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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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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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梦,你要你全家都给你陪葬!”忠朝不顾手疼,冷冷笑道:“你以为侍中没看到你方才欺凌主家么?我告诉你,只要回到日本,我一定奏请父亲,将你满门抄斩!”

    “都给我住口!”秀保怒吼道:“满门抄斩?这也是本多家二殿下能说的么?本多平八何其英雄,怎会教导出这样的儿子?”

    “侍中殿下,作为家臣,这厮如此犯上,难道不该重罚么?”忠朝气不过,想不通秀保为什么要偏袒这个小宫山家的无名之辈。

    “你刚才不是不承认他是你的家臣,说他是‘三姓家奴’么?”秀保走到忠朝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把他当做家臣,他又怎会将你当做主公呢?七年的忍辱负重,到头来却遭到如此恶毒的言语,换做是你,恐怕早就拔刀相向了吧?”

    (小宫山、晴、胜,大家能猜出这名武将的身世么?)

第一二一章 使番十二人众() 
    本多忠朝不满秀保为晴胜辩护,却又不敢顶嘴,只好闷声反问道:“不管怎样,身为臣子,对主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放在哪都说不过去吧,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么?”

    秀保也不想让众人觉得自己有意偏袒晴胜,但考虑到晴胜可能存在的背景,还是不想忠朝将事情做得太绝,只好自行给出一个处罚方案,希望忠朝能够接受:“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永禄年间,三河一揆众发动了一向一揆,本多佐渡守作为一揆众武将,与弟弟三弥左卫门一起与内府殿下对立。一年后,一揆军被镇压,佐渡守不得已从三河叛逃到了近畿。”

    “外臣确实听说过,可这和今天的事有何关系?”忠朝一脸疑惑,不知秀保壶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有关系,”秀保继续说道:“虽说背叛了内府殿,可佐渡守最后还是被谅解了,再次回归德川家,你也看到了,现如今内府身旁最器重的家臣就属他和令尊忠胜公了,如此结果,难道不能给您一点启示么?”

    听到这,忠朝明白了,秀保是希望自己像家康一样,能够不计前嫌,原谅晴胜,重新接纳他,可忠朝却不愿这样做,他指着晴胜说道:“侍中殿下,不是外臣不给您面子,只是此人实在太可恶了,不值得您这样做,况且,就他这样的货色,能和佐渡守相提并论么,实在抱歉,外臣无论如何都不会接纳他了。”

    “您一定要赶尽杀绝么?”秀保虽是满面愁容,但嘴角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毕竟侍奉本多家七年了,非得如此绝情?”

    见秀保如此竭力替晴胜求情,忠朝也不能不给他点面子,毕竟和他搞好关系是家康的一项当务之急啊,没办法,只好咬咬牙做出了让步:“既然侍中殿下发话了,外臣就退后一步吧,他和他家眷的命外臣不要了,但是从此刻起,他不再是我本多家的家臣,且必须滚出关东,就当做是放逐吧,这已是外臣最大的让步了,请您不再说了。”

    “放逐?很好,在下多谢本多殿下。”秀保躬身施礼,期间用余光瞥了瞥晴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抬起头微笑道:“既然是放逐,那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殿下能否采纳?”

    “殿下但说无妨。”忠朝眉头紧锁,生怕秀保又有什么想法。

    “是这样,在下觉得,如此危险的家臣若是成为浪人,恐怕会做出更恐怖的事情来,要是他到时候将脏水泼到您身上,恐怕对您和令尊都是不小的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他交给在下,由在下负责看押监视,这样一来,既能避免他四处乱窜祸害地方,又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知殿下能否应允?”

    听到秀保要亲自看押晴胜,忠朝自是一百个愿意:“若能这样,那实在是太好了,有殿下在,这厮绝没有机会为害一方了,外臣怎会不允。”

    秀保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将晴胜推到忠朝面前,示意其跪下,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从此刻起,你小宫山晴胜就是我秀保的家臣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和本多殿下道个别吧,毕竟是侍奉了七年的主家啊。”

    晴胜当即拜伏下去,可还没开口,便被忠朝制止了:“算啦,这一拜我可经受不起,今后有侍中殿下好生‘招待’,看你还敢猖狂?”

    “你!”晴胜狠狠盯着忠朝,但他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主公,就算是千错万错,从此以后也不会有半点瓜葛了吧,想到这里,他再次拜了下去,嗓音有些颤抖,但还是表达了对本多家的感谢:“不论如何,本多家都是先父和臣的主家,没有忠胜公,臣就活不到今日,从此以后虽是背井离乡,但本多家的恩情臣绝不会忘记,此前多有冒犯,还请您宽恕。”

    “宽恕?哼,现在想求饶已经晚啦。”忠朝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从现在起,你的主公是侍中殿下,我本多家从此跟你再无半点瓜葛,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好了,别再说了。”秀保拍了拍晴胜的肩膀,安慰道:“忠朝殿下正在气头上,你就先出去吧,等他气消了,我相信一定会原谅你的。”

    “臣下明白了。”晴胜眼神复杂地看着忠朝,见他仍旧是满脸怨恨,只好起身和众人行礼,在一矩的陪伴下走出了大殿。

    经此一幕,诸将皆是没有心情再谈交换人质的事了,特别是作为当事人的德川家,家臣们要么唉声叹气,要么窃窃私语,就连最为稳重的大久保忠邻,此刻也是头也不抬地盯着地板,没有勇气面对众人。

    “看着样子,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了,不如先各自回去休息,等明天早晨,大家心情调整好了我们再行商讨对策,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秀元率先打破僵局,轻声向在座诸将询问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诸位都先回去,营救中纳言的事情我们明早再做商议。”秀保俯身向众人施礼,随后便走出了大殿。见此情况,其余将领也起身离席,唯有忠邻还坐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用过晚膳,秀保将晴胜召至自己住处,再命一矩把守好房门,不许任何人进入后,两人开始里一段密谈。

    秀保首先开口:“不知晴胜殿下仮名是何,今后称呼起来也亲切些。”

    “臣下仮名三郎,您也可以称呼微臣胜三。”晴胜恭敬地回答道。

    秀保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方才我听说令尊名叫小宫山友晴,不知是否就是‘使番十二人众’中的小宫内膳正殿下?”

    “正是,主公竟识得先父?”晴胜先惊后喜,没想到武田家灭亡多年,仍有人记得这相对于“武田四天王”、“武田二十四将”来说并不出名的“使番十二人众”。

    说起这群人,大家可能有些陌生,但是换一个说法,可能就会恍然大悟了:“百足众”,这是他们的俗称,因为背插百足虫旗指物因而得名,虽说是使番,但他们的地位决不能和一般足轻相提并论,这十二人皆是得力家臣的子弟,只有经信玄亲自提拔方能入得此列,比如真田昌辉,小幡盛次都是侍奉信玄多年才被挑如其中,由此可见这支队伍在武田家的地位。

    可能因为多是家臣子弟担当主力,因而在名气上敌不过武田家的其他组合,加之主家灭亡,故而逐渐被人淡忘了。

    “内膳正的事迹我早有耳闻,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天目山,他不是为武田家殉节了么?”秀保一边喝着茶,一边悠悠地问道。

    “没想到主公了解得如此详细,没错,当初在天目山确实有一名同族力战而死,不过并非家父,而是家父的弟弟昌亲,至于家父,则是在此前一天突围西逃了。”说到这,晴胜竟叹息起来。

    秀保见此情况,当即追问道:“令尊素来忠义,为何要弃主家苟活呢?”

    “这…”晴胜心里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下头闷不做声了。

    秀保雅然一笑,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轻声反问道:“事到如今,还想对我隐瞒么,武田胜亲殿下?”

第一二二章 帝王之相() 
    “武田胜亲?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晴胜瞪大了双眼,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盯着茶杯,表示对秀保提到的那个人一无所知。

    “是么,那我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虽然已经十拿九稳,但秀保并不想直接揭穿晴胜,而是希望他自己将实情讲出来,这也算是对新进家臣的一种考验吧,尽管这个家臣的背景相当不简单。

    “主公请讲,臣定当据实相告。”嘴上说着“据实相告”,可晴胜却并不打算这么做,虽说是自己的主公,可两人相识不过半日,如果此刻将实情合盘托出,难保消息不泄露出去,到那时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秀保也不是傻子,知道晴胜只是嘴上说说,绝不会乖乖将真实身世告诉自己的,不过就像刚才说的,为了将家臣和主家捆绑在一起,让其对自己忠心耿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动之以情,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只有这样,才会像保护自己家人般毫无顾忌地保护本家。而动之以情的一个主要手段便是坦诚相见,为了做到这一点,秀保必须让晴胜将实情说出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武田家灭亡是在天正十年三月吧?”秀保随和地问道。

    “没错,准确地说,是天正十年三月十二日。”晴胜仍旧低着头,表情严肃,小声缀了一句:“臣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看到晴胜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秀保心中一乐,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奇怪了,令尊从天正十二年开始侍奉北条家,中间这两年,你们是在那位大名家中栖身呢?”

    “这…”晴胜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期间先父和臣以浪人的身份周游近畿,并未在哪家大名家中供职。”

    “哦,是么,难道是我记错了,期间令尊未侍奉过池田纪伊守么?”秀保对武田家了解的还是比较多的,晴胜这点小伎俩确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池田纪伊守?主公是怎么知道的?”晴胜惊讶不已,瞪大双眼紧盯着秀保,根本不敢相信秀保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不愿告诉我真相么?”秀保对晴胜的表情很满意,起身给他添了些茶水,既算是安慰,也算是一种提醒。

    晴胜此刻无比被动,陡然间有了一种我在明处敌在暗处的感觉,眼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竟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解的如此详细,这种无形的压力使得晴胜有些支撑不住了,几乎就要妥协了,可武士的直觉告诉他,不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除非秀保说出那个秘密,否则,自己仍就可以输死抵赖。

    “臣当时年幼,有些事已经记不清了,竟主公这么一提醒,貌似还真在池田家呆过。”

    “那就不对了,胜亲殿下正是由令尊护送到摄津隐藏的啊,刚才你怎么说没见过呢?”秀保语气依旧温和,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威慑,直压得晴胜喘不过起来。

    “哪来的什么胜亲殿下,这都是主公道听途说的吧。”面对秀保的咄咄逼人,晴胜着实有些不耐烦,言辞也没有方才恭敬了。

    “就是胜赖公的三子,仮名也叫做‘胜三’的武田胜亲殿下啊。”秀保特别在“胜三”两个字处加重了语气,话说这此份上,足以使晴胜就范了吧。

    “臣已经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主公为何要死死想逼?”晴胜终于按捺不住,起身便要离开,他知道,哪怕再晚一步,自己就会忍不住将实情告诉秀保,与其这样,倒不如抢先离开,以免前功尽弃。

    “且慢,”秀保突然伸出手抓住晴胜的手腕,微笑道:“不认识就算了,何必生这么大气?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只要你答应,立即就放你回去。”

    “好吧,主公请讲。”晴胜坐了回去,准备迎接秀保的最后一击。

    “是这样,”秀保放开手,指了指晴胜的眼罩,笑眯眯地问道:“请把眼罩摘下来让我好好瞧瞧,就这么简单。”

    秀保刚说完,晴胜便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眼罩,拼命地摇头道:“这绝对不行!”

    “是怕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么?”秀保停顿些许,盯着晴胜冷冷说道:“比如说重瞳子…”

    “你怎么知道?!”晴胜忍不住冲着秀保吼了起来,声音之大甚至引来了门外负责看守的武士,秀保示意他们出去,轻轻拍了拍晴胜的肩膀,安慰道:“都这样了,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此刻,晴胜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打破了,他仔细打量着秀保,缓缓揭下了眼罩,果然,一只重瞳子赫然出现在秀保眼前。

    所谓重瞳子不过是一种返祖现象,即目有双瞳,表现为瞳仁中部粘连,即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宛如一个横卧的“8”字。但是在古代,相术士认为它是一种异相、吉相,象征着吉利和富贵,且往往是帝王的象征。

    其中最出名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舜,第二个是项羽,此外晋文公姬重耳、唐后主李煜以及王莽也都被证实为重瞳子,可见“帝王之相”也是空穴来风的。

    在日本,重瞳子也是备受推崇的,不过却没有一例是被证实的,比如说秀吉和平清盛,都曾被讹传为重瞳子,不过非但并没被史学界所承认,反而被认为是白内障之类的病变,真是有够悲哀的。

    由于见过类似的图片,乍看到这传说中的“帝王之相”时秀保倒也未尝惊讶,反而是让晴胜有些不知所措了:“主公的神通广大,真让臣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年內膳正带我逃离天目山时,为了避免被人认出,特意用眼罩将这只左眼遮住,久而久之,众人皆以为我是独眼龙了。本以为內膳正去世后,天下再无人知晓此事,没想到时隔十六年,这个秘密还是被揭穿了。”

第一二三章 四大恨() 
    “当初在甲府,这件事也引起不小的风波吧?”秀保并未告诉晴胜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希望以此为突破口,迫使晴胜将身后隐藏的秘密公诸于众。

    事实上,经过刚才的对话,晴胜自觉秀保已经知晓一切,与其硬着头皮欺瞒下去,倒不如据实相告,兴许还能得到秀保的宽恕,若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下去,恐怕迟早要激怒秀保,到时候别说是打包走人,就连能不能活着回日本都难说了。

    想到这,晴胜咬了咬嘴唇,叹息道:“是啊,不知您是否知道,臣的兄长,也就是信胜,和我并非一母所生。”

    “这我知道,信胜公是正室远山夫人的嫡子,而你,应该是相模夫人所生吧?”

    “是的,除了信胜,远山夫人还育有一子,虽说此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但毕竟是比我早来到这世上,因而我只能被称为‘胜三’,而非‘次郎’。且由于我是侧室所生,自出生起便低人一等,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成为他的潜在威胁。”说到这里,晴胜多少有些沮丧,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兄弟之间大可无忧无虑地相处,可一旦牵扯到家业的继承,就免不了一场口角甚至是腥风血雨了。

    “之所以成为‘潜在威胁’,就是因为你的眼睛吧?”秀保问道。

    晴胜点了点头:“在我出生之前,信胜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且由于祖父的宠爱,其地位几乎和先父相当,这也就是为什么祖父去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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