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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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隋唐-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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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摔落时候,她的口被触及,如今丝锻勒住的腹,正潺潺向外流着鲜水。周成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少女接近自己到底有何企图,但见死不救,可不是荣耀侯爷的作风,所以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解开丝锻,沿着衣衫破口,用力向外撕去……&nbp;

第161章 御状() 
为何不解开衣衫,非要撕开,这其中其实也是有原因的。简单点,就是聂无双昏迷了,在不知道她身体是否还有别处暗伤的情况下,避免大幅度移动,绝对急救常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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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问题是聂无双不知道,而周成用得力量,又稍稍大了一些。

    于是乎,当她睁开眼睛,就觉身上凉飕飕的,而周成则是愣愣发呆的盯着自己。

    “你……”

    “我只是想替你处理伤口,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是真空上阵啊。”周成连忙后退两步。

    自从被酒醒的宇文明秀连扇两个耳光,又撕力竭地的追在后面砸了不知多少东西后,周成就发现,和女人解释绝对不是明智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解释,一边闪,免得被人拳脚相加,打到半身不遂。

    只不过,事实证明经验这东西,未必具有普及性,至少聂无双就是例外。看着身上露出的大片春光,她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平静的起身,以手拢住破开衣衫便淡淡道:“我外伤不重,之所以虚弱,是因为那人剑气冲入经脉,引得本身内力紊乱,只要精心调息将剑气逐出,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周成暗松口气,又忍不住担心道:“不过,流那么多血,真的没关系吗?”

    “普通人失血,十之三分便有性命之忧,而我,只要不超过七分就不会有事。”

    聂无双捻起绸缎重新缠在腹间,“这里是何地方?”

    “外面有很多开膛破腹的尸体,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那刺客在此研究某种……邪术。”

    周成抓抓头发,顺势坐在床边。

    “邪术?你是指那些活死人?”

    “活死人!这名字不错,至少比丧尸听起来有代入感。”

    聂无双早已习惯周成不断冒出的新鲜词语,当即也没多问,深吸口气便冷冷道:“挖坟解尸,研习邪术,此人天理不容,需尽快除之。”

    “我也想啊,可谁能料到那厮居然还是个宗师。”

    周成叹了口气,他在大隋生活已有半年时光,自然清楚,一个宗师若是有心逃跑,想要杀之难度会有多高。

    “公子可是大隋第一智者,堂堂荣耀侯爷,若连个宗师都对付不了,日后还如何内平霍乱,压制武林,外御突厥,开疆扩土?”

    “呵,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以我现在这处境,能安稳活下去就不错了。”

    周成苦笑着往后靠靠,却似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起身掀开铺盖。

    “这是……暗格?里面还藏着书?”

    “准备的,是他落下的研究笔记。”

    周成将书册于暗格中拿出,随意翻了两下后,登时讥笑道:“所以,这就是凡人的智慧呐,以为将重要东西藏在床下便可万无一失,却不知在我眼中,他这点手段完全就是儿科……”

    吧嗒!一声轻响突然传来,似是机关从暗格中弹起。

    下一刻,巨大的青石门从上降下,眨眼便将间封得死死。

    周成笑容顿僵,尴尬扭头看向聂无双。

    “凡人的智慧而已,相信以公子手段,找到开启之法绝非难事。”

    “……”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数日,等云开雾散,明媚阳光再落大地时,杨广已坐在刑场高台上。帝君监斩,放眼历朝历代,绝对都是罕见之事,于礼制多少有些不合。但杨广这位主执意要来,众臣也不敢多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分列左右,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如何?”

    “回圣人。还是没有消息。自那日荣耀侯府被人袭击,周大夫连夜追出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恐怕……”

    “这个猴子,行事竟如此鲁莽。上回是庐江,这次又……哼,他就不知带些人去?单枪匹马能成何事?”杨广铁青着脸色低喝道。

    “圣人息怒,周大夫此举应是另有深意,至少,抓住的那名黑衣首领,已经承认是他蛊惑骁果将官叛逃,跟宇文将军没有任何干系。”

    老太监垂着眼帘,杨广归来,他也没必要在装病下去了。

    “那又如何?区区几个骁果叛将的证言,根本无法逆转大局……”

    “陛下,人犯带到,时辰也是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现在立刻行刑?”

    大理寺卿恭声上前。

    杨广皱眉止住话声,目光阴沉的往下看去。那里,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已戴着镣铐被押上刑台。

    “陛下,今日观刑之人甚多,难保不会有贼子借机生事,还是速速处决为妙,免得……”

    “免得怎样?此乃大隋东都,刑场周边又有千余精锐镇守,若这样还能闹出乱子,你这大理寺卿也就不用干了。”

    杨广冷哼着看向大理寺卿,见对方汗如雨下,唯唯诺诺,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疲惫的挥挥手,便重靠在椅背上,“罢了,行刑吧!”

    “喏!”

    大理寺卿如释重负,接过监斩令牌便上前两步,然而,就在他深吸口气,准备扬声时,一阵呼喝却突然从外传来。

    “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人告御状。”

    “胡闹!告御状还能告到刑场来?立刻引人将之驱散,若是不从,通通打进大牢。”大理寺卿气恼的瞪眼来报捕快。

    执行监斩这种事儿,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更何况斩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所以大理寺卿现在唯一盼望,就是快点结束,然后快点躲回家里,免得被从哪射出的暗箭送去阴曹地府。

    可偏偏,事与愿违。

    他话音才刚落下,高台上的杨广便开口了,“等等,既是御状,又何分地点。放行!朕到想看看这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喏!”

    大理寺卿无奈转身安排。

    而分列左右观刑的众大臣,则是彼此对视,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暗含嘲讽,也有的生出丝丝希冀,下意识踮起脚尖看向远处,很快,栅栏被军卒挪开,一道身影穿出人群,毅然走进刑场……

第162章 血染长阶() 
千百道目光同时落来,待看清来人后,无论是外围百姓,还是凑热闹的勋贵子弟,都忍不住惊艳的纷纷议论起来。

    她白衣胜雪,青丝高挽,周成上下只有一只木簪固定在发髻间。没有配饰,没有流苏,没有胭脂水粉,亦没有金缕玉衣,她很简单的徐徐上前,但焕发出的纯美,却一点都不简单。

    那凝脂肌肤,如画容颜,和不沾染丝毫烟火的气质,让不少见惯妖娆妩媚的勋贵子弟怦然心动。

    “来者何人,有何冤屈?”

    杨广找了个舒服姿势,微微眯起双眼。

    “民女楚紫瑶,江南人士。”

    女子跪地,双手将状纸高举,“今日御前,一告大理寺断案不明,污蔑贤良。二告刑部尸位素餐,知有冤而不闻。三告御史台,监察不利,任由宵霍乱朝纲。”

    楚紫瑶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泉叮咚煞是好听,但传扬开来后,却让原本安静的刑场,登时变得嘈杂凌乱。

    一上来就放地图炮,把大理寺,刑部,御史台通通圈了进去,这女人疯了吗?

    就算先帝日照乾坤,政治清明,使得开皇盛世间,凡有民告官必偏袒前者,但那毕竟已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圣人继位,承大业十三年,开皇时的旧例几乎已被丢光。而最重要的是,女子虽未明言,但谁都知道她喊冤对象乃是宇文父子。

    涉及谋逆大罪,别人躲都来不及,她竟敢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冲上前来,还真是不知死活!

    在场官员勋贵暗暗冷笑着。

    “尔指贤良,乃是何人?”杨广面无表情道。

    “为民女夫君,宇文成都。”

    楚紫瑶此言一出,两侧大臣还没怎样,勋贵子弟里却已有人嗤笑出声。

    别人忌惮无敌将军之名,洛阳的勋贵子弟,才不会真将其放在眼中,于他们看来,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宇文成都,就是个嗜杀莽夫。如此人物,也配称得贤良?简直贻笑大方!

    “你可知他所犯何罪?”

    杨广冷声道:“谋朝叛逆,当诛九族!朕只斩两人已是法外开恩,你不思反省,却来御前生事,状告三司官员,眼里……还有没有大隋律法?”

    “民女知律法,亦知夫君。大业六年,盘石谷一战,夫君为掩部将撤退,一人一骑,力战谷口,斩敌上百,身中十刀。大业七年,河南平叛。夫君身先士卒,以少胜多,下阵时中箭矢三枚,昏迷数日方才捡回性命。同年十月……”

    楚紫瑶朗声开口,神色无喜无悲,但其所述之事,却让四周逐渐变得安静。

    “夫君身经百战,身留百伤,其所失的每一滴血,都是为效忠陛下,保大隋基业千秋万代,都是为万万黎民,不至流离失所,生活祥泰安康……”

    “无论他人如何评价,于民女心中,夫君就是贤良,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民女不信他会反叛大隋,故而斗胆前来,请陛下重查此案,还我夫君一世清白。”

    楚紫瑶俯身叩首,额头撞在青石间。

    沉闷响声,让众人眼皮一跳。

    “大胆,圣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见杨广默然,似是真有借机延期的念头,一名大臣终于沉不住气昂然而出。

    可惜,他话还没完,楚紫瑶便再次叩首,声音提高数分:“请陛下重查此案,还我夫君一世清白。”

    鲜红血印凝在地间。

    大臣气势一滞。

    “楚紫瑶,你给某站起来!”

    宇文成都脸色铁青。以他的骄傲,不允许一个女人,以血溅御前的方式来救赎自己性命。可惜,他刚刚挣脱刀斧手起身,就被蜂拥而上的军卒重新压下。

    宇文化及长叹一声,合上双眼。

    他知道楚紫瑶,也知道这个女子,多年来的执着,但宇文成都的心思,他无法左右,只能听之任之,放任自流。

    而这边,楚紫瑶对宇文成都的喝声充耳不闻,每喊一句,她便叩首一次,砰砰的响声,回荡天地,不知不觉中,血水已沿着青砖流淌开来。

    “楚紫瑶,难怪某觉得名字熟悉,原来她就是那个江南第一才女,楚氏一族的大姐。”

    “楚氏?莫非是陈朝名臣楚旬之后?”

    “对,就是那个在我大隋建国之初,立下汗马功劳,却婉拒先帝授勋,辞官回到江南闯下诺大产业的楚旬。只是某万万没想到,这锦衣玉食的楚家大姐,为了宇文成都,不仅名声不要,就连性命都置若枉然……”

    “名声不要,你的意思是,她并未出嫁?”

    “废话,宇文成都好歹也是门阀子弟,楚氏在江南亦是赫赫有名,两家若是联姻,外人岂能不知?唉,她这一声夫君叫出,别管日后如何,首先这轻浮失礼的污名是逃不掉了。”

    “宇文成都身背叛乱大罪,别人唯恐被殃纷纷避之,此女却迎然而上,这般至情至性,当真天下少有啊!”

    阵阵议论响起,勋贵子弟沉默了。

    百姓的目光开始变得同情怜惜。

    古往今来,能同甘者数不胜数,能在大祸降临时共苦赴死者,却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楚紫瑶还是名门之后,富贵江南。她能放着大好生活不去享受,毅然决然的来到刑场,别的不,单这份情谊足以感天动地。

    也不是谁率先开口,刑场外围竟迅速汇起道道声浪。

    “求陛下开恩,重查宇文一案。”

    ……

    “蕙质兰心,性格坚韧!可惜了,太过重情,最终必为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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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远处,薛胃放下布帘,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此女行事实在太过鲁莽。”

    青年叹了口气,“无凭无据便拿着状纸来到御前告状,此般作为有何意义?最终也不过将自己搭进,白白送去性命。”

    “鲁莽?你若如此认为,那还真就大错特错了。”

    薛胃叹了口气,“此女深知陛下忌惮宇文阀谋逆,又不愿为各方势力左右,相信宇文阀真的谋逆,故而才会以如此方式来到刑场。告御状,呵呵,谋逆大罪,乃是陛下所定,可你听听,她告得是何人?”

    “大理寺,刑部,御史台……”

    “对!如此告状,看似荒谬,实际却将陛下面子照佛,不至于引其反感,此乃其一。其二,她以情字切入,从头到尾只谈宇文成都,不谈宇文化及,无形中便避开了伙同谋逆的罪名,将开脱的压力降到最低。”

    “其三,御前叩首,血溅长阶。这种逼宫办法相当巧妙。就算有人看出,她在利用同情心里,引来民意上达天听,也不可能得出什么辞。毕竟,情之一字,最令人生往,更何况洛阳前番已有了宋师道事件……”

    “十年生死两茫茫……她是在学荣耀侯?”

    青年抓抓脑门,满脸叹服。

    “可惜啊,周成能成功,是因为他对付的只有一个宋师道,而此女面对的却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大案,其中牵扯朝堂争斗,若如绝对证据,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她明知如此,却执意而来,想必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第163章 无罪证明() 
楚紫瑶不知自己喊了多少声,也不知自己叩了多少次首,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眼前阵阵发黑,鼻腔和口中尽是血腥。鲜血已顺着脸颊染红衣衫,她就像朵染血的白玫瑰,在艳阳下摇摇欲坠。

    “够了!”

    杨广轻喝开口,面无表情的看向身侧。

    老太监暗声叹息,知道帝君在短暂的犹豫后已经做出权衡,挥挥手,两个太监便快步上前,将楚紫瑶拽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涉及谋逆大罪,又岂能因过往之功而不追究。若朕今日开了先例,日后这满朝文武人人效仿,朕还如何治理天下?”

    杨广目光扫过两侧大臣,最终落在楚紫瑶身上,“念在你心怀情意,至纯至真,朕今日便不论你擅闯法场之罪,下去吧!”

    “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民女却觉得,相忘江湖,不如相守而终,哪怕……只有一刻。”

    楚紫瑶推开太监,摇摇晃晃着转身,却是还没走出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场面寂静无声。无数道目光集中在法场中央。约莫几个呼吸后,楚紫瑶动了,头上传来的眩晕,让她难以起身,只得凭借着毅力向刑台爬去。

    所有人都明白楚紫瑶的意图,但,没有人开口阻止,也许是不想,也许是不愿,也许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劝解这个执拗的女人。他们只能不忍的看着她,艰难向前移动,同时于青砖间留下道道凄厉血痕……

    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中,楚紫瑶的手指已被磨破,额头不断流淌的鲜血,更让她体力迅速消失,动作变得越发艰难。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就在这时,幽幽叹息传来,面前多出双靴子。

    楚紫瑶咬着嘴唇,仰上看去,就见个面容清秀的男子,神色怜惜的蹲下身姿,“睡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等你再醒来时,一切都会变好的。”

    楚紫瑶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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