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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蒂芬妮听到马龙说的话，果然安心了很多。
“不过我的脚……”
蒂芬妮难过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那里依旧有一片红肿。
“没关系，再等等也不急。”
马龙安慰着女孩儿。
“哦对了，蒂芬妮，你刚刚在编些什么？”
马龙转移了话题。
“没……”
蒂芬妮有些羞涩地丢下了手中的草茎。
“我不会编草茎的……老嬷嬷教过我们，可是薇薇安一学就会，我却……”
蒂芬妮红着脸解释道。
原来她只是在瞎玩……马龙恍然大悟。
“薇薇安？”
马龙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儿是谁？蒂芬妮的朋友？还是姐妹？
“她是我的女仆。之前在遇到兽人的时候，她比较幸运，逃脱了，我和玛丽却……”
蒂芬妮想起了自己的女伴，又难过地说道。
“她丢下你自己跑了？”
马龙有些生气地问道。
——他还没听蒂芬妮说过她是怎么落入兽人手中的，只是从卡尔达拉的口中知道了一点点经过。
马龙并不打算主动去问蒂芬妮这件事，因为他担心会勾起蒂芬妮不好的回忆。
不过听到那个逃走的女人是蒂芬妮的女仆之后，马龙还是觉得有些愤怒。
“不不不，不是的。”
蒂芬妮连忙为薇薇安辩解，然后把当时的经过给马龙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马龙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那个“薇薇安”。
在听到蒂芬妮说薇薇安虽然已经被受惊的驮马们拉着离开了兽人的攻击范围，但还是打算回来救蒂芬妮的时候，马龙觉得有些感动。
在这种情况下，马龙能够想象这两个女孩儿心中的恐惧。
就连男人都会害怕凶神恶煞的兽人，何况是柔弱的女孩儿？
可是蒂芬妮和薇薇安，一个叫对方快跑，另一个则想要不过一切回来救对方，也算是姐妹情深了。
马龙也不排除会有蒂芬妮看错了的可能……不过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不是么？
“你以后还会再见到她的，还有你的父母。都会再见面的。”
马龙安慰蒂芬妮道。
“嗯！”
蒂芬妮重重地点了点头，马龙脸上温馨的笑容给了她不少信心。
就在这时，泰隆？血魔掀开了帆布，走进了木棚，卡尔达拉吊儿郎当地跟在他的身后。
“呀！”
蒂芬妮尖叫了一声，她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向里缩一缩，却又因为自己脚踝的疼痛而不敢动弹。
“他！马龙先生，是他！”
蒂芬妮大声喊道。
蒂芬妮认出了卡尔达拉——这个兽人，就是他带着其他兽人杀了理查他们，强/奸/了玛丽。
也正是这个兽人，打倒了马龙先生——蒂芬妮记得一清二楚。
“没事，没事……”
马龙一边安慰着蒂芬妮，一边瞪了一眼卡尔达拉。
“他不是来抓我的吗？”
蒂芬妮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马龙的胳膊，但心地问道。
虽然现在的环境也很差，但是蒂芬妮至少有马龙可以依靠；他可不想再落到那群可恶的兽人手中，遭受和玛丽一样的命运。
“不是……这家伙比较古怪，不过你不用担心。”
马龙说道。
“我吓到她了？人类的女人就是胆小……不过她不用担心，现在她已经是你们的东西了，不再是我的俘虏了，我不会对她出手的。”
卡尔达拉对马龙说道。
“他说什么？”
蒂芬妮紧张地向马龙问道。
“这个……他说他不会威胁到你，让你不用怕。”
马龙迟疑了一下，然后省去了卡尔达拉的前半句话。
无论如何，马龙不希望蒂芬妮把蒂芬妮因为这句话联想到什么不好的方面。
“呼……”
蒂芬妮舒了一口气。
“就是这家伙……他杀了玛丽！他一定会遭到制裁的！”
蒂芬妮松了一口气之后，转而用仇恨的语气低声说道。
“这个……他说，是另一个兽人杀死了……杀死了玛丽，就是那个第一个被我打倒的那个兽人。他本来是没想杀掉你们的。”
马龙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马龙不是在为卡尔达拉辩解什么，也不认为卡尔达拉的做法是对的。
——就算没有杀心，但是卡尔达拉和他的手下强/奸/了玛丽，而且也即将强/奸蒂芬妮，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让马龙至少没有那么仇恨卡尔达拉了。
没有那么仇恨的意思，就是如果蒂芬妮现在要求马龙杀掉卡尔达拉，而马龙又恰好能够做到的话……
也许马龙也不会这样去做。
这无关立场，只是单纯的喜好问题。
无论卡尔达拉多么穷凶极恶，至少他之前没有想过杀死马龙，即便是在把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
在小小的棚子中，马龙和蒂芬妮坐在一起，而泰隆？血魔和卡尔达拉坐在一起——当然，这是卡尔达拉硬凑上去的。
很长一段时间中，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马龙也一直在思考——兽人的部落，居然遇到了这么大的问题？甚至到了分裂的边缘么？
为什么在暴雪的官方剧情中，一点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呢？是单纯的忽略细节，还是……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一些什么呢？
不，不会的……马龙这样想道。
这不是一种侥幸心理，而是理智的判断。
也许蒂芬妮的命运会因马龙而改变，也许没有马龙，卡尔达拉就不会和奥格瑞姆起冲突。
但是从时间上推算，那个森林巨魔割掉那个血窟氏族兽人的脑瓜皮的时候，自己应该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么……在艾泽拉斯世界正常的历史上，奥格瑞姆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或者说……泰隆？血魔和卡尔达拉认为，奥格瑞姆太过软弱；
可换个角度去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奥格瑞姆根本没把这个问题当成是个问题？
在奥格瑞姆眼中，是不是巨魔和兽人的冲突，可以很轻易地解决呢？
马龙大胆地猜测着——也可以说是胡思乱想。
“喂，麦科玛隆，你是怎么想的？”
卡尔达拉最先打破了四个人中的沉寂，他觉得依靠泰隆？血魔不太可行，转而询问起了马龙。
这件事情……好像很好解决嘛！
在这一刻，马龙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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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难解决……”
马龙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了？”
卡尔达拉兴奋地站起身来，走到马龙面前问道。
就连泰隆？血魔也来了精神，盯着马龙，想听听他有什么法子。
“是的……我想如果……”
刚刚说了半句话，马龙就顿住了。
自己应该把这件事的关键告诉给卡尔达拉吗？
马龙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兽人们解决了内部的麻烦，他们是不是就会立刻北上进攻人类的王国，然后……
然后和暴风城一样的惨剧会在北方次大陆上演，不知道这次又会有多少个蒂芬妮，多少个理查，多少个玛丽……
可是如果自己还没有改变艾泽拉斯的时间流……那么部落总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马龙知道这一点，但是部落自己解决，总比自己帮他们解决，让自己心里稍稍舒坦一些。
如果就这样告诉卡尔达拉兽人和巨魔之间矛盾的解决办法，马龙总觉得有点为虎作伥。
尽管他之前能够坐下决定，远离联盟和部落之间的争端，但是不去救，和主动去伤害，是两回事。
“我什么都没想到。”
马龙改口说道。
就在马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卡尔达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你想到了，你一定想到了什么，不过……你不想告诉我？”
卡尔达拉似乎是个丁聪明的兽人，他一下就说中了事情的关键。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想到。”
马龙推脱道。
“你真的什么都没想到吗？麦科玛隆。”
泰隆？血魔开口问道。
“我……”
马龙犹豫了一下，他觉的自己如果欺骗泰隆？血魔的话，有些不太地道。
不过他欺骗泰隆？血魔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马龙还是决定咬咬牙，先让泰隆？血魔坐一回“冤大头”。
“想好怎么回答，然后再说话。”
卡尔达拉的声音中充满了冷漠，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
马龙刚想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到，却突然呆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卡尔达拉，然后注意到了后者的手已经伸向了他背后的剑柄。
“你这是做什么？”
泰隆？血魔站起身，来到了卡尔达拉的身边，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卡尔达拉没有理会泰隆？血魔，而是冷冷地盯着马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不过我劝你还是说出来。我也许不能轻易地伤害到你，可是这个人类女人……”
卡尔达拉的目光瞥向了蒂芬妮，那冷冷的寒意让后者蜷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你敢动她一下，我就……”
马龙连忙挡在了卡尔达拉和蒂芬妮之间，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干掉这个人类女人，即便你和死亡骑士们日夜不分地保护着她。”
卡尔达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你想试试吗？”
卡尔达拉威胁马龙道。
“我……”
马龙知道卡尔达拉说的都是真的。
就算自己和泰隆？血魔一起保护着蒂芬妮，可是蒂芬妮现在毕竟行动不便。
以卡尔达拉的身手，也许在自己和泰隆？血魔的面前伤害到蒂芬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自己和泰隆？血魔都不懂怎么保护一个人。
而且，蒂芬妮毕竟是个人类女人，在这座兽人的营地中，也许卡尔达拉只需要传出去一个消息，就会有数以千记的兽人跑到这里来作乱。
终于，在卡尔达拉充满威胁的眼神中，马龙选择了妥协。
北方的人类太过遥远，而且自己也无力拯救他们。
至少，自己可以保护好蒂芬妮。
“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奥格瑞姆应该已经看穿了一切。他心中早有解决的方法，只是不能当众说出来。”
马龙说道。
“说下去。”
卡尔达拉挣脱了泰隆？血魔的手，坐在了马龙的对面。
泰隆？血魔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他没想到马龙真的有主意。
“就算你们不插手，奥格瑞姆也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
马龙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始终不想亲手帮助兽人和巨魔解决矛盾。
“就算如你所说，奥格瑞姆已经有了主意，那我也要听听你的办法。如果你们想的不一样，那我们不是有了两个解决问题的法子了么？”
卡尔达拉冷笑着说道。
马龙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法瞒过这个精明的火刃剑圣。
想到了蒂芬妮的安全，马龙终于没有办法，无奈地把自己的想法对泰隆？血魔和卡尔达拉和盘托出。
……
听完了马龙的话，泰隆？血魔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觉得……”
卡尔达拉拖着长长的尾音，看着马龙的双眼，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觉得可行。”
卡尔达拉终于说完了自己的话。
“真的？不会搞出乱子吧？”
泰隆？血魔还是有些怀疑。
“试试不就知道了。”
卡尔达拉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前倾，微微用力便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泰隆？血魔问道。
“他刚刚说的方案，我看还是要趁早实施，不然会出乱子。”
卡尔达拉大踏步地向棚子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
泰隆？血魔没有再出声，目送着卡尔达拉离开。
“哦对了，谢谢你了。”
卡尔达拉站在木棚的门口，会过头对马龙笑着说道。
“免了，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就是了。”
马龙气愤地别过头去——刚刚和卡尔达拉说的那一番话，虽然不会对事情的结果做出任何的改变，但却违背了马龙的原则。
他现在有种亲手伤害了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的罪恶感。
“哈！”
卡尔达拉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然后离开了木棚。
棚子中，只剩下因为这个兽人的离开而稍稍放松了的蒂芬妮，还有变得更紧张了的马龙。
马龙看着泰隆？血魔，泰隆？血魔也在看着他。
“为什么？”
泰隆？血魔开口问道。
“不为什么。”
马龙知道泰隆？血魔想说什么，他径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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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想告诉卡尔达拉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为什么你连我都想瞒住？”
泰隆？血魔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
马龙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告诉泰隆？血魔，自己不是他的兄弟麦科玛隆，而是一个人类？
而且自己这个人类，还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艾泽拉斯世界发生的故事，只不过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个小小投影而已？
这种事情说出去，就连马龙自己都不信，何况他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给泰隆？血魔。
“你不用说了，麦科玛隆，我知道为什么。”
泰隆？血魔的一句话把马龙吓了个够呛。
他知道了？知道什么？不可能吧？他怎么会知道？
马龙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他最终冷静下来，知道泰隆？血魔所说的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定想去甚远。
马龙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泰隆？血魔开口。
他想知道，这位死亡骑士领袖，是如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的。
“你恨大酋长，对吗？”
泰隆？血魔问道。
“恨？”
马龙不置可否，但泰隆？血魔却觉得马龙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还记得你那天问过我……为什么不恨大酋长。”
泰隆？血魔说道。
“你说是为了部落。”
马龙说得自己都想笑了。
“不过，这个回答，显然没有办法让你释怀，对吗？”
泰隆？血魔继续说道。
马龙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大致明白泰隆？血魔误会到什么地方了。
“你恨大酋长杀了你，所以你不想再呆在部落，也不想看着部落战胜人类，我说的对吗？”
泰隆？血魔问道。
“对。”
马龙坦然地回答——虽然是说谎，但是泰隆？血魔说的这些理由倒是挺恰当的，总比自己想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合理一万倍。
“我不会阻拦你了……麦科玛隆，你走吧，我会帮助你的。”
泰隆？血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嗯。”
马龙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所有的人类。这些家伙很狡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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