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山崎家盛赶忙回答道:“启禀甲斐守,在下听闻大军攻入惣构后,大野治房便率领其他几门的残兵退回三之丸,之后想必又吃了苦头,只好撤进了二之丸,这百余名足轻兴许便是此前的溃兵。”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不堪一击()
发现速水守久突然停止进军,秀保立即驱马来到队前,在众人的讨论声中,他才注意到前方百余米处的防马栅,只见两米高的防马栅由外向内依次架设了三排,前两排栅栏后面均有三十余名枪足轻负责防备,最后一排栅栏后则是百余名弓足轻和铁炮足轻,在他们身后搭建的临时本阵中,大野治房正和大野治胤商量军机——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大手口,那里也在承受着两千丰臣联军的进攻。可以说,在这长宽皆不足两里的二之丸西南角,集中了丰臣联军近四千的军势,约占总人数的七成,由此可见这里便是攻入本丸的必经之路。
大野治长虽是庸才,却并非傻瓜,得知丰臣军大量云集于此,他立即将本丸内的军势全部压上,使得西南角的军力瞬间达到六百人——这已经是他目前所能掌握的全部力量,至于困守玉造口的近千军势,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面对这看似防守严密、无懈可击的防马栅,秀保却是嗤之以鼻,他笑着对速水守久等人问道:“诸位觉得这能抵挡住本家的军势么?”
听秀保这么问,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难道殿下已经成竹在胸了?”
秀保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说起这三层防马栅,诸位是否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速水守久琢磨了一下,试探道:“殿下不会是联想起长筱之战时,织田德川联军于弹正山前构建的三层防马栅吧?”毕竟是跟随秀吉出生入死的老将,对于十四年前那场决定整个日本命运的织田武田决战仍是历历在目。
“甲斐守说的没错,看着眼前的防马栅,起初还真是想到了当年信长公的英姿。”秀保微微颔首,不过马上便笑了起来:“不过,大野兄弟这照葫芦画瓢,在我眼里却是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速水守久汉学并不精通。对于秀保脱口而出的成语不甚理解,只好躬身请他执教。
“当年的三层防马栅之所以能抵挡住武田家的赤备,并非几排木头那么简单。”秀保平静地说道:“所谓防马栅,乃是一整套防御体系的总称,首先在防马栅前深挖壕沟,用以减缓骑兵的攻势;壕沟中挖出的土则堆砌在防马栅后,形成土垣,作为人工高地供弓足轻及铁炮足轻布阵,试想一下,当骑兵飞快冲向防马栅。却陷入壕沟时,又面临不远处弓箭和铁炮居高临下的密集射击,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冲破防马栅,就是单单想从壕沟中退出都机会渺茫,与其被动挨打,在壕沟中坐以待毙,倒不如誓死冲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便是为何长筱之战时,武田赤备宁死不退的一个原因。当然,这只是客观因素,主观上武田诸将的忠诚和勇猛也使得他们摆脱不了战死沙场的命运。因此。大野叛军想凭借几道防马栅就拦住吾等,简直是痴人说梦,在下觉得骑兵只要发动一轮冲锋便足以突破这道防线,不过为了避免过多的人员伤亡。在下觉得有必要用大筒直接撕开一道口子,同时也能给那些负隅顽抗的叛军一个警告。”
秀保关于长筱之战的论述着实让在场的武将唏嘘不已,特别是那些跟随秀吉多年的老臣。对于秀保更是啧啧称赞。当年丰臣秀吉奉命驻守茶臼山,虽然参与作战,却对位于连子川西岸的防马栅不甚了解,因此这些家臣也抱憾未能目睹那场激烈的决战。没想到秀保年纪轻轻却对那段历史有如此深刻的研究,怎能不让这些武夫心生崇敬?
秀保当然不敢告诉他们,这些“研究”随便上网一搜便能搜到,自己只不过是凭印象随口说说罢了,未曾想竟落得这般称赞,倒也是有些飘飘然:“诸位过奖了,这不过是在下读过《信长公记》所发感慨罢了,如今叛军不肯投降,那在下只好将大筒抬出来了。”
“在下本来觉得大阪城内不宜动兵戈,这才劝殿下出马,试图利用威势逼迫叛军投降,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可笑了。”望着四处硝烟弥漫,杀气震天的内城,速水守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默认了秀保动用大筒的想法。
见众人皆无反对,秀保立即将两门荷兰人进献的红衣大炮抬出,填药装弹一气呵成,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正前方的第一道防马栅。
就在炮手准备点燃火绳时,秀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攘开一旁举着火把的足轻,走到炮手跟前说道:“将炮口调高一分,看看能否击中栅栏后面的叛军本阵。”
炮手心领神会,用手熟练地比划了一下,思忖片刻后将炮口又向上抬了些许,回答道:“像这样调高个一分五厘,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秀保满意地夸赞炮手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足轻上前,自己则和诸将推倒远离大筒的后方,静静等待着发射。
也许是觉察到丰臣联军迟迟没有动静,负责第一道防马栅的组头立即快步跑向本阵,准备向大野兄弟汇报,没想到刚行进至第二道防马栅,就被呼啸而至的炮弹炸成了肉酱。
不仅是这名组头,随着“轰隆”两声炮响,二道防马栅至大野兄弟本阵之间的防御工事被炸得支离破碎,栅木的残片夹杂着折断的竹枪四处飞溅,相当一部分足轻不是亡于炮火,而是惨死在那些锋利的碎片之下。残肢断臂迸溅的到处都是,天上硝烟弥漫,地上鲜血横流,虽然阵亡者只占十分之一,可伤亡人数却占到一半,更要命的是,除了第一道防马栅,其余工事尽数报废,就连大野兄弟的本阵也被飞木石块戳得破烂不堪。
虽然对防御工事造成了毁灭性的的打击,可秀保仍然命令炮手继续开火,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大野本阵内,大野治房和大野治胤在若干武士的帮助下从废墟中狼狈地爬出,他们试图撕开侧方的阵帷逃离战场,准确地说,是准备放弃大手口退回本丸。
“决不能让他们逃了,”秀保虎躯一震,举起军配指向大野本阵,大声呐喊道:“我一定要让这些叛贼尸骨无存!”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喋血桥头()
得到秀保的指令,两名炮手丝毫不敢耽搁,立即调转炮口朝向溃逃的大野兄弟,至于尚且完好的第一道防马栅,已是形同虚设,在经历如此毁灭性的的打击后,栅后的三十余名足轻自然是落荒而逃,只留下遍地的竹枪以及几面五七桐旗零落地插在栅栏旁随风抖动。
“日之助,点火!”一切准备就绪,炮手冲着身旁的足轻呵斥道。足轻得令立即上前点燃火绳,之后利索地跳到大筒后方,捂住耳朵等待发射。
“轰隆!”两颗黑乎乎的炮弹如鬼影般从炮口呼啸而出,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截了当地砸中了慌不择路的大野兄弟以及身边的武士。
伴随着迸溅四处的尘土,这支十数人的小队瞬间崩溃,残肢断臂被抛向天空,很快又坠入一旁的水堀,缓缓地沉了下去;四溅的鲜血染红了通往本丸的石桥——这里本是大野兄弟唯一的希望,如今却成他们的葬身之所;那些伤而未死、苟延残喘的武士则是可怜巴巴地哀嚎着,期待镇守大手口的友军能拉他们一把,可这完全是痴人说梦,四百抵挡两千已经是强弩之末,谁还有功夫搭救这些生存希望渺茫的同伴呢?
碎石夹杂着泥土渗入伤口,以当时的医术,除非伤者本身抵抗力顽强,否则一旦遭受感染,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些友军本来是想将他们拖到安全地带的,可一注意到不远处两方黑洞洞的炮口,终究还是转过头去。
本丸的天守阁上,大野治长目睹了大筒轰烂整片阵地、大野兄弟被炸身亡的整个过程,透过南蛮镜,他发现自己的两个弟弟一左一右躺在石桥入口,由于血肉模糊,尸身不全。大野治长仅能通过他们身上的衣着进行辨认。
不到半个时辰,方才还是信誓旦旦意气风发的两个弟弟,如今却和自己阴阳两隔,霎时间一股悲怆和绝望涌上心头,大野治长双手扒着栏杆,冲着石桥撕心裂肺地吼叫,热泪也随之甩向了天守台下。
听到大野治长的咆哮,在旁的武士不禁吓了一跳,堀野幸次连忙走上前去安慰,没想到却被一巴掌拍倒在地。只见大野治长指着堀野幸次呵斥道:“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害得我落得这般田地,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命令大手口的军势撤回本丸,二之丸…就此放弃吧。”
“放弃二之丸?!”堀野幸次踉跄地站起身子,激动地说道:“如今防马栅已被突破,大手口是不能久留了,可现在将军势撤进来,恐怕要遭受追击啊。到那时可就凶多吉少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大野治长明白,大野治房、治胤一死,只剩下身旁这位堀野幸次可以依赖了。
堀野幸次指了指本丸一侧的御殿,躬身说道:“如今少主在吾等手中。谅那些叛军不敢轻举妄动,我方只需派一人前往栅外议和,表明除非他们退出二之丸,否则少主的安全就不能保证。如此一来,那些以忠臣义士自居的大人们一定会甘心就范,到那时。我军再将军队收缩回本丸定是万无一失。”
听完堀野幸次的话,大野治长茅塞顿开,他兴奋地握住堀野的手为刚才的鲁莽行为赔罪:“堀野大人真是值得信赖的忠臣呐,不过这出使敌营关系重大,交给他人在下甚不放心,就劳烦你去一趟吧?”
“这……”堀野幸次欲言又止,这相比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没办法,面对大野治长冷峻的眼神,堀野只好点头答应,不过临行之前,他希望大野治长能将本丸剩下的军士作为卫队安排给他,以免发生意外。
大野治长环视一周,摇了摇头道:“你看看,整个天守阁就剩下二十几人了,给与不给没什么区别吧?”由于二之丸战事吃紧,大野治长将本丸的军势全部拨给了大野治房,这便造成了本丸无兵可调的尴尬局面。
堀野幸次却是不以为然,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丸中的御殿,笑嘻嘻地说道:“那里不是还有五十名御马廻么,把他们一并交予在下,定能保议和万无一失。”
“这可不行!”大野治长下意识地拒绝道:“那是为了看守少主和能登守的,除非万不得已坚决不能调动。”
“哼,现在还不是万不得已么?”堀野幸次反讽道:“能登守可是您的盟友,若是连盟友都不相信,那你让在下如何相信您呢?”
“堀野你!”大野治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憋红了双颊怒斥道:“你怎能这样和我说话?也罢,想要你带走便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议和不成,休怪我不留情面!”
“在下明白了,”堀野幸次躬身回礼,冷冷一笑,转身便带着天守阁中的武士朝御殿走去,徒留下大野治长和两名武士看守天守阁。
望着堀野幸次嚣张跋扈的背影,大野治长又气又恨,却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看来我治长要死在这帮奸臣手中了。”
突然,他发现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从他身旁走过,手中端着一方茶盘,盘上有少许糕点和一壶抹茶,大野治长立即拦住了她。
大野治长将鼻子凑到茶壶旁使劲地闻了闻,啧啧赞叹道:“这是太阁珍藏多年的贡品吧?”
侍女哆嗦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太阁爱喝的武州绿,方才夫人命人传话给奴婢,说是肚子有些饿了,让奴婢取些茶点过来,奴婢这才斗胆闯入天守台,恳求修理大人恕罪。”说罢,侍女干脆跪在地上,手中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大野治长并未生气,反而将她扶起来,和蔼地说道:“你们对夫人这般关怀,我又怎会怪罪呢,不过夫人刚才告诉我,说身体有些不适,不想见人…这样吧,你把茶点交给我,待会夫人身体好些我替你送进去。”
侍女本想摇头,可是环顾大野身旁那四名强壮的武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将茶点交给了一旁的武士,自己赶忙退下了天守台。
见侍女远去,大野治长立即夺过茶盘,悄悄走到茶室门口,正了正衣着,敲门道:“夫人,侍女拿了些茶点过来,你稍微吃点吧?”
“妾身不吃,你给我滚!”大野治长刚说完,便遭到淀姬的一通臭骂,他自是觉得丢脸,顿时恼羞成怒,“哗啦”一声拉开纸门,大步走进茶室,怒吼道:“贱妇,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装清高?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茶室惊变()
“你们把门看好,有事情立即向我汇报。”大野治长叮嘱了门外的武士几句,便将茶室的纸门拉上,迫不及待地朝淀姬走去。
早些时候,大野治长告诉他秀赖安然无恙,这让淀姬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因此,她才托人告诉侍女想吃些东西。之所以放弃绝食,并不是向大野治长妥协,而是瞬间改变了想法,她发誓,一定活着看到这帮乱臣贼子下地狱。
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诅咒尚未应验,便要遭受大野治长的二次蹂躏,眼见这衣冠禽兽步入茶室,淀姬下意识地攥紧衣襟,惊恐莫名地朝角落挪去。
“茶茶,有我在你怕什么?”大野治长皮笑肉不笑地关切道:“你别看外面杀声四起,其实一切还都在我掌控中,只要能撑到天亮,那帮乱臣贼子就完蛋了,到时候,我和你一同辅佐秀赖执掌天下岂不快哉?”
淀姬冷哼一声,挖苦道:“方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就凭你手中这些乌合之众,则能抵挡右府殿下的大军到天亮?大野治长,我最后劝你一次,赶紧把我和秀赖放了,事后妾身保你一个全尸。”
“我呸!”大野治长脸色骤变,一把将茶盘甩到淀姬身上,恼羞成怒道:“左一个右府右一个右府,我大野治长服侍你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这般待见,茶茶,那秀保小儿家中有五房妻妾,你看看真正得到宠爱的又有几个?你就不怕自己和阿江夫人一样备受冷落么?再看看我治长,这些年不是一直让你活得很滋润么,你又何必,只要你愿意,咱俩还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等秀赖成人,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你不是一直想去猪苗代看雪景么,到时候我们就在湖畔修建座城堡,在那里安度晚年,这,这不是你所期望的么?”
“混蛋,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安度晚年’?”淀姬抖了抖身上的茶水和糕点,笑道:“妾身倒觉得你和两个逆贼弟弟在地狱建座城堡更合适些!”
一提起大野治房和治胤,方才还耐心劝导淀姬的大野治长瞬间暴怒了。他发疯似地扑向淀姬,一边咆哮一边撕扯她不多的几件单衣,淀姬被这场面吓到了,当即死死护住领口,坚决不让大野治长得逞。
“贱妇,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清高?!”大野治长索性上下其手,手嘴并用,顿时让淀姬失去了抵抗能力。见此情形,他立即将淀姬的衣服除个精光,自己也麻利地褪去下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阵乱刺。直教面前这名娇弱少妇娇喘连连,全无招架之力。
也许是吃了一次苦头,淀姬这次乖巧了些,在被大野治长完全控制后。索性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上下舞动,不过这也不代表自己从了他,淀姬如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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