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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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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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重阳收起刚才那冷峻的神色,像个小姑娘一样歪着头,不解地问道:“父亲在说什么?什么陌生人?”

    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四老爷不由讶然,接着就失笑地摇摇头:“没事,是父亲想多了。”

    说完,他抬起头,朝饭桌那边看去。

    顾重阳顺着他的视线,正看到母亲在让丫鬟摆饭,眉眼温婉,笑容可亲。

    耳边传来父亲低柔的声音:“在我心里,你母亲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别人都是庸脂俗粉,谁也不能取代她分毫。”

    顾重阳心头一震,难道父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

    四老爷却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顾重阳的头,柔声道:“走,咱们吃饭去。”

    “嗯。”顾重阳木木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四老爷后面。

    四夫人嗔怪道:“你们在看什么,这饭可都凉了还不过来。”

    “没什么。”四老爷长叹一声,半是欣慰半是感慨,道:“这才几年的功夫,重阳都要长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四夫人微微一笑,骄傲地看着顾重阳道:“我们囡囡长得又高又快,再过两年就可以说人家了。”

    “我就不想重阳长大。”四老爷看了一眼顾重阳,叹息道:“从前她才这么点大,还没有桌子高,跟我多亲,天天让我举高高。现在姑娘长大了,心思细腻了,只跟母亲亲近,心里再也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遗憾。

    顾重阳听了不由耳根一热,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没能瞒过父亲,他这一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老爷这是吃醋了。”四夫人忍住笑意道:“姑娘大了,哪里能像从前那般天天抱在怀里,自然是要避讳些的,可我相信,在我们囡囡心里,父亲也是非常重要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却是在问顾重阳了。

    顾重阳根本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可面对母亲殷切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当然了,在重阳心里,父亲跟母亲都是一样重要。”

    四夫人就用一种我就知道囡囡很乖的语气道:“老爷,您听见了吧,囡囡可是非常孝顺的。”

    四老爷这才稍感释怀,他轻轻咳嗽一声,道:“我原本也没有说重阳不孝顺啊。咳,不说了,赶紧吃饭,我早就饿了。”

    三人入座,正准备吃饭,伍嬷嬷就走进来说:“老爷,夫人,金姨娘听说老爷回来了,就要过来给老爷请安。因老爷跟夫人在说话,就没敢进来,一直在廊庑下侯着呢。”

    外面大雪纷飞,顾重阳坐在屋里不烧地龙还觉得冷呢,金姨娘居然能站在外面这么久,真是个人物。

    想起她上一世的“丰功伟绩”,顾重阳没法不担心,若是让她跟父亲搅在了一起,这个家恐怕真的永无宁日了。

    顾重阳抬头去看四夫人,四夫人犹豫了一会,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四老爷道:“她的心意我知道了,你让她回去吧。天气这么冷,没事就在西香院将养着,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了。”

    四老爷这话无疑是天籁,顾重阳听在耳中,喜在心里。

    伍嬷嬷也是乐呵呵道:“是,老爷,我这就是告诉金姨娘。”

    末了,伍嬷嬷还冲四夫人眨了眨眼。

    四夫人虽然极力克制,可欣慰与高兴还是从眼角眉梢流露了出来。

    四老爷看了妻女一眼,好气又好笑道:“你们也该对我有点信心。”

    “老爷……”四夫人赧然,正欲解释,四老爷却打断道:“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四夫人没有说话,眼睛却泛出水光。可顾重阳知道,母亲这是幸福的泪花。

    她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十分畅快。

    第二天,天气放晴,顾重阳一大早就跟着四夫人去了沈家在京城的别院。

    因为四夫人的娘家哥哥哥沈玉成过几日就要来京城,四夫人要先去沈家别院收拾一下。

    虽然别院里一直有看门与打扫的下人,但四夫人总怕下人偷懒,一定要亲自来一趟。

    别院倒还算干净,就是上房里一直门窗紧闭,空气有些浑浊。地龙也没有烧伤,屋子里冷冰冰的。倒座房也压满了积雪,有些摇摇欲倒的样子。

    到底没个主事人。四夫人赶紧让下人把上房门窗打开,重新打扫一遍;又让人把地龙烧上,被褥之类的东西拿出来晾晒熏烘。又找人把倒座房上的积雪清除,把倒座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开春重新修理整顿之前里面不许住人放东西,以免出现意外。

    全部都收拾好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四夫人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吩咐管家这两天把灶上用的东西采买齐全,这才带着顾重阳回家。

    刚进庆阳侯府侧门,小丫鬟就飞奔来报信:“四夫人,老爷在家里呢,金姨娘来了,把我们都撵了出来……”

    这还得了!

    四夫人一听,气心肝乱颤,她强忍着怒意问道:“去了多久了。”

    “没多久,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四夫人放下点点头,立马让抬轿的人快些走。

    短短半盏茶的路,四夫人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能一步跨回家中。

    顾重阳的心情跟四夫人一样焦急万分。

    幸好,府里的下人勤快,从侧门到荣冬院路上的积雪都被清除干净,轿夫几乎是一路飞奔至荣冬院门口。

    四夫人下了轿,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大步朝正房走去。

    顾重阳赶紧跟上,为了能追上四夫人,她不得不提着裙子小跑。

    伍嬷嬷怕她摔倒,一直在旁边紧张地提醒她小心路滑,当心积水,别摔着了。

    一路走到正房正门,刚刚踏上台阶,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地一声,像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紧跟着就是四老爷不悦的呵斥声,与女子嘤嘤婴哭泣的声音。

    四夫人毫不犹豫,掀起帘子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烧了地龙,随着四夫人掀起帘子的一瞬间,一股热腾腾的暖气扑面而来,随着暖气传出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合欢散的香味!

    顾重阳放在帘子的手倏然收紧,她把眼一瞪,立马对伍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带着蘅芜进去,把金姨娘弄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铿锵有力,加上她最近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伍嬷嬷就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

    好一个金姨娘,居然弄到了合欢散这样贵重的东西!

    她一个妾室,就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买,绝对是有人给她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点了合欢散,顾重阳不得不止住脚步,站在门口等待。

    外面寒风呼呼地吹,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颊,她的心却像掉进了油锅里一样焦急不已,脑海中更是想象着各种后果与应对的办法,片刻也平静不下来。

第60章 计败(一)() 
伍嬷嬷进去了,没多久就拖了金姨娘出来。

    金姨娘脸色红白不一,十分难看,身上穿着的胭脂色的小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接开了,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顾重阳见她脖颈青筋突起,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父亲,果然没有辜负母亲。

    合欢散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起效果,如果父亲有心,金姨娘恐怕此刻已经得手了。

    可她衣服穿在身上,发髻整整齐齐,虽有几缕掉下来,却并不凌乱,可见没有经过揉搓。

    中了合欢散的春毒,交/欢过程中会意乱神迷,十分投入,不可能衣服这么齐整。

    最重要的是,她脖上青筋凸起,显然是合欢散起了作用,而体内的春/潮却未能得到发泄。

    刚被拖出来的时候,金姨娘还有神智,可这一会,她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这下作的贱蹄子……”伍嬷嬷气得咬牙切齿,却因为顾重阳在旁边,更难听的话,她骂不出来,只厉声对绿芜吩咐道:“四老爷跟夫人说话,谁也不许进去。外头这样冷,还不快扶四小姐回海棠院,冻坏了小姐,仔细夫人罚你。”

    绿芜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呆住了,听了伍嬷嬷的话,她方如梦初醒,一边道“是、是。”一边去拉顾重阳。

    顾重阳却躲开了她的手,装作好奇的样子去摸金姨娘:“金姨娘这是得了伤寒了吗?怎么这么烫?”

    就这么一瞬间,她的手死死地按在了金姨娘的穴位上。

    金姨娘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该死,力气太小了。

    她正懊恼间,绿芜已经过来拉她了。

    顾重阳趁机装作摔倒的样子,扑到在金姨娘身上,暗中却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手指上,重重地压了下去。

    绿芜忙拦腰把她抱起来,紧张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重阳一看,金姨娘双目紧紧阖上,已然是晕了过去。

    大功告成!

    她心头一松,,脸色却十分紧张:“唉呀,金姨娘风寒发作,晕过去了。伍嬷嬷,快把金姨娘送回西香院吧。”

    看着金姨娘倒在廊庑下的样子,伍嬷嬷心里觉得一阵畅快,却也怕她冻死,只没好气道:“你们几个,还不快把金姨娘抬回去。”

    几个粗苯的婆子立马走上来,抱的抱,抬的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像拖死狗一样把金姨娘拖走了。

    顾重阳道:“嬷嬷,我先回去了,等父亲母亲说完话,你派人跟我说一声。”

    伍嬷嬷老脸一红,不敢与顾重阳对视:“是。”

    到了海棠院院门口,顾重阳却没有进去,而是拐进了院子旁边的夹道。

    绿芜忙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金姨娘。”顾重阳道:“她晕过去了,不知道这会子怎么样呢。”

    绿芜闻言,诧异地看着顾重阳。

    顾重阳却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吃惊,继续朝前走,直接去了西香院。

    金姨娘躺在床上,虽然盖着被子,却脸色通红,牙关紧咬,身子轻轻打颤。

    中了合欢散的毒,却没能有鱼/水之/欢,体内的春/潮一波接着一波,寻常人根本忍受不了。

    她现在晕过了,还好一点。若是没有晕,恐怕早就丑态百出了。

    顾重阳跟着师父学医,学的是大医精诚,医者仁心。

    可对于这个金姨娘,她此刻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

    天作孽,由可谅。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可怜的。

    若是父亲没能坚持,若是她与母亲没有及时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测。

    父亲是正人君子,却不是柳下惠。他或许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可送到嘴边的肥肉,他第一次能忍住,第二次,第三次呢?

    天长地久,金姨娘手段百出,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保证。

    所以,这个金姨娘,留不得。

    她的存在迟早会成为母亲的威胁,就像柴惜月上一世会成为自己的威胁一样。

    现在,金姨娘还没有得手,一旦得手,她怀了父亲的骨肉,一切都难说了。万一她一举得男,母亲要如何自处?金姨娘有老太太做后盾,而母亲的娘家却远在南京。说不定母亲会像自己前世一样,空有嫡妻的名分,却只能避到田庄。

    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本来她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只要金姨娘安安分分的不来招惹父亲与母亲,一切都好说。

    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和平相处不过是她痴心妄想。金姨娘这样的心急,这样的见缝插针,定然有所图谋。

    顾重阳坐下来,把金姨娘的手从被窝中拿出来,给她号脉。

    因为中了合欢散的毒,金姨娘六脉俱数,气息不稳,顾重阳什么都号不出来。

    算你走运!

    顾重阳用力在她腹部、腰部,下/身几处穴位上按了按,金姨娘轻轻哼了几声,本来紧绷的身子,慢慢变得软下来。原本急促杂乱的呼吸也变得绵长平静,脸上的潮红也渐渐消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顾重阳才再次给她号脉。

    哼!果然如此!

    顾重阳收回手,冷笑一声,对绿芜道:“去请太医。”

    “算了,还是去街上请郎中吧。”

    若是请太医,就要拿庆阳侯府的帖子,惊动大夫人郝氏。顾重阳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让大夫人与老太太知道为好。

    绿芜见顾重阳脸色凝重,也不敢问什么,就去了。

    顾重阳的心却很不平静,跟她猜的一样,金姨娘居然是滑脉,她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所以才这么急着要爬上父亲的床。

    老太太点了金姨娘这个尤物来接近父亲,定然是想让父亲与母亲之间生龃龉的,可金姨娘有孕这件事情,她是本来就知道想让父亲喜当爹呢,还是本不知道,被金姨娘瞒住了呢。

    可不管是哪一种,混淆庆阳侯府的血脉,这个罪名,老太太都承担不起。

    顾重阳眉角微挑,对着服侍金姨娘的小丫鬟道:“苏嬷嬷不是让你盯着西香院的动静吗?金姨娘昏倒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不去禀报?”

    被顾重阳这么冷不丁地一问,小丫鬟又惊又怕,面色紧张地看了顾重阳一眼:“四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并不重要。”顾重阳脸上带笑,不急不缓道:“横竖苏嬷嬷打的是你,不是我。”

    小丫鬟听了脸色一白,手指头绞在一起,眉目都是焦急。

    顾重阳不再说话,轻笑一声端了茶盏。

    小丫鬟想了半天,最终怕板子打在自己身上,咬咬牙,跺跺脚,转身就朝外跑。

    不一会,郎中就来了。

    顾重阳忙迎上去道:“里头这一位,是我们家金姨娘,她最近身子总是懒懒的,不思饮食,今日更是晕了过去。大夫,您可得仔细给她瞧瞧。”

    郎中听了这话,心里就猜到了几分,但是没有号脉之前,他也不敢断定,只道:“那是自然,先等我号脉之后再说。”

    郎中拿出脉枕头,放在了金姨娘手腕下,隔着一方锦帕,手按在了金姨娘的脉搏上。

    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分明是有孕在身。

    如此说来,今天的赏钱少不了了。

    郎中心头一喜,脸上就露出几分欢快:“小姐,真是可喜可贺,贵府的姨娘这是喜脉,她身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皆是脸色大变,绿芜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郎中:“大夫,你说的是真的,没有诊错吧?”

    郎中还以为众人这是太过欢喜,才会如此激动,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错不了,错不了,的确是喜脉,而且是脉象流利,胎儿十分稳健。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顾重阳眼睛朝外一瞟,看到正在迈腿朝里走的苏嬷嬷脸色一变,转身往回走。

    “苏嬷嬷,你到哪里去?”顾重阳高声喊着:“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大夫说了,金姨娘这是怀了身孕呢。”

    苏嬷嬷僵硬地回头,脸上挤出一个不自然地笑容:“四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这位大夫莫不是诊错了。”

    “大夫,您瞧,苏嬷嬷这是太高兴了,不敢相信呢。”顾重阳故作欢喜道:“老太太一直想抱孙子,如今可不就心想事成了吗?我看,你跟我一起,去给老太太报喜,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唉,好,好,好。”去见了老太太,说不定有更大的红包能拿,郎中高兴得不得了,连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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