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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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强梁-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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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巧路上因故耽搁了一些时候,待到达沔县城外,时间已近子时,沔县城门早就关了。众人无奈,好在青衣卫的探子早将这汉中府的大部分地境摸清了,当下由青衣卫探子领路,众人在沔县城外十里地左右敲开了一家官道边上小客栈的大门。

    开门的店小二呵欠连天,见了许梁等十几人,兴许是见惯了夜半投店的客人,也不大惊小怪,揉着眼屎道:“几位客官,小店早就打烊了。”

    胡成功将一两白花花的现银子放到那小二手里,道:“麻烦小二哥了,我们几人错过了时辰进城,只能在你这店里投宿一晚,粗鄙人家也没甚么讲究,能给个门板放平了睡觉就成。”

    小二见着实在的银两,当下喜笑颜开,急忙将众人迎进店内,又去摇醒了靠在柜台上打磕睡的另一名伙计,让他先去楼上准备客房,自己又笑吟吟地拎着壶凉开水给许梁等人倒水喝。

    店内正热闹着,只见店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边踢开了,两名头戴布帽的麻衣青年一前一后,看起来像是主仆,大步走进来,打量眼屋内的许梁等人,也不甚在意,捡张桌子坐了,当先一人朝店小二叫道:“小二,给本公子温壶热酒,再上盘熟牛肉,两只烤鸡,要快点,饿死本公子了!”

    店小二正给许梁大献殷勤呢,被人叫着内心不爽,又见店门大开,凉风嗖嗖地刮进店内,吹得烛火苗子东倒西歪,忙上前将店门关了,拴严实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两人桌前,挤出点笑意说道:“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时候太晚了,小店早就打烊了,连灶门都封了”

    啪!店小二话音未落,就见那青年公子拍案而起,手指点着那小二的面门连声怒骂道:“这叫什么混帐话!灶门封了,就不能再捅开?哦,你爹死了,你娘就不知道改嫁,非要守一辈子活寡?!快去生火做饭,再唧唧歪歪,当心惹火了本公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黑店!”

    这公子骂得又快又急,偏生语音动人,听起来就如一串珍珠滴落在玉盘上一般,许梁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想不到这汉中府境内民风剽悍至斯,连个夜半投店的都这么牛气。

    那小二被训得面无人色,心知碰上了硬茬,也不敢还嘴,屁滚尿流地赶去后院厨房生火做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见楼仙儿() 
店小二闪人后,那公子见许梁等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又叉腰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公子训人哪!”

    许梁等人听了,也是好笑,也不与这人一般见识。摇摇头,上楼去找客房住下。客栈二楼房间其实也不多,许梁一众人等到来,就将不多的几间客房睡满了。似许梁和戴莺莺两人各占用了一间单间,其余侍卫人等,免不了三四个人同挤一间屋子。

    许梁等人早在天黑前已用过晚饭,是以并不需要店家准备吃食,胡成功叫店小二奉上热水,许梁洗后便和衣睡下。

    结果刚睡下不久,听得楼下有人吵了起来。许梁凝神听去,便听出正是那一同投店的青年公子主仆二人。

    许梁自修练大般若功后,视力听力都大超常人,他听了会便听明白这场吵架的由来。很简单,店内空客房本就不多,许梁的人先住进去,客栈便没有空房间了。那青年公子主仆慢条斯理地吃过店家呈上的牛肉烤鸡,饭饱之后要找客房歇息才知道客栈已没有客房了。

    青年公子的性子,那是无理也要闹三分的主,遇到这种事岂能善罢干休,便撸胳臂捥袖口与店家理论起来。

    吵嚷一阵,青年公子火起,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店小二一声惨叫,多半是青年公子扇了那小二一个大耳光子。随即二楼的楼梯响起脚步声,就听得青年公子清脆的声音气冲冲地边往二楼走边叫道:“我就不信了,这客栈里这么多房间,难道都住满了?”

    又听得店小二哭丧着脸劝道:“真不敢骗您,客官。小店原本空房就不多,早先那位胡大爷领着十几号人上楼去,一下就住满了,这些客官您也都看见了的。”

    青年公子气哼哼地叫道:“住满了?你就不能叫他们几个大男人挤一挤,给本公子腾出个房间来?”

    “这,这不合适哪”

    又听得青年公子拍门声响,随即兴许是看见了房内的情况,只听他叫道:“这屋里三个人,确是不好挤了。”

    而后,“这间也三个。”

    “这间有四个。”

    随着青年公子一路数过来,店小二不住地赔理道歉。很快再过两间便要到许梁住的那间房了。而许梁房间的前一间,正是戴莺莺的客房。

    似青年公子这般闹腾,青衣卫的侍卫们早都清醒了,只是未得命令,不好出手,是以原先几间都是普通侍卫的房间,青衣卫们都忍了。

    但这间可是戴莺莺的客房。戴莺莺是谁?往明了说,那就是许大人的侍卫队长,授业恩师,往暗了说,多半日后便是许府的二夫人,青衣卫的主母大人。这要是让这青年公子踢开了戴莺莺的客门,那青衣卫的档头侍卫们日后就没脸见人,基本上就可以解散了。

    是以,青年公子主仆尚未到房门前,两名值守的青衣侍卫便拦住了。

    “这位公子留步。此间乃是咱们大人的住房,大人已要休息了,不便打扰。请回吧。”侍卫冷然说道。

    青年公子心里本就有火气挺大,连开了四五间房门,屋里头坐着躺着的都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推门就闻见股子汗臭味,似这种房间,青年公子心底是不屑于住的。他其实是在找女人的房间。

    “呵呵,本公子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们大人帮忙匀个客房出来,你看这外面夜这么深,天又这么冷,这方圆十里也就这么一家客栈了,帮个忙,让我去给你们大人说一声。”

    “抱歉。我家大人休息了,不便打扰。”侍卫还是一样的语气,说道。

    “那便得罪了。”青年公子说完,猛地挥掌向两名侍卫拍去,两侍卫怒喝一声,抽刀斩出。

    青年公子轻巧地闪过,又欺身上前,于两侍卫立足未稳时,踢出两脚,拍出四掌,只听得两声闷哼,两侍卫跌倒在地。那店小二见状,抱头逃下二楼去。

    这几声动静,早就按捺不住的青衣卫众侍卫纷纷怒喝一声,提了兵刃从各自房间冲出来,朝青年公子围拢上去。

    青衣卫侦缉处档头胡成功挥刀大叫道:“哪来的毛头小子,给我拿下!”

    青年公子得意地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冲上前的众侍卫,抬起一脚踢开客房门,正要抬脚进去,忽见一柄长刀划出一阵刀光,悄无声息地劈向青年公子抬起尚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右脚,青年公子大惊失色,闪身急退。

    刀光随即从房里卷出,卷向青年公子。

    青年公子一退再退,他这才看见使刀的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名女子,只是这女子的武功之高,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青年公子连退了三步,再转身时手中已出了一把尺来长的弯刀,弯刀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半圆亮光,与戴莺莺的长刀战在一起。

    一时之间,就听得二楼过道里叮叮当当,兵刃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青衣卫众侍卫眼见戴莺莺出手,便不急于上前,紧紧地守住二楼过道两端,堵住了青年公子主仆二人的退路。

    “公子,我来助你。”青年公子的仆人,那个麻衣小厮见青年公子已被戴莺莺逼到了墙边上,攻少守多,眼见就要败于长刀之下,噔地也抽出柄类似的弯刀,跃步上前攻向戴莺莺的身后。

    “唉呀,真是无耻,想倚多为胜么?”在侍卫中间掠阵的青衣卫档头胡成功见状哇哇大叫,生恐戴莺莺打不过,正要喝令众青衣卫上前助阵,忽见那麻衣小厮一声痛呼,整个人横飞着撞破房门,跌进了许梁的房间里。

    哎哟,坏了!胡成功只当许梁屋里就许梁一人,胡成功平日又从未见过许梁练刀法,是以一直以来都认为许梁与绝大多数的大明官员一般,道理能讲一箩筐,打架却只有挨打的份,当下怪叫一声:“快保护大人!”

    众侍卫急忙冲进许梁房间,当先跳进屋内的两名侍卫进去会随即又飞快地退了出来,退时与往里冲的侍卫撞了个满怀。胡成功见状心都悬了,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边说着,边跑进了许梁的客房,朝屋内一看,才知道是虚惊了一场。

    屋内正主儿许梁正稳稳地坐在小圆桌前,斟着茶水悠闲地小口抿着,离他五六步远的地上,那麻衣小厮躺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刀,刀锋冷芒四射,寒气逼人,持刀的铁头抬眼看了眼胡成功,笑道:“你倒挺会抢风头,大呼小叫的生怕大人不知道你在外边。”

    胡成功嘿嘿笑,又朝许梁拱手道:“大人英明神武,早就算好了这人会撞进屋来,是以命铁大人在屋内守着。当真是高哪。”

    许梁笑笑,不理会胡成功毫无水平的马屁,摆手道:“夜深了,明天还得赶路,不要纠缠太久,速速拿下了,浪费时间。”

    “是。”胡成功哈腰说道,摆手叫过两名侍卫,将受制的麻衣小厮押起来带出去。

    那麻衣小厮起身的时候便回头朝许梁看去,皱眉想了下,又看向已坐在小圆桌边的铁头,忽地挣扎着大叫道:“是你,是你们!许公子,铁大哥,是我啊,我是绿儿!”

    许梁和铁头都吃了一惊,叫住押了人往外走的侍卫,两人上前仔细打量着这麻衣小厮,许梁奇怪地问道:“你认得我?你是绿儿,哪个绿儿?”

    这小厮挣脱了侍卫,伸手将头上的布帽摘掉,就见一头乌黑的长发顺肩滑落,这名叫绿儿的小厮原来是名女子。

    绿儿惊喜地叫道:“许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我家小姐楼仙儿的贴身丫环哪。”说着她又急急地比划着两手说道:“前年九月,在江西南昌府杏花楼,我们见过面的,你都不记得了么?还有铁大哥,隔天绿儿还替我家小姐到客栈送过银子的,当时铁大哥还说许公子病得不轻呢”

    这绿儿这么一提醒,许梁和铁头都猛然记了起来,又细细地看眼绿儿的相貌,依稀与记忆中有八分相似,不由惊喜地笑道:“你真是绿儿!你家小姐呢?”

    正说着,就听得外边过道里一声闷哼,随即有兵刃被击飞落地的声音。

    绿儿脸色一变,许梁和铁头也明白过来,绿儿既然在这里,那外面与戴莺莺打斗的青年公子自然也是楼仙儿乔装的。听这动静怕是楼仙儿打不过戴莺莺,吃了亏。

    几人急忙走去屋外,许梁抬眼就见那青年公子被戴莺莺反扭着手臂,提着衣领押着过来。

    绿儿惊叫一声,上前叫道:“快放了我家小姐!”

    戴莺莺冷哼一声,看向许梁道:“许梁你没事吧?这人武功倒也了得。”

    被押着的青年公子别过头,怒叫道:“本公子技不如人,栽到你手里,要杀便杀,用不着你来评判我功夫如何如何。”待看见绿儿好端端地站着,不由心中疑惑。

    许梁呵呵直笑,朝戴莺莺摆手道:“戴姑娘你放了她吧,都是自己人,一场误会。”

    青年公子怒瞪着许梁道:“谁跟你是自己人?”

    “小姐”绿儿唤道。

    “你叫本公子什么?”青年公子惊叫道,随即看见绿儿长发披肩,吃惊不已:“你的帽子呃?”

    许梁走上前,让戴莺莺松了手,又朝青年公子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楼仙儿,咱们又见面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跟去瞧瞧() 
楼仙儿先是一愣,随后仔细地打量着许梁,指着许梁问旁边的绿儿:“这是许公子?”

    绿儿使劲点头。

    楼仙儿这才确信,当下也是高兴不已,也不去计较被戴莺莺打败的事情了,叽叽喳喳好奇不已地围着许梁问起别后的情景,待听说许梁已在镇原任知县,不免惊叫,掰着手指头数起分别后的年份,随即一声大叫:“哇,许梁,你也太利害了吧,两年哪,就是正七品知县了!”

    许梁与铁头对视一眼,都很难将眼前这名咋咋呼呼的人与天启六年在南昌杏花楼遇到的那红馆人对映起来。

    当下许梁又介绍戴莺莺,胡成功两人与楼仙儿主仆认识,随即安排楼仙儿主仆与戴莺莺同睡一个客房。

    戴莺莺看在许梁的面子上,倒是没什么意见,想不到楼仙儿一蹦三尺高,使劲摇头,振振有声地说道:“不行!我可不要与戴姐姐住一屋。我和绿儿睡一屋,打小我俩就睡惯了的。”

    许梁见状,见楼仙儿一副娇惯的样子,念起她以前怎么说也算救过自己的性命,便也不强求,又让侍卫们腾出一间客房,让于楼仙儿主仆。

    待安排妥当了,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许梁原本就比较困,半夜又被楼仙儿这么闹腾一阵,困意就更浓了,躲进软棉棉的被窝里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至半夜,许梁忽的警醒,猛地睁眼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就见床前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儿拄着下巴靠在床前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

    “谁?”许梁一挺身坐了起来,手已经握到了放在床里头的配刀。

    “嘻嘻,是我。”楼仙儿的声音传来。她啪地一声点燃了火折子,引燃桌边的油灯。

    借着灯光,许梁看清了楼仙儿的面容,楼仙儿此时已换上女人装扮,上身一件狐皮夹袄裹着棉袍,罩住了纤细的腰身,下身是一条锦绣的棉裤,如果不是头上那一头散乱着的乌黑长发,整个形象看起来当是挺淑女的。

    “你怎么到这来了?”许梁惊道。

    “我乍一见着你,高兴得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你了。”楼仙儿道,“想不到你倒睡得跟头猪一样。”

    许梁哭笑不得,打着呵欠摆手道:“我赶了一天的路,又困又乏,急需要好好的睡一觉。现在你看也看了,没事就请回房去吧。”

    “那我就是有事。”

    “有事?那就明儿请早。”许梁又是一个呵欠,重新躺回被窝里,睁开一只眼睛朝楼仙儿说道:“我要睡了,门在你后边,出去的时候记得关好。”

    楼仙儿见许梁这个做派,不由大为气恼,鼓着腮帮子瞪了许梁一会,眉眼一笑,伸手便掀起被子一角,居然坐到床沿上,两脚一缩,似乎躺进被窝里来。

    许梁顿时吓得不轻,抬起头惊叫道:“你干什么?”

    楼仙儿眨巴着水灵灵的黑眼睛,道:“我懒得回去了,今晚就在你这里睡吧。晚上正好陪你说说话儿。”

    许梁抬高声音道:“胡闹!”随即两手一推,将楼仙儿推出了床沿,又怒道:“快些回去。”

    楼仙儿嘀咕一句,“又不是没睡过。”但见许梁脸上渐有怒容,倒也不敢真惹他生气,扁着嘴角,气哼哼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许梁从房内出来,迎面便见着开门的戴莺莺。戴莺莺似笑非笑地打招呼道:“许梁,昨晚睡得可好?”

    许梁对上她那大有深意的眼神,便猜到戴莺莺多半是知道夜里楼仙儿来自己房间的事情,脸色一红,吃吃说道:“呃,还行吧,就是夜里太冷了,被窝里半天不见热乎。”

    “是么?”戴莺莺语气酸溜溜地道:“这倒奇了,昨晚没人暖被窝么?”

    许梁瞪她一眼,狠声道:“有也被我赶出来了。”

    戴莺莺抿嘴一笑,昨夜楼仙儿几时进屋,几时出来,她都是一清二楚,甚至于许梁和楼仙儿在屋内的谈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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