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朝鲜水军掌握在元均手中,如前文所述,此人通过党争将李舜臣搞下台,自己当上了三道水军统制使。可他乃是骑兵出身,对水上作战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当初多亏了李舜臣的提点,这才被任命为庆尚右水使,现如今以德报怨,陷害恩人,先不论带兵打仗,单论人品都过不了关。
说完人品再说说能力,此人颇具韩民族特色,喜欢搞形式主义,就像后来两韩废除汉字独尊谚文一样,元均一上台,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李舜臣所立章法军规尽数废除,就连李舜臣留下的将领也被他全部罢免,重要官职皆由自己心腹担当。
按理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搞完形式主义也该办点实事了吧,可元均却不这么认为。
当初李舜臣在时,终日研习军务,与部将通宵达旦商量对策,平时也会走访军营,向普通士兵征询意见,每有战事,也都会向部下询问想法,待商定一致后再做行动。
而这位元大人在三把火烧过后却没了动作,不仅不召开军议商讨对策,反而整日酗酒,还将小妾接到水营中一同作乐,没过几天便把军营弄得乌烟瘴气,完全乱了章法。嗜酒如命乃是乃是元均的一大特点,能喝也就罢了,关键是不能喝,喝多了还会乱性发酒疯,稍有劝阻便是大刑伺候,惹得军中怨声载道,士气也为之低迷。
有这样一位将领担当统帅,朝鲜水军还能续写往日的辉煌么?接到权慄的命令后,元均当即下令出兵,再次将众将领的意见抛到了脑后。
十二月二十六日清晨,元均率二百余艘朝鲜舰船由闲山岛起航,沿东南海岸一路东进,计划于夜间抵达釜山港,全歼港内水军,元均甚至叫嚣:“争取在新年前结束战斗返回闲山。”
这天夜里,朝鲜水军刚行至釜山港外的影岛,便与胁坂安治所率领的侦查舰船相遇,后者立即派船,向港内的来岛通总请求支援。
早在傍晚时分,釜山附近便起了大雾,能见度甚低,再加上海风大作,波涛汹涌,朝鲜水军远道而来,神经紧绷,身体疲惫,根本无法锁定日军开火,地处外海,亦是找不到可以暂时停泊的地方。
可即便面对如此多的不利因素,元均依旧按照原定计划,下令全线出击,力图在日军尚未完全出海前,便将其全歼。
可事与愿违,船上士兵已经摇了一天的橹,双臂早已无力,而且饥饿难耐,行驶速度缓慢,再加上波浪的汹涌颠簸,朝鲜水军引以为豪的机动性此刻荡然无存。
反观日本水军,孝高早就看穿朝鲜这套“围魏救赵”的把戏,料到其会利用水军进行牵制,因此几天前便命令釜山港内的水军时刻做好战斗准备,以便随时都能出海作战。
就这样,入朝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即将打响,至于结果,且看下回分解。
(明天走亲戚估计写不了多少,估摸着初二再更,大家可别怪我啊,难得回家一次,总得陪陪家人吧。祝大家蛇年行大运,年年健康来!)
第九十八章 影岛海岬(改)()
(我将昨天那章补全,大家先看看吧,今晚我试着多写点,现在只有晚上有空了)
虽说海上笼罩着大雾,但元均仍能看到不远处,日军水军正在集结,这一次,双方战船数量和兵力大致相等,如果深究的话,朝鲜水军在数量上可能更占些优势,这是李舜臣在时所没有过的情况。
“各船听我号令,全速前进!”这是元均领导的第一次大海战,面对敌寡我众的大好局面,当然要利用龟甲船的强大火力好好教训日军了。
龟甲船之所以所向无敌,依靠的就是灵活性和强大的火力,按照以往的战法,龟甲船先是快速冲入敌阵,扰乱敌方阵型,之后利用火力优势攻击临近船只,造成大混乱后其余船只再加入战斗。通常地,从冲锋到制造混乱所需时间很短,其他船只常速抵达作战区域时基本就能捡便宜了。
元均虽说打仗能力不行,但模仿能力还是有的,不就是照葫芦画瓢嘛,再说了,这次己方有占据优势,哪有失败的道理?因此,这位元大将军才敢于下达全军出击的指令。
可是知道“照葫芦画瓢”的不止他元均一个人,孝高也知道,正因为知道这个,他才想到了“将计就计”和“诱敌深入”,你瞧,这档次和知识面立刻就上去了。这次朝鲜水军之所以占据数量优势,并不是因为釜山港内船只不足,而是孝高故意为之,目的很明确,那便是让元均放松警惕,乖乖地进入自己预先挖好的陷阱中。
龟甲船的速度果然惊人,一会的工夫便驶到离加藤嘉明的先头部队一里左右的海面上,这是一条线,进入这条线便是进了龟甲船的射程,按照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不说一定,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击中日舰。
由于日舰构造上的缺陷(相对于明朝和朝鲜的平底船,日本的海船大多是尖底,以当时的制作工艺,这种船的稳定性和坚固性都难以得到保证),一旦被龟甲船上的火炮击中船头或者击穿甲板,重则瞬间沉入海底,轻的话也要就此失去作战能力,退出战斗。
“准备开火。”元均得意地指挥道,压根就不把对面的日本水军当一回事。
“大人再等等吧。”一名老炮手请示道:“等距离近些再开炮,这样准确度大些。”
“哦,是么,”元均对火炮一窍不通,出发前也只是查了查李舜臣留下的资料,才知道龟甲船上的“叶公神铳”射击范围是一里,因此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便命令开炮,完全不考虑准确度。
此刻在士兵面前丢了面子,元均的老脸马上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要是按照以往,早就把这个炮兵抓起来毒打了,可现在是作战的紧要关头,为避免军心动摇,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故作镇定道:“呀,是我忘记了,对对,等靠近些再打,靠近些再打。”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元均,就连一直闷不作声的老炮手,也是忍不住嘀咕道:“朝廷怎么能让这种人指挥水军啊?”
矛盾是有的,但毕竟是内部的,大敌当前,长官的能力问题自是先抛到一边,按照预定计划消灭日本水军才是迫在眉睫的任务。前锋龟甲船在副将李亿祺的指挥下继续向日舰靠拢,眼看着还剩八百米距离,各炮手也都做好了开炮准备,文禄之役时的景象即将再次上演。
“将军,倭船突然向西北方向行驶,已经出了我方攻击范围。”就在元均得意洋洋之际,哨兵急匆匆地来到船舱向他报告。
“倭寇肯定是心生畏惧,想在我军开火前逃跑。”元均极力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坚定地命令道:“全军紧追上去,务必要将其歼灭!”
若是按照平时的航速,追上日舰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现如今海上风急浪高,朝鲜水军又是远道而来(相当于横跨台湾海峡),将士疲惫不堪,龟甲船的机动性自然是大打折扣。
不过日舰的适航能力也好不到哪去,没过多久,便又被纳入了朝鲜水军的射程。“给我狠狠地打!”元均声音依旧高亢,不过明显是少了分兴奋,多了些不耐烦和暴躁。
“将军,倭船急转入影岛海岬了。”炮弹刚发出去,一名哨兵便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船舱,喘着粗气禀报道:“他们航线改得太突然了,我方船头来不及调向,炮弹大都射在影岛上了,据属下观察,只有两三发命中敌舰。”
“混账!”元均终于忍不住了,双拳狠狠地捶打桌面,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家伙,是把我当猴耍么?”
元均生气也是情理之中,这好比是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而再,再而三地从自己嘴边溜走,这换做谁都要火冒三丈吧。特别是在战场上,自己被敌人拽着鼻子走,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啊。
“好,他要玩我便陪他玩,”元均怒气未消,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愤恨地命令道:“各船左转舵,绕过海岬追讨倭寇!”
“李将军,我军对东南海岬不甚熟悉,是不是先派哨船前去查探下?”接到转舵信号后,前锋副将、庆尚道右水使裴楔向李亿祺建议道。
的确,日军海上粮道的终点,乃是文禄之役时的主要战场,位于影岛和加德岛之间的釜山港,而位于影岛以东的海域,由于距离闲山岛较远,且有蔚山庇护,故而缺乏战略空间,历代都是朝鲜水军的禁地。
“时值午夜,天候不利,若是贸然跟进,恐怕会有不测啊。”李亿祺跟随李舜臣南征北讨十余年,这点端倪还是能看出来的,可是一想到元均的脾气,他又有些犹豫了:“若是先放哨船前去探查,这一来一回定要浪费不少时间,要是真发现些什么那还好说,如果证实是我等杞人忧天,元将军那里恐怕难以交代啊。”
“那依您之见?”裴楔虽然知道李亿祺的想法,却仍希望他能想出别的办法。
“我们率四艘龟甲船先行,如果没有陷阱再叫其他船只跟进,倘若真的中计,以我们的火力也定能从容撤退。”李亿祺眉头一皱,心想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九十九章 同仇敌忾()
日舰绕过海岬不久,李亿祺率领的四艘龟甲船和数艘板屋船作为先头部队,亦是出现在了影岛以东海域,不过航速较之前却是明显降低了不少。
而在此时,海岬西北方向的山坳内,岛津义弘正站在一块岩石上,高举南蛮镜,仔细观察着刚刚驶过海岬的先头部队。
“父亲大人,棒军前锋已进入射程,是否马上命令炮手开火?”岛津忠恒宿卫在义弘身旁,焦急地等待他的回话。
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如果任由先锋船队通过,而着力攻击后方主力,固然可以取得最大的战果,但这对负责殿后的日本水军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要知道,在文禄之役时,鲜军就是凭借这四艘龟甲船,将日本水军消灭殆尽。如果鲜军知道后方遇袭,决定背水一战,难保不会冲破前方水军夺路而逃,以龟甲船的杀伤力,定会给己方造成不小的伤害,歼敌一千自伤八百,也就不能保证胜利的最大化了。
正因如此,义弘才迟迟没有下令开炮,他现在只能等,等待元均率主力突入,或者是如水哨船的到来。
与此同时,东南海岬外,元均正端坐在旗舰甲板上,优哉游哉地等着李亿祺的回复,现在的心情和刚才比起来,可谓是放松了许多,有了李亿祺这员猛将打前锋,自己也就没必要担心日军的偷袭了。
“将军可要当心啊。”见元均如此懈怠,宠臣李明轩忍不住在旁提醒道。
然而元均却丝毫不在意,没好气地说道:“当心什么,难道还怕倭军偷袭不成?有李将军在,你大可放心啦。”
“正是因为这样,将军才更需要当心呀。”李明轩故作急迫地解释道:“将军您想,倭船见我军追击扭头就跑,根本不敢交战,这时李亿祺率龟甲船趁势追击,定能杀敌无数,再创闲山岛海战时的风采啊。”
“嗯,这样不是很好么,不用本将出马便能取得胜利,何乐而不为呢?”元均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李明轩打的什么算盘。
可李明轩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恍然大悟:“如果仅凭李亿祺便能打赢这场仗,到时候论功行赏,还有将军您什么事么?况且李亿祺是李舜臣的老部将,他若以此功奏请朝廷释放李舜臣,那今后将要置您于何处?”
“岂有此理,差点中了那厮的奸计!”元均霍然起身,愤愤地斥骂道:“先前念他对本将侍奉有加,特将其任命为三军副节制,今日经你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他之前那么做全都是卧薪尝胆啊,难怪出海前请求指挥龟甲船,看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将军所言极是,”李明轩在旁继续煽风点火,“就算是有倭军在海岬埋伏,过去这么久了,也是该交上火了,可现在除了海浪和风声,完全没有别的声响,可见前方定未设伏,既然没有埋伏,他李亿祺为何不传信给您,示意大军跟进?”
“他定是想独揽战功!”元均按捺不住,继续扯着嗓子咒骂道:“好你个李亿祺,枉我如此器重你,到头来还跟我来这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文龙,替本将传令下去,不等前锋回报了,我们这就出动,定要追上李亿祺,决不能如他所愿!”
“末将遵命!”李明轩乐呵呵地领命而去,不一会工夫,二百余艘战船便重新列队,在元均旗舰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海岬东侧驶去。
也许有人会感到奇怪,李亿祺和李明轩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会遭到如此重伤?原因很简单,正如前文所讲,李舜臣之所以被陷下狱,皆是因为北人党对南人党的打压。但是李舜臣走后,水军中的南人党并未因此瓦解,而是在李亿祺的带领下继续苦苦抗争。
元均也知道,自己作为陆军将领,海战方面还需要李舜臣时代老将的辅佐,因而未对南人党赶尽杀绝,不仅如此,还任命李亿祺为三道水军节制副使,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三军副节制的职位原本是允诺给李明轩的,怎奈元均有求于他人,不得不将水军的第二把交椅交予李亿祺。即将到嘴的肥肉就这么对了,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事情要只是发展到这一步也就算了,李明轩此后被任命为庆尚道左水使,坐上了第三把交椅,掌控军中内政大权,也算是与李亿祺平分秋色了。不过李亿祺却并没有就此罢休,作为新的南人党领袖,眼看着元均大肆排除异己,唯北人党是用,心中难免不是滋味,再加上失势将领的撺掇,李亿祺终于不仅一次地向元均请命,希望他能停止对南人党的打压。
就像三百多年后延安派和苏联派抗议金日成迫害那样,李亿祺的申诉也是被元均一次次无情地驳回了,不仅如此,由于推荐裴楔主掌内政,他也因此和李明轩结下了梁子,成为这位三把手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
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李明轩根本不会认为李亿祺是在为大局着想,直觉告诉他,李亿祺就是一个贪功冒进的卑鄙小人,当然,此刻他也将这种观念一字不落地输入到元均的脑袋中,以达到统一战线的目的。同仇敌忾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不过这里的“仇”已不是宿敌日军,而是“卑鄙小人”李亿祺;“忾”也不是亡国之恨,而是李亿祺的抢功之怒。在这种思想的束缚下,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今天就写到这,跟大家讲讲这次受伤的经过吧。
其实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家后面住着一户做副食品的,就是很脏的猪下水,我家房子的墙壁正好当做他家的围墙,结果他们每次做菜剩下的脏水都习惯性地泼在我家墙上,都是滚烫腐臭的脏水啊!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久,我家墙面就开裂了,而且到了夏天还会很潮。老妈气不过,多次找他们理论,他们仗着人多,根本不把我妈的话当回事,老妈也只好忍气吞声。
这次过年回家,无意间听老妈提及此事,熊仔怒火中烧,刚过完年便喊上两个死党找他理论,谁知,双方言辞太过激烈,最后便打了起来,我方没有防备,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战略撤退。
之后我们便在群上发布召集令,决定以暴制暴。第二天九点左右,召集了十二个人(同学找了几个城管朋友),直捣黄龙,先是一顿乱砸,见人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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