虎帮的一片混乱中,围拢的猛虎帮所属船只终于撒出了包围圈,歪歪扭扭地在江中排成一长排,几乎封锁了整个江面,猛虎帮众冷眼看着巡防营的一众官兵。

    胡小勇的三艘船与许梁的大部队汇合。胡小勇登上巡防营的大船,一脸惭愧之色朝许梁拱手道:“属下胡小勇参见大人。”

    “免礼。”许梁道。

    “属下许青参见大人!”已升任巡防营队长一职的许家二少爷许青也跟着胡小勇上来了,按营中礼节参见许梁。

    “咱们的人伤着没有?”许梁看一眼许青,问道。

    “禀大人,属下只是被猛虎帮的船围住了,倒没有伤到人。只是可惜,让那艘人贩子的船逃了。”

    “人没事就好。”许梁道,“眼下咱们再追上去也是于事无补,暂且收队回营。”

    许梁一声令下,巡防营所属一大六小,共七艘船只缓缓调转方向,在猛虎帮众的眼光下,朝巡防营方向驶去。

    “许大人,等一等。”猛虎帮的那头目这时又高声叫道。

    “问问他有什么事?”许梁冷眼看着那头目,对边上的许青说道。

    “哎,我们大人问你们,有什么事没有?”许青走到船头,高声叫道。

    “许大人,咱们谭二爷就在船上,想请许大人过船一叙!”那头目叫道。

    巡防营众将闻言顿时一惊,谁也没想到猛虎帮的老二谭志胜会在船上,众将转眼看向许梁,却见自家大人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

    砰!许梁一拳砸在船上的护栏处,咬着牙叫道:“欺人太甚!”众将面面相觑,不明白许梁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大人,此话怎讲?”邢中山走上前,轻声问道。

    “哼哼,原本我还以为小勇他们被围是猛虎帮底下几个不懂事的小虾米所为,现在看来,那谭志胜就在船上,他会不认得咱们巡防营的人?聚船围困,分明就是想故意羞辱我巡防营!”

    “啊?真是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混蛋,咱们跟他们拼了!”

    巡防营众将一听,恍然大悟,个个气愤难当,摩拳擦掌,叫着了挽回颜面,给猛虎帮点颜色看看。

    “行了!”许梁喝道,“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咱们迟早要算回来。许青,你去回话,就说本官事务繁忙,谭二爷要是有事,明日自可亲自到县衙来谈!”

第六十一章 师出有名() 
回归巡防营地的途中,胡小勇愤愤不平地对许梁说道:“大人,猛虎帮的人肆意妨碍巡防营办差,掩护人贩子逃脱现场,刚刚大人您为啥不下令将他们都抓起来?”

    “胡哨官,你说猛虎帮妨碍巡防营办差,可有证据?”许梁道。

    “大人,卑职带人刚要追上那艘船的时候,猛虎帮的人突然就冲了过来将咱们的船堵在江中,这般明目张胆,不是明摆着吗?”

    许梁白了他一眼,眼看着江面滚滚的江水,反问道:“这条不能做为证据,我们没有亲眼看见人贩子和猛虎帮接触,就是把他们都抓起来,猛虎帮的人也会找出一千条理由来解释。”

    “那,那后来,猛虎帮十多条船围困着卑职,这总该算是违法了吧。”

    “猛虎帮的人跟你们打起来没有?没有吧。刚本官还听说咱们把他们的一艘船给撞坏了?”

    “这是他们的船自己非要撞上来,跟卑职有什么关系?”胡小勇瞪眼道。

    “但他们的船被撞了毕竟是事实,若是本官这就武断地下令捉人,那谭家两兄弟铁定会到县尊那里去告本官的黑状。”许梁见胡小勇脸色愤愤地还要争辨,摆手道:“胡哨官,本官知道弟兄们都憋了一肚子火气,但是,我们是正规的巡防营,不是和猛虎帮那伙子人一样是小帮小派,咱们的每一项动作,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是以,咱们行事就要万分谨慎。”

    “那,照大人所说,弟兄们以后做什么事情岂不都要缩手缩脚?”胡小勇红了眼睛,轻哼一声道。

    “错!”许梁纠正道:“你看过戏台里的比武没有?有时候把拳头收回来,并是不因为怕了,而是为了准备下一次更致命的打击。咱们巡防营做事的谨慎,并不等于咱们胆小怕事,而是咱们毕竟身上披了朝庭的军衣,行事都要讲个有理有据,师出有名。”

    “就比如说巡防营在建昌江口上设关卡,收取过往船只的进出船税,咱们手里有了县衙的批文,这税就收得理直气壮。”

    “那,大人,今天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胡小勇不甘心地看向自家大人。

    船上,其他一直没有说话的邢中山,许青和几位队长都紧盯着许梁。

    “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这事就这么算了?”许梁眯了眼,恶狠狠地道:“敢动本官的人,不付出点代价,岂不便宜了他们。你们回营好生训练,本官这就回县衙找那师出有名的名去。”

    县衙二堂里,许梁将要对猛虎帮开展调查的事情向建昌县令王贤这么一说,王知县眉头就紧紧地皱到一块。他沉吟良久,方缓缓地说道:“许大人,谭氏车马行可是承载着建昌一县的水陆运输,就为了巡防营三艘船被围困,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对谭氏车马行展调查,似乎不妥吧?”王知县没提猛虎帮的名头,而是用了谭大爷用以掩人耳目的谭氏车马行的名字。

    许梁酝酿了一番愤怒的情绪,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说道:“禀县尊,下官这阵子发现这猛虎帮,哦,就是那谭氏车马行明面上做了水陆货运的营生,暗地里却与建昌本地的地痞**牵扯不清,前阵子多起少女失踪案,经下官多方查探,谭氏车马行的人都有牵连。”许梁加重语气,一脸严肃地叫道:“县尊,建昌县少女失踪案件频发,谭氏车马行脱不了干系,若是一味宽容谭氏,下官只怕以后这查案工作没法开展,这查案没法办,积案必然就多,积案一多,下官恐怕搞不好会激起民愤,生出事端。”

    王知县皱着眉头,不说话。

    “县尊,下官也觉着许大人说得在理。”一旁坐着的陆县丞这时也接口说道。

    “嗯?”王知县闻言意外地抬头,眼光在许梁和陆县丞身上扫来扫去。

    许梁也有些意外,话说自从许梁和陆澄源在巡防营组建的事情上闹翻了以后,自己与陆县丞基本上就成了彻底的路人,一直以来陆澄源对自己提出的意见要么不置一词,要么大力反对,从来没有赞同的时候,这时候陆县丞这么表态,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梁也不清楚。

    屋子里的另一个听众,建昌典史江渚南也很意外,陆县丞这不按常理出牌把大家伙都搞懵了,是以,王知县,江典史,许梁都眼光惊奇地盯着陆县丞,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陆县丞微微一笑,幽然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口茶,咂了咂嘴品味了会,这才好像想起自己刚刚将屋内众人的味口吊起来似地,不紧不慢地说道:“县尊,这建昌县一县之地,半个月的时间居然接连发生十多起少女失踪案,在这太平盛世,实在是骇人听闻的大事,不过好在建昌本地百姓心思醇朴,不像西北和西南等地的刁民,否则,只怕这状子都要告到邢部了。依下官看来,这些个案子要尽快了结,迟了易生事端。”

    他见王知县还在犹豫,想了想,终于说出了一句要命的话。“县尊,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县尊调任建昌知县已足足有三年有余,今年正是县尊您的初考之年,这种时候,这十几宗案子处理不好,万一辖区发生民乱,对县尊您的仕途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知县一听这话,浑身一哆嗦,就像是喝醉酒沉睡不醒的人被人泼了盆凉水一般,清醒过来,唰地站起身点头道:“陆大人这话说得不错,本官差点把初考的事给忘记了。”王知县一整神色,满脸严肃地对许梁说道:“许大人,建昌县治安如此混乱,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巡防营对建昌治安责无旁贷,本县命你,全权负责追查那十几宗少女失踪案,务必尽快破案,给百姓们一个满意地交待。”

    “是!谨遵县尊大人令。”许梁一脸肃然,大声应下。末了他问道:“县尊,既然要彻底查案,那么万一查到谭氏车马行头上……”

    王知县大手一挥,正气凛然,断然道:“什么车马行,不就是一帮子聚众集结的地痞**么?许大人,对这类败坏份子,巡防营下手一定要准,要狠!”

    “是!有县尊您这话,下官就放心了!下官这就赶去巡防营安排下去!”许梁喜形于色,朝王知县施一礼后就往外走。

    “哎,许大人!”

    许梁一只左脚刚跨过门槛,右脚还留在屋内,王知县又出声了。

    “县尊还有何吩咐?”

    “其他人也就无所谓了,只是那谭志成,谭志胜两兄弟,乃是建昌县大大有名的人物,那个,咳咳,往年给县衙也曾捐献了不少家产,万一牵涉到谭家两兄弟,许大人你可要把握好分寸!”

    许梁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趴到门槛上,无奈地轻点下头,沉着脸出了县衙二堂。

    许梁前脚进了主簿房,陆县丞后脚就跟了进来。

    “陆大人,稀客啊。”许梁道。

    “许大人,本官过来是有几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陆县丞道。

    “下官洗耳恭听。”

    “咳,”陆县丞见许梁不冷不热的样子,脸上微热,他轻咳一声,说道:“说起来本官与许大人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就是前些日子工作上略有分歧,那也是职责所在。唉,想不到许大人介意至今。”

    “呵,”许梁仰天打个哈哈,说道:“陆大人说笑了,许某对陆大人的高风亮节是钦佩得紧,哪里会有什么介意不介意?陆大人,下官马上就要赶往巡防营营地了,陆大人有话,还请直说。”

    “呃,那……好吧。”陆县丞尴尬地一笑,正色看向许梁,问道:“本官此来,只想问许大人一句话,许大人做官目的何在?”

    许梁听了,顿时一阵警惕,审视地看着陆县丞,道:“下官不明白陆大人说的什么意思。”

    陆县丞轻踱两步,将主簿房的门轻轻合上,再转身面对许梁的时候,眼里透着股子真诚,他道:“许大人不必紧张,本官的意思是许大人做官到底为了什么?我大明立国二百余载,开科取仕的仕子无数,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明朝庭鱼龙混杂,有人当官为财,有人为权,有人为色,有人为名节,有人为利益……许大人,你为了什么?”

    许梁被陆县丞问懵了,这自己马上就要去给巡防营官兵布置任务了,这一县县丞却跑来一脸真诚地问自己当官的目的,这,这种话题不该是在闲暇时,比如茶余饭后,诸位同僚们闲聊时唠的话题么?这种紧张的时候说种话题,场景不符合啊!

    “那陆大人当官却是为什么呢?”许梁没弄清楚陆老头的意图,哪敢轻意回答,沉吟一番,便又反问起陆县丞来。

    “我么……”陆县丞喃喃自语,眼中渐含泪水,愣愣出神了会,这才缓缓地道:“一晃十二年了,陆某从一个新登科的三十二岁的两榜进士,在督察院蹉跎了这么些年,昔年的志向早已经淡忘了,现在我早已经不奢望什么一代名臣,清史流芳,只是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如此,方可不愧为大丈夫!”

第六十二章 许梁的志向() 
许梁听了;一脸钦佩之色地看向陆县丞;竖起大拇指连声夸道:“陆大人志存高远,鸿鹄之志,下官对陆大人您的钦佩之情犹如那建昌江的河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大人,从今往后,我许梁必时刻以大人你为榜样,以大人您的要求为要求,紧跟大人的步伐,寸步不离,食则同桌,寝则同棉……”

    陆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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