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渐渐来临,水寨外面的灯笼已经被手下熄灭,杨**也回到彭良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失去昔日的好友他是很难入眠的,但一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上易风寺送送他;顺便了解了解其中的内幕,他这才强迫自己睡去。
周围一切都静谧下来了,水寨的那条栓了索子的狼狗时而疯叫几声,打破这沉静的夜空,弯月渐渐沉下,水寨四周响起了各种小虫的叫声,声音最大的要数蛤蟆。
在听到它们的叫唤声时,仿佛还能听到它们在水中翻涌的声音,是幻觉还是真实?
秋风“飒飒”吹过周围的树木,树林中好似有“鬼”在尖叫着,是风力造成的还是真的有鬼?
在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狼的叫声,这个声音应该是真实的吧,不然的话,为何水寨中的那条狼狗怎么不叫了?估计它也害怕被豺狼吃掉吧。
夜,恐怖的夜晚在慢慢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第七十五回 兵分两路走()
翌日清晨,朝阳慵懒地照进屋中来,斜斜的阳光,熠熠生辉,秋日的太阳是暖和的,一道道光芒轻轻铺在水寨四周,给水寨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妖娆。
水寨下方的水潭中,还有小鱼在游走,但大鱼却没有瞧见一条。
“唧唧——”
一声声鸟叫声传进古力的耳中,这个声音好奇怪,他好像听过,他在梦中说着,忽然之间他猛地睁眼,自言道:“刚才那个声音是——赤朱雀?不对啊,赤朱雀不是让红衣娘子捉去了么?”
“唧唧……唧唧……唧唧……”门外依旧想起那种鸟叫声,古力不敢迟疑,正准备起身一探究竟,却听黄永娇笑道:“哇,你这漂亮啊,怪不得叫凤鸟呢。”
“赤朱雀?糟糠她……什么情况……”他不知黄永娇在外面干些什么,急急忙忙的穿衣服、裤子。
当古力推开房门,看到黄永娇拿着一条鱼在喂赤朱雀,但赤朱雀总是摇头“唧唧”直叫唤,并不吃黄永娇手中的鱼,这让古力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哈哈!糟糠就是糟糠,谁告诉你朱雀是吃鱼的?”
黄永娇一把丢下手中的鱼叉,叉着胖腰快步走到古力跟前,用手指着古力的鼻尖,道:“你别给我装师傅,有本事你告诉我它吃什么?”
古力眼珠一转,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朱雀是怎么来的?”
黄永娇抿抿嘴道:“这么简单都不知道,我师父从你们手中夺来后又送给我咯。”顿了顿,“你还没有告诉我朱雀凤鸟吃什么呢?”
古力一挺胸膛,一拍黄永娇的额头,道:“这都不知道,小时候一定没有好好听教书先生的话了吧,告诉你啊,记住:‘凤凰鸟非千年梧桐不栖;非嫩竹不食;非晨露不饮。’明白了吗?”
黄永娇听完叹息道:“啊,这么麻烦啊!”她又看了看凤鸟朱雀几眼后,“真没想到凤鸟好看却不好养,早知道就不要师父的这东西了。”这赤朱雀此刻被巫术所制,所以它才会这般的听话,否则早就一溜烟儿跑了。
“嗥!”
就在古力得意之际,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匹狼来,古力定睛一看,双脚跳起,大喊一声:“妈呀!”几步就蹿到水寨上的房梁上,看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看来吓得不轻。
黄永娇捂着嘴“咯咯”发笑,心想刚才你还说教,怎么现在吓成这样了?正当古力吓得魂不附体时,他却瞧见黄永娇在轻轻地抚摸着那匹灰苍狼。
古力定下神来,细瞧此狼,但见此狼全身呈灰色,高大无比,要比一般的狼要大得多,难道昨夜狼叫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怎么糟糠不害怕这匹狼呢?他暗暗想着。
“下来吧,它不咬人,它是棋师公的坐骑。”黄永娇边梳理着灰苍狼的皮毛,边对古力说着,“看你这样子,还学问高深呢,连匹狼出来就把你吓到房子顶上去了。”
古力听完,窘迫得很,半信半疑的跳了下来,道:“不许骗人哈,它……真的不……咬人吧。”他试探性地走上前,果然那匹灰狼并没有异动,但只是直直的盯着古力喘气。
被他们这么大声的喧哗,整个水寨登时热闹起来,潇湘因为听了杨**带来的消息,心里又难过又气闷,此刻正坐在床沿边发呆。
“潇湘公子起床了吗?”门外响起了冰若的声音,“梆梆梆”冰若用门环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里的潇湘滞了滞,但还是勉强说:“门没锁,进来吧,冰若姑娘。”冰若轻轻地推门而入,她怕古力再有误会,索性就没有关门,来到潇湘跟前,潇湘苦笑道:“冰若姑娘,昨夜你们失踪,我没有去寻你们,希望你不要见怪。”其实他心里在那一刻还在暗暗生古力的气,再加上后来杨**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如果说圆炤没有出事,或许他会去树精区寻找古力和冰若的。
冰若在一张靠椅上坐了下来,笑了笑道:“潇湘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小弟时常给你添堵,我还得替他跟你说句对不起呢。”
潇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手道:“不要紧的,我的年纪比他大,该让着他的,对了,你们真的去了树精林?”冰若点点头,“那有没有伤到哪里?”
冰若笑着看了看手背,道:“一点儿小伤,昨夜用了棋师公的药现在都好了。”潇湘看了看冰若的那双芊芊玉手,那手背昨夜被藤条勒的伤痕现在全无了,完好如故,潇湘见此也就没有深问了,但却回复了适才的模样,愁眉不展。
冰若停顿一会儿,大概是在措辞安慰潇湘,只听她道:“潇湘公子,你师父的事我听说了,真没想到书师公我还没见上一面就仙去了,但听黄姑娘说整个易风寺说是你杀了书师公,这是怎么回事?”
潇湘苦笑着打开“荷花折扇”,指了指中间的那根只有一半插入扇面的扇骨,道:“就是这丢失的半截扇骨,我听棋师伯说我师父就是死在这半截扇骨之下的,所以……”
冰若拿过那“荷花折扇”细细的看了看,果然那扇面正中少了半截扇骨,但不注意却看不出来,“你这扇骨何时丢的?”
“不知道,但应该是最近,因为我从莫坷塔出来时我的扇子还好好的。”潇湘**着答道。冰若将“荷花折扇”递还给潇湘,蹙着黛眉道:“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嘛。”
潇湘无奈的看了看冰若,道:“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可我又不知道是谁。”冰若焦急道:“那如何是好?总不能你亲自去解释吧。”
“就是要亲自去!”潇湘铿锵有力地答道,“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亲自上易风寺去看看,也许只有亲自去才能查出点儿头绪来。”
“可这太危险了。”冰若亟不可待地抢口,“你这是羊入虎口,倘若易风寺真的有内贼,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况且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他们之前一致商议过,把“寻丹”二字换成了“任务”二字。
潇湘站起身来,五指将折扇“啪”一合,他的目中射出异常精芒,若不是冰若与他有仇,估计会把冰若吓坏,饶是如此,冰若还是被他的目光盯得全身发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从小是师父他老人家抚养长大,现在他却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我如果不回去送送他老人家,那我潇湘还是人么?”冰若一时语塞,潇湘续道:“我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别出心裁,给我取名为‘潇湘’,意思是人生要潇洒;但又要像湘妃竹那般直立做人。”他口中的“湘妃竹”又称“斑竹”,传说帝舜南巡苍梧而死,他的两个妃子在湘水上望苍梧山哭泣,眼泪洒在竹子上,从此竹上有了斑点,故斑竹又称湘妃竹。
他正说到此处,杨**走了进来,脸上神色似喜似忧,道:“潇湘侄儿,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放心吧,我随你一起去易风寺,我倒要看看谁能伤得了你。”潇湘的年纪不过才三十岁,而杨**已经年逾八十,按年纪而论,潇湘可以当杨**的孙子了,但潇湘既然称圆炤为师父,他也就自然的比古力们高了一辈了。
潇湘眼中俱是感激之色,他现在才明白被人信任的感觉是多么的好,当下道:“谢过棋师伯的援助之情,但我潇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够强加在我的头上!”他说完后,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好!有骨气,我喜欢,走,早饭都备好了,吃完后咱们师侄俩就奔往易风寺。”杨**拽着潇湘走出门外,留下冰若独自怔在当地,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却见古力进屋来了。
冰若怕古力再次产生误会,忙道:“古力,潇湘公子说要去易风寺我劝不住,你劝劝他吧。”其实她知道谁也劝不了潇湘,她说这话只是在暗暗解释她只是来劝潇湘的,多么聪慧的姑娘啊!
古力似乎对冰若的话深信不疑,叹息道:“姐姐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咱们吃完早饭就去‘王都’寻咱爹去。”冰若微笑道:“咱爹……”
古力也不多说,拉着冰若走了出来,二人坐上饭桌,一桌子人,除了古力和彭良外,差不多都没有胃口,彭良对古力的敌意渐渐减少,但他见古力那么能吃,心里着急就只能跟古力抢着吃了,二人俱是担心对方把菜吃完了。
流连大陆的国王待住的地方名叫——“王都”。话说这“王都”建设面积颇大,一砖一瓦均是“火光石”构建,这火光石在流连大陆极其少见,此石通体呈火红之色因此而得名,据说流连大陆的先祖国王为了建筑这么一场耗费人力物力的王宫时,害死了不少的黎民百姓,老百姓怨声载道,据说有一日,王宫的建筑工人被士兵连续抽死百多名后,晴朗的天空忽然想起一道闪电,那闪电直直的朝天上落下来,在还未竣工的“王都”“洛神殿”尖角处写了一行字:“君以民为贵”五个白茫茫的大字。
这五个字并非凡笔所能刻,这五个字在远处看虚无缥缈,那流连大陆的先祖国王见上天都发怒了,于是改了御意,传下旨令,好好对待建筑“王都”的百姓,虽然工程仍是继续,但从那刻起到“王都”竣工,再也没有听到有百姓被活活打死之类的传闻。
而到了这一代,冰若的父亲已然没有先祖的那种暴戾之气了,反而却多了一个毛病——踌躇。
遇到事情他总是举棋不定,拖泥带水,这也是流连大陆的百姓给他冠上“昏君”的称号。
吃过饭后,潇湘执意要去易风寺,黄永娇不知怎的也要跟着前去,杨**携着他二人乘坐灰狼而去,而古力也因为跟彭良有嫌隙不愿意多呆,黄永娇将控制赤朱雀的咒语传给冰若,二人乘着赤朱雀往“王都”方向飞去。
第七十六回 繁华的王都()
赤朱雀的颜色虽然是赤色为主,但它凤毛极其的舒适,毛与毛之间有一个个像眼圈的图案,它的翅膀宽大有力地穿梭云层间,它的凤冠很宽很肥,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吉祥,它“唧唧”的叫着,此刻这只凤鸟朱雀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强大的巫术使得它的意识完全丧失,不过听它的叫声好像还有点开心呢。
云层间白云朵朵,秋天的天气一般是阴霾重重的,但像此时这般爽朗的天气真的很少见,秋天的日头温柔的洒下,照耀着干燥微冷的大地。
一行大雁急速飞过,但当听到赤朱雀的“唧唧”叫声后,扭头换了个方向飞去,凤凰为百鸟之王,凤凰鸟一出;百鸟齐避。鸟儿们见到凤凰鸟就像人们见到帝王那般,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那种。
冰若依偎在古力的怀里,在这高空中飞行是有点儿冷的,俩人相互依偎互相取暖,之前还说着细细密语,此刻二人闭着眼装睡,这是古力最享受的,在落霞谷的时候,他姐弟二人时常这般依偎谈心,如今下山后因为要忙很多的琐事,下山后这样的情景还是首次。
这一刻,他二人并未表明心意,他们二人都很怕;怕什么呢——怕对方的情意是亲情。
不说出来的话,二人这样的拥抱也属于姐弟之情,可以享受点滴温存,不会见怪。但倘若一方贸然说出自己的心意,恰恰对方又没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岂不很糟糕?
这也是古力此刻最苦恼的。
要不要跟姐姐说呢?说出来后结果如何?姐姐会不会说我思想有问题?然后……从此就不理我了?他悠悠地想着。
而冰若则是另一种想法:古力他心里应该是有我的,可她怎么不说出来?娘亲说他不先说娶我,我就不能先告诉他我爱他,唉……古力呀古力,难道你真的想要我一辈子做你的姐姐不成?
二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唧唧!”
赤朱雀的叫声把他二人从神游中拉了回来,闻着冰若身体发出的淡淡幽香,特别是此刻她靠在古力胸膛上时,那乌发的香味让他为之倾倒,香而不浓,恰到好处。
坐在这赤朱雀的身上,有一种跟天空接近的错觉,仿佛太阳就在举手间,触手可及。
而下方是比万丈深渊还要深的大地,要是此刻赤朱雀突然醒来,不受控制,那情景不敢想象,似乎二人此刻谁也没有去思考这一点,均是沉浸在旖旎的爱河里,不能自拔。
“古力,你说爹爹见到我,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冰若靠在古力的怀里,手里把玩着“蝴蝶玉石”,问。
但见这“蝴蝶玉石”有手掌大小,椭圆形,蓝色玉,此玉完全是按照蝴蝶的模样雕刻的,分上下两层,冰若手中握的是蝴蝶的上层,而蝴蝶的下层应该还在流连国王的手中。
古力拍了拍冰若的肩膀,“嘿嘿”一笑,低下头与冰若对视,二人怔怔地看着对方,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好一会儿后,冰若给了他一粉拳,微嗔道:“说话呀,你哑巴啦。”
古力这才回过神,道:“姐姐,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啦,肯定封姐姐为流连大陆最美的公主。”刚才他与冰若对视,二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方的眼神已经看到自己的心坎儿里,教他忘乎所以。
冰若哂笑道:“我倒是希望我被封为公主,可你是知道的,咱们的任务得秘密进行,这要是让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我是公主了,那还怎么寻丹啦。”
古力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姐姐你与公主的头衔无缘,但就算姐姐你不是公主,你也是整个天地间最美的。”冰若淡笑道:“是吗?可不许哄我?”古力肯定道:“绝对是实话,姐姐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冰若“呵呵”笑起来,古力不说谎话谁信呢?他要是不说谎就不是古力了。
不说别的,就说古力初次与冰若相见时就编了一大堆自己的“悲苦”身世,害得冰若掉了不少的眼泪,但因为后来时间一长,冰若才打听出古力的真正身世,知道真相后的冰若自然气不过,古力难免又是要挨一顿拳打脚踢了。
虽明知古力说的话不可信,但冰若喜欢听他的夸赞,听他的甜言蜜语。然又不是所有人夸她都喜欢,如潇湘夸她就会全身不自然,总觉得潇湘的夸赞总是浮夸偏多,偏偏古力的夸奖让她听来全身舒坦。
灰苍狼的身躯与老虎差不多,只见它急如旋风,三人骑坐还显得宽敞,那灰苍狼边跑边“嗥嗥”叫着,吓得在田地里干完活儿,走路回家吃饭的百姓东窜西藏,凡是与灰苍狼对过的没有不害怕的,有的胆儿小的百姓还当场被吓得尿了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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