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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洛凌霄,她逆着人流而上,飞身旋转,姿态仍然优雅,步子依旧从容;但一边是她袖中森森毒针杀人于无形,一边是她手中所执长鞭,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人命。针过之时,人群七窍流血,眼珠爆出,再无活命可能;鞭起之处,残肢断臂飞起,掀起阵阵血雾。
她也并非丝毫无伤,但是,任凭那些人手中武器落下,她都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痛一般,继续着屠杀的任务。
那时候,搭档们都说她,“凌霄真是天生的屠戮机器。”
对,屠戮机器。
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视网膜上,把整个世界都映成了红色的。洛凌霄被那红一刺激,此时满脑子,都陷入了对鲜血的渴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人!
杀,杀,杀!
不可以原谅!那些背叛她的,害死她的,毁灭了她所有希望的人!不可以原谅!
直到她走的这个方向人渐渐稀疏,另外几个方向上正在跟夜雨、断魂缠斗的人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时候,他们的马车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虽然洛凌霄和断魂二人出手无不命中,夜雨也算有些身手,但无奈对方人多,寡不敌众,断魂持剑的右手被人用棍子打伤了,改换左手拿剑;夜雨的腰上也挨了一剑,正在往外不停冒血。
发现不对劲的人都朝向洛凌霄看去,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怪物!”。
洛凌霄背对着已经在西斜的太阳,看不清楚面容,只剩下那一双淬了毒的冷眸在幽深的黑暗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知什么时候,头发已经散开,凌乱飘扬在她的周身。她一身白衣血迹斑斑,也不知道那血迹的主人是谁;手上拿着的鞭子拖在地上,还在慢慢往下滴着血。
断魂和夜雨从没见过她这样,也都愣了一下。
“杀……杀……杀……”洛凌霄的口中还在喃喃细语,呆板的声音和兴奋的眼眸,显示出她现在不正常的状态。
那些土匪看着她身后的一地尸体,咽了一口唾沫,开始犹豫了。有人颤着声音问那个首领:“大……大当家的,我咋觉得那小丫头那么邪乎呢?谁会为这样一个小怪物花那么多钱?要不……要不咱们撤了吧?”
“撤你个乌龟王八!”那络腮胡子首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虽然眼中也飘过了片刻怀疑,但仍然凶神恶煞道:“他娘的!死了那么多兄弟,现在撤退那他们就是白死了,我们除了那一千两,什么都拿不到!况且谁能清楚那些深宅大院娘儿们那点儿破事,兴许就有人跟她有仇呢?现在,我们该杀了那个小丫头和那几个仆人,然后回去找金主狠狠敲一笔,死人就死了,活人还需要银子,有银子哥几个要怎么样的女人没有!”
“对!大当家说的对!”有人应到。
于是战况继续,只是这一次,断魂和夜雨这边就减轻了很大的压力,人群的目标开始由马车转向了洛凌霄。
“主子!”断魂看到跟流水一样奔涌过去的土匪,惊忙大喊,一个飞身就要去帮洛凌霄。
夜雨赶紧抓住她,“断魂!你不要命啦!”她的眼里是不解和着急。
“夜雨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主子!”断魂急得冒火,却无法真的推开腰间伤势不轻的好姐妹。
“小姐自己能解决,我们俩只要保护好马车里的人就行了!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打!不出半刻钟我们就得死!”夜雨一边将袭击她们的敌人打倒,一边道。
果然,这句话成功将断魂留了下来。断魂急苦洛凌霄那边的状况,所以只能有意识地在能保护马车里三个人的情况下,将涌向洛凌霄的人群边缘的那些人给解决了。
再说洛凌霄这里,她的毒针已经悉数用尽,只靠着体术和耐力,不断撑着这个原本羸弱不堪的身体在战斗。人群的忽然大批量涌来,不仅让她血雾弥漫的眼睛闪烁得更加兴奋,也让她的身体更加吃不消。
她惨白的脸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唇色更是赤得如同胭脂染的。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机械地挥舞着鞭子收割着人命。
为金钱疯了的土匪,和为了血液那瞬间的温热疯了的洛凌霄,纠缠厮杀在一起。
远方的夕阳,残红如血。
当场中的人,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用手里的鞭子,缠住了想要逃的人的脚,然后在他们惊恐的眼神里,把他们的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撕裂。
站着的人,只剩下洛凌霄这一方的六人,以及那个首领。
“不要杀我!女侠!不要杀我!我给您磕头!求您饶了小的一条贱命!”那首领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洛凌霄面前,然后对着她不停磕头,痛哭流涕。
洛凌霄看着他,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她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慢慢举起手里的鞭子。
首领被她的黑眸镇在原地,手脚都动不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振破了他的耳膜。
“杀……”
“够了,小东西。”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面往前,揽住了洛凌霄,蒙上了她赤红的双眼。
莲肆贴着洛凌霄的左耳,用那魔魅清冷的声音轻轻道。
“杀……”洛凌霄轻微地挣扎着,还在呓语。
她身上全是腥臭湿漉的血,但莲肆似乎并不在意,任凭她的磨蹭将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也染脏了。只是这些红染在他身上,就像是白莲花上抹了一笔红痕,清媚之间绕指妖娆。
“真是脏兮兮的……也亏的本座够好心,不然谁愿意养浑身都是泥的宠物?”他皱眉,却同时轻轻地笑了起来。
“莲……肆……”不知是因为莲肆覆在她身上的手掌太凉,还是因为听见那熟悉的自称,洛凌霄染着血的眼睛在莲肆的大掌里,缓缓转动着,她的神智也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虽然艰难但终究还是吐出了他的名字。
莲肆的手微微一颤,随即,他加深了嘴唇边的弧度:“小东西,今日也玩够了,可以睡一会儿了。”然后点了洛凌霄的睡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凉了语气,对着身后道:“牌九,把这人给我丢进炼狱。”
夜雨和断魂见了莲肆,特别是他抱起洛凌霄时,都惊讶得合不拢嘴,旋即,两人一起跪倒,开口。只不过断魂说的是:“见过九千岁!”而夜雨说的是:“见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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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谁家丫鬟动春心()
莲肆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夜雨,眼神有些发冷。“本座记得,你是凉斋出来的丫鬟?”
夜雨毕恭毕敬地点头道:“是。”她欣喜地笑了,显然为莲肆还记得她而开心不已。
谁知莲肆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也浇灭了那欢喜的火苗:“本座可不记得,曾经做过你的主子,再叫错了,就自己回凉斋领罚吧。”
夜雨脸色一白,看着那个抱着洛凌霄,站在一地血水狼藉中白衣如云的清癯男人,眼中多了些湿意。过了半晌,她才小声道:“是。”
夜雨打从第一次见到莲肆起便心系他多时,哪怕对方是个太监她也不管不顾,仍旧这样默默喜欢着他。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凉斋里一个小小的人物,能够站在他身边的机会小之又小,但是她仍然幻想着自己能够有朝一日得他一眼垂青。夜雨内心和其他三人不一样,她不是空白一片,随时可以完美地去侍奉新主子的人,她的心里,凉斋背后真正的归属人莲肆,才是她的主子。此时莲肆这样当众否认了她一直以来的信念,无异于在她心头剜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断魂察觉到夜雨的不对劲,但她素来冷心冷情,而且夜雨也不曾透露半点口风,她哪里知道夜雨的心意,所以便以为夜雨是被莲肆吓着了,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莲肆却不理会她们二人,抱着洛凌霄,踩在血水之中往山边走去。他微一用力,整个人就凌空飞起,涟涟山风将他的宽衣大袖呼呼吹起,他像一只羽翼洁白的鸟一样,轻飘飘地往山下落去。那一头乌发随风飘扬,与那个雪白的背影,对比鲜明到耀眼。
牌九一手抓着那个吓得软烂如泥的土匪头子,也飞身下山去。
夜雨面色哀戚地看着莲肆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断魂默不作声地走到马车边,将乖乖呆在马车里守着昏过去的二人的余四
带了出来,让他架着马车从别的路下山去找一间客栈留下。她则叫上已经呆滞的夜雨跟上莲肆。
洛凌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了,素果和银装两人都在,见她醒来,均是舒了一口气。断魂默默走过来替洛凌霄把了脉,见她脉象平稳,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主仆三人。
“小姐,你可醒了!奴婢险些都要急死了!”素果先扑上来,瘪着嘴对她道。
但是她才扑上去,就被银装给抓回来,赏了一记爆炒栗子。银装虎着脸说:“小姐才醒来你就这么没轻没重的,仔细些!”银装素来对素果就像长姐对小妹一样,虽然疼爱,但也严厉。
“随她吧,我还不至于那么娇弱。”洛凌霄坐起来,笑着道。
银装赶紧给她加了一个靠垫,然后小心翼翼扶着她起身。
“对了,我这是怎么了?”洛凌霄不解道。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在山路上遇见土匪,然后和断魂她们一同保护马车,不停作战的时候,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晕过去,她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其实奴婢二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当时您和断魂她出了马车没多久,奴婢二人就被夜雨打晕了……断魂跟奴婢说,有人路过救了咱们,还把我们都送到附近的客栈来了,您则因为受惊过度晕过去了……难道小姐您不记得了吗?”
“我可能真的吓到了,这会儿有些恍惚。”洛凌霄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和她们俩说她会体术的事,不然这两个丫头一定又得担心更多了。
“那……那小姐您好好休息!”素果一听,就赶紧要她躺下,“奴婢去给您煮压惊茶,一会儿就好!”
“诶……”银装来不及喊住她,她就已经跑了出去。
“让她去吧,今天不煮了这压惊茶,她不会消停的。”洛凌霄止住银装。
银装苦笑道:“这丫头,还不是小姐您给宠坏的。可怜了奴婢便是没日没夜做坏人,也没法把她给教好了。”
“那你还不是被我宠坏了?”洛凌霄打趣道,“哪一家的丫鬟敢这么埋汰她家小姐,肯定早就给找小子配了打发出去了。”
银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赶紧拿帕子捂了转到一边去,小声嗫喏道:“小姐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两人正在玩笑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银装以为是素果,便去开门,谁知一开门,来人却是戴着面具身着斗牛服的——牌九。
洛凌霄在内躺着,牌九这种外男自然是不好进去的,所以就站在外头,由银装传话。
银装见了他,那本来就红的脸儿顿时就像要滴血似的,看得牌九心里头一阵发暖,各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欢喜。
她轻声道:“怎……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说着,便越来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直到牌九完全看到她如云的发髻,闻到那发间若有若无的幽香——同她那方帕子一样的味道。
牌九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银装的帕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他今天来,除了奉莲肆的命令来看洛凌霄的情况,还本来想来还这一方帕子的。只是见了银装,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那个……银装姑娘的手帕,我忘了带了,下一次再还给你,一定……一定还!上一次的事儿,多谢你了。”牌九素来机灵,不过转了个眼睛的功夫,就把话给圆了,只是因为对着银装他莫名有些紧张,话说的还是有些儿磕巴。
“不用还了!”银装猛的抬头,看见他露在铁面具外还有着淡青胡茬的下巴,又感受到他眼神里让她莫名畏惧的炽热,故而赶紧低下了脑袋,小声道:“那个并不值钱,自己绣着玩的,你用完了……用完了烧了就是,别平白给我惹了麻烦就成。”若让人知道她给了个男人自己绣的帕子,那私相授受的罪名恐怕就逃不掉了。她那时也是看着他可怜好笑,才一时脑热做了这种事儿的。现在想起来,她肠子都悔青了。
牌九忙道:“必须还的!不然对你也不好。下次我一定记得带。”若是忽略他眼中得逞的笑意,他这番真诚为人着想的话还更有说服力。
下一次,谁知道会有几个下一次呢?他家爷明显对洛家大小姐格外上心,那他也还有无数多的机会来完成这个“下一次”。
“也好……”银装点头,“对了,你现在来这儿,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牌九这才记起自己也算是有令在身的,赶忙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她:“我家爷说,要把这个给洛小姐,里头是治伤的药,每天都要涂抹一次,三天之后他会再送药来。”
“莲公子?他怎么知道小姐……”银装疑惑道,然后恍然大悟:“莫不是莲公子就是救了我们的好心人?”
“额……算……是吧。”牌九见她这样,显然是不知道情况。他便没敢说出来心底话:就你家小姐那副杀人狂魔的样子,还需要任何人去救吗?清理现场的时候,绕是他这样血雨腥风里过来的人,都被现场那些血和内脏流了一地,没有一具看得出原本是个人的尸体虐到脸绿。如果爷真的那么想不开,把这洛家大小姐纳了做个挂牌的王妃,那他们东厂和司礼监的名头真可以再添上血淋淋的一笔浓墨重彩了。
银装可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只是感激道:“那真的要多谢莲公子了!不知道莲公子府上何处,我回去秉告小姐一声,待到改日洛王府一定差人前去道谢。”
对于这个问题,莲肆早就交代过了,所以牌九立刻道:“不用了。我家爷说了,洛大小姐与他投缘,日后相见机会多的是,不需要刻意道谢了。”
“可是……”银装仍然有所犹豫。
“没事的,说不定我们明日又能见面的!”牌九摆摆手,笑嘻嘻道。
银装飞速斜他一眼,嗔怒道:“谁要和你明日见面!”然后恼火地从他手里把药瓶子一夺,把门一撂,就转身回去了。
可怜的牌九,从成人来,红袖招里千百夜,头一回被姑娘给摔了门扔在外头,一时竟然怔得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半晌他才摸了摸鼻子,悻悻地离开了。
银装这厢撂了门,洛凌霄那边就问了:“银装,什么人敲门?”
银装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整了整根本没乱的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绕过屏风,走到洛凌霄跟前,道:“小姐,是莲公子派来的人,说是给您送药来了。”
“哦?只是送药?”洛凌霄看着她红的通透的耳根子道。其实银装和牌九在门口说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倒是想不到,她家银装竟然和莲肆身边的人看对了眼。牌九虽然并非她心中对银装夫婿的理想类型,但是毕竟是银装这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