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到公堂堂椅之上,冷蔓言抓起惊堂木,往堂案上砰砸一声,喝道,“带李俊杰。”
“大人,宋士羽有话要说。”冷蔓言喝声刚落,宋士羽便是站到堂前。
“站一边儿去,本大人还没让你说话,让你说你再说。”冷蔓言不屑的瞟了宋士羽一眼,直接无视他,要是不给他来点下马威,他还真当自己是牛叉人物啊。
宋士羽气的牙痒痒,但在公堂之上,必竟是冷蔓言说了算,宋士羽纵使有再多的气,他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宋士羽气愤的退到一边之后,神断府捕快才将五花大绑的李俊杰给押上了堂来。
“李俊杰,三日前的赵农一案,你赔了银两,本官暂不问你有罪无罪,先问你你赔了多少银两?”冷蔓言没有直接问案情,而是问起了李俊杰赔银之事。
这个时候,轮到状师出场了。
宋士羽迈着秧秧步子走上前来,与冷蔓言一抱拳,“大人,据小人所知,李公子赔了赵家三百两文银,而且是足额足称的赔偿,可有不妥之处?”
“噢!是三百两,那意思就是说,一条人命与一个女人,用三百两就赔完了,对吧?”冷蔓言试探的问出声。
“话不是这么说的,按照祁天国律法,欠债不还者,有受杖责与刑法处置的条例,赵农欠债不还,理应杖责,但我们李公子仁义,并没有告之上公堂,而不过是差人教训一顿而已,并无触犯律法。
再者,祁天国律法上明文规定,如有欠债不还者,债主有权拿走债者所有之物,以抵欠债,那李公子拿走赵农的妻子以作抵债之物,并无不妥吧?”祁天国第一状师,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一番话下来,不仅把李俊杰说的一点儿罪没有,反而还是赵农的不对了。
而且按照祁天国律法来说,李俊杰强抢赵农妻子一事,还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不对,而之前刑部所判的判决,也就是应着宋士羽这话来的。
冷蔓言哼笑出声。
“好,那就依宋状师所言,这案子之前审过一遍,细节上本官也就不多说了,现在本官就和宋状师说说其它的,宋状师认为李俊杰拿赵农妻子抵债,是按照祁天国律法而来,并无不妥,相反还顺理成章对吧?”
“对,大人明鉴。”宋士羽不置可否。
“行行,赵父赵母,你们把那三百两文银拿出来。”冷蔓言将话头转向跪在下面的赵父赵母。
两老一听,赶紧的就把随身带来的那三百两赔银给取了出来,交给了冷蔓言,冷蔓言接过这三百两文银,取中其中一百两,将之交予了李尚书。
“李尚书,这一百两文银,是这三年来,赵家欠你们尚书府的银两,对吧?还差多少?”
“对,一百两足矣,零头不计了,老夫还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李尚书板着一张脸,将那一百两收了起来,还大方的挥了挥手。
冷蔓言不屑的一笑,转头看向红衣,“红衣,你去里面取一百两银子出来。”
“是,大人。”红衣听话的进去取银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当红衣把一百两银子取出来后,宋士羽纳闷儿了,这冷蔓言不问案子,反而是在这里还起银两,她到底想干什么?
“赵父赵母,这三百两之中,你们可愿花一百两来请帮手啊?”冷蔓言不理会宋士羽的猜疑,看向赵父赵母。
“大人,您这是……”赵父赵母也给弄的疑惑不解了?
冷蔓言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赵父赵母虽不知道冷蔓言要干什么,可最终两老还是点了点头,告诉冷蔓言他们愿意花其中的一百两银子请帮手。
冷蔓言立刻将那一百两银子递给金柯,对金柯说道,“你去,帮赵父赵母打李俊杰打死。”
“啊?……大人……”金柯没反应过来,傻了。
“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宋士羽也跟着大叫。
最吃惊的,还要属李尚书,他想不到,冷蔓言居然会当着他的面,叫人把他儿子当堂打死?这是个什么理儿,天底下没这道理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冷蔓言历喝出声。
金柯虽是不知道冷蔓言要干什么,但即然冷蔓言下了命令,他立刻便是一个飞身冲上前去,抽出腰间短刀袭上李俊杰的脖颈,李俊杰早已吓的尿了裤子,金柯身上的杀气可是特别重的,他十分相信,金柯现在是真的想取了他的性命。
但就在金柯手中的短刀,距离李俊杰脖颈不足两个手指的宽度时,一旁站着的宋士羽,身上突然暴发出一股火红色的战气,这股战气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瞬间袭向金柯手中的短刀。
当火红色战气与金柯短刀相触的瞬间,众人只听见一道尖锐的金属交击声,金柯手中的短刀,立马被击飞出去,插到了公堂右边的柱子上。
“大人,你这是何意,你为何要杀李公子?”不明所以的宋士羽,气愤的大叫出声,身上的战气不曾收敛。
冷蔓言眼睛虚咪,这才知道,宋士羽原来是一名火之战者,看他身上火红色战气如此浓烈,冷蔓言知道,宋士羽的实力,定不在龙笑风之下,否则他定不可能凭借着战气,就将金柯手中的短刀击飞。
“宋状师,这不是你说的吗?我这么做,可是合情合理的。”冷蔓言故作不解的摊摊手。
堂内一众人,个个都给听傻了。
就连身为受害者的赵父赵母,也是傻愣叭叽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连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
“合情合理?如何合情合理法?大人倒是与本状师说说?否则,本状师会再写一纸诉状,状告大人当堂谋害李公子。”宋士羽气极,指着冷蔓言大叫。
冷蔓言伸出手指,不急不缓的抠着指甲,向宋士羽委委道来。
“尚书府征赵家的地,答应每年给二十两银子,以作补偿,相反,赵家每年要补差价给付两百斤粮食,但因三年欠收,赵家总共欠了尚书府六百斤粮食,折合银两一百二十六两八钱,就在刚刚,赵家已还清了欠尚书府的银两,零头李尚书可是金口御言不要的。
这样一来,尚书府就欠了赵家六十两文银,这三年的征地银,尚书府可是没付给赵家的,否则赵家会欠三年粮?
李俊杰为了要这一百多两银子,找人打死赵农,拿赵农媳妇抵债,那是理由应当,难道赵父赵母为了要这六十两银子,找人打死李俊杰,再拿李俊杰他老娘抵债,那不应该吗?”天啊!冷蔓言这招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那叫一个绝啊!
她这话说完,立马搏得堂内堂外一阵喝彩与鼓掌。
李尚书张大着嘴巴,瞠目结舌,宋士羽则是傻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愣了好久之后,宋士羽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笑话,堂堂尚书府,忌会欠这赵家六十两银子,李尚书,把银子还给赵家吧!”
“等等,你们愿意还,赵父赵母还不愿意要了,他们还就要李俊杰的命,就要拿李俊杰他娘来抵债。”冷蔓言迅速叫停。
赵父赵母也是不住的点头,跟着附喝。
这下好了,即能为儿子报仇,又能拿尚书府夫人过来使唤,两老那叫一个乐啊!
“你……你……”宋士羽被冷蔓言堵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站在原地,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堂外一众百姓,个个拍案叫绝,对冷蔓言赞不绝口。
“怎么样,宋状师,我说的对不对啊?”冷蔓言瞟着说不出话来的宋士羽,嘲讽似的追问。
“胡闹,胡闹,大人怎可拿公堂审案当儿戏,这般审案的,我宋士羽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还真是首次见得,大人莫要冒天下之大讳。”宋士羽辩无可辩,只得硬撑撑的来了这么一句。
“胡闹?儿戏?这可是你说出来的理论,怎么,现在我按照你说的办,你又说我是儿戏了?那请问,谁儿戏,是你还是我?”冷蔓言笑了,笑的前赴后仰。
宋士羽彻底的哑口无言,这是他作状师以来,第一次在官的面前,找不到任何话辩驳,冷蔓言这一招太聪明狡猾,太无赖了,连他这个用惯了无赖招数的祁天国第一状师,都被打败了。
第三十一章 意外的事实()
案子审到这儿,宋士羽这个祁天国第一状师,也拿冷蔓言没有办法了。
而坐在一旁旁听的李尚书,着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雪上加霜的是,正好在这个时候,前去探查赵农死因的一刀回来了。
进到大堂之中,一刀单膝着地,与冷蔓言秉道,“大人,属下已查明了赵农的死因。”
“噢!速速道来。”冷蔓言大叫。
“赵农并非是被人打死,经属下严查,赵农身上的伤还不足以致命,以赵农的体质,养上半个月就能好转,他真正的死因,死于微量的含笑散之毒,此毒无色无味毒性极深,哪怕是一点都足以要人命,但此毒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查毒之人如果没有经验,是很难查出此毒的。”一刀一番话下来,此底将堂内一众人震惊。
宋士羽更是傻的张目结舌。
李尚书早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这最不能被查出来的真相,最终还是被冷蔓言给找出来了,怪就怪在,他以为此案就此了结了,没有及时的派人去处理赵农的尸体,这才导致如今的窘竟。
“胡说八道,赵农明明是积伤而死,何来中毒一说,神断大人,你可莫要误判,小心本官向皇上参你。”紧张中的李尚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威胁起冷蔓言。
“你个老乌龟,你给我闭嘴,想参我,那你就等着我先上本参你吧!”冷蔓言破口大骂。
“你……”李尚书被冷蔓言这正直的气势,给震的哑口无言。
赵农即是中毒而死,那就证明了冷蔓言之前心中的猜测,抓起惊堂木砸下去,冷蔓言大喝,“来人,带赵王氏。”
“威武……”伴随着两边的捕快们嘴中发出的低鸣。
赵农的妻子王静静,被两个捕快押上了堂来,早在开庭之前,冷蔓言便是派人去了尚书府蹲点,一见王静静出来尚书府,便是将她抓了个正着。
王静静跪在李俊杰身旁,见李俊杰吓的都吓了出来,她的脸色难看起来,整个人也着急到了极点。
冷蔓言眼瞅着这王静静表情不大对劲儿,如果她是心向着赵农,那此刻见李俊杰被吓成这样,她应该感到很高兴,而且很解气才对,可反观这王静静,却是表现的这般慌乱,这实在是出乎了冷蔓言的预料。
“赵王氏,你夫赵农死的时候,你可在场?”冷蔓言不动声色,追问起王静静。
“大人,小女子当时并不在场,而是被李少爷捉进了尚书府中,对小女子施以暴行,呜呜呜……”王静静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旁跪着的李俊杰,却是傻眼的看着她。
李俊杰这眼神如此之奇怪,冷蔓言那是尽收眼底。
“赵父赵母,赵王氏说的可是事实?”冷蔓言又将话头转向赵父赵母。
二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点头。
那冷蔓言可以确定,这赵王氏肯定有问题,试想一下,赵农被暴打一顿之后,赵王氏被李俊杰抓走,那这足以说明,赵农的死与赵王氏无关,但是反过来细细一想,你会发现其中疑点。
第一,赵农所中的含笑散之毒,毒量甚微,但可致命,但这含笑散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中毒之人不会立即死亡,而是慢慢含笑而亡,那赵农的死与赵王氏的离开,是否有联系?
第二,赵王氏虽是嘴上说她被李俊杰施暴,但同为女人的冷蔓言看得出来,赵王氏看李俊杰的眼神,多有些许暧昧,两人又是不是有问题?
想到这些,冷蔓言当场做下大胆猜测,猛的一拍手中惊堂木,诈赵王氏道,“大胆赵王氏,竟然当堂撒谎,本官早已查明了,是你与李俊杰通奸,下毒毒害的赵农,赵农死后你好进李府享荣华富贵,我说的对不对?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这不是小女子想做的,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啊!”天啊!堂内堂外一众人,个个都意想不到,真正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而冷蔓言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这王静静禁不得诈,冷蔓言一诈便是诈出了个所以然来,而且这事实还果真就如冷蔓言猜想的这般,这并不是一起简简单单的债务案,而是一起男女通奸合谋谋杀亲夫案啊!
“贱妇,你居然红杏出墙,和别的男子通奸,谋害亲夫,本官现在就要你把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有半句假话,本官定当当堂开斩,送你下黄泉,向你夫君告罪。”冷蔓言怒中火边生,拍着惊堂木放声大喝。
王静静早已吓软了,当场便是将这件案子真正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而事实也正如冷蔓言想像的那样,就是因为这三年来,李俊杰常在赵家出入,便是与这王静静欢好上了,到了这第三年,王静静便起了二心,想害死亲夫赵农,进尚书府享荣华富贵。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而这意外的事实,也让一众人目瞪口呆。
旁听的李尚书,早已昏了过去,自己儿子如今是铁罪如山,任凭他想保都保不住了,而宋士羽则是难看着一张脸,半句话都不敢说,他这可是第一次败在官的手里,面对冷蔓言审出来的如此铁证,宋士羽也只有心悦成服,卑恭屈膝。
“大人不愧是皇上御赐阴阳女神断,宋士羽佩服。”最后,宋士羽只得放下高傲的架子,向冷蔓言低头。
“一个佩服就完了?你给本官跪下,本官现在要问你罪。”冷蔓言冷脸瞟向宋士羽。
宋士羽心知自己做了冤案的状师,害了人,他也只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冷蔓言堂下。
“状师宋士羽,身为祁天国第一状师,不已伸张正义为己任,却助纣为虐,为祸百姓,现本官念在宋士羽不明案情的份上,择轻处置,重打一百大板。”冷蔓言惩罚宋士羽一百大板。
“宋士羽心甘情愿受罚,打吧!”宋士羽立刀趴到地上,张嘴咬着脖下青杉,心甘情愿的受了罚。
这边宋士羽在挨着板子,堂案上,冷蔓言继续宣布了对王静静与李俊杰的处罚,由于李俊杰是李尚书的儿子,冷蔓言虽是查明真相,但不惧备处置当朝大臣的权利,也只有暂时将罪证宣读,接着派人将罪状送去了宫中,交给老皇帝来定夺。
做完这些之后,冷蔓言将两人收入大牢之中,宣布退堂。
两天之后,老皇帝做出了最后判决,王静静这个**被罚以骑木驴,游街示众三日后问斩,李俊杰则因为是李尚书一脉单传独子,老皇帝考虑到李尚书这些年来,为朝庭立下的功法,并处发重责一百大板,入狱三年以作惩戒。
而李尚书则被判了一个管教不严之罪,被剥去尚书一职,准告老还乡,至于之前首审时,李俊杰被判以无罪,冷蔓言同样进行了追究,结果却是刑部侍郎收贿,因而刑部侍郎也被革了官职,入了大狱,刑部尚书王通,因管教不严,罚傣三月,官降一级。
赵农一案,就这般了结,对于赵父赵母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一出结果,冷蔓言便是拿着从皇上那儿讨来安葬赵农与抚衅赵家的银两,去了赵家破漏的小屋,赵父赵母两老更是泪眼汪汪,给冷蔓言跪下不住的磕头道谢,冷蔓言是想拉都拉不住。
想到以后两老无人送终,冷蔓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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