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每一句里尽是关切,还好方河已经出了院子,苏小月不能让二老误会,于是把经历简单说了说,细节故意圆过去,比如自己掉下树来的事,她没有说,只说在树上给划到的。
苏阿吉听到他们看到了老虎,脸色就不好了,当初被老虎追击的场景沥沥在目,心惊肉跳,他万没想到,上次杀死了那头老虎后,居然还有老虎就在这附近,若是把这事告诉村里人,恐怕会引起暴动,可是不告诉,这风平浪静了一年,只怕村里人放了心又跑山里头去了。
苏阿吉这么一想,觉得还是等能耐的女婿回来再做商量。
方河脚程快,很快就从方青家里拿来了伤药,这时袁氏已为苏小月洗净了伤口,又用盐水消了毒,方河把碾碎的草药抹在伤口上。
一家人吃了早饭,方河打算上山头把野猪给扛回来,苏阿吉拦住他,两个男人避开屋里的女人来到屋外说话。
苏阿吉说道:“大河,山里头又出现了老虎,此事要不要告诉三爷。”
方河摇了摇头,“不用告诉村里人,恐怕会暴动,我今个儿本来引开老虎,是打算弄死它的,没想最后又被它逃脱了,一时半会不会来这山边边沿,只会在深山里活动,但村里人进山就得小心,我这个月没什么事,便上山勤一点,乘大家还不知道的时候,把老虎打死,已绝后患。”
听到女婿这话,苏阿吉也觉得只能这样了,不管告不告诉村里人,最后还得方河出手,何必给村里人增加恐慌,马上要过年了,让大家开开心心过个年吧,冬季下雪的山路不好走,村里人暂时是不会上山的,如果到来年春天还没能找到老虎,到时再向村里人透出消息,吩咐大家上家注意些,别深入便是。
方河脚步飞快的上了山头,进山不远,死透的野猪还在树林子里,然而当他刚入山没几步,远远的就看到四个身影抬着野猪,正气喘嘘嘘的从树林子里出来。
今日许家四兄弟上山狩猎,也想弄些野兔子野鸡什么的,过年的肉菜还没有着落,没想跑到林子里居然发现一头刚死不久的野猪,几人四下里张望,见没有人,便想把野猪偷偷的抬回去,这样过年的肉就不成问题了。
然而四人抬几步歇几步,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没想遇上了方河,方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几人看着身材高大的方河,身子挺拔的站在那儿,背上背着弯弓,双手随意的垂在两边,目光淡淡地看着几人,也不打招呼。
四人心下一惊,顿时明白,恐怕这头野猪是方河猎到的,只是刚才他走开不知干什么去了,才被他们几个捡了个漏,如今野猪在手,这么丰盛的猪肉,哪有松手的道理了,所以就算是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赖也要赖到手了,他们就不相信,以四敌一还会干不过他。
方河也不说话,他径直走到四人面前,挡住四人的去路,双手左右随手一推,四人本来抬着野猪费力,被方河全力一推,几人站立不稳,手中木棒脱手,野猪砰的一声掉地上,四人也接着跌坐在雪地里。
雪下得厚,双脚钉入雪里不动,上身更难稳住。
许三郎的事,村里传了个遍,对这种人,方河一向没有耐心,更没有搭话的理由,他弯身直接把野猪在四人惊愕的眼睛下扛上了肩,接着转身往前走,四人傻了眼,方河居然这么大的力气,难怪刚才推人的时候看起来随意用的力,四人连招势都招势不住。
到嘴的肥肉飞走了,哪受得住,四个人立即起身,匆匆往前跑,跑到方河身边,四人呈包围的姿势,把方河圈在内。
许大郎一脸凶相的说道:“这条野猪可是我们兄弟几人猎到手的,你凭什么抢走我们的?”
方河淡淡看着他,冷笑道:“就凭你们四人猎到这头野猪?”
许大郎冷哼一声,“别废话,你管我们能不能猎到,怎么猎到的,反正这头野猪就是我们的了。”
“你们想要野猪可以,先打得过我再说,再有,这野猪明明是我猎到手的,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你们就捡了漏,这事儿传入三爷耳中,你们看三爷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们。”
许家四兄弟蔫了,本来就是不他们猎到的,如非他们跟方河干一架,可是刚才他那一推之力还心有余悸,四兄弟中没有人敢冒然上前。
方河越过几人,直接往山下而去。
回到院子里,方河把野猪往地上一扔,转身进了厨房。
苏阿吉从屋里出来帮方河一起处理野猪。
苏小月双手包扎好,换了衣裳梳了发,看着精神多了,她跟在袁氏后边一同出来,两人看到地上的野猪不由的瞪大了眼,这头野猪比以前猎到的还要壮,过年的肉完全不用愁了。
方河手起刀落,速度飞快的剥了猪皮。袁氏见状,进厨房拿出簸箕,簸箕太小,苏阿吉帮着袁氏一起扛了了木框。
院子里架了两条板凳,上面搁了木板,方河把剥了皮的野猪往上一扛,接着用清水洗净,开始把肉分条。
苏小月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今天受的惊险,倒是得到了这么一头野猪,不过以后方河再带她上山,她再也不上去了,说起来还是西边山头好些,走的都是临近几村的山头边沿地带,并不深入,翻过两座山就到了县里。
而从东边山头上去就是深林,深林里简直太可怕了。
一个下午,终于把野猪肉分解好,苏小月双手不能下水,袁氏就按苏小月往常做的那样把肉腌制起来挂梁上吹吹,明个儿用谷米糠熏制成腊肉,正是腊八前后,做出的腊肉味道最好。
猪肠就灌腊肠,也是味道一绝。
苏小月有心想试试冰窖的作用,于是建议留下一只后腿放冰窖里储存了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一只后腿就有上百斤了,若不是大河胃口大,一家人根本吃不完。
一家人处理野猪肉就忙活了一天,到晚上,苏阿吉和袁氏清理了院子的腥气,把雪都清扫到墙角,院子空旷了。
晚饭袁氏炒了猪肝、猪腰子,做了猪肺汤,再炒几个青菜,一家人围着喝白米粥。
吃饱喝足,各人回屋里洗了热水澡。
洗澡的时候,苏小月有些不方便,方河不请自来的进了耳房浴室。
苏小月坐在浴盆里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方河长腿跨了进来,他不知几时把衣裳褪去,赤。身上前给苏小月清洗。
今个儿在山里头一团糟,身上染上了腥味,不洗根本睡不着,方河身上的味道更甚。
两人一时间无语,苏小月由着方河帮着洗澡,脸忍不住红了。
外间天凉,两人洗澡的速度放快,方河帮苏小月洗好后,自个儿迅速的擦了一遍,接着抱着苏小月直接回了内室。
屋里点了炭火,暖和多了,被窝里苏小月放了暖袋,两人就这样赤身躺了进去,方河照顾着苏小月,把被沿边都裹紧,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苏小月躺在他温热的怀中,只觉得全身立即暖和了,连暖袋都不用。
屋里点了蜡烛,方河没有吹灭,两人就这样抱着,互相暖着身子,苏小月身子暖和,方发觉今日一天方河都沉默不语,回到家后,前后说的话数都数得清,他这是怎么了?
于是她问出了口。
方河听着,没有立即回答她,许久,他的声音才从她头顶传来,“今日这事我本要责备于你,可看到你的手,我又舍不得了,同时我也太过自信了,把你一个人留在树上。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没有考虑周全。”
“还有以后我狩猎,你不能跟着来,以后就算你求我跟着去,我也不会带你去的,山里头太危险,你与我不同,很容易受到伤害。再有,以后但凡我俩进山,比如像上次一样进山里游玩,我必会护你左右,决不会再离开你。”
原来他心里自责,自己当初的确不该缠着他要进山的,苏小月此时也后悔,今天这事她没事就好,若真的有事,这个家都要承受不住。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任性了。”苏小月自责,她作为现代人,哪见过真正的狩猎,连看到老虎都只能上动物园去,那时见到了,哪有今天看到了凶猛,简直噩梦都能做好几晚了。
小媳妇有自责就好,方河也是觉得自己太过自信,太过宠着小媳妇,要跟他上山里头狩猎他居然答应了,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软下心来,相信小媳妇也不敢再跟着他进山去的。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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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方河的话唠又被打开,他说道:“你跟你说,以后但凡再遇上这种事,你坐树上的时候抱树杆不要专挑粗壮的,粗壮的看着结实,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双手的力量,抱都抱不圆,再粗壮的树杆到你手上也没有用,只会成为拖累,你应该寻一根能承受你力量差不多的小树杆,抱住就要抱紧了,一但出现意外,双臂能缠紧树杆,同时双脚才能使力啊。”
苏小月静静地听着,方河懂得多,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在他怀里点头,可是方河的话匣子还没有关,不停的传授她山林经验,直到苏小月睡沉了过去,方河话落垂首,方发觉小媳妇已经睡过去了。
可怜见的,他只是想教小媳妇一点生存之道,没想就错过了两人缠绵的时间,今个儿两人赤身相对,紧紧贴在一起,小媳妇是睡得着,他要如何睡得着?真是要命,早知道应该把两人的亵衣穿上的,也好过这会儿自个儿没处泄火,心神不宁。
方河终于坚持到半夜,直到困乏了,才勉强入眠。
村里祥和安静,没有人知道山里头还藏着一头老虎,白雪积厚,个个守屋里头,偶尔下地里瞧瞧麦苗。
方大业和方虎两家听了苏阿吉的话,今年也种了油菜籽,家里有了余钱,种子全上霍家种子铺里买。
冬季无事下地里一看,看到绿油油的油菜苗,心里高兴的紧,果然长出苗来了,明年收了油菜籽,两家不打算卖了,留着榨成油来,一家人一年省着点,也能吃上油了。
方小川家的院子里,大清早的罗二梅站在院中骂人,与往常一样,骂的依然是大媳妇,家里大儿子娶媳妇,娶进门几年了,却没有生下孩子,养了她这么久,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送上,却是个不会下蛋的,这两年罗二梅越想越气愤,可家里头没有余钱供老大休妻再娶一个,也只能暂时留下了大儿媳妇,可是心里头却是不爽的。
骂了一个早上,口干舌燥的,她回厨房里喝了口水,出来时看到李八雪从屋里畏缩的出来,她看到这样心虚的大儿媳妇,心里头更加的恼火起来。
罗二梅往地上“呸”了一口,“杀千刀的李冬花,若不是她当初把你这个不会下蛋的介绍到我方家来,家里怎么娶你这样的,你呆我家就是来祸害我方家子孙的,你让我大儿一脉断子绝孙了。”
这样的话,李八雪不知听了多少遍,心头已经麻木,丈夫不向着她,不护着她,成日出外鬼混,她又怀不上孩子,心里头愧疚,更不敢顶婆母的话,只任婆母大骂,骂累了,婆母就会停住,吃了早饭,婆母去外边窜门子,她就可以松口气了。
然而今日的罗二梅似不想放过李八雪,“昨日我窜门子,人家方大业去年娶的新妇都已经怀上孩子,你看看你,你进门几年了,怎么肚子就没有动静呢?你要断我方家子孙呢,我看就该叫大儿休了你得了。”
原来是方大业家里传来喜讯,婆母今个才会发作的。
李八雪垂着头,一言不发。
老二方小铁从院子外挑水进来,听到罗二梅的话,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娘,这种事靠缘分,你尽骂嫂子,怎么不管管大哥在外面鬼混。”
家里终于有个说句公道话的,李八雪不由得看向小叔子,年纪十九岁的方小铁,一身结实的身板,皮肤是黑了些,却看起来健康无比,相较于方小川那种皮肤略白的男人,反而小叔子更加有个男人样儿。
被二儿子这么一说,罗二梅就像点了火的炸药,当即指着方小铁骂了起来,李八雪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想连累了小叔子,心里过意不去,侧首看了方小铁一眼,见他也正看向她。
方小铁听不下去了,啥话也不说,默默地把水挑回厨房里去。
呦,居然顶了嘴还敢逃呢,罗二梅进厨房,抬手捏了方小铁一把,指甲陷肉里,方小铁立即喊痛,罗二梅恨声道:“没本事的,好人也不上门给你说媳妇,你这是要连累咱方家呢。”
这是方小铁的痛处,他人向来老实,家里大哥抓主意,大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反驳,家里活计他干得最多,大哥时常不在,他也不恼。
罗二梅打了人后,气也顺了,吃过早饭出去窜门去。
家中老大方小川又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大半时间家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八雪,一个是方小铁。
今个儿方小铁帮着李八雪说了一句,遭来婆母好一阵捏打,李八雪过意不去,于是带点了上次剩下的药膏去了西屋看小叔子。
方小铁刚坐下来,半关着门,脱了衣裳察看刚才被罗二梅捏打的地方,他细看了一下,才发觉有好几道淤青,他娘下手也挺重的,方小铁叹了口气。
没想这个时候,李八雪推门进来了,方小铁慌乱的抓起衣裳。
谁也想不到,李八雪会不敲门就进来,而李八雪却是看到门半关着,没想着小叔子在屋里脱衣检查伤口。
她面色一红,接着沉住呼吸说道:“我是你嫂子,看到也没有什么,古训都说长嫂如母,没什么的。今个儿你帮我顶了罪,这身伤,嫂子过意不去,这会儿带来了药膏,我帮你上药。”
方小铁本能的要穿上衣裳,当他看到李八雪无意间露出雪白的颈脖子后,他忽然咽了咽口水,把衣裳放下了。
李八雪红着脸装镇定的来到方小铁身边为他擦药。
长嫂如母,话都说出来了,李八雪不好收回,只好壮着胆子,不该瞧的地方她不乱瞧,只一心给他擦药膏。
女性温柔细致的指腹抹过伤痛的地方,撩得男人心头发痒,当李八雪垂首准备给他后背上药时,忽然不小心瞥见小叔子下。身撑起的帐篷,她的脸原本歇下的红晕,飞速的又红了起来。
小叔子未曾世事,又是适婚的年纪,恐怕对男女之事有些渴望。
李八雪的动作快了些,胡乱的抹完,立即起身要走,没想方小铁从她身后一把抱住。
“嫂子,大哥长期出外鬼混,你不如跟了我,我若得了你,绝不起二心。”
李八雪吓得魂都快没了,这种偷情的事一但被人知道,村里人的口沫子都能把两人淹死。
“小叔子,你快放开我,你大哥若是知道了,非打你一顿不可。”
方小铁恶向胆边生,再也不多话,抱着女性的身体,身子就止不住冲动,三两下就撕开李八雪的衣裳,用力一按,把李八雪背着身按压在床沿,双手撑着床板,身子弯曲,原本祼了上半身的方小铁,撩开裤裆便上去了。
李八雪左右挣扎,还不待她说话劝说小叔子,身下一痛,什么都不能再挽回。
过年了,方家村今年比往年更加的热闹,有余钱的买了田地,心里头高兴,没有余钱的帮着村里人干了不少活计,也赚了点银两留待过年用。
过年前的最后一场市集,租车回村里的牛车就看到了三四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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