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词?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不解,只不过,江氏兄妹的脸上还夹杂着恐慌。江氏不由得退了一步。慕容青薏扶住了她,脸上更是迷惑。
“二夫人,怎么听到证词就如此不安?难不成,与你有关?”东方云睿打趣道,目光冷冷得看着江氏。江氏惴惴不安,不敢答话。
“镇远将军,怎么,很意外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份证词不该出现在这里?”一句话说得江天行也是面红耳赤,不禁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还要挤出微笑:“王爷说笑了,臣只是觉得很奇怪王爷为什么这么问舍妹而已,没有其他,没有其他。”
东方云睿轻笑,不再看他。
慕容白打开那份证词,原本不解的神色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变得苍白。看完了那份证词,他神情恍惚,几乎站不住了,证词也飘落到了地上。他望向柳氏,又看看慕容清雪,眼中尽是悔恨。转向江氏母女,悔恨变成了愤恨。
他平静了心情,手指着江氏,一字一顿的念道:“毒妇!”
第六十二章 我有人证()
自从派去的人杳无音信,江氏心中就是不安。如今,见到慕容白如此态度,心下便有几分明白。只是,再如何,哪怕是为了青薏,她都不能承认这个罪名。
尽量回复平静,江氏面做不接:“老爷,妾身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让老爷如此愤怒,还请老爷明示。”
江氏如此淡定,让慕容白的脸色更加激动,他用手指着她,口中不住的说道:“好,好!你还和我装糊涂,你自己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江氏俯身捡起那张纸,将信将疑的看了起来,果然,脸上的表情有了轻微的变化,手也发抖。江天行见到此行此景,也不禁擦擦额上的汗珠。
东方云睿玩味的看着,并不出一言,他倒要看看,这慕容白将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慕容青薏看到江氏紧张的样子,便也凑过去,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脸色煞白。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均心知肚明,只有柳氏如在云里雾里,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向慕容清雪递过去询问的眼神,慕容清雪将手放置于母亲手上,微笑示意她放心。
“怎么,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慕容白厉声问道。
事情败露,江氏险些站不稳,被慕容青薏扶住了,她泪眼朦胧,轻声说道:“爹爹,爹爹怎么能仅凭这一张纸就相信是娘做的呢?这样不公平。”
江氏听后也矢口否认:“老爷,姑且不说这李氏夫妇与她本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要做个伪证又有何奇怪?妾身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情断不会承认。”
慕容青薏望向了慕容白,那眼神楚楚可怜,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同时,余光还不忘看向江天行,江天行会意,便出言道:“慕容兄,薏儿说的在理。仅凭一张无可辨别真假的证词就认定新月的罪名,确实牵强。所以,很可能是临城的那个人家故意要陷害新月,慕容兄还是要明察啊?”
“哦?二娘说这份证词的来路不正,但是当年的事情涉及到二娘,如果说出具证词的人不可相信,难道二娘的话又可尽信?我还记得,从小到大,二娘和姐姐,一直在质疑我的身世,不知道又有何真凭实据,如今我深入查探,这事实却被你们矢口否决,不得不令人生疑;再者,舅舅怎么知道这个证词出自临城?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提到临城,而舅舅却清楚的说出来,真是未卜先知啊?雪儿佩服!”
慕容清雪云淡风轻的缓缓说道,脸上一脸无辜。就是这单纯的眼神,让江天行的眼中杀意尽显,但是碍于在将军府不好发作,只好打着哈哈说:“雪儿说笑了,舅舅只是随口一说,切莫当真,切莫当真。”
这句话,慕容白也将目光看向了江天行:“随口一说就能猜的出来,江兄莫非也知道一二?”
江天行摆摆手,赶紧推脱:“慕容兄说的什么笑话,我终日留在京城,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随口一说。”
慕容白盯着他看了看,又把目光转移到瑟瑟发抖的江氏身上:“新月,你说。”
江氏始终不说话,“好,不说是吧?都不承认是吧?”慕容白的脸色极尽冷峻。
“爹爹,这个证词是谁写的,就把那人带来对质,否则,这个罪名我们不服。”慕容青薏鼓起勇气向慕容白说道。
听到这儿,江氏抬起了头。对啊,这个事情只有秦芷夕清楚,但是哥哥已经帮自己去灭口,人若死,证词又有什么用,自己完全可以说是伪造的。便说道:“老爷,妾身没有做过,如果有人非说是我做的,那么便让他们来找我对质。”
慕容白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转而向慕容清雪问道:“清雪,写这份证词的人可同你一起回京了?”
慕容清雪心道,好狡猾,明知道已经被灭口了,现在倒来这一招。只得据实禀报:“爹爹,李伯伯和夫人,已经被灭口了。”
柳氏听了这么长时间,心中一直有疑问,知道清雪口中说了“李伯伯”三个字,便心中才确认。毕竟是年少之时曾经倾心的人,当下泪眼滂沱:“清雪,你说的,可是,可是……”
柳氏并没有说完,不是她不愿意说完,也并不是当着慕容白的面不方便说,而是,她还抱有一丝希冀,怕一语成真。
看着母亲求证的眼神,慕容清雪点头,说道:“是的,是李临风伯伯和他的夫人秦氏芷夕。就在昨日,被派去的杀手杀了,几近尸骨无存。今日,女儿参加完他们的葬礼才回来的。”
果然,听到了这个事实,柳氏再也忍不住,慌忙的拿出帕子擦拭眼角,却越擦泪痕越多。虽然李临风一直是慕容白的心中刺,但是见了那份证词,又听到了他遇难的消息,心中竟也没那么恨了。
柳氏如此凄楚,江氏兄妹的脸上却是松了一口气。
“是谁?是谁杀了他们?”柳氏问道。
慕容白也看着慕容清雪,杀他们的人必定是当年事件的幕后主使,也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他叫江义,是奉了镇远将军江天行的命令杀人灭口。”慕容清雪说着,边说边看着江天行,她连指桑卖槐都不愿意了,她要明明白白的指出凶手,让他无所遁形。
江天行连连辩解:“王爷,您别听她的,她胡说。”
云睿此时望着江天行那探究的目光,让人猜不出他想干什么。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他笑着说道:“镇远将军,这件事情你只要和慕容将军解释就好,本王只是个旁观者,不会插手。”
江天行的脸上稍微舒缓了点,既然睿王不搀和这件事,那么他便抵死不认,谁又能耐他何。当下面色冷冷:“慕容兄,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这几日,我一直在京中并未外出,况且,舍妹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我又怎么会杀人灭口,这于情于理说不通。他们说江义,将他带来作证即可。”
江天行见他们并未带江义回来,想必是逃了或是已经被灭口,根本不足为惧,这才孤注一掷要求对质。
“舅舅,我是不是胡说,你和二娘心知肚明。还有,姐姐,你应该也清楚吧?”慕容清雪望着她的大姐姐,那个艳若桃李的美人,却被投以仇视的目光。不过,她并不以为意,反而在淡淡的笑着。这么长时间,可不就等着这一天。
江辰见父亲已经是众矢之的,便出言作证:“姑父,父亲今日确实没有外出,辰儿可以作证。”
慕容白道:“辰儿,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上面说的与当年情形极为吻合。而且,李临风夫妇遭人灭口,这岂不是欲盖弥彰。新月,我只问你,当年嫣然和李临风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柳氏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拿过了那份证词,看到了最后,摇了摇头,纸从她手中轻轻的落到了地上:“冤孽,这些年,终究是我误会了李家哥哥,竟然还让他死于非命。”末了,看着江氏,喃喃的说:“姐姐,我那么信你,你却如此害我。我没有和你争过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一席话说的江氏的脸上讪讪,但是所有的证人都不在,眼见局势好转,她又怎么会自己傻傻的去承认,便冷笑道:“妹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当年,我只不过告诉你李临风约你在树林相见,但是你次日就要嫁给老爷,我顾全大局,百般劝说你,你都不为所动,执意要去见情郎。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去约见他,老爷怎么会见到你们、你们藕断丝连的一幕?可叹你不仅不知悔改,竟然还珠胎暗结。”江氏说得铿锵有力,眼神不由得向慕容清雪瞥去。
“姐姐,你如此冤枉我,你……”柳氏由于愤怒,竟然语塞。
慕容清雪拉住了她的手,转而向江氏道:“二娘,你以为没有证人就能由你信口雌黄吗?我告诉你,我不仅能证明你的谎言,还能证明我确实是爹的女儿。爹爹,我有人证。”
慕容白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个女儿,见她眼中坚定,便允准了。
慕容清雪向心韵耳语了几句话,心韵点头,跑着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什么把戏。
云睿始终一脸微笑温暖的看着她,她既然没有开口,那就不要多事,有自己在,不会看着她输。
第六十三章 都结束了()
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心韵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与她同时过来的还有两个翩翩少年,一个邪魅洒脱带着玩世不恭,一个俊目英眉却微微凝眉。
云睿在座,故而慕容白虽不认识这二位少年,却见他微微颔首,便也以礼相待,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未待二人答话,慕容清雪已上前介绍:“爹爹,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便是我要找的证人。他们是凌平扬公子、李朗公子。”
江氏母女及江天行父子均不明白慕容清雪让这二人来是何目的,如果说之前看到心韵出门是忐忑,如今却是不解。
只有柳氏,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朗,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
“清雪,那你说吧。”慕容白示意道。
慕容清雪走到李朗面前:“朗哥哥,这次请你过来,是为了确认那份证词的真伪。他们,不相信。”
李朗冷眼打量着旁边围观的人,眼神深不见底,直看得江氏他们心中发怖,末了,淡淡的问道:“谁是镇远将军江天行?”
此话一出,江天行怒火中烧:“放肆,本将军的名讳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称的?”
见有人答话,顺着声音望去,李朗便见到了江天行,那个杀他父母的人。当下眼中杀机一闪,伸手攻了过去。
此举一出,江天行始料未及,待到要躲开已经避无可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由于睿王在场,且并未制止他,所以慕容白也并未敢出手。但是李朗似乎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他脚尖一点,跃到江天行的身后,待另一掌再要发出,便被一人挡下,随着一声“啊”,江辰口吐鲜血,硬撑着站稳。
“表哥!”慕容清雪心中一紧,江辰待她很好,她不忍见他受伤,但是慕容青薏先她一步叫出声,她便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还是有些许担忧。
“你放肆,在将军府竟然伤我舅舅和表哥,请睿王殿下做主。”慕容青薏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东方云睿似未听到一般,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朗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眼神:“我伤他们?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杀我父母,这才还了多少?”
这句话说了,江氏和江天行的脸上皆是讪讪,杀人偿命,有什么好委屈的。江辰见到父亲这个表情,便知道之前清雪所说的事情皆是事实,便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他们杀了你父母?”慕容白不敢确信。
李朗冷笑道:“难道我会拿自己父母的生死开玩笑?前一晚,父亲母亲才将当年你夫人江氏如何陷害我父亲和嫣然伯母的事情和盘托出,后一日便惨遭毒手,尸骨无存。凶手亲口指证是江天行指使,此事我师兄、睿王爷、尘王爷都是亲眼看见,难不成还有假?”
慕容白看向垂头的江氏和江天行,眼睛中掩饰不住的失望,更准确的说,是愤怒。
“爹爹,那凶手呢?让他把凶手找出来?”慕容青薏虽然心知肚明母亲与舅舅脱不了干系,但是却还是据理力争。
“凶手?杀我父母,我岂能留他在世上。如果你想找凶手对质,那我倒可以送你到地下去见他。”李朗冷冷的眼神让慕容青薏语塞。
坐在一边许久未说话的东方云睿说道:“慕容将军,李朗所说的本王确实亲眼所见,之所以之前没有说,是不想因为本王而使本案的真实性受到质疑,镇远将军,你可知罪?”
江天行面上惶恐,战战兢兢,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刚欲开口,却不知怎么说。此时,江氏抢先一步跪下,泪流满面:“王爷,老爷,是妾身的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切莫责怪哥哥。那江义是我派去的,与哥哥无关。”
“你在禁足,如何指派江义?江义在李府的时候已经招供,是镇远将军派他去的。二娘,当年的事情,你是始作俑者,但是近日的事,始作俑者是镇远将军。”慕容清雪将最后四个字说得极重,目光冷冷的看着江天行。
江天行几近站不稳,还好有江辰在旁边扶着。
“你闭嘴。不要牵扯到我哥哥,慕容清雪,你听着,当年的事情是我所为,我就是看不惯柳嫣然一股子狐媚劲儿迷住老爷,还妄想与我争宠,不自量力;近日的事情也是我所为,我找人暗中在你路上替换了车夫,却没想到你没死,还让你从那秦芷夕手中拿到证词,好,你能耐,我认了。江义错就错在杀那李府两个老嫁祸晚了,如若是前一天杀了,便也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为什么没有杀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你?废物!”
江氏的眼中尽是仇恨,只不过她再歇斯底里,也不能抹杀江天行的罪责。她一个深闺妇人,再有手段,出了府门,没有外援,如何能做出这么多事。这件事,东方云睿明白,慕容白也是明白。
江氏不知,当她在宣泄情绪的时候,李朗的眼中已经几近寒冰的寒冷,他慢慢走近江氏,慕容青薏连忙挡在前面,颤抖着问:“你要干什么?不许你伤害我娘。”
李朗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他死死的盯着江氏,这个时候,她还在咒自己的父母,让他如何饶她?
毕竟是在将军府,如若在这杀了人,李朗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慕容清雪及时叫住了他:“朗哥哥,你冷静一点。”
李朗听声停住脚步,也想到了在这杀人终是不妥。便瞪了江氏和慕容青薏一眼,转而走到凌平扬身边站着。
江氏松了口气,,转而向慕容白说道:“老爷,那份证词仅能证明当年的事,但是并不能证明慕容清雪是你的女儿。这件事,你不是也疑心了十几年了吗?”
慕容白厉声道:“够了,这么些年就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老是挑拨离间,我现在说一遍,不管是不是我女儿,她都是我慕容府的嫡小姐。”
这么多年了,柳氏和慕容清雪终于听到了一句温暖的话,尤其是柳氏,感激的望着他。
“爹爹,女儿愿意滴血验亲,从而消了这些人的疑问。”慕容清雪淡淡的说道。
“雪儿,爹爹不验了。”慕容白的心中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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