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石子路窄小,斜着往下,但却十分的长。走了大约有一两里路才来到一处转弯处,转过完后,四人又行了两三里路后,来到一处与刚才差不多的石洞门口,上面书写着:“九重”,别无他字。
四人此刻的心境又开始了紧张,谁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慢步踏入,里边白茫茫一片,一声声“呀呀”之声传进四人的脑海内,只见在他们的前方飞舞着一群群长了羽毛的蛇,每条蛇足有七八丈长短,两三丈粗。
潇湘看到眼前的景象,想起他曾看过的那本《梅花全书》,失声叫道:“蛇神!竟然是……上古蛇神!”四人同时看着他。
第一百一十七回 八重食人花()
他话音刚落,声音早已传进了那些欢呼的蛇神耳里,只见这些奇怪的蛇眼睛旁长着两扇巴掌大的耳朵,口中舌头长长窜出,全身长满了鳞片,眼珠子像是两个灯笼一般大小,目光森森,直教人遍体生寒。
本来那些羽毛蛇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到来,只是因为潇湘失声惊呼惊扰到了它们,它们几乎同一时间妄想了古力等这边。
古力**道:“长了羽毛的蛇,真是闻所未闻呐!”
他还没感叹完,羽毛般的蛇神全都飞了过来,张开尖牙利齿的大口,准备活吞了古力等四人。
四人同时握紧兵刃,这一刻,只有手中的兵器是最好的朋友了。
长了羽毛的蛇煽动翅膀,洞中顿时风声呼呼,犹如芭蕉扇一般,狂风四散。这七八丈长的蛇身体摆动异常有力,它们互相的交缠,编织成一张蛇网,如泰山压顶一般从头罩下。
四人舞动着手中的兵刃,可那一条条大蛇身上的鳞片坚硬非常,天冰若见事不谐,将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施展出来,同时延伸给古力等三人,四人身体同时呈虚无缥缈的状态,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施展,坚持半刻钟是没有问题的,可她一个人就三个,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那一大串巨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震耳欲聋。但四人也同一刻现形了,天冰若更是全身出汗,呼吸不顺,看来这一发功,耗费的是她全部的真气。
还没等他们站住脚步,下面的羽毛蛇已经快速地松开,它们觉得刚才的办法无效,于是换了方法,改成各自作战的游击模式。
白多条长了羽毛的蛇全都飞上了空中,这些羽毛蛇比起长剑蛛王还要难对付,长剑蛛王虽然红芒可怕,对最起码它不会飞,而眼前这些长了羽毛的蛇来回飞舞,情况要棘手得多。
但这一刻岂容他们多想?
这些在潇湘口中称为“蛇神”的东西摆动着有力的蛇身,它们一条条蜷缩起来,想要将古力等四人缠起来。古力知道姐姐为了救他们,全部的真气已经用尽,他岂能只顾自己?
他左手搂着兀自没有平静过来的天冰若,右手死命的挥砍羽毛蛇的身体,那些蛇身自然不是铜墙铁壁,一刀下去,鲜血迸流。
古力为了不让姐姐受到伤害,将星月刀法施展至最高力道,不一刻,就有十几条羽毛蛇倒地而亡,然这十几条羽毛蛇的死并没有吓到其他的羽毛蛇,相反还激起了它们的斗志。其他的羽毛蛇像是疯了一般,纷纷围着古力与天冰若。
潇湘与单荷蕾也施展出自己的独门武功,但只要他们四人谁适才杀了羽毛蛇,下一刻被羽毛蛇围困的就是他。
它们似乎有人类的情绪在里面,贪嗔痴恨俱全,只要他们四人杀了其中一条羽毛蛇,其他的羽毛蛇就会报仇。来来回回,羽毛蛇在他们的奋力杀戮下,白多条羽毛蛇剩下十几条了。
而此时此刻,地上满是那些被斩成数段的蛇身,羽毛蛇身上的鳞片洒落满地,彩光映射。剩余的十几条羽毛蛇见同伴一一死去,尖叫连连,这声音中有愤怒、痛恨,也有畏惧和害怕。它们不敢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气势逼人了,它们此刻只是剩下尖叫。
十几条蛇尖叫片刻后,蜂拥而上,做最后的一击。它们张开大口,伸出长舌卷转,它们的舌头就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但那只是一般;并不是真的刀片。古力等只要看到它们伸出舌头,兵器毫不留情就是一削,舌头一断,舌头连心,七寸是他们的之命要害。所以就在呼痛的刹那间,弯背长刀、韧银软剑、荷花折扇、紫竹无痕剑四样兵器各自将它们拦腰切断,一百多条都报销了,十几条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一些还没有气绝的羽毛蛇还在兀自抽搐,身体随着伤口的疼痛正在颤抖,他们是死不甘心。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些蛇本是无心伤害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的贸然闯入才使得他们死于非命。
它们原本自自在在、逍逍遥遥的生活着,可这一切却因为他们……天冰若的心其实很善良,她看到这么多的生命因为他们而死,它们原本无辜。看着那些还在发抖的蛇身,长叹一声,道:“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古力知道姐姐又发善心了,忙劝解道:“姐姐,你不要为它们这些畜生难过,它们该死!”天冰若皱眉道:“古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它们也是生命啊,我们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权?”
潇湘点头道:“是啊,我们确实是有点过分。但冰若姑娘,你要这么想,我们不杀它们,它们就会吃了我们,弱肉强食而已。而且我们肩上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单荷蕾看着这些刚才还活泼的生命,此刻却鲜血遍野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也是女儿家,女儿家的心肠都很软,蓝色的眼珠转了转,不忍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强笑道:“我们走吧,看着这些东西我可能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些东西看久了的确教人心里发怵。
四人整理了一番衣物,各自将身上的包袱重新拴好,经过刚才的两场打斗,身上的包袱绳子已经快要松掉了,里边可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缺一不可。
整装完毕,四人继续向前走去,这里的石壁刚才是白茫茫的一片,此刻因为那些羽毛蛇的逝去,恢复了另一种墨黑色,石壁里顿时黑了下来,四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时,眼前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四人早就料到山洞中是漆黑一片的,但从一进洞到现在都是一片光亮,这一点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四人各自取出包袱里的火折子,点燃起来,周围慢慢地恢复了光亮,但却没有之前那般的明亮,黄橙橙的光芒让人有些不适应,原来之前的白光都是那些蛇身散发出来的。
蛇神一死,光亮自然消失。一下子黑下来连后边的吴镴都吓了一跳,但还是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四人打着火折子慢慢向前走去,就在这一刻,天冰若发丝忽然紫光一闪,一道紫色的光芒落在地上,渐渐从虚无的状态呈欣,绝尘紫鳞哈哈一笑,站在他们的身边。
天冰若一喜,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头,刚才杀死那么多的羽毛蛇令她闷闷不乐,此刻绝尘紫鳞的出现稍稍冲淡了这种情绪。
而古力则是不光没有喜色,还有怒意,瞪着眼睛看着绝尘紫鳞,道:“你这匹马号称‘天马’,原来就是躲着看热闹得主儿。刚才有事儿的时候不见你出来,这刻没事了你倒是出来了,你很聪明啊!”最后那句语气十分加重,绝尘紫鳞假装害怕,躲在天冰若的旁边,瞧它轻轻的蹭着天冰若的手臂,眼神中似乎很委屈,其实是在撒娇。
天冰若越来越喜欢这匹绝尘紫鳞了,见它这么的通灵性,呵斥古力道:“古力,不许你批评它。”转过头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脸,又道,“多可爱的马儿啊,你真乖。”
绝尘紫鳞受到表扬,马上来了精神,道:“仙女姐姐,我还有一个本事,我的眼睛会发光。”说着它那两颗眼珠突然一亮,两颗犹如夜明珠的眼眸亮了起来,照亮了前方的去路,“仙女姐姐,这样你们就不用点火折子了。”说完很是得意。
单荷蕾看到这么聪明的天马,也忍不住摸了摸,道:“这匹马真是神驹,你的眼珠发的光可比我们的火折子亮多了。”说完亲密的和绝尘紫鳞脸贴脸挨着。
潇湘看了看他们,淡淡道:“走吧。”说完灭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当绝尘紫鳞灯泡似的眼珠一照,潇湘等手中的火折子已经可有可无了。
四人继续缓步向前走去,这一刻走路的顺序也有改动,天冰若和单荷蕾左右陪着绝尘紫鳞,古力与潇湘走在前面,这里面的面积大小就像是个小山村那般大小,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自从刚才杀了那一百多条羽毛蛇后,这一路上走去都是相安无事。因为绝尘紫鳞的出现,天冰若与单荷蕾似乎渐渐忘却这里是神农古墓,危险重重之地。她们二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问着绝尘紫鳞。
说也奇怪,这绝尘紫鳞似乎故意气古力和潇湘,面对这两位姑娘的问话,绝尘紫鳞故意放大声音回答,好像在说你看我多有桃花缘啊,左拥右抱,左右逢源。
古力与潇湘相互露出难看的神色,一匹马都敢挑衅他们二人,他二人敢怒不敢言,竟然无形中输给了这匹四条腿的东西,二人觉得大失面子。
良久之后,走完了这个村子大的石洞,又一次来到了那条石子路的斜路,这条路和刚才的那条无异,几乎大小完全相同,只是有点黑。
这一刻,潇湘打破沉默,道:“古兄弟,也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东西。”古力看着这个黑乎乎的石子路,内心平添了几分可怖的情绪。惨然道:“潇湘大哥,你看这第一颗丹都这么难寻,我看后边的八颗丹更是难上加难咯。”
潇湘以前不然,自从经过之前的教训,也深有同感,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长长的哀叹一声而已。
因为绝尘紫鳞是“指路明灯”,现在换成它独自一马走在后面。一路上天冰若不停的说着让它小心、注意什么的,古力内心的醋坛子都快打翻了,于是便时不时的呵斥一声绝尘紫鳞破坏气氛。
天冰若知道他的心意,也不去介意,只是暗暗发笑。
斜路走完了,转弯又是斜着走数里路来到石洞门口,门上面写着“八重”。
他们还没有进洞去,一阵阵花香就飘了出来,洞里面此刻也不再黑暗了,一片绿色的光芒照射出来,天冰若看到这么香的花朵,快速跑进去,叫道:“这些花好香啊!”
绝尘紫鳞大惊,大喊道:“仙女姐姐,小心那花!”说完化作紫烟光芒飞射而去,快速飞到天冰若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第一百一十八回 狱中结()
此刻外界已经天亮,可古力等人在古墓中却不知,想来他们已经战斗了一个晚上了。
且不表古力等人在神农古墓中的奇遇事件,却说王都大城中完美昙蒙被困之事。
王都大牢中,完美昙蒙、付轧客、朱赤黑、老妇人玛奴骈等人在狱中被困多时,完美昙蒙深深悔恨自己当初那般的相信单段椽,如今才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当然,他也隐隐的恨自己;恨自己色迷心窍,不顾一切的阻止,非要娶天冰若为妻。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如此,或许结局便会不一样。
付轧客是白洋国的火铳高手,兼之又是将军的身份,将军的性子一般都很急躁,他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人,在牢房中来回踱步,反观完美昙蒙,他却闭着眼,好像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
朱赤黑手里拿着他的算盘,带着一贯阴风阵阵的口气,道:“付将军,你就不要走来走去,你这样人家就能放我们出去吗?”
付轧客皱眉停步,急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完美昙蒙苦笑一下,睁开双眼,道:“付将军怕死了?”
付轧客忙道:“王子,我不是怕死,我是觉得我们这么死不值得!”
老妇人玛奴骈点头道:“是啊,王子,我们如果就这么死了,那白洋国的江山不就得给那些庸才做了吗?”她口中的“庸才”自然是指的跟完美昙蒙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完美昙蒙哈哈笑着,这笑声中似乎有自嘲;有自怜,更有怨恨,道:“放心吧,我想我们还没那么快死去,因为我们还有剩余价值可以利用。”
付轧客心中一滞,惊问道:“王子是说,流连国王会用我们来要挟我国大王?”
完美昙蒙点点头,但随即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道:“我想父王虽然疼爱我,可经不住文武百官和暗流涌动的王位争夺的王子们,我的退出使得他们少了个劲手。他们会想尽一切借口拒绝答应流连国王的要求,如此一来,主张对流连大陆开战的人将多得多。”
“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尖锐传来,只听见一人鼓着掌;长笑着走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们四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显然他们是恨透了来人。
来人自然是单段椽,单段椽此刻已经站在了牢门之外,身后有两三个随从,手里拎着一个木桶,里面的饭菜香味一袭袭的飘出。他们四人在牢房里也呆了一段时日了,牢房里的生活艰苦非常;饭菜更是犹如泔水难以下咽,如今这香味,久别重逢了。
单段椽看着牢里面的四人,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咽口水,喉头不断的上下移动,道:“想吃吗?”
纵然他们四人想食那桶中之饭,但尊严岂能接受这样的侮辱,不吃嗟来之食,单段椽这样的问话无疑是在给他们的人格严厉的打击,付轧客最先忍不住了,吼道:“你这个忘恩的东西,想想之前我们王子是怎么对你的,每次见面都恭恭敬敬的称呼您一声‘老师’,如今你却在外面看戏,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单段椽听完这些,脸色一沉,刚才嬉笑之色全然不见,喉头里低沉着,道:“付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会保证你在这里边不会好过。”
付轧客是个血勇之人,对于这种威胁他早就见惯不怪,大声道:“你来呀,我倒要看看流连狗王到底给了你多大的权利!”
单段椽不露声色,手中出现一把匕首,这匕首银光闪闪,“嗖”的一声射出,直接射到付轧客的大腿处,付轧客还以为他只是恐吓,猝不及防之下,大腿处受伤,鲜血潺潺流出。
单段椽笑道:“这就是你对抗我的下场。”
看着付轧客受伤,完美昙蒙首先过来搀扶,将付轧客扶到牢房中的石床上面躺下,这个石床本是完美昙蒙个人的休息处,付轧客本欲挣扎,但完美昙蒙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将他扶在床上,玛奴骈撕扯下一块衣物,将他的伤口包扎一番,完美昙蒙转身看着单段椽。
单段椽看着这个昔日的徒弟,一直对他“谆谆教导”的弟子那么直直的盯着他,他的内心也涌现出复杂的情绪,如果没有国仇家恨,他会很满意这个弟子的,可现在的他做不到了,身为一个流连大陆人,他无法做到这些……
完美昙蒙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爽快!”单段椽拍手称好,“你不愧是我**的人,干事就是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只是想用你们的生命为流连大陆换回些许**。”
完美昙蒙摇摇头,道:“你的计划会落空的,我的父王不会为了我而牺牲那么多的武器,他的膝下,接替他的王位的人选还有很多……”
“可有用的只有你一个,不是吗?”单段椽很快的打断了完美昙蒙继续说下去的话语,接着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用你们要挟他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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