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我,答应她是不明智的,但是,也许是今晚又把她给惹哭了,她的伤心欲绝将我的无情无义鞭挞的缩在了角落里,毫无招架之力,所以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我就这样一直背着苏若水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苏若水突然说道:“我想放弃了。”
我心里一跳,感觉到她吻了吻我的耳朵,轻笑着说:“你那么好,我本来就配不上你。”
“水姐,不要这么说,没能给你一辈子的陪伴,是我没那个福气。”我认真的说道。
苏若水却突然笑出声来,说:“喂喂,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我告诉你,你少来哦,我最讨厌这种被人拒绝的方式了,很虚伪。”
我尴尬的说道:“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无论你有着怎样的过去,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站在舞台上唱歌的苏若水,是那个为了我可以把命豁出去的苏若水,是那个在我‘死’后,用日行一善来为我积善行德的苏若水,你那么好。若有人说你配不上我,那人必定是个瞎子。”
苏若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在她笑的时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到我的脖子里,很快转凉,被风一吹,就像是有冰灌进我的身体里一般。
我知道,苏若水在哭,我说道:“水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苏若水低声说:“我才不要你的祝福呢。陈名,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我有些意外,说:“你是个歌手,叫我在你面前唱歌,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苏若水低声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听你唱歌。”
“那好,你要听什么?”
“你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想必是困倦了,我想了想,说:“那我给你唱首儿歌吧。有助于你睡眠。”
说完,我清了清嗓子,听到苏若水迷迷糊糊的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呀。”
我偏过头去,看着已经在我肩头打起瞌睡的她,说道:“我宁愿你是个孩子,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说完,我就认真的唱了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
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直到肩膀上传来苏若水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着了,我站在那里,想到她说要放弃的话,心里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明明该开心的才对啊,毕竟这一直都是我期盼着的事情。不是吗?
可为什么,我还是感到那么难受呢?
也许是因为我知道苏若水并非心甘情愿的放弃我,所以心里作用在作祟,给自己平添了不少烦恼吧。
王卫国这时将车停了下来,说:“名哥,回去吗?”
我点了点头,他下来开车门,我将苏若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后车座上,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王卫国啥也没说,开车直奔锦绣,到了锦绣之后,苏若水还没有醒来的样子,我知道她这几天恐怕一刻都没有休息好,否则她的黑眼圈也不会重到用粉底遮都遮不住的程度。
回到锦绣,我将苏若水抱进她的房间,给她将鞋子脱了,盖上被子,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望着她红肿的双眼,内疚,却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客厅。王卫国早就等在了那里,见我出来,他就给我冲了杯茶,汇报起了最近的工作。
工作室那边的情况,大抵和苏若水说的差不多,工作室的选址,在我南津的一处别墅里,四周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工作室的人,是曾经为苏若水服务的原班人马。都是金姐带来的,还有几个被我们那天误打的保镖,也赶来南津了,负责近身保护苏若水的安危。
王卫国说这几个人身手不错,可惜那天晚上遇到了变态的沈诺言,被秒杀了。
汇报完工作室的大体状况,王卫国就给了我一份资料。这份资料是关于江城那边的情况的,虽然早就知道江城那个大红袍身份地位不一般,但我还是小瞧了这家伙在整个江城的势力范围。
江城不同于在地下势力方面,一直发展得比较含蓄的南津,它的乱起源于很早的时候,那时候整个江城充满了‘袍哥’,但是最近几年越发的改邪归正。成为了一个五美四好的城市。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也许在表面上已经不那么活跃了,但却依然扎根于江城的骨子里,要说变了,顶多也就是从苍蝇变成了蛆,虽然不明显。但其实这样更招人恶心,因为明面上的东西还好管控,可是这地底下的东西却是最难管控,最难根除的。
而大红袍这个人,对于江城就是蛆一般的存在,还是个庞然大蛆,他和江城一把手是拜把子兄弟。整个江城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城市的二手地下市场几乎都是他们的,这个二手地下市场,可不像我的二手公司这么‘纯洁’,它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市’,在里面,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和买不起的。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是毒品走私了。
因为有一把坚挺的保护伞,大红袍这家伙这么多年来混得是顺风顺水,赚的是盆满钵盈,如今在地下势力日益萎缩的江城,他可以说是一家独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看完资料,我深吸一口气,点了根烟,笑了笑说:“这家伙,不就是冬北那个扛把子么?我既然能把那家伙干掉,这家伙呵,也照样不在话下。”
770 名声扫地,自掘坟墓!()
我既然能把冬北的‘犬爷’给打下去,自然能把大红袍给打下去。
“这些资料属实吗?”我问道,这资料太详细了,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王卫国点了点头,说:“是李叔调查了几年的结果,不过……没证据,只是根据种种迹象推敲出来的。”
我皱起眉头,寻思要是有证据,我还真不愁该怎么扳倒对方,可若是没有证据,事情就怕是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了。我问王卫国,李大淼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王卫国又给了我一份资料,这份资料是大红袍秘密见的一些人的名单和时间,名单上就三个人,而每次大红袍都带着同样的一批手下见这三人,而且见面的时间很稳定,两个月一次,而每次他们见过这些人之后,大红袍的几个心腹就会开车前往其他几个城市的声色场所,而根据资料显示,这几个场所在那几天的生意会达到一个小顶峰。
这些在这份资料上显示的清清楚楚,不仅如此,李大淼还查到了这三个人的背景,当然,也可能不是他查的,而是他背后的组织查的,因为这三个人是外国人,资料显示他们是欧洲某国家一个毒品组织的人,专门向亚洲地区的国家兜售贩卖高质量毒品。
我问王卫国能不能把这三人给抓起来,王卫国神情严肃,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否则不用我说,他们现在已经动手了。
我半眯起眼睛,问道:“这三个人所在的组织很厉害?”
“对,根基很深,而且他们作为亚洲这边生意的负责人,可以说是颇受重视,不仅如此,他们这个组织本身还是个被称为‘毒蛇’的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和我们组织齐名,所以想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难,想抓他们的人更难。”王卫国颇为为难的说道。
我半眯起眼睛,寻思看来我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冬北犬爷和重庆大红袍,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犬爷并没有那么强大的靠山,也和那些领导们联系没那么紧密,可大红袍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说:“这件事从长计议吧,不过,按照惯例,安排我们的人去那边卧底,对方很可能已经摸透了我们的行事作风,所以说,不要像以前那样安排厉害的高手过去,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那要安排什么人?”王卫国皱眉问道。
我想了想说:“女人。”
既然那些人开了那么多声色场所,收集各方生意,同时用来笼络各方人心,那么,安排一个女人过去工作是最保险的方法,只是该安排什么人呢?
这时,我想起了我在冬北认识的那些人,只是她们都是冬北的,对方恐怕轻易就能查出一些东西来,按照对方的性格,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个女人的身份,也一定会用非常手段审问,甚至直接把对方给做掉,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正想着,王卫国就说:“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
我饶有兴致的说:“怎么?你有人选?”
王卫国说:“我们组织一直都在暗中培养着各个行业的精英,嗯……小姐行业也有。”
若是以前,王卫国估计会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些,但现在咱俩熟了,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神太猥琐了,叫他一阵尴尬。
我对这个组织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就笑着说:“既然如此,你就多上点心,对了,为免引起怀疑,先把那位小姐给安排到江城的周边城市……嗯,就放在光州吧,她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保证自己能傍上一个不错的客人,然后让那个客人彻彻底底的信任她,这样一来,指不定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一些线索,搜罗到一些证据。”
王卫国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们在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我这就跟上头联系,让他们安排人。”
我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说:“不早了,那我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和苏若水的纠缠,不知道她说的放弃,究竟是一时情绪,还是她真的打算放弃了,若是真的也好,如此这般,我也就不会总是重复做伤害她的事情了。
拿起手机,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新闻,发现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我和苏若水的新闻,有的是之前的,有的则是我背着苏若水的照片,没想到这些人的效率这么高。
之前被王卫国敲打过的媒体,再也没敢在文章里诋毁我,但让我意外的是,京城那边好几家媒体的新闻里,突然多了许多黑我的猛料,而且还该死的牵扯到了段青狐,宋佳音,我的女儿还有我的父母,不仅如此,里面还贴出了苏若水曾经作为酒吧台柱子,在酒吧唱歌,跟我告白,我们当众搂抱的画面。
这一波猛料是我始料未及的,而且看时间,竟然只发布了两分钟,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真实的,比如我和段青狐,苏若水有过一段恋爱史,还是同时,又比如段青狐生下了我的孩子,我却不给她一个名分,新闻里还贴了宋佳音和胡耀为的合照,说他俩都要结婚了,但我依然不肯放手,一直都觊觎宋佳音。
以上的新闻让下面的评论对我一片骂声,还有人翻出了我以前的照片,说我整容了,从一个英俊的男人表成了一个长的好看的娘炮,还说我经常和一群男性好友鬼混在一起,指不定男女通吃。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气愤的是他们对我父亲的描述,他们说我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是国家的叛徒,是汉奸,而我和我父亲一样可恶,是时代的罪人,我妈则被形容成了一个没品位的女人,连带着陈江河的风流史都给扒了出来,包括他因为风流而害死妻儿的事儿,被大肆宣扬。
看着这一篇篇报道对我家人的描述,和底下一片谩骂声,指责声,唾弃声,我感觉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嘎吱嘎吱”响,我能忍受这些人对我的误解,能忍受过去不堪的自己被暴露在大众面前,因为即便过去再难看,再不堪回首,我也从未想要躲避。
但是,我的家里人,我深爱的父母,还有我已经原谅了的陈江河,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变成了大众的笑话,何况,谁有资格笑话他们?我爷爷先不说,就说我父亲母亲,他们,一个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被冤死他乡,国家欠他一个说法,而我母亲,她为了中国科研事业做贡献,忍受着丧夫之痛,背负着各种骂名,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有谁比她更优秀?纵是宋佳音,都没资格嘲笑她,何况是这些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生活,从没经受过那种事情的人?
我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愤然将手机给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动静太大,把王卫国给引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他肯定也看了那新闻报道了。
王卫国说:“名哥,你看新闻报道了吗?”
我沉着脸点了点头,隔壁房间,我听到苏若水手机响的声音,估计是金姐打给她的,毕竟这则新闻报道一出,她的名声必将受到影响,因为新闻里说我已经把苏若水给甩了,但她却依旧不知廉耻的跟着我,甚至还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而在华夏,那些键盘侠和爱国愤青们可不会管什么,即便苏仕浩的父亲没有定罪,他们也会破口大骂。
或者说,就算定罪了,罪不及家人,但这些人并不会觉得你是无辜的,因为你是汉奸的子女,你就活该被骂,就得一辈子抬不起头。
想到这,我有些心疼苏若水,好像我把她带来南津,并没有给她相应的保护,反而叫她受了颇多连累,名声扫地。
想到这,我一阵气血上涌,王卫国忙给我顺气,说道:“知道这么多内幕,又敢爆出这些,背后一定有人。”
我冷笑着说:“还用说吗?能这么大胆的叫人连陈江河的事情都爆出来,除了和陈江河有过节,和我,苏家都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胡家了!而且,如果胡家要向媒体施压,是胡家,而不是胡耀为,那么有几家媒体敢不发?在已经后继无力的陈家,卫家,和风头正盛的胡家之间选择站队的话,这些人自然会选择后者。”
说出这番话,我几乎要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隔壁传来开门声,没多久,苏若水敲了敲门,问我:“陈名,你在吗?”
王卫国打开门,苏若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碎片,颇为担心的看着我,我内疚的说:“水姐,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苏若水眉头微蹙,睁着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说道:“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我只担心你,你……没事吧?”
我苦涩一笑,若说没事,估计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其实我一直都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家的事,至少在我为我父亲洗刷冤屈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我父亲背负着冤屈已经很委屈了,若是世人再骂他,那对他也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王卫国的脸上也满是怒气,冷声说道:“据我所知,上头跟陈老先生保证过,绝对不会让陈家的事扩大影响,您父亲的事情,因此一直不为大众所知,如今胡家竟然不顾上头的‘封口令’,简直是太……”
说到这,他哼了一声,说:“用目无王法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紧紧咬着牙,冷冷笑了笑说:“好一个胡家,那么多世家大族都不敢违背上头的命令,他们怎么敢?难道说,他们已经不把那个人,不把那些老一辈的领导们都放在眼里了吗?胡家,这是在自掘坟墓!”
771 我给你们理由()
我真是没想到胡家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难道他们就真的一点无所顾忌了吗?
不,以前的胡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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