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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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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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接回来。”

    “希望如此吧,”秀保眉头微皱,望着秀元问道:“明军是打算在平泽交换俘虏么?”

    秀元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按照他们的说法,那里离天安很近,方便中纳言回军。”

    “笑话,那里少说有三千明军精锐,如果我方带权憟前去,而他们出尔反尔,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况且平泽以北、稷山以西的明军动向完全不清楚,要是他们趁此机会展开反攻,杀我们个措手不及,那可就为时已晚了。”秀保知道,平泽是座平城,易攻难守,即便如此,这座三千明军驻守的城池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攻克的,况且明军吸取了南原之战的教训,绝不会让日军故技重施的。到那时,即便包围了平泽,也很难救出秀忠和高虎,反而会让明军主力有足够的时间前来支援,到那时,南北夹击,溃败就在所难免了。

    听秀保这么一说,在座诸将皆深以为是,纷纷起身询问道:“那按侍中的意思,议和地点应当安排在那里呢?”

    “安城。”秀保不假思索地说道,“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安城处在平泽以东,竹山以西,对两军皆是公平,假设明军主力屯兵稷山,我军亦可北移到成欢里,在南北形成对峙,以保安城议和顺利进行。”

    “可安城现在不是中路军的辖区么,明军岂能答应?”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却也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那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忠邻回顾身后,又面向秀保解释道:“稷山战败后,为避敌锋芒,大军尽数东撤,除了竹山作为桥头阵地保留下来外,包括安城在内的大片区域皆被放弃了,不过还请诸位放心,据我所知,目前那里就是空城一座,并没有被明军乘胜攻占。”

    “那这就好办了,相信明军也不会拒绝吧。”秀元松了口气,紧接着开始了部署:“请治部大人率中路军主力屯驻竹山,我也率西路军主力移防成欢里,一东一南,定能牢牢钳住安城。”

    “既然如此,我立即给泗川写信,命高虎率两千精锐前来助阵,不论是声势还是实力上都要压过明军,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秀保说完,见诸将没有意见,便转身离开大殿,休书一封交给那须资吉,并且小声吩咐道:“明军绝不会轻易就范,如果大战真的避免不了,其他人我不管,可为了本家的利益,这次一定要从各军中挑选最优秀的军士前来,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保证他此行的安全,同时也好展现我军军威,让这帮大名刮目相看。”

    元月十一日,资吉抵达泗川新城,元月十五日,在藤堂高虎的率领下,由岛清兴、福岛高吉、那须资吉、青木一矩、桑山一直、小笠原隆清等重臣及麾下马廻众组成的精锐部队,浩浩荡荡地度过洛东江,向着朝成欢里倍道而进。

第一二六章 大和八名臣() 
    元月十八日,也就是秀忠被俘两周后,秀保所部两千精锐,在七名直属大将的率领下抵达了成欢里,当天下午便在成欢县衙召开军议,有了这七名大将的参与,场面顿时宏大了许多。

    大殿之中,秀保和秀元同居于首席,德川和西路军诸将坐于右手侧,秀保麾下的诸将则坐于左手侧,从前往后依次是藤堂高虎、岛清兴、福岛高吉、那须资吉、青木俊矩、桑山一晴以及小笠原隆清,由此可对这七人在大和丰臣家的地位略知一二。

    这七人中,最为有名的当属藤堂高虎,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皆排在众人之首,坐于首座也是当之无愧的。

    至于岛清兴,虽说曾在筒井供职,出仕较早,但在当时,其实力并未获得认可(主家暗弱的关系吧),好在长吉关之战中他一箭射瞎本多忠政的左眼,协助福岛高吉生擒本多父子,凭此功绩开始为众人所熟知;此后更是夜袭岛田城,跟随秀保平定了东海道一揆,至此总算是获得了大名和武将的认可,认他作为秀保麾下的第二重臣,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接下来便是福岛高吉了,身为多闻山城城主、伊贺三郡总代官,居于第三的位置也算是理所应当的,当年长吉关一战成名后,他便被秀保提拔为北大和总大将,虽说有人不服,以一战而授予如此高的职位,不说是裙带关系都没人信吧?

    确实,作为秀长、高虎曾经的养子,福岛正则的侄子,秀保多加关照也是理所应当的,但这却不是高吉成为本家第三重臣的决定因素,秀保之所以对他如此青睐,很大程度上还是由于他是秀保亲手提拔起来的,而不是秀长时代的老臣。因此,高吉对秀保的服从和忠心也是无人能比的,这一点从他在长吉关之战中宁死不退的表现便能窥知一二。

    和高虎、岛清兴不同,秀保对高吉更多的是器重而非敬重,正因为如此,当初擒拿增田长盛的重任才会交给他而非高虎和清兴。这种现象有点类似于清雍正时期内阁和军机处的关系,内阁就相当于七位家老组成的家老团,而军机处,则是由高吉等少数秀保起手提拔起来的家臣组成,重视程度以及地位可见一斑。

    当然,那须资吉能排名第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初只不过是高吉手下的一员武将,长吉关之战后才被秀保所发掘,可见将长吉关比喻成龙门一点也不为过,难怪若干年后这三人皆愿以十万知行换取此福地,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那须家虽说是“关东八屋形”之一,所谓的百年名门,可毕竟是沦为了五千石的豪族,早已不复往日的风采,作为庶子的资吉,更是连继承家业的资格都没有,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浪。在这种情况下,秀保的提拔无异于雪中送炭,让资吉重获新生,如此大恩大德,资吉怎能不舍身忘记,誓死效忠呢?出于培养自己势力的考虑,让他稳坐第四把交椅也就无可厚非了。

    对于之后的两位,青木俊矩和桑山一晴,不论是才能还是对秀保的忠诚,都要划上一个不小的问号。如果说高虎和清兴是钦命老臣,高吉和资吉是白手起家,那上面这二位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了”,青木俊矩的父亲青木一矩乃是秀长的内弟,是秀长时代的三重臣之一(其余两位是桑山重晴和藤堂高虎),影响力仅次于高虎。秀保继位后,一矩察觉到秀保准备启用新人,于是识时务地退居二线,让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努力保持着青木家的地位,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给足了秀保面子,投桃报李,秀保自然要给予青木家一些回报,因此,便将第五重臣的位子留给了俊矩。

    桑山家和青木家大同小异,都是自秀长时代延续至今的谱代家臣,但却有一个不同点:青木家自一矩之父,也就是久矩的曾祖父青木重矩时起便侍奉丰臣(羽柴)家,至今已有四代;而桑山家则是从重晴开始出仕秀长,至今不过三代人。

    可别小看这一代人的差距,当年武田胜赖之所以舍弃真田昌幸而投奔小山田信茂,除去真田昌幸的“表里比兴”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小山田信茂自其祖父信有时起便臣从武田家,而真田家仅仅从幸隆时方才开始出仕,一个是三代重臣,一个只是两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小山田是甲斐众,而真田是信浓众,这可能也有些引导作用)

    因此,虽然俊矩和一晴的战功、能力皆是平平,但考虑到这层关系,秀保还是将一晴安排在了俊矩之后。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舜姬和一直。

    作为牧荑乳母和乳父,足以让桑山家的地位上升一个档次,但若真是这样,就会打破他和青木家间的平衡,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秀保当然要适时地拉俊矩一把,是两家再次回到相同的起点。

    接下来就是小笠原隆清了,当然还有那没能与会的小宫山晴胜。作为虽说小笠原和武田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却大致相同:家族没落,复兴无路。而在这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秀保的麾下,不能说是心有灵犀,也算是极富戏剧性了吧。

    作为新进家臣,他们和高吉、资吉确实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们的背景很是复杂,这就意味着将来很有可能会节外生枝,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或者说为秀保创造一些机遇;

    其次,他们在出仕秀保之前便是小有名气,这使得秀保丧失了一个给予他们“知遇之恩”的机会,也使得他们少欠秀保一份人情,这样一来,他们的忠诚度就很值得考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和其他家臣相处也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麻烦。

    虽然这些人背景、能力各有差异,但他们却有一个相同点:都是

    秀保的家臣,而且不是一般的家臣,是重点照顾的重臣,在这个前提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更进一步,辅佐秀保向着心中的理想不断迈进、不断攀登。

    (前文有误,桑山重晴的长子是桑山一重,一重有两个儿子,其中桑山一晴是嫡长子,桑山一直是次子,第一卷提到的舜姬是嫁给了次子一直,这次随军前来的则是一晴,上一章写混了,还请大家谅解。)

第一二八章 重重包围() 
    听秀保提及邢阶,中村摇了摇头:“据外臣所知,明军总大将并非叫邢阶,而是一员名为李如梅的中年武将。”

    “李如梅?!”秀保心中一怔,慢慢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看来邢阶是准备一战而毕全功了。”

    “敢问殿下,您所说的邢阶是何人,那李如梅又有什么来头么?”中村和久矩都是第一次入朝作战,根本不知道谁是邢阶,更不认识什么李如梅了,自然是要追问一二。

    秀保将折扇杵在桌子上,一边敲打桌面一边反问道:“你们知道碧蹄馆之战么?”

    久矩摇了摇头,中村却表示有所耳闻:“外臣听摄津守说过,当年我军两大军团四万余军势对战九千明军,竟未能取胜,不仅如此,就连龙山粮仓也被一把火烧毁了,逼得我军撤出汉城,被迫与明军议和。”

    “不错,经此一战,我军士气尽丧,再也没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可以说是文禄战败的导火索啊。”秀保慨叹道:“当年率军攻陷平壤,继而发动碧蹄馆之战的明军总大将乃是明国的辽东总兵官、御倭总兵李如松,而你方才提到的李如梅便是他的弟弟,单论能力,两人可谓是不分伯仲,当年立花家的小野成幸以及十时连久便是死在他的箭下。”

    “可他和那个什么邢阶有何关系啊?”中村和久矩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底之势。

    “据我所知,邢玠乃是明朝新任兵部尚书,和其前任石星不同,他是坚定的主战派,当初因反对议和而被朝廷冷落,可沈惟敬事败后,石星受牵连落马,他和主战派得以东山再起,李如梅便是其手下爱将,你见到他,那就说明邢阶业已抵达朝鲜,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仗恐怕就难打了啊。”秀保不想和两个小将多费口舌,这边刚一说完,便将二人分别打发到清州和闻庆,将此十万火急告知秀元和忠邻,希望两人能率军北上攻打平泽和堤川,效仿围魏救赵以解燃眉之急。

    其实关于邢阶,秀保只是告诉中村些皮毛,至于他的另一个身份,统率关城内外、辽河东西所有兵马的“蓟辽总督”,秀保却有意避而不提,以免仗未开打便没了士气。

    邢玠虽是一介文臣,却有着武将的气魄和胆识,甫抵辽东,他便从宣府(今属张家口)、大同、延安、浙江征募雄师四万,横跨鸭绿江,援朝抗倭。

    奔赴朝鲜之初,他便当机立断,剪除内奸沈惟敬,使日军失去耳目。此后又揭发石星通敌误国,使朝廷把他下狱论死。

    南原之战后更是在汉城登坛誓师,发誓“必破贼倭,有死无二”,先后取得了稷山、青山大捷,扭转了明军被动局面。此后率三军展开反攻,蔚山一战,以轻骑诱敌入伏,出奇制胜,若非杨镐临阵脱逃,定能一战而毕全功。

    秀吉的死讯传来,日军纷纷渡海回国。邢阶命中朝联军发动强攻,在露梁一带海面聚歼逃敌,大获全胜,击沉日船近千艘,几乎全歼日本水军,为长达六年的战争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此战绩,就连袁崇焕都自愧不如,明朝后期,也只有”袁督师“的恩师,集东阁大学士、辽东经略、兵部尚书于一身的孙承宗可以与之相较一二了。

    秀保明白,这招“围魏救赵”只能是权宜之计,邢玠此番带来四万援军,其中仍有两万不知去向,若是贸然集中兵力攻打西面的平泽和东面的堤川,那鸟岭一带必将防守空虚,若两万大军乘虚而入,那日军匆忙构建的防线必将顷刻崩溃,到那时,一溃千里、尸相枕藉就真的不可避免了。

    因此,对平泽和堤川,宜“攻”不宜“围”,即派遣小部队佯攻,而非全军出动,这样既能给明军造成假象,又能防止长期围城在士气和补给上造成的不利影响,为后方主力腾出足够的时间巩固构建防线,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明军总反攻。

    当然,至于邢玠会不会中计,两万大军到底会现身何处,这都是未知数,目前当务之急是尽快派兵前去搭救秀家和行长,同时派忍者前去追赶秀忠和高虎,使其放弃鸟岭改走成欢里,避免遭遇明军先锋的伏击。

    可救人首先要有兵,秀保手下除了高虎带来的一千二百名精锐外,就只有当初带来的三百马廻以及小宫山晴胜的二百足轻了,凭此不足两千人的军势,对抗李如梅的两万大军?除非秀保和家臣都疯了才想得出来吧。

    “通知天安的黑田甲斐守,让他速率军势前来汇合。”秀保对那须资吉说道:“长政的三千人,加上本家的两千人,一共五千人,即便解不了凤阳之围,也应该能拖延明军一阵吧。”

    与此同时,凤江畔的九龙城正被大雾笼罩,明军以一万六千人的绝对优势,将这座小城重重包围,飞鸟难进。

    前一天夜里,秀家和行长率众由凤阳南门拼死突围,一度想逃往忠州城,谁知此时的忠州早已被明军占领,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好调头东进,试图强度南汉江进入庆尚道,可这亦在李如梅意料之中,他抢先占据了离庆尚道最近的渡口,并派兵迂回到日军后方,将其回师凤阳的道路切断。

    在此山穷水尽之际,秀家与行长分兵两路,转向西面强渡凤江,可李如梅根本不给秀家机会,联络江左义军将浮桥烧毁、船只凿沉,逼得日军淌水过河,可江水湍急,河道又深,尚未行至江心便被卷走大半,秀家只好退回江右,休整军势,准备与明军背水一战。

    可就在这时,也没有找到船的行长率部赶来会师,两军沿河北上,一举攻陷了九龙山城,而明军随后赶到,再次将日军团团包围。就这样,秀家和行长牺牲了两千军势却仍没能跳出明军的包围圈,而这座九龙城距凤阳仅不足十里。

第一二九章 忠义又兵卫() 
    那须资吉抵达天安时正值中午,满城的武士足轻正忙得热火朝天,按照长政的吩咐,各部军势必须在傍晚前整顿完毕,一旦用过晚饭,便一把火烧毁天安,大军乘着夜色退往清州。

    资吉的到来显然让长政的计划流产了,特别是看到秀保亲笔书信的那一刻,长政明白,自己这支三千人的军势可能很难回到清州了。

    “当前形势信中已经写得很详细了,还望甲斐守领兵随外臣北上,与我家主公合力营救秀元殿下。”由于日夜兼程,资吉也是累得不轻,满头大汗地等待长政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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