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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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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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岭一脸无奈,道:“我们说的是利润五五分成,现在销售公司根本没有利润,如何分?”

    “易总,我可是拿的低于成本价给你,怎么会没有利润。”

    “我刚才不是说了,销售渠道的建立要花钱,培训人员要花钱,租房子要花钱,现在公司还没有利润,这事可怪不得我,如果这个模式再坚持一年,我们就能赚钱了,可惜了。”

    看着易中岭皮笑肉不笑的面容,项波恨不得一拳打将过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等到项波离开,易中岭到了后面的那幢别墅,此时黄子堤正在悠闲地享受着美人和美酒。

    “改制方案是由侯卫东提出来的,责任他来背,但是战略投资者有两家,其中一家占9%,这家公司是由易中岭暗自控股,而这家公司里有黄二的45%股份,更妙的是,黄二是外国国籍。”

    黄子堤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自得。

    “侯卫东这个改革先锋,倒也真有功劳。”

    (第六百九十九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百章黑白(中)() 
侯卫东此时并不知道省纪委主要是调查黄子堤,他反复考虑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严格来说还是有些违规,但是还不至于违法犯罪,也就将省纪委之事丢在了一边,绢纺厂改制大方向定下来以后,清产核资、做群众工作等一系列事情接踵而至,他这个分管领导坐镇指挥,也是费尽了心力。

    这次改制是采用当时全国最流行的管理层收购,稳定了绢纺厂的中层以上干部队伍,又由于有部分职工股,有钱的职工也能买到一些股份,因此总体上还是较为平静,可是不和谐因素也着实不少。

    厂长项波就是最不如意之人,他重当厂长以后,忙碌了大半年,却是为了他人做了嫁人,实在不心甘,他一方面暗中组织了部分贫困工人到市委市政府集体上访,一方面向黄子堤提出交涉。

    黄子堤将事情推得干净,道:“方案是厂里提出来的,由侯卫东在主管,我尊重厂里的意见,你是厂长,我就是尊重了你的意见。”

    项波此时是赌输了赌徒,说话也就不客气了,道:“黄市长,我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当初在易中岭家里,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现在将我抛开,太不仗义了。”

    黄子堤脸上闪出了怒气,道:“有言在先,有什么言,你说说。”

    当初的一些话,有黄子堤在场,都是用的暗示、隐语,真正说到关键之处。黄子堤都没有在场,项波被堵了口,冷笑着道:“嘿。嘿,你们能作初一,不怕人做十五。”

    正所谓穿鞋的怕光脚的,黄子堤手握重权,家有巨款,与项波一般见识实在不划算,便放缓了口气。道:“你作为管理层,其实也有利的。如果真的缺钱,到时搞个个人货款什么的,我可以帮你说话。”

    项波道:“货款的事情,放在下一步再说。我得拿回属于我的钱。”

    黄子堤放低声音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易中岭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有事,得找他谈。”

    这时,刘坤进来送文件,黄子堤不动声色地道:“我要开会去了,你想想我说的话,到时我会为你的事打个电话的。”

    项波出了黄子堤办公室,下楼之时。暗道:“拼个鱼死网破,对我有什么好处,黄子堤毕竟是市长。”可是就这样放手。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到了厂里,直接去找了几个老工人。

    下午,数十个工人集聚在市政府,拉出了横幅:“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劳动”、“劳动是第一个公民的权利和义务”、“反*、反贪污”、“我们工人反对国有资产流失”。

    侯卫东站在窗台上。看着群情激愤的群众,他给杨柏打了电话:“杨柏。有几百工人在围市政府,要想改制成功,你们领导层还得多下功夫,否则要影响改制的进度。”

    杨柏接到电话,不敢怠慢,立刻找到了蒋希东,蒋希东黑着脸,道:“绢纺厂有六千多职工,这次改制总有几个不满意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杨柏道:“我瞧着项波情绪不太对头,若是他象疯狗一样四处咬人,此事还麻烦,而且他和黄子堤有索连,若真是咬出什么贪污案,打断改制的进展,就惨了。”

    蒋希东道:“你的意思?”

    “我跟项波谈一次,看他什么意思,若他明智一些,就跟他合作,毕竟他现在还是厂长。”

    蒋希东断然道:“合作,怎么合作,我们的事绝对不能让他参加,他只能做为普通中层干部拿出自己的财产来买股份,以后他只能是普通股东,想进厂里的领导层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记着农夫和蛇的故事。”

    杨柏没有多说,他已经打定主意找一找项波,如果项波同意,他可以从销售公司拿出二十万借给项波,让他多一点股份,又不至于股份太多,他深知蒋希东性格强硬,项波情绪又不对头,打定主意在蒋、项两人之间搞点润滑剂。

    侯卫东给杨柏打了电话以后,正准备出门,接到大哥的电话。

    “小三,江楚跳楼了。”侯卫国的声音格外低沉。

    “什么,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沙州医院重症监护室。”

    尽管是前嫂子,侯卫东还是马上取消了会议,直奔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门前,侯卫国正失神落魄地守在了门外,江楚的家人都在吴海县,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听说副市长侯卫东到了医院,沙州医院院长赶了过来,院长与侯卫东握了手,道:“侯市长,我已经与省医院联系了,他们派了专家,正在朝这边赶,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侯卫东含蓄地道:“江楚是我的亲戚,作为病人家属,我希望尽全力抢救,不管发生了多少费用,我们都会处理。”

    院长忙道:“救死抚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正在手术之时,江楚家人也赶了过来,见到侯卫国,江楚母亲眼泪水就下来了,道:“卫国,江楚活得了吗?”

    侯卫国与江楚家人关系都还不错,仍然称呼道:“妈,省里最好的医生也来了,你放心。”

    这时,小佳也赶了过来,并带了三万元现金,悄悄地给了侯卫国。

    焦心地等了六个多小时,手术室终于打开了,江楚家人反而怯生生地看着医生,紧张得不敢开口,侯卫国主动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站了几个小时,也累了,冷冷地道:“脱离生命危险了,可是双腿保不住了。”

    医生走了,江楚的妈妈腿一软,就坐在了走道上。

    安顿了江楚家人,侯卫国、侯卫东和小佳一起走出了医院,侯卫国脸色很差,心情也糟糕,侯卫东建议道:“晚上我们到水陆空吃晚饭,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到了水陆空,侯卫国也不喝酒,只是吃菜,连吃两大碗干饭以后,他抹了抹嘴巴,道:“我现在还是说,江楚是单纯的女人,就是传销害人,我手里有传销的案子,前几天我还觉得没有意思,现在我要亲自出马。”

    侯卫东提醒道:“你是刑警支队,似乎不用你去管传销了,江楚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别作傻事。”

    侯卫国有着老刑警的血气,他瞪着眼睛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前妻也是妻,我得为她报仇。”

    “江楚是自己跳楼的。”

    “如果没有传销,江楚不会走到这一步,她是一辈子要做轮椅。”侯卫国又道:“传销不归我管,可是出了人命案子就归我管,借着这机会,我要扫荡了沙州的传销团伙。”

    吃过晚饭,各自回家。

    “你大哥还挺男人味,前妻也是妻,说得多好,可惜了江楚,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小佳给了男人味十足的侯卫国打了高分。

    “你爸也挺历害,穿着旧警服就和糟老头差不多,那一天我陪着爸妈到商场,正好看到有小偷,你爸一嗓子过去,小偷硬是吓得一哆嗦。”

    侯卫东道:“虎老不倒威,我爸在火佛煤矿也能镇得住场子,何红富也是很有板眼,但是怪了,在我爸面前规矩得很。”

    “火佛煤矿瓦斯爆炸,我还听了一些闲话,都说里面炸死了不少人,由于是侯市长的煤矿,这才强压下去。”

    “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瞎话的。”

    “我和你不同,你这人平时板着脸,没有多少敢于同你亲近,我和朋友们打打麻将,什么话都听得到,我还听说省纪委要市里查案子。”

    侯卫东基本上不将工作上的事情带回到家里,听了小佳的话,心里有些不安,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很快,两人的话题又转到了传销之上。

    夫妻俩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而侯卫国却是说干就干,他回到刑警支队,将涉及传销的杀人案卷宗提了出来,认真研究了一番,然后将嫌疑人提出来挖根刨底地审问。

    他这一审,还真是审出了问题。

    随后几天,沙州几大警种联合起来扫荡沙州的传销,由于行动突然,出动警察多,将沙州的传销组织几乎一网打尽,然后顺藤摸瓜,将岭西的传销组织也捉了现行。

    端掉岭西窝点以后,侯卫国带队下了南方,与广东警方一起,将总窝点连根拨起。

    当清集团传销头子被蒙头带个警车,他如果想到其庞大帝国被横扫的原因是由于江楚跳了楼,一定会气得吐血跳楼。

    侯卫国参与了审讯工作,当审到一位脖子上有伤疤的人之时,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极为狡猾,东拉西扯就是不肯就范。

    这位脖子有伤疤的人说着一口带着广东话的蹩脚普通话,可是有些话语中又带着些岭西这边的口音,他暗自留了心,在用普通话审读之时,偶尔插了几个沙州地区特有的土语。

    伤疤脖子听到土语之时,仍然在用广东话胡说八道,而侯卫国心里雪亮,眼前这主明显就是听懂了沙州话,只是他没有意识到。

    由于公安内部还没有完全联网,侯卫国出了审讯室,立刻将伤疤脖子的照片传回了沙州刑警支队,让他们查一查此人。

    (第七百章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百零一章黑白(下)() 
凌晨,一阵刺耳的铃声将侯卫东从睡梦中惊醒。

    “老公,谁这么晚打电话。”小佳受到了侯卫东影响,对夜晚的电话格外敏感,当年正在*之时,得知了上青林秦大江的死讯,这让小佳记忆犹新,因此听到半夜铃声,便觉得有大事发生。

    侯卫东原本是躺在被窝里,听到大哥从广东传过来的声音,在深夜里,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清晰,就如在耳边的蚊鸣,他猛地将被子掀开,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

    小佳吓了一跳,她坐了起来,担心地道:“老公,出了什么事情?”

    侯卫东没有理会小佳,继续打电话,道:“大哥,易中岭这人社会关系很复杂,你得赶紧安排人将他控制住,如果他逃了,事情则又会起变化。”

    侯卫国道:“听说他是沙州市人大代表,这有些麻烦。”

    “先请他过来接受询问,公民都有帮助公安机关破案的义务,只要不是正式拘留,这个擦边球能够打。”侯卫东对易中岭太了解了,若让他逃掉,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好吧,我马上向粟局长报告。”

    侯卫东灵机一动,道:“你给粟局长报告,我马上给洪昂打电话,这事必须得捅破天,把天捅破了,光明就会下来。”又道:“我要给洪书记打电话,你作为刑警支队长。也可以给洪书记打电话。”

    市委政法委书记洪昂很重视此事,他当过市委秘书长,知道易中岭落网将引起多骨诺反应。不敢怠慢,马上给现任的市委秘书长粟明俊打通了电话。

    打完这一系列电话,他猛地跳上了床,抱着小佳一阵狂亲。

    小佳这才放下心来,怒道:“你在地上走了,怎么跳到床上来,快去洗脚。”

    侯卫东仍然不理会小佳。只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听到此事原委。小佳惊讶得半天合不扰嘴巴,看到侯卫东又准备拨打电话,她道:“太晚了,你还给谁打电话?”

    “祝书记。他对当年检察院的投毒案一直耿耿于怀,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

    “你这是被意外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几点了,别给祝书记打电话了,明天早上打电话也是一样。”

    侯卫东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这才罢休,将手机放在了桌上。坐在床上,点了一枝烟,慢慢地抽着。抽了半枝烟,他彻底冷静了下来,心道:“苟勇落网,易中岭也就难逃法网,那么,黄子堤会受到牵连吗?”他将脑中的信息细细地理了一遍。再次坚定了信心,道:“黄子堤此人太贪婪。要说与易中岭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黄子堤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就如燃烧着的烟头,在头脑中闪闪发亮。

    “我只是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即使黄子堤倒了,也轮不到我来当市长,常务副市长杨森林、市委副书记宁玥,这两人才是市长的最佳人选。”

    “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如果杨森林当了市长,我能成为常务副市长吗?”

    “如果要进常委,还需要打通哪一些关节。”

    进入了沙州官场这么多年,侯卫东的思维也官场化了,遇到事情直觉性地开始计较得失,筹谋着进退。

    想了一会,他脑中又闪过了另一个念头,“当年马有财与易中岭关系也很是不错,他是否也要受到牵连?”又想到:“这几年,很少听到马有财的传闻,这是怎么回事,他极有可能与易中岭没有什么瓜葛。”

    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一大早,公安局长老粟习惯性地来到了楼下的早餐店,要了一碗豆花饭,这种来自于益杨的豆花饭近年来成了老粟的最爱,雪白的豆花热气腾腾,调料桌上一溜摆开了十来种调料,这是典型的岭西吃法,没有标准的配方,打出了调料好吃与否全在乎感觉。

    刚吃上两口豆花,副市长马有财也走了进来,他在益杨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贪着这一口益杨小吃食,他与老粟在这里碰面也不是一次两次。

    打好了调料,两人坐在了一起。

    “老粟,怎么眼布血丝,又有什么大案子。”马有财这两年肚子明显挺了起来,他平时挺注意节食,可是运动量太小,加上长期喝酒破坏了身体的内在平衡,他如今是喝水也要长胖。

    老粟见左右无人,道:“刑警队那帮家伙,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打传销居然抓住了当年益杨检察院的投毒人,这又是一个大案,也不知在弄多少人进去,吃了这碗豆花,我就给黄市长报告。”

    如天下的闪电直接从头顶击入,马有财身体一个就僵住了,当年检察院的案子是祝焱发起了强大攻势,若不是此案不了了之,他也就没有今天,此事沉封多年,突然被翻了起来,这让他如中天雷。

    老粟埋头吃豆花,没有注意到马有财的表情,吃了饭,他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付了马有财的早餐钱。

    对于马有财和老粟这等地位的人,早餐钱不算钱,马有财此时恢复了正常表情,坐在了桌上,对着老粟挥了挥手,道:“你先走,我吃了饭还得走一走,免得越长越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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