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把信收好,转身出了屋,直接来到正堂里,三人见她进来,霍林吉下意识的赞了一口今个儿的菜,赞得越多,下次就越有好吃的,这是他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小侄媳若是心情好了,时不时做几道吃都没吃过的美味出来,又喜欢在厨房里研究,还有一些食物都不知道是什么,比如她口中说的“汉堡包”,不过胜在方便,还有美味的肉吃。
苏小月在方河身边坐好,一双漆黑的眼睛明亮的看着几人,问道:“去平庭关要多长时间?”
霍林吉奇怪的看着她,“侄媳这是想去平庭关了?”也不知他娘在信里写了什么,他简直好奇死,特别是当侄媳看了信后就想去平庭关,莫非自家娘亲还想来一个忘年之交。
苏小月点了点,她拉了拉方河的袖口,一脸的恳求。方河无可无不可,小媳妇想去那就去吧,他正遗叹没能带小媳妇出外游历一下,看看这美丽的山河。
得到方河首肯,霍林吉的心思也活洛了,这边李玖也认同的点头,晚辈是时候去平庭关看看长辈们,方河虽不姓祈,却是正经的祈家血脉,也是祈家嫡长子,怎么说也不能忘了祖宗。
霍林吉也是好几年没回了,当然是想了,还特别想他家媳妇,这么多年也不知会不会怨他。
于是一家人为小两口跟着霍林吉去平庭关做起了准备,这一去得一个月的水路,这还是快的,要是走陆路还得两个月去。
既然要去,得准备齐全。这么一忙活,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
正在大家伙准备风风火火的去平庭关时,苏小月忽然呕吐起来,经大夫诊断,居然已经怀孕两月,那呕吐的情形和不适与以前怀孕没有两样。
苏小月睁大眼睛,望着罪魁祸首方河,那时方河还在牢里,他说要夜探她闺房,小两口一夜尽了兴,避孕药又没能吃上,后来方河一直被关押,苏小月也没了这心思,这么一担搁,到今日,两人似乎都没有再在一起,也没有吃避孕药,孩子就这样悄悄地来临。
果然是缘分,怎么也想不到的事,苏小月也曾有个几次没吃药的,倒是也没有怀上,所以那次她以为会安然。
然而方河却高兴坏了,在小媳妇面前耷拉着脑袋,随她瞪自己,等抽了机会出屋,直接找他两位叔叔去了。
霍林吉听到小侄媳又有了,当即拍掌叫好,“大河,好样的,我这就给表哥写信去,免得他担忧。”他一个转身,又停住脚步,说道:“这么算来,两处院子已经分配出去了,还剩下两处了。”
方河一头黑线,这话要是被他家小媳妇听到,他估计没有活命了,再说生孩子的事最说不得准的,若是个女儿呢?方河忽然觉得那四处院子着实是碍眼,以前小媳妇这么说他还不觉得,现在忽然有种想拆了那院子的想法。
这边霍林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忙转过身来,道:“大河,你可别等我走了后把院子给拆了,怎么说这也是我为小辈们准备的院子,也算是个小小礼物。”
礼物?若是礼物应该是惊喜,而不是噩耗。
李玖却一旁笑了起来,“你还是赶紧去写信吧,真磨叽。”
这边叔侄两人又喝茶谈心去了,留着霍林吉写信去。
说好去平庭关的,因为无意间怀孕的事苏小月走不了,她有些抱歉,于是直接用炭笔写了一封信给杜幽香,把自己的情况说明,希望她见谅,等这孩子一岁了,能离开人了,她一定会去平庭关看她,落尾处她希望她们能以信交流。
苏小月写的信封得严实的放入霍林吉的家书里,真是看得霍林吉心痒难耐,不过怎么说也没有背着人打开信的地步,只是更加的好奇起小侄媳何时学会写字的。
这事儿只有方河知道,他得知小媳妇亲自写信给姨婆,又看到小媳妇先前要去平庭关的热洛劲儿,心里隐隐猜到一些,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小媳妇穿越过来的秘密。
苏小月怀孕的这段日子,她过得特别舒心,莫家被人整下去了,新酿出的酱汁又比往年翻了三倍,得了莫明裕十六间旺铺,再加上先前方河无意间得到的四间旺铺,于是留下三成的酱汁开始在永丰县大肆售卖了起来。
价格按霍林吉的话,比其他两大家族的贵了一倍,然而即便是这样,那酱汁依然极为行销,永丰县的富户基本全来方家酱铺买酱,再不去其他两大家族的酱铺,贵又如何,酱汁毕竟只是调料品,又不是粮米必需品用量大,所以对于这些富户来说,价格根本不成问题。
原本三大家族的格局一下子失去平衡,是他们的意料之中,却比意料中略失控,因为另外两大家族的酱汁根本没有降价,根本就不想卖给平民百姓,他们还想着如以前那般只卖给富户。
霍林吉眼见两方人马蠢蠢欲动,又让方河把价格提高了三倍,还限定了每日销售的量,铺门每日不到晌午就关了铺子,仅一个上午就抢售一空。
后来街上有不少做小生意的商贩抽准了商机,买了方家酱汁兑水往饭里搅,搅得那饭成酱色,菜也不用了,直接高价卖给路人吃,还被人赞不绝口,方家的酱汁已经不仅是富户去买了。
就连两大家族的人都暗地里派人买了一批去研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把那酱汁给吃了,方发觉人家那酱汁的美味。
终于忍不可忍,两大家族约了方河和霍林吉参加永丰县一年一度的商会,最后达成协议,方河的酱汁限价限量,其他两家听了霍林吉的建议,准备大规模降价,专们卖给贫苦的百姓吃。
于是镇上也开始有人大肆开起了酱铺,又得霍林吉指点,两大家族招集了一群小贩,开始挑酱缸走街窜巷的卖,村子里也有人挑酱缸卖。
如今的永丰县个个都学方河的在山头开荒成梯田,水田越来越多,稻谷开始往外地运送,过不了多久,永丰县出名的不只是酱汁,还有香米。
待那时家家户户都有了余钱,家家买上一点酱汁也不成问题了。
霍林吉私下里还是同方河说道:“小叔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提了这个点子可保你们五年安稳,这两家这几年必然会赚上一笔,但你们比他们赚的只会更多,五年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两家在永丰县就是你们的祸害,如今新上任的齐县令是李大人的学生,也是一个极为正直的好官,你们本来心地善良,有他在,你们对付起这两家来大可光明正大。”
“同行相忌,万不能轻心,五年后你们缓过神来,到那时已经有能力与他们相抗衡。”
方河仔细的听着,这么些年跟在他家小叔身边,还是学到不少东西的,有些东西必须得亲自去面对一次才能真正学会。
接手了莫家的酱铺子,还有不少良田,方河和苏阿吉在几处跑动,方平一直呆在他身边学习,身后带了一群小管事,都是方平慢慢提拔起来的人,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如此也省了不少事情,方平至少不用亲力亲为。
今年的酱汁运送是由方亮全权负责,霍林吉为了等苏小月,最多再多呆一年,于是在这两年中决定把方亮给训练出来,到时方河的船队可以全权交到他手中运作。
时间过得飞快,苏小月顺利的生下第三个孩子,又是个儿子,起名为景,孩子出生第二日,霍林吉就赶紧写了家书传去平庭关,给祈家报信去了,终于把两座院子给定了出去,还剩下两座,这小两口年轻,时间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苏小月生下这个孩子,心里好无语,若是她知道霍林吉和祈家的想法,指不定把方河大卸八块。
不过这次是自己不小心,人家方河事事依她,看来下次得注意了。
就在孩子满月那日,张大人带着方为从平庭关终于回来了。
如今已经十二岁的方为成了小小少年,一袭竹青色长袍穿在身上,剑眉星眸,身姿挺直,难得一见的俊美少年。
那日苏小月躺在内室带孩子,袁氏匆匆进来,说小嫣嫣见着了哥哥,撒腿子奔到哥哥怀里去了,小方为原本还站得端庄沉稳的,被小嫣嫣这么一冲撞,直接破了功。
那场景被袁氏这么一描述,苏小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小嫣嫣从小就是他哥哥的天敌,最爱缠着他,小方为从来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由于苏小月刚出月子,袁氏不准她出门,还想着她在内室再呆个十来日再说,守四十天才是好的。
于是方为回来后没能第一时间见着自家娘亲,不免有些遗叹。
小少年离开这么多年,不知多想自家娘亲,每每拿到苏小月给他缝制的衣裳就能看大半日,在他国时,有时半夜醒来,他便拿起她缝制的衣裳抱入怀中,如同娘亲抱着他一样,这样他才睡得安实。
那场景真是看得张大人好一阵心痛。
终于等到苏小月能出门了,她直接来到方为的小四合院中,看到那个长身而立的小少年,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了出来。
方为见着苏小月,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扑入她怀中,怀念的喊了一声“娘”。
“诶。”苏小月应着,双手抱住已经跟自己齐平的孩子。
这孩子将来必然有方河这么高,才十二岁的年纪就与她齐平了。
方河在一旁有些吃味,小媳妇被小家伙这么狼抱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见两人久久不松开,在一旁哼唧一声,“男子汉要有个男子汉的样子。”
方为听到自家爹的话,终于从娘亲怀里出来,抹了抹眼角,慢慢恢复往日的沉稳庄重,恭敬的喊了一声:“爹,娘。”
方河“嗯”了一声。
苏小月看着孩子,靠近方河,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们为儿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娶亲了。”
方河抬手揉了揉小媳妇的头,“时间过得多快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一生,不离不弃,相携白首。”
苏小月仰头望着他,重重的点头,“好,你说的,我记住了。”
方河双臂环上,把她搂入怀,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他承诺的,他一定会做到。
全文完。
第129章 番外()
黑沉沉的夜,似浓墨般遮住天际。
来福客栈的屋檐上从夜色里奔出来一条黑影,那人身轻如燕,在起伏的屋阙上如覆平地。
来到一处敞开的窗户前停下,闻了闻里面的女人香气,唇角勾起,遮住的半张脸上一双眸子徒的睁亮,“今个儿倒是运气好,这姑娘防备之心也忒大意的。”
苏小月在床上往里翻了个身,一条黑影就从窗户外头冲了进来,他轻飘飘的落了地,几步来到床前,袖口翻转,打开了火折子。
垂首望着床上几乎祼睡的女子,那黑衣人的眼睛越发的亮了,心忖:“这姑娘也太没羞没臊的了,身上只穿了一块‘布’。”
白嫩的胳膊、如玉的脖颈全都露外头了,更要命的是睡姿还不好,由于天热的缘故,居然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夹住被子露在外面,那块‘布’有点短,伏在臀部,遮得那圆润的臀半隐半现。
此情此景看得这黑衣人目光都直了,这姑娘不是个内行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在外行走,敢穿这么少的衣裳睡觉。
苏小月的眼皮动了动,要醒不醒,那黑衣人立即吹灭火折子,迫不急待的脱起身上的衣裳。
此人乃南国第一采花大盗扶柳,生得一表人才,在外人称扶公子,内地里却是官衙下悬赏追辑的人物。
南国的女子对此人又爱又恨,听说被他沾染过的女人,未嫁的从此为他守身如玉,嫁了妇人就会同自家丈夫和离,听说他在床上会一种秘术,能让女子着迷。
此人向来风流,若是遇上好的,会流连几次,把人家姑娘逗得一颗芳心暗许,失去味道就玩失踪,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却是南国男人们眼里暗恨的对象。
扶公子迅速的脱下衣裳,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白花花的大长腿,身下就热得滚烫,从没遇上一个这么开放的女子,那滋味铁定不错。
他脱得一丝不剩,欺身往前,准备上床。
苏小月着实是热,便是睡梦中都忍不住一脚踹开那半盖住的薄被子,身上穿的是自制的吊带裙,左右一滚,裙子只遮住了大腿根。
那扶公子可是内行,闻着这女人香味就知道她侧过身来了,心里那个荡漾,越是心急想扑上去,就越想看看这姑娘到底开放到什么程度,于又轻轻下了床,翻那衣裳,从里头拿出火折子。
火折子打亮,只见眼前女子袒身露乳,纤细的腰在那块‘布’下显得不盈一握,再看那大腿,直接露在外头不说,还把被子给掀了,这么大胆的女子还真没有见过,只觉得胸口一股气血上涌,鼻子一痒,嘴里尝到腥味,伸手摸了摸,方发觉自称第一采花大盗的扶公子居然看到女人流了鼻血。
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啊,他采花大半生,第一次见着一个这样的让人难以自持的女子,如今便是死在她胸口也要上前吸两口。
再也控制不住,他甩去火折子,屋里又恢复黑暗,扶公子直接上前一扑。
大门猛的被人踢开,扶柳刚扑到苏小月身上,紧接着身子一轻,被人提了起来。
那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那手劲就像一把铁钳子似的夹住了他的脖子。
“大侠饶命。”
弹指点亮油灯,一张俊朗却凶恶无比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怒发冲冠,剑眉倒竖成八字,双眸凌利的剜向他。
今个儿出门没有看黄历,遇上厉害的了,今天就看到这小两口在街上闹别扭,看起来这男子木木的,似乎被那女子管得服服帖帖,今个夜里特意打听了,这小两口因为白日里的事而分房睡了,所以他才敢动了这贼心。
“大侠饶命,这是误会——”
“啊——”
那采花贼话还没有说完,苏小月被两人的打斗惊醒,猛的从床上爬起来,抓起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胸口,一双大腿就露在了外面。
方河侧首看去,脸色黑成墨汁,刚要想办法拿东西遮一遮小媳妇那诱人的身子,只见那采花贼又哗啦啦的流起了鼻血,那目光贼亮贼亮的。
这还了得,方河气得要吐血,手指一弹,把油灯给灭了,提着那人就像拿捏着一头猎物,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
苏小月被这么一吓,再没有半点睡意,身子也被吓得发抖。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睡房里忽然多了一个□□的男人。
她惊惊颤颤的下了床,摸到桌子点了油灯,油灯亮了,屋子四周看清了,只见一身黑衣服胡乱的丢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那男人的,苏小月纳闷的看着,忽然福至心灵,此人不会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吧?
想想就鸡皮疙瘩一片掉,那么她这是遇上采花大盗了,那也太恐怖了。
没多会儿,方河就一身寒气的从屋外进来,进来后把门关紧了。他沉着脸看向苏小月,此时苏小月还穿着她的小吊带裙,在这个夏夜里显得特别凉爽,可落入方河的眼中,却是气得想吐血。
他三两步来到苏小月身边,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寻到衣裳,直接脱下自己的衣裳披在苏小月身上。
苏小月这个时候也有些后怕,任他气愤的为自己披上,可是他这衣裳上头有汗渍,沾在身上很不舒服,于是松了松,算是半披着,方河见了,又一把把衣裳裹好,怒道:“你是傻的呢,这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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