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追出去的时候,吉安娜已经坐着飞艇离开了,遗留在地上的,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币,上面刻着一行小字——“阿尔萨斯,我的爱人,请回到我的身边。”
回忆着和吉安娜的往事,阿尔萨斯有些失神——她现在应该已经九岁了吧?已经在达拉然开始做学徒了,不知道在改变之后的时间里,自己还会不会和她相遇……不过阿尔萨斯的遐思很快被醋意大发的霜之哀伤打断了。
霜之哀伤看到阿尔萨斯呆呆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个女人了,用力地扭着阿尔萨斯的脸,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霜之哀伤愤恨地说:“主人!为什么你不想和小霜在一起做那样的事!吉安娜那个坏女人能做的,小霜也都可以做啊?”
阿尔萨斯回过神来,摇摇头苦笑——这和是谁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不过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抚慰一下发脾气的小霜,在阿尔萨斯心中,霜之哀伤的地位还是要高过吉安娜的。
阿尔萨斯伸出幼小的手掌,抹去霜之哀伤冰凉的泪水,说道:“小霜,这一次我打算做一个正常的人,所以现在我不能和你做那样的事啊!如果要做的话,等到我十六岁以后再说吧!”阿尔萨斯记得洛丹伦的法令中十六岁就可以娶妻了。
霜之哀伤听了阿尔萨斯的话,开心地说:“是吗?主人你可不要骗我啊!”阿尔萨斯笑了笑说:“我永远都不会骗你的,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样自作主张了,有什么事要和我先商量一下,知道么?”
霜之哀伤本来有些享受阿尔萨斯在她脸上的抚摸,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听了阿尔萨斯的话,表情忽然有些怪异,嗫喏着说:“主人……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呢……”阿尔萨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
霜之哀伤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尔萨斯的脸色,说道:“其实,我对主人你做的事情有一点后遗症……不过不是很重要的事啦,就是主人你的身体稍稍缩水了一点,因为生命力都被调动去发育那里了……”说完有些担心地盯着阿尔萨斯,生怕他发火。
阿尔萨斯苦笑了一下——我就说嘛,虽然我小的时候有些瘦小,但是也不至于十岁长成六岁的样子啊,刚见到霜之哀伤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因为在时间流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都是小霜搞的。阿尔萨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长不大了?”
其实阿尔萨斯不是很担心这个,不过霜之哀伤马上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主人你长大后不会和以前有任何差别,只是现在缩水了一点,以后就会慢慢长好的。”阿尔萨斯又是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的武器变成了人形,别的不说,对自己的破坏力简直是超大。
想到这里,阿尔萨斯长叹了一口气,脱掉了鞋子钻进被窝里,拉上了床边的帐子。霜之哀伤不解地问:“主人,你要做什么?”阿尔萨斯没好气地说:“睡觉!”霜之哀伤惊讶地问:“可是,现在还是白天啊?”阿尔萨斯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说道:“多睡觉的孩子长得快!”
就在阿尔萨斯埋头呼呼睡大觉的时候,东部王国中央的丹莫罗平原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皑皑的雪地上前行。(p://。)。在已经大部沦陷的东部王国南半区,能拥有如此军容的,也只有从德拉诺穿过黑暗之门,来到艾泽拉斯的兽人军队了。
在这支军队的中央,一个身高两米以上的强壮兽人正扛着一把巨大的短柄战锤,气势汹汹地喝骂着旁边的兽人战士:“快点,你这懦夫!就在你的前面,比德拉诺世界广阔十倍的土地,正等着我们去征服!如果你拖了整个兽人部落的后腿,我会毫不犹豫敲碎你的脑袋!”
那个被训斥的兽人停下了脚步,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转过身来,龇起了嘴里的獠牙,淡黄色的涎液从嘴里流出,滴落在雪地上。不过,看了看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头的对手,这个被训斥的兽人还是转过身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上了大军的步伐。
强壮兽人满意地点点头,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边走便大声呼喊道:“前进吧!部落的勇士们!前方就是湿地,只要到达了那里,通过狭小的海湾,我们就可以到达阿拉希盆地!虽然你们这群蠢货听不懂这些地名的意思,不过你们只需要知道,到了那里,就有数不清的人类给你们杀戮了!继续前进!天黑之后才可以休息!”强壮兽人喘了口气,又大声喊道:“所有氏族的酋长们,到我这里来,我们有一些盟友,现在正需要我们的帮助!”
第11章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西北角,一支军容整齐的人类军队正在匆匆行军,正是由乌瑟尔带领的前去支援——或者说是监视奥特兰克王国的艾登·佩尔诺德国王的人类联军。趣*这支部队的人员组成相当复杂,而这也是现在整个人类联军的情况,虽然大都是服过役的战士,但是其中的很多人都未曾上过战场,而且士兵们大都来自天南海北,有跟随安度因·洛萨来到洛丹伦的暴风城军队,也有一部分来自洛丹伦王国,不过阿尔萨斯并不担心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因为他们的主帅正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指挥官之一——乌瑟尔·光明使者。
阿尔萨斯此时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当然不会有自己的坐骑,这匹马是临时从父亲的马厩里调出来的,本来众人看到阿尔萨斯选了这匹马,还有些担心他能否驾驭——够不到马背没关系,可以踩着梯子;但是一旦到了马背上,一个十岁——哦,拜霜之哀伤所赐,外表看上去只有六岁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控制住这样的战马。
乌瑞恩友善地提示阿尔萨斯,他们可以乘坐同一匹马,不过阿尔萨斯断然拒绝了,在父亲的帮助下爬到了马背上,一抖缰绳,战马就听话地缓步前行,在王宫的跑马场兜了一个小圈子。阿尔萨斯得意地坐在马背上,享受着众人赞赏的目光。
“哼,神气什么,还不是要靠着我的能力!”霜之哀伤侧坐在阿尔萨斯身后,搂着他的身子,手里抓着缰绳。阿尔萨斯有些尴尬——他虽然骑术不错,但是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控制好战马,全靠霜之哀伤控制了这匹马的灵魂——真正的骑手其实是没人能看见的小霜,阿尔萨斯只是装模作样地拉着缰绳而已。
离开了洛丹伦城之后,第一次来到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乌瑞恩很快被四周的景色所吸引,大片的农田一眼望不到边际,勤劳的农夫们正在田里埋头劳作,偶尔站起身,看到尘土飞扬的军队,还会友好地向这边挥手——这里的人民,也奉洛丹伦的米奈希尔家族为王。
说来可笑,虽然艾登自称奥特兰克国王,但是他的领地仅限于奥特兰克城堡和破碎岭要塞之间的小片地方,当然艾登还宣称奥特兰克山谷是他的领地,不过说他是个城主,显然更加符合实际。
阿尔萨斯背后的霜之哀伤似乎也对沿途的风景很感兴趣,虽然她曾经跟随阿尔萨斯来到过东部王国,不过那时候她的任务只是杀戮和毁灭,没有什么功夫来欣赏这里的独特景观。霜之哀伤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看,西看看,要不是还要控制战马,估计她早就到田野里撒欢去了。
小霜忙着看风景,阿尔萨斯也乐得清闲,给乌瑞恩讲解起这片土地的情况。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遍布着丘陵和肥沃的土地,丰沛的雨水是这里格外适合耕种作物,除了自给自足之外,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还会上缴给洛丹伦国王大量食物作为赋税,这里的面包和肉类还会在最南端的南海镇随船队,在米奈希尔港周转,最后销往暴风城王国,供那里的贵族们享用。
乌瑟尔在队伍中间,和阿尔萨斯并辔而行,听着小王子侃侃而谈,微不可察地点着头。忽然,队伍前方有一名骑士飞驰过来,在乌瑟尔面前勒住马蹄,报告道:“乌瑟尔大人,斥候传回来的信息,前方有两伙人在战斗。”乌瑟尔愣了一下,疑惑地说:“两边都是人类?”骑士点点头,乌瑟尔下达了命令:“部队继续前行,洛丹伦皇家卫队和我一起去前面查看,阿尔萨斯王子,乌瑞恩王子,你们两个跟着我!”
说完,乌瑟尔用脚跟敲了一下战马的腹部,胯下的坐骑嘶鸣一声,向前方飞奔而去,五百名洛丹伦皇家卫士也纷纷催动自己的战马,从大部队里脱离,跟在乌瑟尔后面。阿尔萨斯连忙对霜之哀伤低声说了句:“小霜!”霜之哀伤这才蛮不情愿地用小手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臀部,缀在了骑兵们的队尾。
跟着大队骑兵飞驰了一阵,阿尔萨斯已经能够看见前方战场上飞扬的尘土,更令他惊讶的是,巨大的火球不停地在战场中间飞出,每一次爆炸或者击中目标,凄厉的惨嚎声都会响起,阿尔萨斯甚至已经能够闻到烧焦的皮肉味。
乌瑟尔率领着骑队插入战场边缘,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百余名用红色丝巾蒙住脸,穿着轻皮甲的武士正在围攻一辆马车,马车被十几名拿着弩箭和长剑的人护在中间,外围是一圈战马的尸体,显然是用来临时充当堡垒的。(p://。)。马车上是一名穿着淡紫色长袍的中年人,火球就是从他的法杖前端发射出来的。
虽然有法师的火球支援,不过蒙面武士们的进攻悍不畏死,马车边的守卫者们很快就要顶不住了,如果不是袭击者们没有弓弩和火枪,可能守卫者们早就崩溃了,因为在阿尔萨斯看来,这群人手里挥舞的长剑是那么无力,射出的弩箭又缺乏准头,比起战士来,更像是武装起来的仆役。
乌瑟尔看到这个场景,从战马旁侧抽出巨大的双手剑,大喝一声:“我们是洛丹伦王国的军队,前方是什么人在交战?”声音震得阿尔萨斯的鼓膜隐隐作痛。听到了乌瑟尔的喊话,那个法师远远地喊道:“来自达拉然的法师赛因,请求这位大人的帮助!”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这位法师没有展现出和他的达拉然同伴们一样的高傲,而是放低了身段,乞求这边的救援。只是他的身体过于孱弱,为了使发出的声音能够传得更远,喉咙都快喊破了,尖利的嗓音让阿尔萨斯觉得十分可笑。
蒙面武士们并没有回应乌瑟尔的询问,当然他们的回答也已经无足轻重。乌瑟尔一挥双手剑,下令道:“全军出击!”训练有素的洛丹伦皇家卫队得到命令之后,立刻分成三股,两股从侧翼夹击蒙面武士们,一股则绕到敌人背后,阻断他们的退路。阿尔萨斯向乌瑟尔询问道:“乌瑟尔大人,需不需要捉一些俘虏?”
第12章 背叛的辛迪加()
乌瑞恩不解地问道:“捉俘虏干什么?”阿尔萨斯解释说:“达拉然是联盟的一份子,在这个时候攻击他们的武装,如果排除私仇的可能,很有可能是联盟的敌人。趣*如果能捉到几个俘虏,或许可以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乌瑞恩这才恍然大悟,连声称赞阿尔萨斯考虑得周到,乌瑟尔也点点头,对阿尔萨斯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你父亲的卫士都训练有素,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阿尔萨斯向战场上看去,果然发现洛丹伦的骑士们十分娴熟地撕裂了对手的队形,肆意砍杀的同时,也有骑士组成了小队,捉捕那些在袭击者中处于外围,看上去像指挥官一样的角色。
全副武装的骑士对付没有结阵,又没有远程武器的轻步兵,本就是一场屠杀,更何况是五百对一百,蒙面武士们很快四散奔逃,但如何能在平原上跑过骑兵?大部分都被从身后一刀砍死,少部分领头的被俘虏,可能只有寥寥几人逃脱。
乌瑟尔策马来到马车前,微微鞠躬说道:“法师阁下,我是阿隆索斯大主教的弟子,乌瑟尔,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刚刚脱离险境的法师赛因惊魂未定,也回礼并对乌瑟尔表示了感谢。然后说出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奥特兰克的国王艾登前些日子曾经向魔法城市达拉然求助,声称为了能够有效地抵御兽人们可能到来的进攻,希望达拉然可以派出一队法师到奥特兰克城堡协助城防。达拉然的领导者——肯瑞托议会很是重视,慷慨地派出了十五位精通攻击法术的法师前往奥特兰克城堡,不过很快这些法师就和达拉然失去了联络,而与此同时,达拉然到奥特兰克城堡的传送门也无法使用了。
肯瑞托议会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决定派出赛因到奥特兰克城堡询问那些法师们的情况,不过赛因还没有到达奥特兰克城堡,就遭到了不明武装的袭击,正在抵抗的时候,恰好被乌瑟尔救下。
乌瑟尔听了赛因法师的话,指着马车周围那些脸上还写着恐惧的守卫者说道:“这些人,是和赛因法师阁下一起的?”赛因点点头说道:“嗯,他们是我在达拉然的仆役。”法师们一向高傲,身子又孱弱,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研究魔法上,所以身边一向有不少仆役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
乌瑟尔听到这里,竟然在马背上对赛因法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乌瑞恩见到之后有些奇怪,就找到阿尔萨斯询问。阿尔萨斯正在心里默默地和霜之哀伤交流着,自从看到达拉然的法师,小霜的心情就变得很坏,不停地在身后揪着阿尔萨斯的头发出气。
阿尔萨斯询问霜之哀伤为什么生气时,却只得到了“因为讨厌吉安娜那个女人,所以也讨厌所有法师”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这时候乌瑞恩向他询问乌瑟尔为什么行礼,阿尔萨斯就解释道:“对于一名法师来说,是可以依靠闪现术快速逃离战场的,赛因法师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仆役们被袭击者杀死,乌瑟尔大人是敬佩他这一点。”
乌瑞恩又是恍然大悟地不停点头,开始奉承阿尔萨斯见多识广。阿尔萨斯对这个楞头青好友很是无奈,不搭理他,而是跳下马来,走向那群跪在一旁的俘虏。看到阿尔萨斯过来,几个洛丹伦皇家卫士连忙死死按住那些俘虏,以免他们之中有人狗急跳墙,伤害到王子殿下。
逼供这种事情不难,也不简单,主要是目标的承受能力有多强。不过对于阿尔萨斯来说,这种事情简直是小菜一碟,对着霜之哀伤一声令下,一个俘虏的灵魂就已经被霜之哀伤控制了,在几个皇家卫士惊诧的目光中,涕泪横流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一遍。
阿尔萨斯从在一边记录的卫士那里拿过口供,梳理了一遍,然后交给了乌瑟尔。乌瑟尔并没有注意到口供的来历,下意识地以为是那几个皇家卫士拷问出来的,拿过来看了一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看来艾登确实已经背叛了联盟。”
在那份口供里,那个俘虏详细地讲述了奥特兰克城堡的主人,艾登是如何秘密培养了一只叫做“辛迪加”的杀手组织,用来巩固他的统治,并依赖这些杀手们,残忍地杀害了达拉然派到奥特兰克城堡的那十五位法师,将他们的尸体送到了东部王国南半区的兽人领袖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手里,获取了他的信任,同时也向入侵的部落承诺会开放奥特兰克山谷,使得部落的兽人大军可以直插达拉然和洛丹伦城下。
乌瑟尔把这个悲伤的消息告诉了赛因法师,赛因法师显得十分愤怒,恨不得立刻冲到奥特兰克城堡,杀死艾登那个背叛全人类的家伙。不过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乌瑟尔要求赛因马上回到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