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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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游记-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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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冰若微笑着点点头,用筷子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口中细嚼,那些“文人学士”一下看看字画;一下看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似乎那墙壁上画中的女子也不如她好看一般。

    他们的这顿饭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吃完的,吃完饭后,古力让店伙给他们开了个房间,店伙依言照办,当经过第三层时天冰若看到里边**一片,忍不住双颊红晕,快速地朝四楼跑去,古力也没有想到三楼竟然是如此……如此……乱七八糟的地方。

第七十八回 喧闹易风寺() 
“珍味楼”的生意实在是红火得很,那引路的店伙一直带着他们二人到了第八层楼才找到空闲的房间,这里的房间虽然不算宽阔——但隔音很好。

    客人走在走廊上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这里的房子用的木料均是上等的楠木,朱漆熏染,房梁上各类图案教人眼花缭乱,周围阳光十足,通风干爽。

    “两位里边请。”店伙推开一道门,嬉笑着对古力和天冰若道,“二位如果需要什么,写好字条注明是几楼几号;拴在这根线上扔下去,小的们马上为您忙活。”他说着拉起了走廊边上的那条细线给古力看,古力心想这楼层这么高,要是扯着嗓子喊多累啊,这里的掌柜真是聪明,这么绝的招都想得出来,对着店伙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店伙又忍不住看了看天冰若,坏坏一笑下楼了,他这一笑古力几乎想要马上给他一拳。

    这时天冰若已经忍不住走进屋中,古力也忙跟了进去;阖上房门,但见屋中陈设颇为豪华,玉瓷的花瓶;夺目的珍珠门帘;至于喝酒用的器皿全是“金水菩提”这种罕玉打造。

    古书曾言:凝恒古精气,聚万物神元;汲雨露以滋,交日月成石;存天地之玄,备攻玉之坚;胜虹光澜彩,隐南海之莲。经狱炼修品,历沧桑除浊,方得周身剔透,无与玲珑。觅之难、琢之不易,遂一铢难全!上者与金不易,缘者福禄为缘。

    由此可见古人对“金水菩提”这种玉石是非常看重的,可这个酒楼居然能有这么多的“金水菩提”玉来打造这些器皿,不得不佩服这个酒楼的掌柜是多么的财大气粗。

    再看屋里的被褥床单俱是全新的,当天冰若把她的那双玉手放在被子上抚摸时,诧异无比,她惊叹道:“古力,你来摸摸这个被子好滑呀。”

    古力闻言上前摸了摸,果然滑滑的、软软的;好舒服。笑道:“姐姐,看来这花钱多的地方还是物有所值哈。”说完后古力仰头躺了下去,双手双脚摆开,作享受状,天冰若“扑哧”一声娇笑,坐回楠木做的椅子上。

    “古力,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正事。”天冰若唤道。

    古力一跃而起,大踏步来到天冰若跟前,轻轻一提身,他已然跳到桌子上去,道:“姐姐,有什么话要跟本大侠商量?本大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他本想继续胡诌下去,但看见天冰若渐渐恼怒的表情,于是没有了下文。

    天冰若微愠道:“古力,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古力本想逗姐姐开心,但此刻却适得其反,懊恼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道:“姐姐,你可以说了。”

    天冰若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重了点儿,但她心中突然忧愁攀升,只听她缓缓道:“古力,你想过没有,我们要见爹爹。可爹爹是一国之王,王宫戒备森严,恐怕就是连只老鼠也进不去。”她看了看古力,“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古力低着头,长叹一声,道:“这个我倒是想过,可就是没有良策。硬闯是绝对不行,可他是国王,深居王宫,而且王宫中的房屋数不甚数,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天冰若也长叹一声,一袭粉色的衣衫下,那双美目此刻却是忧愁满布,“如何才能见到爹爹呢?”她手里又抚摸着那块“蝴蝶玉石”,“你说潇湘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师父出了事,咱们姐弟两个却为了私事来到这里,到了这里又是无计可施。”

    古力心想姐姐又在对潇湘产生依赖了?不行,我绝不能让姐姐认为我比潇湘差,潇湘能办的事我能办,潇湘不能办的事我也能办。

    想及此处,他也不再害怕天冰若的生气,拉起她就往门外走,天冰若忙道:“古力,去哪儿?”

    古力也不多做解释,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他拉天冰若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天冰若感受得出他生气了,而古力害怕姐姐会因为过度的依赖潇湘而爱上他,这是他不允许的!

    下了楼,古力找到店伙,询问他贴告示的地方后,紧紧地攥住天冰若的手出去了,天冰若似乎觉察出古力的不对劲,一种小姑娘的情绪涌上心头,此刻的她,只能任古力东拐西弯,一路上她没有说任何的话。

    灰苍狼还在疯狂的奔跑着,它的背上驮了三人,似乎对它来说小菜一碟,潇湘因为饮酒过甚坐在中间,黄永娇在后方扶着他,如此一个醉醺醺的人还是之前的那个谈笑风生的——潇湘公子吗?

    清坤堂的三人骑的是千里马,纵使是千里马也赶不上这玄兽岛的珍兽,早已经把那三人甩得远远的。

    易风寺,众佛像之前。

    易风寺的寺院建筑宏伟,一片片的乌黑的瓦牙咬着牙,槽扣着槽,阴阳交锁,只这一点就比别处多处不知几许齐整来。

    易风寺的“如来殿”是易风寺最大的佛殿,这里的诸般神佛俱在:有十八罗汉、强巴佛、无量寿佛、观音、文殊、普贤、地藏菩萨……一座座佛像庄严肃穆,气势逼人,让人觉得它们能看透人的内心,常人在它们面前不敢隐瞒亏心之事,但此人却可以——明道。

    只见明道查阅过那些送出去的名单后,对一名小和尚道:“普文,送给五大派的信件都全部发出去了吗?”这名叫普文的小和尚答道:“回师父的话,已经尽数发出去了,相信不日五大派就会派人过来参加师公的祭奠。”

    明道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安排寺中琐事,这几日寺中有很多活儿要做,你吩咐师兄弟们勤快点儿。”普文应了一声快步出门去了。

    待得普文走远,明道看着周围的诸般佛像,自言自语道:“什么‘佛法无边’,哼,傻子才会信你们这些‘死人’,你们要是能够法力遮天,那我们门主岂不早就被你们给灭了?”他轻轻地说着,他也怕隔墙有耳。

    就在他得意之时,忽闻寺外一声龙吟,震天撼地,他心下一思,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药散孙彩媱。

    孙彩媱为五散之一,辈分异常的高,再加上她的性子又有点儿孤傲,从易风寺的山门口到进入寺院,一路奔来,整个易风寺的弟子人人对她施礼连连,她全然不放在眼里,她要找易风寺现在的当家人明道问个究竟。

    当孙彩媱踏入明道所处的“如来殿”时,明道早已泪眼横流,跪在圆炤的灵位前哭丧道:“师父,弟子不肖,没有能力阻止潇湘那厮,害您老人家这么早就圆寂了,呜呜……”心里却道我还嫌你死得太迟了呢。

    孙彩媱本有许多的话要询问明道,但此刻见“如来殿”中尽是白色葬品,所有的一切俱是白色,她也默默地向着这位昔日的好友灵位行了一礼,以表哀悼。

    良久后,孙彩媱才道:“明道师侄,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道心想你想让我告诉你实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老太婆,快八十了都还不死,真是个老不死的!他心里这般的想着,但面上却显得十分激动,而且还是大为诧异地转过头,跪着走到孙彩媱跟前道:“孙师叔,您可算来了,真没想到,师父生前交的四个好友中,孙师叔您是最先来的,由此可见孙师叔是最关心我师父的。”

    孙彩媱看到五十多岁的明道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大觉不忍,忙道:“好了,你起来吧,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道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人声鼎沸,却听一声道:“等我来了再说!”孙彩媱识得这个声音,下意识道:“曾四哥!”

    门外进来一人,身穿宽阔道袍,腰板笔直,但却是八十岁也有了,因为该白的地方已经白了,他左手里拿着一杆笔,此笔可不是一般的笔;而是人人羡慕的——“随意笔”。

    ——但此人的右袖轻飘飘的,显然右手已经被人斩断。

    瞧这“随意笔”二尺有三,笔杆浑圆而光滑,笔尖处的笔毛浓密而细长,笔顶有一条细绳圈起来,发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五散之一的——曾番。

    ——也是清坤堂的堂主。

    孙彩媱迎了上去,道:“曾四哥,可算是见到你出山了,我多次去拜访你手下的弟子都说你在清修。没想到圆三哥出事了你才出来。”这些话中似乎隐有责怪之意。

    曾番一挥“随意笔”,道:“孙妹子,实在抱歉,我最近又在作画中悟出一套武功来,只因这套武功还不太完善,所以经常闭关清修。害得孙妹子多次碰壁,我在这里向你致歉了。”

    孙彩媱神色一黯,道:“这些比起圆三哥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曾四哥,你对于圆三哥的事怎么看?”

    曾番挥舞着手中的“随意笔”,愤然道:“还能怎么看,是潇湘无疑,明道师侄,带我们去见圆三哥的遗体!”

    明道应了一声,道:“两位师叔跟我来吧。”

    明道在前方引路,孙曾二人跟在身后,不一刻便来到易风寺的祭坛之上,圆炤依旧躺在棺材里,面带微笑,还没等明道说明,孙彩媱就已经扑上前去,大喊着:“圆三哥……圆三哥……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

    曾番看着棺材中的圆炤——昔日的好友,如今却登入极乐世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师父,不好啦,潇湘上山来了!”远处普文几乎是打着滚叫喊着,一路飞奔而来,三人同时巨震。明道咬牙道:“他还有脸来?两位师叔,该是替我师父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提气纵跃,眨眼间来到易风寺的山门之前。

    三人快步拾阶而下,黄永娇扶着刚刚酒醒的潇湘,当孙彩媱和曾番见到杨**,吃惊不已,孙彩媱停了下来道:“杨二哥,怎么……”

    曾番并不迟疑,径自朝着潇湘当头就是一笔,喝道:“欺师灭祖的东西,还不自刎?更待何时?”“随意笔”猛地向前一划,一柄虚虚实实的亮剑飞掷出去,目标便是潇湘的头颅。

第七十九回 冤家路很窄() 
“随意笔”的最大妙用就是画什么是什么——但却不是说吃的。

    随意笔可以在曾番的手中变成万能的兵刃,此刻他随手一画便是一柄利剑飞出,亮晶晶的。面对死亡谁人不怕?潇湘取出荷花折扇阻截,但曾番的修为胜过潇湘好几倍,他的这点儿道行在曾番眼中已不足道哉。

    潇湘勉强扫开了那“随意笔”幻化的利剑,紧接着曾番又是随手一画,一颗重逾千斤的“流星锤”从潇湘的头顶砸下,那“流星锤”似虚非虚;似实非实,但金光灿烂,这一刻潇湘已经不再反抗,他一把推开黄永娇;闭上了双眼。

    明道在后方轻轻地诡异一笑。

    ——他以为奸计就要得逞,岂料杨**双掌一开,一道虚拟的棋盘就此打开,曾番幻化出来的“流星锤”被杨**移进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天为棋面,地为棋盘;世间的万物皆为棋子。

    杨**镇定自若的掌握他的“生死棋局”,他的围棋手段十分高明,所以只要有人入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很难轻易全身而退。

    他以“刷棋”的方式攻击敌人,就像现在这般,曾番的流星锤进入“生死棋局”后,流星锤四处滚落却找不到缺口,而周围的棋子一颗颗弹指靠近。

    “砰——”

    一声特长的尾音响了起来,流星锤粉碎瓦解,“生死棋局”的棋盘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曾番愤怒道:“杨二哥,你到底是帮谁?这个孽种杀了圆三哥,你却阻止我杀他,是何缘由?”他知道他二人要想斗出个输赢,恐怕五天五夜也难分高下,将“随意笔”插往后背。

    杨**见他收势,收起了那祥光万照的“生死棋局”的棋盘,沉吟道:“曾四弟,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的鲁莽,你就这么肯定圆三弟是潇湘杀的?”

    曾番反驳道:“杨二哥又怎么肯定不是他?反正我是亲眼看到圆三哥的喉咙和胸口都是中了他的扇骨而死,那扇骨现在还在圆三哥的头边,不信你进去看看。”

    他说到此处,潇湘再也忍不住飞奔上石阶,还没跨出三步就被明道推了回来,潇湘怒吼道:“你让我进去看看师父!”

    明道的演技绝不在唱戏之人之下,只听他振振有词的道:“师父他老人家都让你给杀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回来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笑话?”他的演技可谓是一流的,在场之人深信不疑,只见他手一挥,易风寺百多名弟子拿着棍棒出来了,将他团团围在垓心。

    易风寺的“十八罗汉棍”久负盛名,潇湘纵使有圆炤的绝技“伏虎九拳”在手也不敢贸然动手,除非他的“伏虎九拳”使得跟当年圆炤那般。

    潇湘举起手来,对着众弟子道:“各位同门在下是冤枉的,师父视我如同己出,我潇湘又怎会干尽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众弟子哪里信他的辩解,数百根棍子架着潇湘的全身。

    明道怒喝道:“不错,师父待你却是没话说,可他老人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养了一只白眼儿狼。”潇湘无奈道:“明道师兄,你平时是最信任我的,怎么这一刻全然不听我的解释呢,那我问你,谁亲眼看到我杀了师父的?”

    明道几乎没有停顿道:“我!是我亲眼看见你杀了师父的!你还要解释什么?”他撕心裂肺的的吼着,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多么尊师敬长之人。

    潇湘这一刻却无法辩解,既然最信任的师兄都这么说,他还能解释什么,忽然他灵光一闪,道:“明道师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吴镴!你看到的潇湘一定是吴镴易容的!”明道冷笑道:“潇湘师弟,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弟。我问你,面貌可以易容,你的‘荷花折扇’的扇骨可以易容吗?好吧,就算扇骨可以易容,那就请你把你的扇子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瞧一瞧,看看你的扇子是否还完好无损?”

    “这……”这一刻,潇湘迟疑了。他知道,自己一旦拿出扇子,所有的解释俱是徒劳的,但如果不拿出来,恐怕……

    他正思及此,孙彩媱上前道:“潇湘师侄,你就把你的荷花折扇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看看,如果完好无损说明你是被冤枉的。”她正说到此处,明道接口道:“恐怕他不会那么笨,早就找了个铁匠铺修理好了扇子,现在他必然有恃无恐咯。”说完后就要示意手下弟子动手,杨**一个闪身上前掐住了明道的喉咙,怒道:“明道师侄,我与你的师父交情不浅,他死了我很难过,但是,我用我的性命给你担保潇湘绝对不是杀害你师父的真凶!”杨**因为说话过激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几乎将明道掐背气,明道此刻两眼翻白,幸得孙彩媱使出“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这一招可以让明道的身体呈虚无缥缈的状态,孙彩媱将他往后一拉,明道登时逃离了杨**的五指。

    孙彩媱肃容道:“杨二哥,你太鲁莽了,现在易风寺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杀了明道让易风寺这个门派在武林中除名么?”杨**这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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