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甜昨夜吐露芳心,不料被古力断然拒绝,加之今早看到他们在床铺上打情骂俏,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古力一眼,沉默寡言,几乎是一言不发。
程氏兄妹身属清坤堂画散人曾番的嫡传这一点已经没有争议,熟悉曾番的琴散人、棋散人、药散人都看得出,他们兄妹的武功没有说谎,所以才答应他们一起去寻找九大奇丹。
他们各自骑上自己的坐骑,天冰若因为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师祖了吗,有好多话要叙叙,况且有这么多的长辈在这里,她也不敢再秀恩爱了。
这是一个仿佛是坐骑比赛的旅途,大鹏全身灰毛抖擞,巨大的身躯直有遮天的趋势,在它的身下,绝尘紫鳞等就像是玩物一般,不服输的绝尘紫鳞心里想外形比不过,那就比速度吧,可殊不知,这大鹏的速度竟然也不逊色于它,一直都是与它并肩而行。
至于像潇湘的白额虎,棋散人的灰苍狼不能飞翔,速度自然慢了不少,他们在天上飞的也不时停下来等他们。
要说这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自然是琴散人和他刚相认不久的孙女单荷蕾了,昨夜爷孙俩大醉一场,今天一早就说个不停,单荷蕾将这些年自己在白洋国的所见所闻告知单靬,单靬也给她说自己年轻时候的轶事,当单荷蕾问及紫色仙族的丘爱爱时,单靬也不生气,如实告知,单荷蕾听着悠然神往。
只见他们爷孙俩一人站在龙龟上,一人坐在凤鸟上,欢愉的说着。
而金龙上,天冰若坐在前方,孙彩媱在后方,祖孙也谈论着,只是气愤有些沉闷,天冰若大都是问一些母亲凌氏的身体安康否,雄狮黑狗可长大了没……
天色渐渐日暮,他们打算降下去,下边是一片森林,只见这片森林呈圆形,里边有奇怪的鸟兽叫着,在森林的正中间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庭院,孙彩媱第一个发现那里有古怪,落下去后,众人看到那庭院门匾上写着三个字“兽王院”。
一入这片森林,他们都发觉自身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这座看似简朴无华的庭院其实内有玄机,这一点是瞒不过三位散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回 金戈铁马()
日暮时分的白洋国,灯火通明,每一处屋檐下面都挂着一个明亮的灯笼,照得整个白洋国如同白昼,丝毫感觉不出夜晚的来临。
这几日,黑炭人长驱直入,原本单段椽估计这些有着原始野性的黑人可能会乘船从沅海杀过来,但后来通过他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这黑炭人虽然蛮横,近乎原始人,但他们不善水战,所以就算是他们同意了撒格拉,也要不惜长途跋涉,绕过沅海八百里的海域,与白洋国的国王签订“借路”条约,从白洋国杀入流连大陆。
流连大陆的版图是东临中原神州,西邻白洋国,南边是黑炭国,北边是撒格拉,当初他们就是跟白洋国用金钱签订了“借路”条约灭了撒格拉,本欲从撒格拉直接杀入流连大陆,只是那八百里的茫茫大海就让这些“旱鸭子”的黑炭人焦头烂额,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再一次签订“借路”条约,从白洋国带领大批人马杀入流连大陆。
流连大陆与白洋国间隔九州,分别是:皇州、效州、斜州、风州、阴州、襄州、兵州、秦州、岳州。
而目前的情况是,黑炭国大军已经抵达流连大陆与白洋国的第一州——岳州。如果一路杀进,当他们攻下皇州之时,就是流连王天行宇下台之时,那时候的王都大城恐怕是鸡犬不留,甚至整个流连大陆的子民都将被黑炭人蹂躏,必是苦不堪言。
这些猜想已经是有远虑的单段椽考虑到了。
此刻的他站在白洋国的“五凤楼”前肃然站立,静静等候,这里望上去,一片丹墀台阶,周围站满了如冰雕石刻的禁卫军。一动不动。
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响起:“国王有令,传赫兹奇策士觐见!”
“赫兹奇”整理一下仪容,在这里他还是以老名字赫兹奇示人的。除了被关在流连大陆大牢的完美昙蒙等人,还没有人知道他真名叫单段椽。
单段椽因心系流连大陆的安危。在来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大批的黑炭人朝着流连大陆而去,心急如焚莫过于此,但此次而来,他不光要得到白洋国的军火,甚至于那举足轻重的“联盟书”,他还有更大的;或者说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用舌吐莲花的办法拉拢白洋国。一起对抗黑炭人的恶行。
只见他步入殿中,周围站满了满朝文武,一个个瞧他的眼神都有异样的光芒,估计在他进殿之前,国王与众大臣都有商议,也都看出了这次返回的“赫兹奇”大异于前。
赫兹奇走上最前面,跪了下来,行君臣之礼,道:“微臣赫兹奇参见陛下。”说的是一口流利的白洋国语言,这要是在流连大陆之人听在耳里。必定是一堆叽里呱啦的鸟语。
国王也用正宗的白洋国语言说道:“赫先生请起。”
这里雕梁画栋,镶金砌玉,随处可见的奢华装饰。珍珠、翡翠做的帘子在国王前面形成一道奢侈的屏障,金光闪闪的大殿更加增添几分肃穆。
单段椽起身弓立,道:“谢陛下。”
国王定定看了单段椽一眼,眼中有疑惑、不解之色,道:“赫先生,你与我儿昙蒙一起去流连大陆,怎么今日就只有你一人与流连大陆的小兵跟随,甚至连我白洋国的兵卒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何解?”
单段椽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将在心里重复无数遍的借口说出来,道:“禀陛下。昙蒙王子有良计在心,欲将流连大陆吞并。所以为了安流连王的心,留在了那边,命我前来以联盟书调取军火……”
他话音刚落,与他并肩站立的两人,其中一位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穿着华贵的男子道:“简直是满嘴胡言。”
单段椽身为白洋国的策士,加之又是完美昙蒙的恩师,地位可想而知,可这人竟敢当面顶撞他,看来这男子的身份也不低。
单段椽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转过身朝那人行了一礼,道:“回大王子的话,卑职并非胡诌,实在是昙蒙王子有良策在心,所以才命我前来取军火去算计流连大陆。”
忽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恐怕是算计我们白洋国吧。”
这个人相貌看来很清秀,十分娘气,单段椽又朝着他行了一礼,道:“二王子殿下,怎么如此怀疑卑职的忠心?”
这个叫二王子的名叫完美博,是一个有典型的龙阳癖好之人,单段椽虽然面上客气,在心里其实不知道多么的鄙视此人,至于最先说话的那位名叫完美仕,他是完美昙蒙的劲敌,二人都想登上那个九五之尊。
经常明争暗斗,所以在白洋国隐约有两股势力在涌动,不过若论才干,完美昙蒙远胜于他,只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干得好不如混得好,完美昙蒙有实力,但眼高于顶,一般人他不愿放低身份去结交,而完美仕却恰恰相反,任何人他都想拉拢过来,只要觉得此人有用,他就会放下自己高贵的王子身份,低三下四的请求,直到对方答应为止。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就是完美昙蒙在牢中悟出来的道理,但为时已晚。
完美博也不说话,冷哼一声,国王肃容道:“赫先生这话漏洞百出,就算是如此,总有我儿书信吧,怎么……”
“有书信,”他打断了国王的话语,将怀里完美昙蒙的书信递交给那太监,太监接过转呈给国王。
片刻后,国王看完信,道:“看来赫先生说的是真的了?”
单段椽点点头,道:“另外还有流连大陆的联盟书再此,请国王一并过目。”
服侍的太监再一次走下台阶,接过那被裹成轴状的红色联盟书,递给国王。
国王岂用看?触手就知这联盟书是真的了,况且上边有流连大陆国王的玉玺红印。是真无疑。
单段椽以为计划应该不会有变,然天意弄人,原本应该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只是在白洋国国王的眼里却多了一份顾虑,因为他看到完美昙蒙写的书信右下角有一道指甲印。斜着划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这是白洋国的急救信号。
“取水来。”一声呼唤却是白洋国国王发出的,不一刻那服侍的太监端来一盆清水放在他的面前,国王把手中的信纸丢进水盆中,金色的水盆随着那张纸的飘入,那些原本的字迹被化去,在那张纸上重新写着几行字:儿命垂危,望慈父速来搭救。还有。人员有变,赫兹奇就是单段椽!
短短的几行字,如同平地起了一个焦雷,令国王全身战栗,只见他站起身来,口齿间竟然连说话都困难了,道:“赫先生,好一个赫先生啊!”下一刻他脸色发白,大喝道,“单段椽。你精心潜入我白洋国,到底为了什么?”
单段椽的计划失败,按常理来说是应该着急。可他没有,面色一如既往,从容淡定,只听他一字一顿,道:“复仇!我要为我的爱妻复仇,杀灭你完美家族!”
完美博扯着娘娘腔,喝道:“大胆,来人,拿下!”
门口的士兵就要冲进来。国王喝道:“住手!”那些守在门外的禁卫军这才收回了脚步,停步不前。
国王长吁一口气。神色间有些哭笑加自嘲,道:“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亲妹妹啊……”
单段椽冷笑着,可眼中也湿润了,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当初派兵四处追杀我夫妻二人,还有那个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声音逐渐低下去,只是眼中的坚毅之色更重了,“我妻子用命才保住了荷蕾,是你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曾经多次想取你狗命!”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国之王竟然被人当众喝骂,这要是别人早就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可单段椽跟别人不一样,就算他们争论的那人死了,可却无论如何也去不掉那似有若无的亲情线了。
国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许久才道:“你之前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我,为什么没有动手?”
单段椽闭上眼睛,梦呓般说道:“因为她托梦给我,叫我不要杀你,我在她万般恳求下,答应了。”他霍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国王,“否则你早就死于非命了!”这几个字却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国王长叹一声,隐有哽咽之声,道:“你精心潜入,却又不能杀我,真是难为你了,你此次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取军火去对付黑炭人的吗?”
单段椽甩了甩头,想要甩去那过去的伤心之事,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眼中的伤心之色尽去,回到刚才进入大殿时的潇洒和豪迈,“是,但也不全是,我是希望你能够跟流连大陆结盟,成为真正的盟友,一起剿灭黑炭人。”
这时完美仕讥笑道:“你如此说服我等结盟,对我白洋国有什么好处?”
单段椽既然表明了身份,也就不想刚才那样对完美仕低三下四,傲然道:“好处多得是,不知大王子有没有听说过中原神州有一个故事叫做‘唇亡齿寒’……”
完美博娘气道:“谁有心思听故事……”
……
单段椽也不多做解释,自顾自道:“眼下的形势就是故事中说的那样,如果白洋国借路给黑炭人攻打流连大陆,一旦黑炭人拿下流连大陆他们就会反袭击白洋国,那时候的黑炭人从流连大陆夺来的物资足可以跟白洋国抗衡,如今他们不敢对白洋国动手,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
这时他们的身后站出一位灰衣老者,瓮声瓮气道:“陛下,老臣认为赫先生……单先生说得有理,黑炭人狼子野心,从他们剿灭撒格拉部落来看,这些人绝非善类,我们跟他们合作无疑于与虎谋皮。”
单段椽眼睛里露出欣赏和谢意,灰衣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国王。
就在国王正准备回应时,一位全身金光闪闪的铠甲武装的将军也大踏步上前,道:“国王陛下,岳刚相信赫……”很显然改了名字很不好改口,“相信单军师的才略,他一般不会看错,末将愿意金戈铁马再战沙场,与黑炭人一决高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回 兽王窟()
太阳逐渐落下山峰,夕阳染红半边天,火烧云变化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形态,看起来有些可怖,也叫人心里发慌。
这片被森林包裹的兽王院虽然藏的隐秘,但还是被眼尖的孙彩媱看出端倪,此刻他们正在兽王院的外围篱笆处徘徊,不敢踏步前进。
并不是他们优柔寡断,而是他们遇到一个难题——百足虫。
这房屋的周围在他们出现不久后,鱼贯地爬出来不计其数且颜色鲜艳的百足虫,只见这些最长的有十几存,短的也有五六寸,每一条都颜色斑斓,一圈圈的花纹缠在这些毒虫身上,有一些教人望之生畏的可怖情绪。
众人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说也奇怪,这些百足虫只在房屋周围爬行,对于古力等这些站在外围的人它们没打算靠近,只是它们时不时就抬起圆圆的小头,发出“嘶嘶”的轻叫声,像是在警告古力等人一样。
民间有句俗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此说来,这些毒虫必定有不寻常之处。
一时之间,众人都相对无语,众人陷入了沉默,一片寂静,周围听不到别的异响,只有那百足虫发出的“嘶嘶”之声。
众人中,胆子最小的莫过于天冰若,她从小生长在落霞谷,而落霞谷几如人间仙境,何曾有这般毒虫,她从未见过,自然心里害怕,躲在孙彩媱的身后,一双手死死的抓住孙彩媱的衣袖。
面对这成千上万的百足虫,这些老江湖的散人前辈都暗暗心里打颤,只是为了面子,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过了片刻孙彩媱终于打破沉默。看了眼孤星月与另外两位散人,笑道:“你们猜出了什么?”
孤星月那苍老的脸颊配上一头银发摇了摇头,倒是棋散人杨ta惊疑道:“莫非孙五妹你是说此处可能是帝魔门的某位大人物?”
孙彩媱笑着点头。道:“将这些毒物训练得如此有素,而且我还隐约听见有猛兽的嘶吼之声。我想这里应该是帝魔门门下的四**王之一的兽王的老窝吧。”
琴散人单靬往前踏了一步,借着昏暗的天光,点头道:“这里确实不简单,这茅屋看似普通,其实内中玄机甚多,如果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多半会被机关暗算。”
孙彩媱微笑道:“布置机关我也会点皮毛,破解这种机关我想不是难事。”说完就要走向那座茅草屋般的兽王院。孤星月急忙闪身挡在孙彩媱的面前,道:“药散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仅仅凭这门匾上写着‘兽王院’三个字就推断出跟帝魔门有关,也许这只不过是山野道人觉得好玩儿,写出这个来打发时间而已……”
“孤大侠为何这般维护这院子?难道你与这院子有关?”孙彩媱不待孤星月说完,直接的打断了他的话,反问他一句。
孤星月摇头苦笑,退了回来,道:“罢了,我为药散安全着想,倒让药散心生疑虑。孤某人讨苦吃了。”
孙彩媱淡笑一声,也不去看孤星月委屈的样子,再一次一步步的走近那座兽王院。天冰若此刻拽着古力的衣袖,屏着呼吸,心里喊着师祖不要去,只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师祖,喊了也无用,只得默默的祈祷师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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