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脱下赫连文之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华服,封逐月看着自己身上的里衣。心中不禁想起被赫连敏兰掳走的时候的那派狼狈。
又想起前几日那个深夜闯入她屋子里的黑衣人他们都有着极好的武功,在她面前强大的简直不像人
而她
封逐月看着自己一截纤细柔弱的手腕,心中不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前世她处处安分守己,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场了?而这一世她重生一世,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也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封逐月感觉身体里的确有一股气,其实自从她进入空间里的温泉开始,那股气似乎就开始不断成行而因为那股气的存在,现在的封逐月的身体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她虽然看着依旧是从前那般瘦弱,但是身体的力气和敏锐度都比之常人强人许多那么,她是否也有机会
封逐月的心底恍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从床褥下摸出自己藏在床头的马鞭,黑暗之中,她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把马鞭
如果,她能和赫连文之赫连敏兰,那个黑衣人,又或者是丫鬟锦瑟一样会武功的话
这种念头封逐月从前是想也没想过的,那是因为她本来也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江湖中人的那一套,居然要用到高门大院之中她嘴角勾起一个近乎讽刺的笑容。却又不禁想着,她若是真的学会了武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赫连文之安得什么心,她不清楚。但是她若是会武功,日后总是有好处的。
她身上唯独随身带着前些日子从赫连文之那儿得来的迷药以防万一,但是她心底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她意识到她在害怕着什么。
她害怕死去
前世碌碌无为一生,得了那般惨死的下场。那时候她心底也唯独只是恨罢了,可是这一世,她不愿死去。也不愿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拿捏在手中。
无论是谁,都不能。
她感觉心脏正在猛烈的跳动,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什么。
她静静坐在床上,结果是一夜无眠。一片漆黑之中,她在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自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只是不希望重蹈覆辙,不希望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拿捏
内心的挣扎和纠结,被一次又一次狠狠压抑下去。
直至第二日清晨。
晨曦落下,封逐月屋中的丫鬟们端着梳洗用的工具鱼贯而入。
丫鬟木玉作为贴身丫鬟先一步走到屋中,她正准备上前去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封逐月,却发现封逐月人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小姐你?”丫鬟木玉面上一惊,她不曾想过封逐月早就醒了,然而她看着封逐月面上并不好看的脸色,不禁怀疑地开口道:“小姐一夜未眠?”
封逐月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她点了点头,继而只是缓缓开口道:“梳洗吧。”
“是。”丫鬟木玉应了一声,继而便带着一众丫鬟开始替封逐月梳洗。
封逐月抬头看着眼前的铜镜,只看见自己十分不好的神情。但是恰恰相反,她昨晚近乎一夜未眠,此时此刻却并不觉得疲惫。
丫鬟木玉亲自为封逐月梳头,她用手捧着封逐月漆黑的长发,欣喜地笑着:“小姐的头发似乎又长长了不少。想想看也才短短几日”
封逐月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发现自己这几日的头发的确长得有些快了。她又往镜子里仔细打量了去,发现镜子里的那张面容仅仅经过一晚上,似乎已经有了不少的变化。
她恍然想起自己昨日在空间的温泉里看过自己那时候的模样已经和从前有很多不同。如此说来的话
封逐月看着镜子里那张镜子的面容,继而皱了皱眉头:“木玉,你觉得我这几日看上去可有什么变化?“
“小姐这几日,似乎的确有很大的变化。”丫鬟木玉如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木玉以为,也许是小姐身体渐渐恢复,故而气色好了许多所以小姐现在看着比从前更显得夺目。”
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封逐月听了这话,便笑了笑:“木玉这话说得倒像是有意夸赞我呢。”
谁知道那丫鬟木玉脸上一红,却像是害羞了。
而封逐月的目光在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看了许久。丫鬟木玉也看出一些异常,犹豫着开了口道:“小姐,心中有什么心事?”
封逐月摇了摇头,只让人继续为自己梳发。
等封逐月梳洗完毕之后,又吃过早膳,这一日本来也过得可说是颇为轻松平淡。
“小姐,清姨娘那边的事情该要怎么办?”看封逐月这一日都好似没什么精神,丫鬟木玉犹豫着开了口,“听竹她现在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昨日小姐请了老爷和清姨娘来。这事情不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吧?”
封逐月又何尝不想尽快解决这事情?
“这事情只能由老爷定夺。爹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若是太过于心急了,只怕不好”她却又怕封询有意偏袒那清姨娘。
该怎么做呢?
封逐月微微眯着眼,她要想办法一次性让清姨娘再也爬不起来。
对,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无论封询如何想她要先将清姨娘一次性弄垮。可是这样的话
第145章 细小举动()
她微微攥紧了拳头,继而越发用力,直至手心蒙上一层汗渍。
要怎么样除掉清姨娘呢?她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眼前一切罪证都已经直指向清姨娘了,若是封询真的有心处理,这事情她甚至已经不需要再费什么心思了,问题就在于封询
除掉清姨娘该用如何计量更好得,不动声色地除掉她呢?她狠狠压抑着心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不甘的情绪。站在一旁的丫鬟木玉只看着封逐月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难以靠近,此时此刻的封逐月满身都是一种无形的杀气。而丫鬟木玉虽然暗中揣测封逐月的心思,却也无从猜测到。
直至封逐月的目光突然堪堪地往丫鬟木玉身上扫了一眼。只看丫鬟木玉面色如常,此时此刻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但是有些东西始终骗不了人。封逐月一眼看出那丫鬟的异色,心中不禁开始想着,看来是自己方才又没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努力压抑住心中那股莫名的浮躁。
这事情上她本来不该急躁,因为一切本来也都已经按照她计划行事。这件事上所有的罪证都直指着清姨娘,封询便是最终还是决定包庇清姨娘,但却也不可能不因为这事情留个心眼。他对清姨娘哪怕还是心有包庇,想必也只是念及旧情。而这次的事情却都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
封逐月还未曾主动出手,她大病初愈才几天啊?若不是清姨娘那边一再耍出那些阴谋诡计,事情犯不着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情本来都已经是站在对她有利的那边。她却着急起来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丫鬟木玉轻声开了口,只看丫鬟木玉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封逐月,目光中满是关切。
“无妨。”封逐月摇了摇头,面上却露出几分沉重模样,“屋中再三发生连续的意外,我心中有些担心”
封逐月是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的。至少自从丫鬟木玉当了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以来,封逐月虽然偶有头疼之事,却也很少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她方才说那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和平素一般,语气是一副好似并无什么特别的语气,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封逐月身上那股子说不出来的疲惫。
“小姐”丫鬟木玉看着封逐月到底也不过才十岁罢了,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奴婢来小姐身边的日子也有几日了,却实在算不上长,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尽自己努力伺候小姐只是有些事情,奴婢却到底没能帮上小姐为,奴婢没能为小姐分担忧愁奴婢心中有愧。”
封逐月知道丫鬟木玉这人不但做事聪明也忠心耿耿,也向来心善,便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屋中从前一片潦倒破烂的样子自从你们来了,我这大小姐的屋子才真的像是大小姐住的地方。若是没有你们,我哪里有现在这般舒服?尤其是你木玉,你做事又细心,屋子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由你打点,我的日常起居也是你一手在忙活。而且你心思细腻又与人为善要找到你这般优秀的贴身婢女,实在也是需要一些好运气的。”
“小姐这话对奴婢实在是过分夸奖了。”丫鬟木玉听着这话顿时便是面上一红。
封逐月那话却也发自真心。她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相当安分守己,做事也都十分细致,其中丫鬟木玉负责掌管大事小事,至今为止封逐月屋中一片祥和,这的确都是丫鬟木玉的功劳。
“小姐”而正是这个时候,只听着有人在一旁缓缓开口,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正是丫鬟听荷。
“听荷,有什么事情吗?”封逐月朝着丫鬟听荷看了一眼。说了实话,丫鬟听荷这些日子表现的十分安分,若非是有事需要用到她,封逐月自己都会忘了她的存在,而一般情况下,丫鬟听荷也很少主动在众人面前和封逐月说些什么。
却看那丫鬟听荷面上露出几分激动的模样:“小姐真的打算那听竹的事情怎么办?小姐听竹的病情赫连公子不是答应医治吗?”
封逐月抬了抬眼皮,不曾开口。
只看丫鬟听荷连忙低着头,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奴婢和听竹认识最早,知道小姐对听竹的事情也十分上心奴婢方才那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若是有办法早些治好听竹的病”
“听荷有心了。”封逐月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看着丫鬟听荷的目光中也满是温柔:“昨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了,想必大家心中都十分着急。不过赫连公子既然答应了我会救听竹,以赫连公子的医术,我相信听竹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丫鬟听荷轻声应了一句,她低着脑袋,任何人都无从看出她此时此刻的神情,若是能够看得到,便能看到她此时此刻狠狠咬着牙的模样。
而封逐月不曾如何在意,只是道:“听荷对听竹感情如此之深,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大家都盼着听竹能早日好起来听荷,你也莫要太担心了。”封逐月这话虽然是安慰的意思,但封逐月的心思向来细致。丫鬟听荷和听竹的关心真的有那么好,好到丫鬟听荷方才说那话的时候那般激动?封逐月总觉得那丫鬟有些异常,但那也不是什么值得考究的大事。她微微眯了眯眼,那般想法却很快也就没了。
“小姐,赫连公子求见。”而正是这个时候,丫鬟锦瑟从门外进来。
封逐月听说赫连文之来了,反而觉得莫名松了一口气。
而同一时间,站在一旁的丫鬟听荷的面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她微微低着脑袋,面色已经发青,连垂直放在两边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只是这般细小的举动自然无人在意。
第146章 习惯()
听到赫连文之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封逐月的脸上溢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
而下一刻,她微微眯着眼,语气平静如常:“说到就到,既然赫连公子这么早就来探望”封逐月稍稍顿了顿,继而便转头看向木玉:“木玉,我这既然已经洗漱完了。你带人出去吧。来者是客,不要怠慢了赫连公子。”
“是,小姐。”那丫鬟木玉领了命令便带着人出去了。
丫鬟听荷站在其中,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跟着木玉一块出去的。
唯独丫鬟锦瑟始终站在封逐月身边。而她的目光却仿若一面镜子一般照着一众人的一举一动,直至丫鬟木玉带着人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封逐月和锦瑟两个人。
“赫连公子怎么会那么早来?”封逐月的目光还落在自己面前的铜镜上。
丫鬟锦瑟面上一愣,继而才缓缓开口道:“奴婢以为,赫连公子大概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来的。”
“昨日?”封逐月脑海中随即便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中莫名一慌,“昨日晚上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她想到的是昨日晚上和赫连敏兰相关的事情。但是锦瑟说得却显然不是这件事情。封逐月后知后觉想明白了,面上便顿时又是一愣。
“先前听荷曾经提起解药的事情。赫连公子说不定正是为此而来。”只听着锦瑟一字一句解释着。
封逐月只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小姐真的要解开听竹的毒?”
听着这话,封逐月面上顿时便是一愣,眼中也隐隐闪过一道冷冽的光。她缓缓抬起头朝着锦瑟看了去,而后者面上依旧是那副严肃冷峻的神态。
“锦瑟何出此言?”
“丫鬟听竹曾经对小姐不忠,奴婢以为”
“以为?”
“奴婢以为,救她或者不救,只怕都没有用。”
按照锦瑟的性情,似乎不该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
封逐月一双眼睛在锦瑟身上来回地扫了一遍。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锦瑟有些什么看法,不如和我细说?”
“奴婢后来知道了很多小姐屋中的事情,便也自然知道了丫鬟听竹的为人以及她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
“她既然已经改过,我念及旧情,一切也没有什么吧?”封逐月露出十分随性的一个笑容,“只不过能救她不能救她,并不是我说了算。”封逐月说话的语气越发低沉,而每一字每一句之中似乎又别有意思。
丫鬟锦瑟站在一旁不再说什么,只是她一双眼中却露出几分异色,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不要让赫连公子久等了。”封逐月轻声念过这句话,转身便要出去。丫鬟锦瑟自然是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只是锦瑟心中正在想事情,便不曾看到封逐月正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目光又往自己床边看了一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赫连文之来封逐月屋子里拜访也已经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事情。赫连文之本来是封家的贵客,却也轻易不该出没在封逐月这儿不是吗?尤其封家还有几位少爷都有心和赫连文之一起玩耍。
不过这事情该不该都已经无所谓,因为赫连文之的出现已经没什么好稀奇。
就如同封逐月从前见了赫连文之还要表现得小心翼翼些,现在有的也只是基本的礼貌罢了。她对赫连文之从最初的不在意到半分不敢小看,一开始不放在眼中,现如今本来是十分忌讳,却又莫名觉得在他面前其实也已经没了什么拘束可言。
等到封逐月从里屋出来,赫连文之就坐在外厅的榻上,只看他一手捧着一杯热茶,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这一日穿着一身素色的华服,他看上去就是十分光彩照人的人物,虽然还只是个小少年罢了,尤其他身体看着像是未曾长开,也是因为这般缘故封逐月第一次见赫连文之的时候才会小看了他。可是这会儿她却仿佛才发现赫连文之身上有一种很稳重的气场。那不是轻易能够形容的感觉,但对封逐月而言却又已经算不得什么稀罕。――毕竟赫连文之本就是个身上处处都充满了惊喜之人。
封逐月琢磨不透赫连文之的身份,更常常看不出他的意图。
不过她似乎也已经渐渐学会了和赫连文之的相处之道。
然而,堪堪几次相见,封逐月再度看见赫连文之,却又常常会有一种仿佛是和什么故友相见的感觉。
她是半点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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