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向方二福陪着笑把自家媳妇推回屋里头,元南花又气又痛,被男人推着走,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这会儿听到方平又来责备,一下气急,在方平的胳膊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接着哭了起来,“这个家没法过了,公公打儿媳,不管咱们三房的死活,这银子是大家一起赚的,凭什么他们在商量来商量去就不准我们三房知道……”
元南花声音越哭越大,外面方二福听了就像刺了心窝子,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花费银子,心里就气不顺,这次又听到一向温顺没什么主见的三房还想打听银子的事,心里的火就直往上冒。
方二福吼了一声,“老三是什么意思呢?嫌你娘管家不对吗?什么时候轮到你媳妇做主了,再在家里闹得不安宁,小心我叫老三休了你。”
方平听到方二福要他休媳妇,心里就着急了,忙把元南花捂在怀里,不准她出声。
元南花对这个横蛮的公公恨极,猛的在方平的肩头下大口的咬了下去,方平痛得皱眉头,可想着将来没了媳妇这事儿,这点痛也没什么了,于是就由着元南花下口。
几口下去,元南花气消了,然而坐在床头又想起了别的法子,她总觉得梁氏手中肯定是有钱的,那次她跟齐氏明明听到大河说有五十两银子,虽然这事儿她一直觉得不太可能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看到力儿出事,在镇上医馆住了几日,她发觉恐怕那五十两是真的,镇上的大夫看病多贵,当初二房看伤口,也只住了几日,听说花了不少银子呢,这次为什么大房寻梁氏要就给,而她们三房连打探都不准。
元南花越想心情越不平静了,左思右想办法。
这边大房齐惠与梁氏说了半晌的话,还是那句话,孩子太小,不能与大河身强体壮的大人相比,必须拿钱上镇上的医馆再住几日。
经过这次,齐惠算是明白了,大河肯定拿了五十两银子给梁氏,这次去镇上看病也摸准了花费的情况,算下来,梁氏手中起码有四十两之多。
若是分家,一人手上能得到十两,十两银子啊,给她力儿看病足够了,力儿哪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床上,痛苦不堪啊。
梁氏知道这五十两银子的事再瞒大房定然是瞒不住了的,而且这个大儿媳妇心思细致,不比三房媳妇没有主见,所以在这事儿上梁氏也不能跟大媳妇闹僵,但银子是自然不能给了,这孩子她刚才瞧了一眼,跟当初大河一个样,要冶好指不定花多少钱去,这几日花了三两银子。
家里为了一个孩子花了三两,底下还有那么多孩子连块肉都吃不上,家里孙子还有两个呢,老四明年秋试后中了举就娶亲,将来四房指不定也会生下几个孙子,这么多孙子,少一个也不少。
齐惠见梁氏脸上阴晴不定,心就往下沉,抬眸仔细盯着方亮,方亮在自家媳妇的眼神下不得不出头,“娘,力儿才五岁,不比大河,昨夜从医馆回来时,大夫就说了,出了医馆的门就不负责任的,娘,我就这么两个儿子,如今力儿成了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梁氏没想到自家儿子也向着媳妇,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能怎么办,再生一个,你们年青轻,将来有的是孩子。”
方亮跟齐惠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方亮“砰”的一声向梁氏跪下了,“娘,力儿这么可怜,不管他成哪样也是我们的骨肉,怎么狠心置之不理?”
齐惠没有跪,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梁氏和方二福的眼神却变了,是冷的。到今日她才看清楚这一家人的真面目,难怪当初拿了二房的银子也不给二房治病,难怪当初二房要跟家里分家,如此冷血的家庭,简直是闻所未闻。
方亮跪下也是没有用的,方二福和梁氏是铁了心不会再给钱。
闹了一番后,方亮跟齐惠回屋里去了,方芳做好了饭菜,叫大房的人来吃饭,也只有方亮出来端了碗,转身回屋关门。
元南花被方二福打了两板子,不敢出门,最后也是方平把饭端回屋去吃的。
院子里两个老的吃饭时还生着气,看向大房和三房的门,心里就不舒服,方二福从大房三房的门移开眼,看向东屋,他这一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四儿身上了,还好他们不靠大房和三房养老,将来四儿中了举,跟着举人老爷过,要让方家村的人另眼相看。
平时不受待见,见过不少白眼,方二福横蛮了一辈子,心里最想出个头吐口气,四儿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银子是万不能动的,一定要为四儿留着。
可叹一家三兄弟,个个都生了离心。
吃完饭,方二福没打算下地,而是拉着梁氏回了屋,再三叮嘱那银子的事,梁氏把银袋子捂得紧紧的,夫妻都是一个想法。
方二福坐在竹椅里想了想,叮嘱梁氏:“我看大房这还有得闹的,那孩子比当初大河还要伤得狠,能不能保住都两说,这银子是万不能动,看这情形,若大房再闹,就把大房分出去,免得拖累了四儿,如今大亮被媳妇差使得离了心,不向着家里,留着也没用。”
听到要把大儿子分出去,梁氏心里一阵发苦,想起怀大儿时,肚子大的有人家两个大,生下来了也比别人家的孩子重两斤,正好那时男人出外逃荒归来,手中有银两,得了第一个儿子,心里有多高兴。
那感觉好似在昨日,今个儿男人就要把大儿给分出去,梁氏心里越想越伤心,可想起四儿的前程,她又咬了咬牙没有反驳。
方二福见梁氏犹豫不决,心里就恼火,“你不要被大亮跪两跪又心软了,四儿的前程就靠那点银两的。”
梁氏含泪点头,回身把木箱落了锁。
苏小月推着方河从三爷家里出来,一旁是方大业,方大业感叹道:“大河也是个有出息的,娶个媳妇儿会管家,大业叔家里的孩子都没有大河能耐。”
方河推辞了两句。
聊了一会儿,聊到了正事,方大业得了方河的地钱,又知道他家里是这么个情况,就知道方河是要急着建房子的。
方大业以长辈的身份,以报恩的心态向方河提议道:“请师傅建房子的工钱你们出,其他零散活计就我跟大虎两家包办了,你不用担心。”
方河错愕,苏小月把轮椅停了下来,方河说道:“大业叔,这怎么行?这建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能耽误了两家的农活。”
方大业摆手。
眼见着方大业与方虎心意已决,最后方河说道:“大业叔和虎叔要帮忙,这帮忙的事情还得按镇上的工钱算,否则我方河宁愿不建房子。”
方大业见方河认真,叹了口道:“大河啊,当初若是没有你出手,村里就不只方金贵家里遭横祸,若不是你打死了那些狼,指不定过几日又去而复还,村里人住得颤颤巍巍,哪有现在的安康。”
“大河你一定要给工钱,大业叔和大虎叔也不拦着你,但这工钱你们不要急着给,等以后有了银两再说,这建房子不是小事,用到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方大业说话诚恳,方河只好接受,决定先把工钱记在账上。
有了方大业和方虎一家带头,上游就有几户村民自发的把家里先前存着的木材给拿了出来,转眼间,打地基造房子的师傅也给请来了。
刚过了两日,那边就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第41章 方河痊愈()
不用方河管吃食,除了请的师傅外,其他人都是自己要来的。
大清早,苏小月把方为放入方河的怀中,推着方河的轮椅往方大业家里去,他们若不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帮忙了。
这些人的工钱,方河都记着了,一个也不落。
每隔七日,苏小月就送一次芽菜,因为先前有预支,基本送菜就没有进项了。苏小月指望着房子按着规划建好,将来做更多的芽菜,早点还清欠债。
苏小月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而方家院子里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
先是大房齐氏时不时从屋里传来哭声,细细绵绵的,听着让人不好受,也因为这事儿,大房三房的男人守在了家里,哪儿也不去,一下子方家没了收入。
方二福见两儿子各自守着媳妇孩子犯了懒,心里就不高兴,这日天微亮,方二福就敲了大房的门。
方亮匆匆穿衣从床上下来,开门见是方二福,心里有点虚。
叫醒了方亮,又去敲三房的门,把方平也叫了起来。刚刚尝到一点女人的味道,还没来得及享受,听到敲门声,方平只好气馁的从元南花身上下来。
站在院子里,方二福开始训斥两个儿子,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两个儿子去运河那边寻活计的,只要去运河那边,怎么说也要做上半个月到一个月,正好回来收豆子。
“今个儿把你们叫起来就是要让你们去做点小工赚些现钱,这几日家里妇儒也不能在家里闲着,该下地摘第一批的棉花了。”
方亮要去做小工,知道是这几日的事,可是自家媳妇为了力儿伤心,力儿又小,要是媳妇儿下地干活了,家里没有人守着,力儿可要怎么办?于是说道:“爹,我这就跟三弟去做小工,但是力儿正伤着,力儿他娘定然是下不了地的。”
方二福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收棉花的季节,第一批若收得不及时就落土里去了,一年到头就靠着这点赚钱了,大媳妇不下地难道还指望三媳妇不成?当即就黑了脸。
他对两个儿子意见大着,两个都向着媳妇儿去了,枉费他养育他们这么多年。方二福在方亮脸上扫了一眼,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先答应了方亮。
待两个人出了家门,立即派梁氏去把齐惠和元南花叫起来,要下地干活摘棉花了。
方亮在院子里说的话齐惠都听着,这会儿丈夫才出门,梁氏就来叫人,刚才方二福答应方亮的话明显就是敷衍,心里本就有恨,这会儿当没听到,反而把门给落了闩。
元南花不情不愿的出了屋,看到大房的门没开,她也就缩了回去。
方二福瞧着两儿媳妇就来了火,梁氏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了大半个时辰,方二福忍不住了,横蛮劲上来,拿起锄头就敲在大房的门上,门被撞开,门闩被撞坏了。
齐惠听到声音看到方二福,吓得脸色都白了,想起元南花被他打的躺床不起,心里就害怕,只好交待方天两句,乖乖的跟方二福下了地。
家里只剩下方芳和读书郎,方芳今年十五岁,过了年就是十六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梁氏心疼着这个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最近都不叫她下田。
方芳左右没事,出门送走家里人,转身又回屋里躺着了,而东边屋子的房门一直就没有打开过,读书郎向来起来的晚。
苏小月原本要起来的,听到方家那场大闹剧,就又躺了回去。
方河早就醒了,又是为两母子扇了一夜的风,这会儿见她躺了回来,顺手就把人圈到臂弯里。
中间隔着个孩子,方河皱了皱眉,“月儿,把孩子抱里面去,你睡过来点,我有话说。”
有话说隔着睡熟了的孩子照样能说话,这话明显就找的借口,苏小月才不会上当。
方河无奈,伤快要好全了,手脚灵活了,眼瞅着苏小月不动,还假装睡觉,于是单手把方为托到里面,这下把苏小月惊得瞪眼,他这力气……
她简直无语。
中间没有了阻碍,方河眼底的笑意更浓,苏小月连假装睡觉都不成了,转眼就被他强劲的手臂给圈到了怀里,他宽阔的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浓烈的男人气息,还有无时不刻都有侵略趋势的男人,使苏小月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这男人明明啥也不懂,就只是下意识的需求动作,就能把她给撩起一把火,还真无颜面对她自己穿越的经历,在上一世,什么样的男明星没有见过,八块腹肌的精壮男子也见过不少,怎么就没有动心过。
不过说起来,在大学生涯的那两年,还真就没有遇上一个男人像方河这样的,那浓厚的男人气息是挡也挡不住,在他身边,一身要强的苏小月自动变成小绵羊不说,遇上他刚健的身躯,身子就软了。
至少上一世从没有哪一个男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方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闻着女性独有的氛香,身体就燥的很,难怪以前镖局里的年青人但凡弄到些银两就会蹿温柔乡去,没两天就耗费的一点不剩,那时方河觉得他们太傻,用生命赚来的银两不带给家人,而用在这种地方浪费。
而今他忽然感受到了这种快活,原来温柔乡是这么的令人想入非非,要是手中有银子,要是月儿要,他定然愿意全部奉上,这种心甘情愿的感觉不受思想控制,却令人舒服。
方河也只是这样抱着她而已,苏小月放下心来,她可不想再在这一大家子的耳朵下又闹出一点动静来,想想被这些人听了去,她简直是一点兴致也没有,就算是方河现在身上长了肉,脱光光躺床上,她估计也能控制得住。
就这样和衣抱住对方,没想还睡着了,醒来时,天大亮,方河却依然箍着她的身子。正在苏小月今日不知何日,头脑发懵的时候,苏小月的身后响起一把清脆响亮的声音:“爹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小月忙从方河怀里挣脱出来,回身一看,就见方为早已经翻身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沿边,一双圆溜溜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两人,小家伙一脸好奇,看着两个大人越来越红的脸,小家伙居然伸出手摸了摸苏小月的额头,学苏小月以前对他的模样,收回手时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呼道:“娘,你的额头发烫。”
当然发烫,因为方河刚才用身下在蹭她,她能不脸红吗?这人榆木脑袋,但下意识的本能还是会的啊,他觉得怎么做舒服肯定就会做,脑子里又没有概念,连吻都是她教的啊,所以他也想不到自己这动作有多么猥琐,能配得起他这副健伟的外表么?能配得上他那长长的睫毛么?
男人被孩子注视,居然把被沿拉高了一点,身下在苏小月大腿上蹭得更厉害了,苏小月的脸越发的红了,不只她的脸红了,方河的脸已经红得熟了,还好他的皮肤没有她的白,没那么显眼。
苏小月很想挣脱某人的臂弯,可是某人的身子已经不能停了,所以她只能抬起手把方为拉下,顺带捂住了方为的眼睛,然后安慰方为的暴燥和担忧,“娘,娘没事,你乖乖的……再睡一会儿,呆会娘陪你去捡鸡蛋。”
于是苏小月忍住自己要溢出的声音,咬紧了唇,半晌某人歇了,可身下那一片湿湿的感觉却使她把头埋在枕头下。
方河看着小媳妇好笑,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就特别的想要做点什么,于是抱着小媳妇就来劲了。他见小媳妇背着身子,于是轻手轻脚下了床,金鸡独立站着,把湿了的裤子给换了。
方为起床就要往屋后面跑,苏小月正尴尬,于是由着他去。
方河坐在轮椅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瞅着小媳妇整理衣裳,苏小月本来就是和衣而睡的,这会儿下了床,就穿个外衣就行了,这没露胳膊没露腿的,几乎是没有什么,可是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她像没有穿衣裳似的,直看得她心都要跳了出来。
再看,你再看,苏小月回头瞪了方河一眼,再看老娘把你给办了,哼唧~~
出了屋,方为已经高高兴兴的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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