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奥格瑞姆猛地抬起头,看向空明的夜空,然后恍然大悟——在夜空中,无数有着和狮子一样体型,但是一张狂暴的鸟脸取代快乐猫科动物的头的生物正在高低盘旋。
狮鹫!在战场的上方,无数狮鹫已经悄然遮蔽了清亮的月光;狮鹫们口中发出了类似老鹰的鸣叫声,它们的四肢上长着致命的利爪,一条长长的尾巴拖在身体后面;巨大的双翅向两边均匀地展开,在那双翼的上面……
“矮人?”奥格瑞姆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狮鹫上骑着的矮人是怎么回事?铁炉堡什么时候有着这么庞大规模的空中力量?
即便是隔着很远,奥格瑞姆也能够看到那名矮人脸上嘲讽的微笑;他看到那名矮人的手挥了挥,然后那只狮鹫的背后便升腾起了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柱,一道淡蓝色的闪电箭从那光柱上投射而出,狠狠地撞击在一群兽人之中,四溢的电流在战场上宛如一朵蓝色的花朵。
这个矮人……它是一名萨满!——奥格瑞姆猜出了对手的身份——但他不明白——在围攻铁炉堡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名矮人使用了萨满的法术,现在,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天而降的闪电箭让兽人们纷纷抱头鼠窜,而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则因此大受鼓舞,纷纷趁势反击,将原本苦苦支撑的防线再度稳固起来。
“毁灭之锤,怎么办?我们的弓箭伤不到那些狮鹫,还有上面的矮人!”基尔罗格焦急地大喊。
奥格瑞姆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这群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矮人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如此庞大的空中力量,在没有红龙的帮助下,多少兽人都只是移动的活靶子;鉴于这种形势,奥格瑞姆不得不派出他一直隐藏着的那支奇兵……
“泰隆?血魔,干掉那些狮鹫!”奥格瑞姆突然大声喊道。
“如您所愿,毁灭之锤。”在兽人大军的后方,一直没有受到战斗波及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掀开了他身上的暗红色斗篷,露出了斗篷下那张狰狞可怖的苍白面孔。
“下来吧!”泰隆?血魔轻轻地抬了抬手,一道黑暗的波动闪过,一只正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狮鹫身体忽然一顿,然后便一声哀鸣,连带着它背上的那名矮人一起,迅速地平移到了泰隆?血魔的面前——仿佛虚空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拉拽着它一样。
“鲜血和死亡,这才是我想要的。单单是用‘冰霜之路’给大军铺路,怎么能体现死亡骑士的价值?“泰隆?血魔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单手持着他那柄长长的、奇形怪状的权杖抹过了那只狮鹫、以及它背上慌慌张张地想要甩掉被皮制的脚蹬缠住了靴子的矮人狮鹫骑士的脖颈。
“行动起来吧,死亡骑士们,到了我们为部落贡献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了!“泰隆?血魔举起了手中的权杖,振臂高呼。
随着这一声呼喊,泰隆?血魔的背后,一个个由死去的暴风城骑士的尸体转化而成的死亡骑士纷纷脱去了头上的兜帽,向夜空中飞翔着的狮鹫们伸出了魔掌。
“死亡之握”,这是死亡骑士们独有的法术;在敦霍尔德城堡,泰隆?血魔用这个法术将几乎把传送法术完成了一半的克尔苏加德拉了回来,而现在,矮人的狮鹫骑士们,尝到了和克尔苏加德一样的苦果——甚至更加严重,因为克尔苏加德并没有流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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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隆?血魔?他也来了?”基尔罗格吃惊地问道——他还以为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此时还站在狭海周围维持着那条冰霜之路呢。
奥格瑞姆点了点头,默认了基尔罗格的话——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是一股极为强大的战力,想想看——没有了孱弱身体作为烦恼的术士,在面对同等级别的战士时,几乎没有弱点。
但是奥格瑞姆并不太信任泰隆?血魔,因为正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再加上奥格瑞姆也需要保留一支军队作为预备队,因此他虽然让泰隆?血魔和他的死亡骑士跟上了兽人大军,却一直没有让他们参与任何战斗,直到现在才派上战场。
看到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刚一出手,狮鹫们便纷纷坠落地面,基尔罗格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毁灭之锤,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们都到了这里,那我们……该如何回去?”
奥格瑞姆奇怪地看了基尔罗格一眼,然后说道:“我们从萨多尔大桥回去。”——这个基尔罗格的脑子和他的眼睛一样被扎了一刀么?冰霜之路只是权宜之计,今夜能够成功,也多数是运气的因素;等到兽人大军凯旋的时候,自然是走萨多尔大桥的。
基尔罗格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白痴,不过他并不很介意,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毁灭之锤,如果祖赫德和格罗姆一直没能突破萨多尔大桥北端的人类防线,或者在他们突破那条防线之前,我们这边战败了……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回去?”
虽然智力比不上奥格瑞姆,但基尔罗格的血窟氏族也在和鸦人的战斗中不断壮大,靠得就是他这种小心翼翼、狡兔三窟的精神。
“我们不会战败。”奥格瑞姆的语气有些复杂,他摇了摇头,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们不能战败。”
奥格瑞姆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的军队留一条后路,他也知道,如果兽人战败,即便是泰隆?血魔和他手下的死亡骑士还维系着冰霜之路,兽人们也不可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回去了——人类军队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破坏那些脆弱的冰块,杀死上面不能移动、毫无还手之力的死亡骑士就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是远程射杀。
不过幸运的是,奥格瑞姆并不是需要考虑战败之后需要怎么办的那一个人;从远远观战的泰瑞纳斯国王,到正在兽人军阵中拼死搏杀的安度因?洛萨,以及在激流堡城头,不停催促这城中士兵打开那道被兽人们的冲击撞得有些变形了的城门的索拉斯国王,这些联盟的领导者们都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战斗,人类会是失败的一方,而他们现在已经需要考虑战败之后的事情了。
泰瑞纳斯国王的位置比较靠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些轻敌冒进了;骑兵对战兽人,这是一场以快打快的硬碰硬的战斗,双方都不会、也没有可能把战争拖入加时——那就是达纳斯王子的回援。
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万余人类中最精锐的骑兵,注定要全军覆没在阿拉希高地——不是他们不能跑,而是他们不想、也不屑于逃跑。
在战略层面上,这场战斗是值得的;暴风城和洛丹伦的军队虽然在这里和兽人们血拼了一阵之后即将落败,但也给兽人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即将赶来的达纳斯王子,统帅着人类王国中整体来说最精锐的一支大军,泰瑞纳斯国王相信他可以结束这场战争——至少可以结束这群踏上了阿拉希高地的兽人。
安度因?洛萨此时感到很满足,虽然他知道自己和自己的铁马兄弟会——暴风城最后一支独立的成建制的部队,可能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但安度因?洛萨并不畏惧,也毫不后悔——因为他想到了和泰瑞纳斯国王一样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只要结束战争,那些暴风遗民就可以重返故乡,他们迟早可以恢复在战争爆发前的安定生活。
当然安度因?洛萨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牵挂,他一把抓住了自己身边已经杀红了眼的乌瑞恩,将他拖拽到了铁马兄弟会成员阵型的中间,温德索尔和马库斯很快补上了空出来的位置——尽管他们两个人也已经遍体鳞伤。
“洛萨老师?”乌瑞恩双眼只能看到一片血红的背景,但他还是认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乌瑞恩,你听我说,我们要输了,我们不可能击败这群兽人……”安度因?洛萨急切地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
“洛萨老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一定能击败这群兽人,只要我们每个人都不停地杀下去,很快,我们就能杀光它们,为我的父亲和暴风城的平民报仇了。洛萨老师,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出乎洛萨意料的,乌瑞恩竟然开始反驳他的话——这在之前可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并开始在他的手中剧烈的挣扎,企图挣开他的束缚,重新回到前线。
“乌瑞恩,你听我说!”安度因?洛萨突然大吼道。
洛萨的这一声大喊,让乌瑞恩稍稍平静了下来,他感觉到眼前的事物不再那么赤红,自己的血液也不再那么沸腾了。
看到乌瑞恩终于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安度因?洛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刚刚决定让乌瑞恩到战场上历练一下,没想到就遇上了最为惨烈的决战;尽管这孩子今晚表现很出色,但战争毕竟不是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乌瑞恩,我需要你离开;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铁马兄弟会成员,会护送着你向兽人军队的外圈移动,一旦我们打出一个缺口,你就马上跑出去,用尽你全身所有的力气跑,绝对不要停下来,就这样给我跑回洛丹伦去,你听懂了吗?”安度因?洛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滋味叫做诀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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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不不……这怎么能行?”乌瑞恩连说了三个不,尽管没有办法脱离安度因?洛萨有力的手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看向洛萨的眼神好像第一天认识自己的这位老师,“洛萨老师你对我说过,我父亲也对我说过,战士是绝对不能逃跑的,我不可能做逃兵!如果……如果那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父亲,对得起暴风城的人民?”
“闭嘴,乌瑞恩,你这蠢货!”安度因?洛萨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这一句话。
“你以为我是要你去做逃兵吗?乌瑞恩,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士兵,你也不是一个战士,你是暴风城未来的国王,整片大陆上最后一个姓乌瑞恩的人!如果连你都死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谁又来领导暴风城的人民重建他们的家园?”安度因?洛萨把自己的双手剑插在身边的土地中,双手紧紧抓住了乌瑞恩的肩膀,力气之大,让他手指的骨节都有些发白。
“洛萨老师……”乌瑞恩的声音软弱了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安度因?洛萨的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度因?洛萨脸上流淌着的泪水——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这位身经百战的暴风城元帅,哭了。
“乌瑞恩,你一定要活着看到兽人们的覆灭,带着暴风城的人民重建他们的家园,你的父亲他会以你为傲的,答应我,乌瑞恩,一定要活下去。”安度因?洛萨猛地把自己的弟子揽在怀里,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后背。
“洛萨老师……我答应你……”乌瑞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在他的心中,安度因?洛萨和他的父亲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乌瑞恩心中的父亲的形象,很大一部分和安度因?洛萨的样子是完全重合的。
“好孩子,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安度因?洛萨放开了乌瑞恩,在身体分离的时候,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在自己弟子的耳边悄声说道,“我也是。”
泪水无法抑制地从乌瑞恩的眼眶中溢出,既为即将到来的和安度因?洛萨的分别,也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得到了这位亦师亦父的长辈亲口的认可。
在战场的中心,阿比迪斯和乌瑟尔正背靠背站在一起,奋力地抵抗着如同潮水般袭来的兽人;尽管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们个个武艺高强,但兽人们仿佛不知恐惧和疲倦。
“呼……呼……”阿比迪斯大声地喘着粗气,眼前这群兽人仿佛杀不光一般,更别提那些强壮高大的食人魔了。
“看来,今天是要……”乌瑟尔开口说道。
阿比迪斯看不到现在乌瑟尔的脸色,但他可以从乌瑟尔的声音中听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坏。
“不知道阿尔萨斯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不会乱来。”乌瑟尔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阿尔萨斯。
“你还记得阿尔萨斯王子殿下?”阿比迪斯对此深表怀疑,他觉得乌瑟尔早就把他的弟子忘到脑后了。
“怎么不记得?我可是他的老师。”乌瑟尔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一点,阿比迪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简单,一起战斗的经历就可以让两个之前还相互看不太顺眼的汉子在紧张的战场上开起玩笑。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啊……圣光会保佑他的。”阿比迪斯想起了在奥特兰克山谷和南海镇见到阿尔萨斯时的场景,虔诚地向圣光祈祷着。
“嘿嘿嘿,小姑娘,我看你支撑不了多久了,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祖金和奥蕾莉亚的身影再一次交叉而过,这一次,奥蕾莉亚的喘息声更为剧烈,而且她在和祖金错身而过之后,还踉跄着没能够马上站稳。
奥蕾莉亚的紧身皮甲上血迹斑斑,这些血迹大多来源于她自己;她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附着在她的脸上;奥蕾莉亚身后的披风被从中间一分为二,下半部分不知道遗失在了哪里,而一向注重仪表的高等精灵游侠领袖却全然不去在意。
奥蕾莉亚就算想在意也没有那个精力了,祖金的实力确实很强,即便是游侠中佼佼者,也难以和他抗衡;相比之下,奥蕾莉亚倒开始有些希望祖金没有认错人了——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射瞎它眼睛的人该多好?至少那说明自己有可能击败它。
“束手就擒?你想都别想!”奥蕾莉亚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尽管此时她已经异常疲惫了,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在提醒着她胜利已经是奢望,但她还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站直了身体,朝着祖金吐了一口口水。
祖金自然是不在乎这个的——他连洗脸刷牙都懒得去做——这位巨魔帝国的皇帝看起了状态不错,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伤痕,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奥蕾莉亚仇恨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踱步——一个好的猎手,在杀死自己猎物之前,一定要好好地折磨折磨那只猎物。
在奥蕾莉亚的身后,坎特正在和不断向这边冲过来、企图靠近它们的皇帝的巨魔猎头者们殊死搏斗着。
在这群狂热的巨魔的冲击下,坎特和他的洛丹伦皇家卫队苦苦支撑,他甚至没有闲暇去看看奥蕾莉亚和祖金之间的单打独斗。
整个战场的每一处,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都陷入了苦战;不断有人类和高等精灵游侠倒下,然而这群勇士的殊死一搏也让兽人们付出了同样的生命的代价。
即便是在战场的大后方,泰隆?血魔和他手下的死亡骑士们也加入了战团;并不是每一名矮人狮鹫骑士被“死亡之握“拽下来之后都束手受戮;很多矮人都拿出了他们标志性的重锤和战斧,向死亡骑士们发动了攻击。
尽管死亡骑士们有着健壮的体魄,有能够使用黑暗的法术;但他们对面的矮人们,也同样勇猛善战,同时还能够使用萨满的法术,一时间,二者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死亡骑士们的数量要更多一些,胜利的天平在战场的最后一处,也开始缓缓倾斜向部落一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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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士兵,我们好像要死了啊!”海伦娜很没有风度地大声喊道。
这位高等精灵游侠此刻正瑟缩在保罗的身后,她的十根手指已经染满了自己的鲜血,尽管还在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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