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个孩子虽然有些糊涂，但也觉二掌柜说得似乎有点道理，于是就跟着二掌柜一起喊道：
“要想打人，先立住脚！”
第三十章 当拳头打来时（）
有人接纳自己的观点总是会令人心情愉悦，二掌柜现在的心情就相当舒畅。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二掌柜微笑着问道。
是否每个人的学习生涯中，都会遇到一两个令老师头疼不已的朋友。叶川的同伴兼室友小伍同学，明显就是那样的人。
“那个，那个，二掌柜，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可以问您吗？”小伍轻声慢语地问道。
“非问不可？”二掌柜皱着眉头说道，他有种预感，他听完这个问题以后会很生气。
“嗯嗯，”小伍点点头，“如果不弄懂，可能会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训练。”
“你问吧。”二掌柜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的问题不是太有问题，自己还是尽量不去与一个孩子生气。
“那个，二掌柜，我想问您，您为啥非要教我们空手打架呢？”小伍低头轻声的问道，“假如刚刚我用的是刀，那么您用手是……”
小伍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面前传来一阵阵的喘气声。坐在他旁边的叶川赶紧拉着他坐下，把他的嘴巴捂上。因为叶川从来没有见过二掌柜的表情变得如此狰狞，他怕小伍再说下去，二掌柜会用拳头把他活活打死。
二掌柜用手指着小伍，眉头嘴巴不停的扭曲，腿脚颤颤巍巍，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最后他在溪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等再回到叶川他们面前时，已经平静下来了。
“你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好了！我竟无言以对，那不如这样好了。你来替我想，想出我们为何选择徒手格斗的理由。”二掌柜微笑着说道，“若是明早之前想出来还则罢了，若是想不出来，恐怕明天一早，你就要去挑两百担水！”
二掌柜说着话转过身去摆摆手，“你们找草药去吧，我得清静清静。”说着他人就往水潭巨石上走去，留下八个坐在地上的孩子。
“小伍，没事吧。”叶川拍拍同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以后少问这样的问题。”
“唉，我也知道这样问不好，会惹二掌柜生气。”小伍很失落的讲道，“可是，我心里有话就想说出来。”
“没事，晚上我们一起想好了，现在去找草药吧。”叶川安慰地说道。
“小川，还是你对我最好。”小伍很感激的说道。
说话间，众人都开始去寻找血草了。先是在水潭附近寻找未果，之后又了林子里。找了许久之后，众人相继回来，大多数人都是两手空空，只有几个人采到了，总共三株血草和一株麻黄草。
看着眼前的四株野草，大家不觉都有些好奇。
“血草留着，咱们试试麻黄草吧。”有人提议道。
“嗯嗯，试试吧。”有人附和道。
于是他们就将那株麻黄草碾碎，每个人都抹了一点青色在手背上，然后就坐等麻麻的感觉。可是等了好一会，手背上面始终都没有异样的感觉出现，最后只得起身去找二掌柜。
“你们在干吗，药草采到了吗？”二掌柜很奇怪，这帮小子为何都上来看着自己。
“我们采到了三株血草和一株麻黄草。”叶川说道，“然后就想试试麻黄草的感觉，每个人抹了一点。”
“胡闹！草药是可以拿来玩的吗！”二掌柜寒着脸说道，“你们现在手都麻了吧。”
“我们，都没出现麻的感觉。”叶川有些艰难的说道。
“嗯？不可能啊！是不是你们用的方法不对？”二掌柜质疑的问道。
“我们都是照您说的去做的，洗净捣烂，然后每个人涂了一点在手背上。”叶川很认真地回道。
“不可能啊，书上是这样写的啊！”说着二掌柜从腰后取过那本他常看的蓝色书籍，翻了几页，念道：“麻黄草，常伴生于丹黄草附近，外形与丹黄草极为相似，仅根部颜色与其不同，丹黄草根须黑泽无光……”
八个孩子听了二掌柜念的书不觉很是惊讶，因为这段所写与二掌柜所说不同，二掌柜说黑色根的是麻黄草，而书上说血草的根才为黑色。
二掌柜把书合上，重新别在腰后，微风拂过发间，有些凌乱。
“咳，咳，刚刚这个，是我记错了，”二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根须为红的才是麻黄草，所以你们刚才用的是血草。那个，下次一定要记住，别弄错了哦。”说着还有些自言自语：“这个怪名字谁给起的，红色的才应该叫血草嘛！”
底下一众小学员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个，我们还是讲回格斗训练吧。”二掌柜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力量起于地面，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让你们挑那么久的水了，就是为了训练你们腰部和腿部的力量，让你们站的更稳！”
“接下来本该进行上肢训练，不过时间紧迫，一并到对抗里面去训练。好了，你们两人一组站好。”
八个人分成了四组站好。
“接下来，记住几个动作。首先是挥拳击打，然后是横臂格挡。”二掌柜说着做出了两个动作，然后把叶川和小伍叫了出来，指着叶川和小伍说道：“你挥拳击打，你横臂格挡。”
叶川先是看了小伍一眼，然后一拳挥了过去，接着被小伍挡住。
“绣花吗？就这么点力！用力！”二掌柜吼道。
叶川闻言，右拳猛挥过去，“啪”的一声，被小伍的小臂挡住，两个人臂上都是一疼。
“这点疼，就吃不住了！”二掌柜训斥道，“换左拳！”
叶川只得换左拳一挥又打过去，又是一阵疼痛。
“记住，当别人的拳头打过来时，不要害怕，不要总想着躲避！狭路相逢勇者胜！”二掌柜看着他们高声喝道。
“当然，如果你比对方弱，你也躲不开他的攻击。闪避，只是强者示弱时的把戏！在格斗中，一定要去掌握先机！如果你的速度没有对方快，你要做的就是尽力去抵挡去承受他的攻击！然后趁其新力未发之前攻击回去，以此去弥补速度上的差距。这样，才有可能去打败他！”
“假使这样，你的速度还是追不上别人，就只能一直挨打了。记住！尽量去格挡对方的手臂，封挡对方的进攻路线，而不是直接去承受对方拳头。当然，你对自己手臂非常自信也可以。”二掌柜笑着说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答道。
“很好！练习的时候，不要朝眼睛鼻下和耳上打，对着脸颊或者胸口就行了！好了，从这边一直打到那边，然后换人攻击再打回来。记住，速度要快！力量要大！开始吧！”二掌柜大喝道。
“是！”众人大喊一声，动了起来。
于是，就听见巨石上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嘿哈的呼喝声，以及吃疼时的吸气声。
二掌柜又回到大石上，懒洋洋地躺着看书，只是这回看得要仔细许多。
第三十一章 平凡中成长（）
流水依旧，日影渐斜。
八个孩子泡在小池塘里面，只是露出一个脑袋。偶尔浮出水面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每个人的手臂都肿胀疼痛。
“再泡一会，咱们去看看陷阱。趁着天没黑，顺便在沿途看看有没有血草，之前采的那三棵不够咱们用的，而且往后估计还要用到许多。”叶川说道。
“嗯，小川说的有道理，咱们这就去吧。”小伍在旁边说道。
于是，一众孩子从水里起来，穿上衣服去搜寻草药，一直找到天黑他们也只找到五六棵血草。
八个孩子坐在火堆旁边，伸出还有些稚嫩的胳膊，彼此给对方涂抹上草药汁液，轻轻推拿揉动，一时间疼痛呼喊声不绝于耳。
“这点小伤，嚷嚷什么，吵得我都没法看书了！”二掌柜从屋里走出来，坐在火堆旁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说道。
众人只得咬着牙忍着疼痛，草药汁液涂抹在胳膊上之后，又经过推拿和火烤，慢慢的渗透进去发挥药力，众人都觉得胳膊上的肿胀疼痛感渐渐消弱，不由得在心里大呼这草药的神奇性，只可惜八个人一下子就把白天采到的血草全部用光了。
“小伍，让你想的理由，想好了没？”二掌柜微笑的看着小伍问道。
“想了。”小伍老实的回道，傍晚他们一起泡澡时就讨论过了。
“哦，说来听听。”二掌柜感兴趣的说道。
“第一个理由，我没有兵器，就只能空手去跟人打。”小伍说道。
“嗯，在这片大陆上，兵器本就被各个家族控制着，这一个理由合理。”二掌柜点点头。
“第二个理由，我不会用兵器，也只能空手对敌。”小伍说道。
“嗯，兵器的使用难度的确很大，有时候还不如拳头灵活好用，这一个合理。”二掌柜动了动右手腕点头道。
“第三个理由，我们的关系很好，就像我跟小川，我们之间就不会用兵器打架。”小伍很开心的说道。
“刀剑无眼，跟自己亲近要好的朋友切磋，自然是不用兵器了。”二掌柜缓缓地说道，“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们变作敌人了呢？生死之间，你也不用兵器吗？”
“嗯……不会的！”小伍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
大家看着小伍认真的样子，不觉有些欢乐。
“还有没有其他理由了？”二掌柜也是笑笑问道。
“额，没，没有了。”小伍有些小声的说道，他害怕二掌柜一个不满意，自己明天一早就得挑那两百担水。
“我再给你补一个吧，有些时候，对有些人，你已经不满足于一刀就把他砍死。而是慢慢的用拳头打，打断他全身每一根骨头，让他痛，然后痛到死！”二掌柜盯着小伍轻轻说道，“你明白了吗？小伍。”
“明白了，明白了！”小伍被二掌柜的话和眼神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二掌柜说完话之后就一直盯着火焰，几个孩子看着二掌柜不说话，也不敢出声。忽然，二掌柜的手动了，他的手慢慢放在座下的大石头边角上。二掌柜的手有些大有些粗糙，火光掩映下还有些发黄。
“咔”的一声，叶川他们听见了某种东西断开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二掌柜手里抓着一块石头，那石头还在往下面掉渣。
“之所以在一开始就教你们格斗，我是希望你们记住。人体，才是第一兵器。”二掌柜看着手里的石头缓慢的说道，“有些人身体的锋利程度，绝对不比一般的兵器弱。人们往往会忽略这一点，去轻视手无寸铁的人，所以他们的下场……。”二掌柜环视着面前的几个孩子，严肃的说道：“就像这块石头。”说着二掌柜缓缓握住了手里的石头。
一阵风吹过，火光摇曳。
二掌柜回屋子里去了，留下了一块缺了一角的石头，和一小堆石头粉末在火堆旁。
“二掌柜真是厉害！”小伍抓着细细的石头粉末感慨的说道。
“还用你说，每个人都知道啦！”叶川他们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大掌柜有没有这么厉害？”
“那还用说，大掌柜肯定更厉害。”
“那老掌柜岂不是神仙了？”
众人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由得都有些发愣。
“别乱想啦，明天早上还要挑水打拳，赶紧睡吧！”叶川钻到竹蓬里面去大声的说道。
“是啊是啊！”于是大家都各自回到了竹蓬里面。
“坏了！之前忘了问二掌柜，明早还要不要挑那二百担水，我得赶紧问问去。”说着话，小伍掀开各种兽皮做的毯子就要出去。
“千万别，你现在去，没准吵了二掌柜休息，说不定再给你加个二百担。”叶川赶紧拉住他，不无担心的说道。
“那怎么办？”小伍挠头，苦恼的说道。
“二掌柜既然没说啥，估计就原谅你了，安心睡吧。”叶川安慰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小伍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居然倒头就睡去。
日子总是重复的过去，每天都是一样，日出日落，喝水吃饭。每天也都不一样，因为你看待日出日落的感觉在变化，喝水吃饭的时的心情也不一样。我们虽然会感慨平凡的无聊，可却也在平凡中渐渐成长。
不知不觉，叶川的训练生活已经过去了近一年。沉重的扁担不但没有压制住年轻人的勃勃生机，反而让这些孩子越发的长高长大变强。这些时日里，十六个小伙计的肤色逐渐褪去稚嫩，变得黝黑，却也使得这些孩子慢慢的成熟起来。
叶川他们终于完成了格斗训练，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可是也换来了一身健硕的肌肉和灵活的身体。他们可以健步如飞的在丛林中追逐狐兔，可以手持利刃面不改色的与虎狼搏斗。他们认识了许多草药，学会了如何用草药去治疗一些伤病。
二掌柜说过几天会对他们进行一场测试，合格之后就可以进行另一部分训练了。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身上在发生着变化，自己不再是那个瓷器店中，只会讨价还价迎来送往，想着修修补补做做买卖的小伙计。所以，每个人都很期待新的训练新的挑战快点到来。
第三十二章 沙石围城（）
虽然很苦很累，但是奋斗的日子却很充实，有时候连做梦都是很有味道的。那味道，就好像是，香甜的糖葫芦。又像是，抱着糖葫芦不肯松手的小姑娘。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听见灿灿的声音。
“小川哥哥，小川哥哥，醒醒啦”
梦里的声音竟然这样真实！不对，好像就是真的！
叶川睁开眼，果然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趴在自己怀里，虽然没有多少光亮，但是金灿灿的样子叶川怎么会认错。
“灿灿！你怎么在这啊？”叶川一下子坐起身来，怀里的小姑娘似是早有准备，竟然抱得紧紧的。
“嘻嘻，人家是跟大舅舅一起来的。”小姑娘开心的说道。
“大掌柜来了？”叶川有些惊讶，因为金大掌柜近半年来总是特别的忙碌，忙到伙计们几乎没怎么见着他。
“小川哥哥，你想不想灿灿？”小姑娘睁大着眼睛看着叶川。
“想，非常想，”叶川揉揉小姑娘滑溜溜的头发说道，“刚刚做梦还梦见灿灿了！”。
“真的吗！灿灿也梦见过小川哥哥！”小姑娘高兴的喊道。
“梦见小川哥哥啥了？”叶川有些感动，也许这个世界上还会梦到自己的人，就是怀里的这个小姑娘了。
“灿灿梦见，灿灿梦见，梦见小川哥哥卖糖葫芦，好多好多的糖葫芦，最后都给灿灿了！”小姑娘一提到糖葫芦，说话就激动的不利索了。
“噗！”旁边装睡的小伍一下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川，小川你成了卖糖葫芦的，哈哈哈哈……”
“臭小伍，你笑什么！”小姑娘很不开心。
“好好，我不笑了，我出去，你们聊，继续聊你们的糖葫芦。”小伍从竹蓬里面爬出来，出来以后还是忍不住在外面笑。
“好吧，”叶川也是哭笑不得的说道，“小川哥哥以后卖不完的糖葫芦，都给灿灿吃。”
“好耶！”小姑娘好像真的吃到了一大串糖葫芦那样的开心，“啵”的一声在叶川脸上亲了一口。
“咱们出去吧，灿灿。”叶川想着出去见见大掌柜。
“嗯，小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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