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远,恶狠狠地与阿伊对峙而站。
稍加喘息。只见阿伊飞草走树,飘然而下,骑在头狼的后背上,一顿猛拳狠砸,狼头开花,“咕咕”血喷而亡。而后,他横眉冷对,挥动着双拳,奔向其他的狼。欺软怕硬的野狼,惊魂般仓皇逃窜,再也不见踪影。
“哈哈哈!”阿伊仰天长笑,豪迈而朗朗的声音,响彻在幽静朦胧的夜晚,在远远的山涧传来回响声。
第十二章 :野人()
第十二章:野人
打退夜袭的群狼,阿伊很是欣慰,特别是对飞檐走壁和铁锤钢指的功力,充满了自信,不由感到浑身是胆,豪情万丈。趣*仅仅使出三分功力,巨熊,群狼则俯首称臣,他深觉神奇和豪迈,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增涌。自此,艺高人胆大,只身泰然走天涯,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他登山峰,下深谷,出没林海,一副悠然自得神情,没有一丝一毫惧怕心理。只是,他走了三天三夜,却没有走出原始森林,有点落寞。这期间,风餐露宿,渴了喝口山泉水,饿了吃烧烤的野味,困了躺在石板上睡一觉。优哉游哉,他非常洒脱。碰到的野兽,不知道为什么,老虎远远立站一会,就掉头离去。猎豹很凶猛,百米冲刺下山岗,近在咫尺,却温顺得像只绵羊,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大小黑瞎子更是憨憨可爱,友好地挥手示意,扭动屁股避让着离开。阿伊的拳头攒紧了松开,松开了攒紧,始终排不上用处。至于,狼和狐狸等,仿佛更是敬而远之,不敢贸然靠前。
有一天,索然寡味的阿伊,一时心血来潮,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于是,他隐蔽伪装起来,伏击过往的野兽。结果,一天下来,没有一个野兽靠近。百思不得其解时,抬头一看,发现高树上,有一只猴子攀援,跳跃于树枝间,泄露了天机。
东一头,西一头,转来转去,阿伊晕头转向,彻底迷了路。无奈,他静静地躺在山崖的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上,仰面晒太阳,不一会打起呼噜,睡着了。
“噢——噢——”,忽听似狼非狼的叫声,阿伊睁开了眼睛。一个赤条条的小男孩,像狼一样四肢而爬,疑惑地注视着他。
“喂,小家伙!”阿伊走起身,有点意外地问:“荒郊野岭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孩两腿站立,双手舞动前扑状,迷惑地看着阿伊,似乎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呲牙咧嘴地“噢噢”,眼睛却紧紧盯着石板上的一条野猪腿。
“给,吃吧!”阿伊拾起一块小烧烤野猪肉,递到男孩手里。男孩跳后一步,朝着猪腿呶了呶嘴巴,“噢噢”地吼叫。
“不要熟肉,而想要生肉。好,给你吧!”阿伊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拿起猪腿,递了过去。
男孩敏捷地挠过猪腿,放在地上,用双手摁着,用牙齿撕开吃,撕裂的肉血丝斑斑,他却饶有滋味地狼吞虎咽。
细细端详,男孩头颅细长,前额狭窄不端正且有许多皱纹,下颌骨发达,犬齿比一般的牙高出一半,鼻子扁平形园,嗅觉极佳,耳朵形大扁平会扇动,听觉极灵敏,皮肤异常敏感,胳膊长长的,膝盖和面颊颧骨似大疙瘩般高耸。
“原来是个小狼孩!”阿伊想,一丝怜悯,一份提防,滋生在心头。看到狼孩吃完肉,费劲地趴在地上啃骨头。“喂!”阿伊撕下一缕烤肉,放在口里嚼,“嗯,香!”说着,他把撕下的肉递给狼孩,“你尝尝,是不是更好吃?”
狼孩弓身伸头,在那里犹豫不接。阿伊把肉填到口里,又拿出来,温和地说:“你吃,香!”
狼孩忽的夺过烤肉,填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嚼咬,等咽下后,笑嘻嘻地伸出手,嘴里发出了混沌不清的“香”音。
阿伊递肉,眉开眼笑地说:“香,是吧,都给你!”狼孩接过烤肉,模仿着阿伊的样子,用手撕下来,一块一块地吃,吧嗒着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香!”尽管,发音很不标准。
狼孩生活习性与狼一样,只会用四肢爬行,不习惯直立行走。白天喜欢睡觉,晚上异常活跃,眼睛适应黑暗并熠熠发光,但怕火、光和水。饿了,四处寻找吃的;吃饱了就睡大觉。不吃素食,只知道要吃肉,且不用手;总是放在地上用牙齿撕着吃。不会讲话,每到午夜后像狼似地引颈长嚎。他大约十岁左右,但智商不如三四的正常孩子,略懂几个简单的手语。喜怒无常,时不时目露凶光,伸缩着双手类似狼扑状,“嗷嗷”地鬼哭狼嚎。
阿伊起初很别扭,慢慢地相处时间长了,开始喜欢和接纳他。领着狼孩下河洗澡,洗去身上的骚臭味,梳理好蓬乱的头发,扎起一个小辫子。穿上肥大的衬衣,包住了下边半身。扶住他站立挺胸,伸腿迈步子,歪歪扭扭地练习直立行走。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阿强。不厌其烦地教着他发音,“阿——强,阿——强!”一遍不行,一遍一遍地示范。男孩张大嘴巴,呀呀地学发音,练了一上午,仍然吐字不清。阿伊有点不耐烦,“好了,先记住你叫阿强。阿强,懂吗?”他指着男孩,打着手势,“你,听到我喊阿强,就答应一声,唉!”男孩似懂非懂,“啊啊”不停。阿伊干脆说:“行,我一声阿强,你就啊,好吗?”男孩喊着:
“啊,啊,啊!”
阿伊被他逗得开心地笑了,“很好,大有长进!”说着,拾起树条折掉枝枝叶叶,对准河水里的游鱼,闪电般插上一条鱼,举在半空的鱼一个劲地抖摆。阿强兴奋地倾身挪步,欲奔前来,却忽然失去平衡,摔了个跟头,痛得“啊啊”直叫。
“哈哈,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阿伊笑着走过来搀扶起阿强,把叉着鱼的枝条给了他,“稳步走,慢慢习惯了,再练习快走和跑才行。”
天上飘来一块白云,遮住了太阳。阿伊坐在篝火旁,仰望天空,发觉要下雨的样子,便催道:“阿强,快吃!吃完后,我们去搭个棚子。”
“啊!”阿强正在有滋有味进食烧烤的野兔肉和鱼,眼睛里是大惑不解的神色。
“嗨!算了,还是我自己干吧!”阿伊起身走到一颗横倒的枯树边,“噼噼啪啪”地断干折枝,忙活了起来。阿强试走了两步,感到很不习惯,索性趴下四肢前行,麻利地爬窜到阿伊身旁。
“恶习难改!你给我站起来!”阿伊一把拽起阿强,怒气冲冲地说:“你再敢爬行,我就不要你啦!”
尽管不懂说话的意思,但察言观色,阿伊满脸不高兴。阿强乖乖地站着,一动不敢动,可怜兮兮地“啊啊!”
“拿好,慢慢地跟在我身后,走!”阿伊把两根木棒塞到阿强的两只手里,抱起修理好的木棒,径直向半山坡走去。来到山坡的一块平地上,放下木棒,除草,平整地面,四周立起粗木桩。然后,扯来蔓藤,开始搭建草棚。阿强跟在他身后,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屁颠屁颠的站行,不敢再趴下。
草棚搭好,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细软干草,阿伊躺在上面,拍了拍草面,招呼道:“阿强,来,躺躺试试,很舒服。”阿强顺从地挨着他躺下,扑腾手脚不停,“噢噢”地叫唤,狼声狼气。
阿伊惊坐起身,呵斥:“噢什么噢,狼习气!今后,不许噢噢!”阿强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眨着迷失的眼睛,不出声息。
第十三章 :跋山涉水追踪()
第十三章:跋山涉水追踪
阿伊离家出走后,欧阳一家人读者他留下的长信,很受感动。趣*讀/屋 阿伊饱含感激之情,述说救命之恩,回忆两年多来受到亲人般的照顾、体贴和关爱,无私地教诲和传授,让他从一个弱智的口吃的不谙人情世故的人,健康茁壮成长,学识、口语、体质、功力等,日新月异地提升,并获得了超乎常人的硕果。大恩大德,他一辈子铭记不忘,来日一定感恩回报,像亲生儿子尽孝道。兄妹间,更是情深似海,没齿不忘。一再道歉,请求原谅他的不辞而别。他放心不下母亲,因此独身一人去寻找。希望给予谅解,不必挂念和担忧,找到母亲后,一定及时回归,诉说衷肠,在一起甜蜜地生活。因为,这里是他的避风港和温馨家园,给无限快乐和温暖的故乡。爸妈给他了第二次生命,尤其是修行之道和秘籍,凤凰涅槃般获得了新生,恩情重于泰山,无比感恩载德,牢记谆谆教诲,爱心于人,善心善举,做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人,不给爸妈丢脸抹黑。
“真是一个好孩子!”欧阳夫妇赞不绝口,只是怅然若失,很是惦记,“这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让人放心不下。”
欧阳丹内心抓狂,表情反应平稳,“嗨,什么人?招呼不打,偷偷摸摸地溜走了。”她安慰父母说:“别担心,凭他的功夫,不会吃什么亏。他不是说了吗,一定会回来的。”
“要么,咱出去找找?”谢婉玉问。欧阳文说:“没用,白费力气。半宿出门,也不知道他所去的方向,怎么找?”欧阳丹说:“就是,与其黑瞎子到处乱碰乱撞,不如在家里耐心等待。转够了,跑累了,他自然就回家啦。”
谢婉玉有点意外,“丹丹,你今天的表现,怎么不像你以往的风格?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故意瞒着我们?”
“我也看她有些不太对头。”欧阳文审视着欧阳丹,目不转睛。
欧阳丹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什么话?噢,我心神不宁,火急火燎地跑出找他,才对,是不是?好,既然如此,我马上出门,去找他!”她说着,转身欲走。
“算了,不必啦!”谢婉玉仍不放心地说:“丹丹,我总觉得你怪怪的。千万别先给我们个定心丸吃,背后却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妈,您放宽心吧,女儿不会的。爸,您说说,我是阳奉阴违的人吗?”
“说不准!有时,你也不按正常套数出牌。出乎意料的举动,不是没有过。”
“爱信不信!我回屋啦!”
欧阳丹耍小性子离开后,欧阳夫妇走出房门,“大黄,前头带路,去找阿伊!”黄猎狗从狗窝里出来,顺着通往后山方向的小路,嗅嗅闻闻前行。
屋内静悄悄,欧阳丹开始风风火火地东翻西找,打点着行囊。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把鼓鼓囊囊的背包藏在了床铺底下,仔仔细细地收拾好翻腾乱了的柜橱,抹平床单,才若无其事地走到院子里,向后山瞭望。
她推断,阿伊会路经坠崖的地方,沿着一条较宽的山路一直往西走,翻过两座山岗,穿过原始森林,再攀登一个高峰,就会找到出山路。这条路,虽然路途遥远,道路蜿蜒崎岖,但可能是阿伊当初进山的路,多多少少留下一些印象。如果不是怕父母阻拦,她早点起身追赶,说不定有希望追上阿伊。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她,考虑到父母的感受,决不会轻易放行。阿伊不打招呼溜走,对他们的打击,已经够大的,她再火上浇油,怎么会答应呢?因此,她只好暂时忍耐,想法蒙蔽父母一阵,等瞅准时机,再去追寻阿伊。再说,阿伊出门时,几乎没带啥东西。她需要好好筹备一下,吃的,用的,防身武器等,都须打点好。
远远看去,父母消失在山林中。欧阳丹跑回屋,背起行囊,急匆匆地奔向了西山崖。当然,临出门时,她留了一张纸条:爸妈,不孝女去追阿伊。您放心,我一准把他找回来。衣柜抽屉里的钱,我拿了一叠。衣物工具等,我都带齐了。勿念,丹丹。
“阿黑,快来呀!”登上离家很远的一个山坡上,欧阳丹对着远处的深山涧连喊了两遍。而后,坐下来小憩,等候阿黑的出现。大约过去半个时辰,阿黑从对面的山坡上,一路奔跑而来,跑到眼前,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阿黑真乖!”她用毛巾给熊儿擦汗,“先歇会。然后我们再赶路,去找阿伊。好不好?”熊儿“咻咻”而闻,转身朝着西行的通山路,拱了拱头。欧阳丹兴奋地拍怕熊,“你的意思,我明白。阿伊是从这条路向西去啦。很好,待会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追赶他。”
一路追赶,有阿黑在前面带路,速度很快。走累了,欧阳丹坐在路边的岩石上歇息。阿黑走走看看,发现她落在后面,回转身子,忽悠忽悠地来到她身旁,坐在地上,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背包。“谢谢!”她摘下背包,让熊儿背上,“走吧!”阿黑憨笑着,躬身一起一伏地加快了脚步。她轻装上阵,脚底生风似地跟在熊后面,匆匆爬山过沟壑。
步入一片小树林深处,野狼尸体横七竖八,地上的血迹斑斑点点,一片踏痕狼藉。阿黑左咻咻右闻闻,嗅着气味四处打探。“阿黑,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厮杀,一定阿伊遭遇了群狼的围攻。”欧阳丹不由紧张起来,夜战恶狼,阿伊势单力薄,不知道他受伤没有,“快,仔细嗅辨一下,有没有阿伊流血的气味?”她一边提醒阿黑,一边查验狼的尸体。死狼身有余温,伤痕处,没有留下被钝器击打过的硬伤,且都是致命要害部位,显然是拳打脚踢所致。
“呜呜”,阿黑一腚坐在地上,面朝死去的野狼,停止了走动。欧阳丹走到牠的身边,问:“没有发觉阿伊的血迹,都是狼的血味,对吗?”阿黑点点头,手掌伸指着西面的踩踏过的草丛。
“阿伊安然无恙,这下我放心了。走,继续寻找。”她高兴地扯了扯熊儿,辨认着被踩过的草丛,往西方赶路。
紧追慢赶,奔波于荆棘丛生和崎岖的山路上,未曾发觉搏斗留下的痕迹,不曾找到人留夜宿的场所。深入原始森林后,寻踪转来转去,始终没有看到阿伊的身影。
“在森林中,我们已经转悠了五天五夜,仍没追上阿伊。”欧阳丹在拂晓时睡醒,推了推身旁的熊儿,问:“阿黑,你的嗅觉准不准?我们是不是误入了歧途?”
熊儿一脸委屈的神态,嗅嗅地,拍拍地,闪着充满自信的眼睛。无奈的欧阳丹,仰面躺在铺着厚草的石板上,长叹一声,“既然跟着阿伊的踪迹,为何不见他的踪影呢?阿伊,你在哪里?”
春天的早晨,乍暖还冷时,高高的白桦树摇曳着枝条和枯黄的叶子,吐绿露黄,刚刚睁开了睡眼。小鸟跳跃,鸣叫着飞上另一棵高树枝头,仿佛躲闪着春儿来临时的不速之客。
欧阳丹突的爬了起来,心想,“对了,爬上高树看得远!早饭的时候,阿伊一定会点燃篝火。”于是,她走到一棵又粗又高的红松树下,高抛拴着铁钩的绳索,牢牢地高挂在树干上后,握绳蹬树攀援而上,爬上树杈,再攀高枝。她抱定树枝,居高临下,放眼四处张望,寻找着烟雾缭绕的地带。
“咻咻”,熊儿绕树徘徊,警觉地竖起了肥大的耳朵。时不时,牠仰脸看看树上的身影,拍打着树干,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爬树而上。
“找到了,找到了!”欧阳丹手指东南方向,兴奋地高声喊叫:“阿伊,阿伊,我是欧阳丹!”一个山坡上,炊烟袅袅,模模糊糊的草棚,小得几乎分辨不清。她凝气聚神,闭目发功运力,转动着眼球,洗尘爽目。尔后,睁大眼睛,聚光瞄准炊烟腾空的地带,望远镜一般,聚焦之下,在草棚旁边,一高一矮两个人身影晃动。“不对啊,为什么是两个人?难道不是阿伊?”她心生疑惑,重新调节眼光,再次查看,仍看不清人的面容,心里一急,“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说,说不定就是阿伊!”
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