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德莱厄斯从这次交锋结束后清除地知晓,这伤口对于自己而言或许是致命的,对于赛恩却是能够视而不见的小麻烦!
他早已是死去了的亡灵!只要没有破坏掉复活他并支撑他这庞大身躯活动的核心部位,便不可能对他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
纵使最后关头借用新发现的血怒能力回复自身,那也需要不短时间喘息休整而赛恩明显不会给予他这个机会!
更糟糕的,是当德莱厄斯抬头打算查看赛恩情况以决定下一步进攻方案时,却震惊地发现遭受重创的赛恩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双眼中的猩红变得更加深邃,体表也若有若无开始浮现出道道猩红能量。
虽然形态或许与自身力量有所差异,但也不妨碍德莱厄斯清楚将它辨认出来——正是德莱厄斯赖以对抗赛恩的血怒之力!
接二连三地在后辈手中吃小亏,赛恩遭受重创吃痛下终究是动了真怒,已然是打算放开手脚动真格的了!
只可惜,赛恩想放开手脚尽兴而为,目前的德莱厄斯却是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成功激活觉醒了血怒之力的传承初步成为了真正的诺克萨斯之手,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股力量,就好比普通平民凭空多出了数百万存款般,他的身体至今都未能完全适应!
纵使此刻德莱厄斯绷紧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身体犹如钢铁般坚硬有力,奈何身体终究是不堪重负,再加上战斗之前他就已经遭受过赛恩的一次重击,长时间狂暴抢攻以及遭受的重创,已让德莱厄斯有了力不从心的吃力感渐显颓势,稍显懈怠的攻势被赛恩轻而易举捕捉到其中破绽,拼尽全力占取的优势转眼间便被赛恩尽数夺回!
强烈危机的胁迫下,德莱厄斯的心中本能诞生出一抹退意但在下一秒,德莱厄斯重新站稳了身形,不顾身体频频反馈的脱力感,怒吼着再度劈砍向眼前发了狂的赛恩。
“哦?你问我怎样才能当一名真正的诺克萨斯之手?看在我这次心情不错的份上”赛恩夹杂着暴怒杀意席卷而来的狂暴斩击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再加上德莱厄斯强行操控身体回击带来的刺骨痛楚,让他意识有了那么一刹那恍惚,竟是想起了幼时与眼前人初见的那一幕来。“听好了小子从不后撤再加上无可匹敌的力量,这,才是诺克萨斯之手真正应有的姿态!”
“无可匹敌的力量,从不后撤的意志这些,我已全部掌握。”愣神间被赛恩毫不留情的重砍劈得连连后退,但也因回想起的这段话语让德莱厄斯忘却了身体的疼痛,不顾后果地将血怒之力遍布全身重新猛扑向追击而来的赛恩,“我会向所有人证明现在,谁才是真正的诺克萨斯之手!”
“轰!轰!轰!”
最为简单粗暴的碰撞对拼下,大地都为之震颤悲鸣!连绵不断恍若巨雷的炸响夹杂着滚滚气浪,瞬间便席卷了整个战场!
新旧诺克萨斯之手的对决所产生的恐怖威能让人无法插手干涉之余,也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痴迷热血沸腾!就连最为胆小的士兵此刻都赤红着双眼猛扑向对手混战成一团!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说老哥到底能维持这个状态多久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军队啊!如此大规模的消耗在内战上,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们诺克萨斯岂不是要实力大损?”远远眺望着前方浪潮般前仆后继疯狂厮杀着的双方士兵,德莱文脸上非但半分喜色没有,反而用手指轻捻着自己胡须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嘀咕着,“光顾着替老哥高兴,倒是忘了真正的诺克萨斯之手战斗时所散发的强烈战意,会对军队有何等可怕的影响了”
“不,德莱文,你说错了”仿佛是听到了身旁人抱怨声般,一直轻抚手上恶魔鸟并闭眸养神的斯维因慢慢睁开了双眼,“虽然有些超出我的计划范畴但,只要德莱厄斯能够在这一战之后彻底掌控住血怒的能力那么,牺牲这些卒子都是值得的。”
“毕竟,若德莱厄斯能够借此机会成长为真正的诺克萨斯之力哪怕陷阵冲锋的只有他一个人,都将是一支攻无不克的无敌之师。”
顿了顿,斯维因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饶有兴趣打量着德莱厄斯与赛恩对决的持剑异人,若有所指般继续说道。
“德莱厄斯若是获胜,固然是好但他若败在赛恩手中,那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一记难以弥补的重创”
“趁着他们还未能分出胜负的机会,是时候向乐芙兰展示一下我的部分底牌了。”
第九十八章 平安受宠的花瓶,出生入死的助手()
赛恩的彻底复活让反叛军大乱阵脚的同时,德莱厄斯的觉醒亦是让乐芙兰等人大吃一惊。
虽然德莱厄斯眼下尚无法对赛恩构成威胁,但也足以阻拦片刻他前进的步伐这也代表着,卡特琳娜临走前创造出来的反攻机会已被抹除!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这点乐芙兰等人虽早已有所预料,但前一秒因赛恩出现而大受打击的叛军士气,下一秒硬生生因德莱厄斯的觉醒而逐步回升
这就好比刚刚飞上云端,又再次吧唧摔进了泥泞的沼泽中一样,令众人心中多少难免产生些许感叹惋惜。
毕竟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他娘的刺激了。
可惜归可惜,但赛恩能够彻底复苏并加入到乐芙兰阵营中来本身便属意外之喜,心思缜密的乐芙兰自然是不会将全副身当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因此,与斯维因持续关注战场不同,乐芙兰在察觉到德莱厄斯血怒之力觉醒的苗头后便将注意力从二人对决上收回,准备开始实施最初制定下来的行动方案。
稍显惋惜般叹息一口气后,趁着战场上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德莱厄斯与赛恩的对决上,乐芙兰悄然从城墙上退了下来,回到了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中。
在这儿,之前释放出冰霜之心威能后昏迷的娑娜依旧保持着沉睡状态,若非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皱,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位正处于酣睡中的美丽公主。
而在她床榻旁,一改往日褴褛流浪装披戴着紧身轻甲的锐雯正在小心翼翼擦拭着娑娜额头上不时渗出的汗珠就像娑娜的守护骑士般,寸步不离。
“这就是你告诉她的仅仅是冰封,但不会伤及性命?呵你可真行,乐芙兰。”当乐芙兰踏进房门的那一瞬间,锐雯便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仅用眼角余光瞥一眼乐芙兰后便嗤笑着回过头去,继续照看着床榻上的娑娜。
“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心智会不会留下阴影,我可不敢保证娑娜本就是瞒着他来帮助的你,这已经让他感到非常恼火与郁闷,若是知道你刚刚让娑娜做的事情?让她双手和我们一样沾满鲜血?别说那件事发生之后的转机了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本能般试图张嘴说些什么的乐芙兰听到这句话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向着娑娜走去的步伐也变得迟钝犹豫起来。
正如锐雯所说,虽然娑娜并非专精冰系魔法,以冰霜之心为媒介并强行借用发动它的本源之力、瞬间急冻整只军队需要付出更为庞大的代价但看似柔弱无助的娑娜早已在她背后那人的帮助下成为了真正的圣级强者,若仅仅是力量消耗的话根本不足以让她陷入昏迷状态。
真正的原因,是娑娜在这之前一直处于被宠溺保护的状态,纵使已晋升圣级,依旧不曾动手伤人,心灵纯净宛若白纸,更别提像之前那般眨眼之间瞬杀万人!
再加上赛恩的意外出现,冲锋之时将前进道路上的“冰雕”撞得四分五裂开辟出一条血路这样的血腥画面,对她而言,无疑是最为沉闷的一记重拳。
“死得很惨吗那也得等这件事解决之后,再说了”良久的沉默之后,一直保持着自信笑颜的面庞露出些许苦涩,随后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漂亮的小酒杯来,调整面部肌肉重新浮现笑容后上前些许后放在了床头轻声说着,“为了诺克萨斯,我能无所不用其极,不是么?用圣杯的力量帮娑娜尽早恢复,至于别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说。”
“哼。”锐雯在乐芙兰将手收回后,便一手将圣杯握在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娑娜的脑袋来,将杯中奇异液体凑到她唇边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喂进娑娜嘴中去。
“根据博士传来的消息,卡特琳娜已经传送离去,但她的这次行动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乐芙兰深呼吸一口气将情绪冷静下来后,开口说着,“而卡西奥佩娅虽然行动成功并且已经带人返回诺克萨斯,但以祖安到诺克萨斯的路程,近几日也不可能赶回诺克萨斯,也就是说”
“我们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对么?”将杯中液体大半喂进娑娜嘴里后便停止了手头动作将圣杯放下来,一边慢慢让娑娜躺回床上,一边替人将锦被扯了扯盖好在身上,“放心,自从艾欧尼亚那次事之后,我就没打算过再指望过你们这些幕后玩政治的家伙能帮上我什么。”
“娑娜饮用那些就足够了,剩下的还是让她自己慢慢恢复为好还有一小半是属于你的,接下来的战斗可是需要你随时保证最佳状态才行。”站起身来略微活动筋骨后,锐雯拿过一旁放置着的断裂的符文之刃便向外走去,经过乐芙兰时顺手将拿着的圣杯还给人。“泰隆已经开始行动,在他的信号传来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坚守住内城,尽量避免主动出击。”
“我说怎么下来之后就没见着过那冰山脸小帅哥儿,原来已经一声不吭出城去了么?倒是挺自觉的。”乐芙兰倒也没多客气什么,接稳圣杯后便轻抿了一口,“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不替他细心守护着这小公主吗?”
“斯维因不会试图派人对娑娜下手,以他的性格,会先查清楚娑娜身份后再做决定而那时,他将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顿了顿,锐雯将武器别在腰间,随即走向房间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伸手覆盖上冰冷墙壁摸索着什么,“所以娑娜在这儿就目前来说,是安全的”
正当乐芙兰疑惑锐雯在捣鼓什么时,贴在墙壁上的手掌略微向内凹进,随后一阵沉闷的机械运转声传出,本应是实心铸造的墙壁向左右两侧缓缓移动,露出一道向下延伸的石梯来。
“既然娑娜选择帮助你那么跟我来,有一份威力不比冰霜之心差的大礼正在等着你。”话音刚落,不等乐芙兰有何反应锐雯便缓缓拾级而下,身影逐渐消失在房间之中。
“看在她的面子上吗?还真没想到,堂堂黑色玫瑰的首领,在自己下属面前的地位竟不如一个外人,还真是叫我伤心嫉妒得很啊你说对么?”乐芙兰诧异于房间中突然出现的连她本人都不曾知晓的暗门,回过神来时锐雯早已深入地下,不由得轻笑着站起身来,端着圣杯慢慢走到娑娜床榻前慢慢俯下身来,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抚上娑娜的脸颊,并罕见地在脸上露出温柔神情来,替她抚平着紧皱的眉头。
“等你醒来时,也许你会怪我欺瞒了你但终有一日,你会理解我的苦心。”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圣杯中转载的剩余液体后,乐芙兰轻启樱唇一点一点将其尽数含在嘴中,随后低下头去覆盖上娑娜微张双唇,一滴不剩的慢慢渡进这睡美人儿的嘴里去。
“毕竟,我只是做了他想要却不舍得实施的行动”过了一会儿乐芙兰方才抬起头来,被润湿的双唇让她看起来分外艳丽,轻舔嘴唇后伸手轻捏了捏娑娜的鼻尖。
“现在的世界,可并不存在绝对的正邪之分,更没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说对任何人都不设防单纯善良的你,或许能在他的羽翼下平安度过一生”
“但,若你想与他并肩而立,真真切切地为他提供帮助的话你必须摆脱这份天真的稚气,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做受宠一世的花瓶,还是足以分担他肩上重任的助力,皆由你自己选择。”
将手中圣杯重新收回怀中,略显宠溺的替娑娜整理了额前碎发后,乐芙兰便转身踏入了暗门,循着锐雯的步伐渐渐前往了地下。
而在乐芙兰踏入暗门之后没多久,墙壁便重新缓缓合拢恢复原貌,似乎这道暗门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自始至终乐芙兰却没有发现。
在她那番话落下之后
原本还时不时紧皱眉头额前渗汗的娑娜,脸上面容逐渐恢复平静,甚至嘴角还略微上扬挂出一抹微笑来。
是乐芙兰提供的圣杯缓解了娑娜遭受的痛楚,还是她临行前的那番话被昏迷中的娑娜听了进去
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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