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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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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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就按照我说的,从今天起,民部就是我们大和丰臣家的一员了,名字嘛,还是叫‘隆清’好了,也算是和过去做个了结吧。”秀保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末由,眼神中饱含了期望:“又募得一员猛将,和德川家的差距能缩小一些了吧…”

    “臣隆清、忠清,叩谢主公,今后必当为本家舍生忘死,竭诚奉公!”隆清父子二人深深拜服在秀保面前,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对他们来说,小早川家的黑暗已经过去,从这一刻起,迎接他们的将是丰臣家的无限光明。

    “恭喜主公纳得良臣,恭喜两位殿下为本家奉公。”在座众人也顺势拜服下去,声音如山呼海啸般响彻大殿,此刻的他们岂能想到,就是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将来会以“信州黄忠”之名荣膺“丰臣五虎将”之列呢?

    此后数天,秀保亲自带领隆清父子,将泗川城的整套防御体系全都转了个遍,期间高虎亦时不时地跟随左右,小心观察这对父子的举止,生怕有哪点可疑,当然,他知道秀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而自始至终都未敢让他看出半点异样。好在五六天下来,两人皆未有什么异动,高虎这才安心回闲山岛重建水寨,把监视的任务交给了那须资吉。

    庆长二年元月初六,奉秀吉之命,权憟被押上了开往长崎的战船,准备将他送往京都游街示众,以展示征韩大军的战果。

    在此之前,秀保便得到了秀吉的感状和宛行状,获得了尾张中岛郡和叶栗郡八万石的封赏。自此,秀保在尾张美浓的飞地终于连成一体,加上三好吉房的养老料犬山十万石、牧荑在海东海西郡的庆生领五万石以及秀吉赏赐给阿江的化妆料鹈沼五万石,秀保在浓尾平原的知行达到二十八万石,几乎占到了当时尾张石高的一半,而他实际拥有的石高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百五十五万石(包括代管的御东山城十一万石)。

    (小贴士:关于日本大名对属下的土地恩赐模式,当时主要是两种,一是“知行地”赐予,就是这块土地就是你的了,不论经营权、税权还是产权,房产证土地证建房证一应俱全,知行地来源有两种形式:你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大名特意拨拉块领地赏给你(大多是新征服的地儿),让你感恩戴德;这原来就是你家的世袭土地,大名为安抚你,颁给你个知行状,继续承认你的土地产权,这叫“知行安堵”。

    另外个叫“宛行地”,这就比较先进了,你有军功了,大名也会从他自己的直辖土地(封建制下,大名肯定是要有一份自个的田产)分出三十亩地,给你耕种,出来的粮食归你支配,但你却没有产权,待到你死后,大名完全可以将宛行重新收回,再赏给其他的有功家臣。)

第一一七章 秀忠被俘() 
    虽说已是大年初六,但泗川城中的年味丝毫未减,就连开往长崎的安宅船,船舷也都用红布点缀以示庆祝。权憟矗立在甲板上,听着满城的鞭炮声和太鼓声,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想着即将离开故土,到异国受人凌辱,两行老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史天虎之子史文敏随侍一旁,空空的衣袖在海风中摇曳,更是衬托了此刻的凄凉。虽说已过去十天了,可他对仍然痛失右手耿耿于怀,在泗川,他多次想自杀殉国,可都被权憟拦住了:“一条手臂算什么,只要留住性命,吾等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初在漆川梁,为了阻止九鬼嘉隆俘虏权憟,史文敏一行人和数倍于己的日本武士交战,虽说深谙武艺,但终究寡不敌众,同伴全部阵亡,而自己也被九鬼守隆削去右臂。当时多亏权憟以自尽相要挟,才使他保住了性命。

    “是啊,元帅为了我忍辱负重至今,而我又怎能辜负他的期望,自杀轻生呢?”每每想到这里,史文敏总能放弃自尽的念头,和权憟一道忍受着屈辱,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逃离泗川城,再回到战场上浴血杀敌。

    可是这一切,自他们踏上这艘安宅船开始,便都化作了泡影。“此番东行扶桑,完全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啊,看来十有**是要客死异乡,永无归国之日啦。”权憟深情地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想着今后再也见不到了,再次默默啜泣起来。

    “真是人老多感伤啊。”看到权憟这般模样,登船送行的秀保在一旁调侃道:“权元帅这是何必呢,太阁只不过是想见见您,看看指挥朝鲜八道陆军、三道水军的兵马都元帅究竟是何模样,又不是想置您于死地,何必如此伤感呢?”

    听到秀保这般巧言令色,权憟苦笑道:“侍中真当老夫是傻子么,以贵国太阁的作风,老夫能获个全尸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求活着回国呢。”

    “元帅有所不知,像您这种地位尊贵的战俘,太阁肯定会优待的,更别说全尸不全尸了,这次赴日乃是太阁的好意,还请您放宽心,切莫胡思乱想,都这么大年纪了,留点体力想想将来如何享清福不是更好么。”秀保怎会不知秀吉的用意,但目前一切皆以安抚为主,要是这位老元帅一个想不开做了傻事,恐怕自己那八万石的封赏也要打水漂了。

    听秀保这么说,权憟虽说仍心存疑虑,但终究还是好受了些,倒也能跟秀保开起玩笑了:“当初听说贵国正在修建‘耳冢’、‘鼻冢’,老夫就开始担心了,是不是我脸上的这些物件也要一并埋在里面呢,好在今天得到了您的保证,才知道我这耳朵和鼻子算是保住啦。”

    “哼,他保证有什么用,当初我叔父率众投降,他也答应得妥妥的,说是绝不杀降,可结果呢,他们是怎么对待叔父的,您难道不是亲眼目睹么?”在史文敏眼里,秀保就是外表斯文、内心险恶的衣冠禽兽,他的保证根本不能当真。

    秀保略显惊讶地看向史文敏,思索了片刻貌似想起了什么,便试问道:“听阁下的意思,那位史天柏史将军是您叔父喽?”

    “没错!”史文敏也毫不含糊,忿忿地回应道:“我叔父就是死于你这卑鄙小人之手,如今又想来哄骗元帅,哼,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元帅岂是这么容易上你当的,要杀要剐直说便是,何必花言巧语冒充好人?!”

    “卑鄙小人?”秀保呵呵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这么说,你认为史天柏的死是我一手所为喽?”

    “你难不成还想狡辩?我叔父听信汝等谗言,将二十艘战船和数百条士兵的生命托付于你,可到头来却落得个枭首示众的下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命令么?”史文敏气愤不过,言辞也越来越激烈,好在权憟在旁劝说才停住了谩骂。

    “好,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为了在临走前给你个交代,也只好据实相告了。”秀保停顿片刻,讲起了那场发生在除夕夜的昌善水寨哗变:

    “那时刚过二更,我和诸将在御殿把酒正酣,突然接到马廻众禀报,说是昌善水寨出事了,我听了立即率近侍前去查看。你们应该知道,昌善水营分两部分,北营在岸上,南营在南海岛上,当时严梦青先一步投降,自然是和你们一起被安置在条件较好的北营,而史天柏虽说兵卒众多,但考虑到避免两方冲突,便只好将其安置在南营。”

    “等我到达时,发现南营的安置地早已是火光冲天,水寨的日军以及北营的严梦青部正合力灭火,见火势已经控制,我便直接赶往北营大寨,向水军大将询问情况,可那名大将说他当时喝得醉醺醺的,根本记不清这是怎么发生的,就在这时,严梦青满脸血迹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拎了个包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看,正是史天柏的首级!”

    “我当时又惊又怒,责怪他为何对同袍下手,可他接下来的话着实让我震惊了,严梦青义正言辞地告诉我,说史天柏所部乘着城内庆典之际举兵哗变,意图闯进北营搭救元帅和侄子,严梦青不允,两方人马便在栈桥上激战起来,由于史天柏兵力不足,渐渐不支朝南营退去,而南营的日军也及时赶到,由后方突入史天柏部展开剿杀,前后夹击之下史天柏终于支撑不住,缴械投降,而严梦青害怕他再起反心,便决定斩草除根,将其部所剩五十余人全部斩杀,史天柏的首级便是他严梦青亲自取下的。”

    “不可能!严将军怎么会阻止叔父营救元帅?一定是你们栽赃嫁祸!”史文敏终于忍不住了,这个所谓的实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宁可将这一切归咎于秀保,也不敢去相信是和史天柏同气连枝的严梦青所为。

    “是么,那你说说,当时将你们堵在屋内,不准你们出来知道真相的是谁啊?”秀保知道,当一个人极度紧张,处在两难境地时,就会变得十分敏感,此时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足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史文敏果然呆住了,当时虽然被困在屋内,但门外全都是士兵全都在用朝鲜语交谈,而且当他们被放出来时,负责开门的也是严梦青麾下的朝鲜水军。真相,在这一刻终于水落石出。

    “那,那严梦青为什么不允许叔父搭救我们?”通过称呼的改变,秀保可以断定,此刻的史文敏已经相信自己所说,对严梦青产生怀疑了。

    “这你还不明白,当然是借此机会向我示好,好让我饶他和麾下一命呗。”秀保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史文敏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权憟却似乎看出点异样,恭敬地垂询道:“敢问侍中,若真是如您所说,可否让严将军前来对质?”

    “真实之泪老狐狸,”秀保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才是一针见血啊。”

    “这次为两位送行,我本意也是让严将军一同前来,可是,严将军觉得对不起两位,执意不肯,而且还请求我放他和麾下士兵回家,念在他守护两位有功的份上,我只好答应了。”秀保嘴中不时发出“兹兹”声以表遗憾。

    “哼,该不会是你们杀人灭口了吧?”史文敏不依不饶道。

    秀保转过身,指着远处一条通往北方的大路说道:“就在昨天下午,严将军和他的两百名弟兄,就是从那离开泗川往伽倻山去的,如果凑巧的话,等你们从日本回来,他们也差不多该走到汉城了吧。虽说前几天传来战报,说是忠州已经被我军占领,但他身上有我亲笔书写的信函,相信沿途的日军绝不会为难他的,等他到了汉城,估计还会被你们的国王加以重用吧,毕竟是九死一生的精锐啊。”

    “混蛋!卖国贼!要是让我遇到了,非得将他碎尸万段!”史文敏仰天怒吼道,看来这员小将已经对秀保的话深信不疑了。

    “看来是我等错怪侍中殿下了。”权憟一脸的无精打采,眼看着就要去日本了,中途却又出了这么件仇者快亲者痛的事,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啊。

    秀保见状,心中大喜,但仍然是深情惋惜道:“我本不想说的,可又不想被二位误会,没办法只能对不起严将军了,事已至此,还请二位放心上路,史将军的首级我待会便命人取下,连同尸身一起好生安葬,没绝不敢有半点慢待。”

    “那就有劳殿下了。”权憟和史文敏朝秀保深鞠一躬,也算是临行前的拜别了。

    “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秀保回敬一礼,抬脚便要下船,可就在这时,青木一矩骑着战马飞奔而来,手中举着书信大喊道:“主公,秀元殿下的十万火急,请您带权元帅到天安一趟!”

    “什么事竟劳烦权元帅前去?”秀保快速走下踏板,急忙从一矩手中接过信件,拆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秀忠于平泽被俘,速带权憟前来交换!”

    (憋了好久了,今天说点事,我也知道,有些朋友不喜欢我在朝鲜多加笔墨,希望我尽快写关原之战,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部作品不是一般的种田文,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主角发展势力,拓展人脉,因此,为了能让主角在关原之战前积累经验和关系,朝鲜之役是必不可缺的。

    当然,这段前期有些拖拉,接下来我会及时改正的,而且进度也将加快,所以请大家不要着急,稍微再等等好么?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收藏数一个劲地往下掉,前段时间断更时也没这情况啊,而且每天的点击数只有七百,这有些太啥啥了,总之呢,这本书还没上架,大家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多到起点上点点、投投票吧,最好是能收藏一下,熊仔感激不尽了!)

第一一八章 竹山大捷() 
    虽知信中所写乃是机密,但见秀保有些惊慌,一矩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作为服侍秀保多年的近臣,秀保对一矩很是放心,虽说是机密,但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毛利参议说,江户中纳言在平泽被明军俘获了,让我带权憟前去交换。”

    “平泽在哪里?中纳言有两万三河武士保护,怎会轻易被俘?”一矩听了也是一阵惊讶,但毕竟跟在秀保后面经历多了,倒也没乱了方寸,就是希望能把事情问个明白。

    秀保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除了沿海的几座要塞,他也就只听说过汉城、平壤这样的大城市,那座平泽城究竟在哪里,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怎还能告诉一矩呢。

    “别问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启程前往天安,具体情况参议到时候会解释的。”秀保眉头紧锁,看了看信,又望了望船上的权憟和史文敏,叹息道:“我先回城准备,你去把权元帅请下船吧。”

    听说秀保请他们回城,权憟二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多方试探,但一矩就是守口如瓶,没办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他们暂时不用去日本了。

    秀保动作很是利索,一矩回到本丸时他已命人将出行的一切行头置办妥当,中午吃过午饭,一行三百余人,由那须资吉亲自带队,护送秀保和权憟沿全罗道北进,两天后,也就是大年初八傍晚,抵达了秀元所在的天安城。

    得知秀保亲自押解权憟前来,秀元也不敢怠慢,刚过中午便率领加藤清正等大将在天安城南列队等候。为表诚意,此次随秀忠入朝的德川家重臣也是一并到场,其中包括秀忠的家老大久保忠邻以及本多忠胜的次子本多忠朝,如此贤臣良将,也算是家康为秀忠精心打造的“梦幻组合”了。

    见众人顶着寒风苦苦等候,秀保赶忙下马,先秀元一步迎了上去。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两人刚一见面便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阔别数月,能在这朝鲜腹地再次相见,也算是缘分吧。”秀保笑呵呵地握住秀元的手,和声细语道。

    “是啊,自名护屋一别,已有三个月未曾相见了。”看着眼前这位大和丰臣家第二代当主,秀元虽是自叹不如,但也为能和他结为姻亲感到庆幸和骄傲。

    “您就是大和大纳言啊,外臣大久保忠邻参见殿下。”想必是觉得受到冷落,大久保忠邻只好上前自报家门以免场面尴尬。

    被忠邻这么一打搅,秀保发现眼前多了许多生面孔,这才感觉有失礼数,连忙躬身应答道:“方才和参议相谈正欢,未曾想怠慢了治部大辅,还请您和德川家的诸位原谅。”

    “哪里哪里,侍中和参议许久未见,多聊聊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城外寒风凛冽,实在不宜多呆,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和参议进城再叙,以免冻坏了身子,耽误了正事。”果然是德川家的谱代家老,言语虽是恭敬,却也不卑不亢,丝毫不因为有求于秀保而低声下气、卑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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