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端的墙上,有道木门。透着潮气正闭合着。
它们要带我去哪?
我打开了门锁。拉开了房门,铺面而来带着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和潮湿,几乎令人昏厥。
我咳嗽了几声,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得颤抖起来。
地上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场面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歪斜着。在桌子面前,是一个带着阀门和按钮的操作台,操作台的中央是一个落满灰尘的话筒。
紧挨着操作台的,是一块完整的落地玻璃。里面放着两个并排的玻璃隔离室。其中一间只放着一个木制的桌子和椅子,而另一个,却放着一台老式的电椅!
在一旁的房门上,亮着一盏绿灯,照在地上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和那些根本无法辨认的尸体。
地上还有些新的尸体,看上去没有死掉多久,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道士。看来,这是近期才闯进旧内科楼的人,不过都已经死在这里。因为道咒在夏侯妍的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呃呃呃。。。。。。”夏侯妍的那一滩黑雾就在电椅旁发出声音。有几声特别的尖利。
我开始明白,她是在给我讲述她的遭遇,只是,我完全听不懂reads;。而她身边的灵体,他们就是一个好像卡带了重复做一样事情,没有思维,也没有感情。有的灵体左右晃着,有的是前后。
术灵是有思维的,可是这些,都被强大的夏侯妍剥夺了。
她是完全有潜质成为恶魔的。可是她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只是留在旧内科楼里,这是她唯一能呆的地方,而闯入的人,都让她控制了。只不过,是用死去的方式。
她的异能太强大了,之所以没有扩散,是因为她的善良。
如果我也这么强大被百般折磨死在这里,进来的人都会认为是来害自己的,所以,她是一种自保。只是她并没有冲我手,而是让我看看她的遭遇。
为什么呢?她凭什么肯定,我不是来害她的人呢?
一定是我把她孩子送走的缘故。不然,我早就死了。这么说,以前我到旧内科楼产生的幻觉所听到的音乐,是她高兴迎接我的乐曲。那首歌不是叫什么贵客来吗。
王爱国是她接触过的人,所以她从诊所又把我拉进内科楼来,而那次遭遇他,是因为张敏的灵和赵良翰在新住院部的缘故。她能够到一个接触过的人身边,也能随时把他们拉回来。
而其他的闯入者,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
我呼了一口气,夏侯妍是不会害我的,但是我失去了三个朋友。
其实一路走来,身边的人都死去了。多到我自己也算不过来。只是听她的控诉。
造成这种结果的,都是人。
对于这个结果,我只能选择平息夏侯妍的怒火。对于我身边死去的亲朋好友,我只能缅怀。
如果一开始,我不是那么固执要寻找原因,这些人可能都不会死。
夏侯妍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学道,本来是自保,结果现在根本就没用上。其实这些东西并没有我们塑造的那样可怕,他们其实和我们人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而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所谓化了它们,其实就是找到根源他们自己离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伤害一个鬼魂,只要连鬼都不会去伤害,自然不会去伤害人。
不管干什么,心里要有善意。并对它们怀有尊重。
虽然我干的事可能会被其他所谓的高端职业们瞧不起,说我是神棍,说我迷信,但是我是在让人或鬼都有个好的结局与归宿。
“夏侯妍,放手吧。这也足够了。”我冲着夏侯妍说道。
夏侯妍终于吐出了一个字:“不!”
“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你还不甘心?”我问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死有余辜。”夏侯妍说道,“还有我的女儿。他们研究她。还有孙子。”
我震惊了!这种事情还在。在母亲身上发生的事,在一辈身上仍然重演!
“依尘,你回去,杀掉我,只要我死,我女儿没事reads;。”夏侯妍说道。
因为知道了夏侯妍的异能,所以,他们仍然不放过,将她的女儿和子孙找了出来,仍然在做实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赶回过去杀夏侯妍的真正原因!
“我孙子,也被害死。回去杀我。”夏侯妍一字一顿的说道,身体转向身边的灵体。“你们愿意帮我吗?”
灵体们纷纷点着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夏侯妍给我准备好了的。可是,这让我怎么得了手。我见过她的生活被破碎的惨景。却要亲手去造成这一切。
不,我摇着头,这事情我不能做。但是,不能否认,我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而丧命。
“做吧,孩子。”夏侯妍说道,“只要我死了,他们没能成功的研究我,就能保住人的命。”
我喘息着。对于这一切,我实在。。。。。。
“我保佑你长命百岁。”夏侯妍说道。向我冲了过来,身上的气息扑到了我的身上。
那团黑影,消失了。
那40多个灵体,都像重新赋予了生命。在我身边凝聚。我站在一片血污满是尸体的地面上,握紧了拳头。
而面前,多了一个光芒四射的黑洞。
这是我的命。我必须回去。结束这一切。
于此同时,卓景胜赶到了医院,劈头盖脸骂了张奎一顿,便询问起灰西服详细的情形来。
赵良翰冷眼看着他,这张脸自己很熟悉。只是,鄙夷。
“赵大夫,国安想请你走一趟。”卓景胜身边的司机走了过来,冲着赵良翰说道。
“我哪里也不去。”赵良翰说道。
“老赵,你还是跟我走吧。毕竟你还想见到郦青文的吧,她正在我那里。”年轻司机说道。
赵良翰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是。。。。。。是你!”
“老赵,国家需要你,并没有忘记你做出的贡献,现在这些该结束了,后面的事情,国家会处理的。”
赵良翰喃喃的说道:“是吗?郦青文难道还活着?”
“是的。你可以到我那里看到她。”那司机说道。
“我去收拾。不过,你们要向我保证,一定保护梦依尘的安全!”赵良翰说道。
“这个是一定的。”年轻人冲着卓景胜使了个眼色。
卓景胜行了一个军礼,“是。”
赵良翰看此情景,呼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回办公室收拾物品去了。
年轻司机转过头来,又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莫修远,“小莫,你让我很头疼啊reads;。你们37军不是已经给你达命令了吗?要控制梦依尘,为什么你不遵守命令呢?”
莫修远轻蔑的笑笑,“我可不是什么军队的代言人,我想做什么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想干些什么,谁也拦不住。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外科大夫,和梦依尘那个内科大夫很相配吗?你似乎把50年前在火车上遇到的事忘记了。严院长。”说完,从办公桌抽屉取出了一个铃铛,轻轻晃了,发出叮的一声空响。
严宝成见他视穿自己真正的身份,不由得惊了起来。却看到办公室站着一群面无血色的医生。
“你到底是谁?”严宝成颤声道。
“梦依尘跑了多远,我就跑了多远。我在你面前根本不存在,我就是来保驾护航的。”莫修远笑道。手上又摇了,门口的人群又多了些。
严宝成的眼神穿出一道凶狠。双手结印,拍了一个咒印过去,莫修远哼笑一声,闪身避开,反手一个道咒,击中了严宝成的手臂,严宝成的手上顿时酥麻,完全使不出半分力道。
身旁的卓景胜动作也快,双膝一曲一弹,身体又腾空而起,一记飞腿踢向莫修远的胸口,莫修远伸出手臂挡了,身子还没站稳,卓景胜的脚又到了胸口前。他的身体向旁边跃起,躲过了卓景胜的这一腿。卓景胜见未踢中,踢空的那条腿顺势落脚尖用力点地,身体再次跃起,飘在空中的身子一扭右腿画了个半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出现在空中,右脚掌扫向莫修远的头部。
一声铃响,一名医生如同鬼魅闪了进来,挡在莫修远面前,卓景胜的脚扫在了他的脸上。卓景胜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磕在他的脚上,被震的都快失去知觉。退了一步,站在一旁,活动着脚腕。
“别以为国家不知道你们做的龌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好自为之。”莫修远说完从那面无表情的医生身后站起来,走向办公室门口。
卓景胜急忙喊道:“你站住。”
“想拦我,你得有那个本事。不看看梦依尘身边的灵,也要看清楚我身边的尸吧。”他伸手指了指门外。
严宝成在一旁狠狠的说道:“让他走。”
莫修远大笑着走出房门。和一群医生去了。
严宝成皱紧眉头,“我会给上级汇报这件事,你现在立即把旧内科楼给我炸了。记住,连地底也炸掉。然后填平!”
“那梦依尘。。。。。。”卓景胜问道。
“再研究去,已经研究不出什么价值,处理掉。”严宝成淡淡的说道。
“是。”卓景胜立刻拨起来。
中午十二点整。旧内科楼周边埋好了炸药。只等着一声令。
而此时呆在地的我,决定回到过去。结束循环。
当我和灵体一同踏进那黑洞的瞬间,卓景胜冲着施工队的工头放了高举的手。
那曾经谜雾重重的旧内科楼,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被夷为平地。图书室的周师傅看着面前的情景,长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结…
第二百章 回到过去()
我出现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齐杰和霍文轩混在其中,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他们的脸上很落寞。
小巷的两边都是棚户区。我走出小巷,在这些密不透风的紧挨着的房子里,没人能说清究竟住着多少人。
不时有几个农民工背着砖头从面前走过,看来都在不停的盖房子。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城市,没有一座高层建筑。站在路边。看着街上的人群。马路非常的窄,勉强能通过两部尼桑的宽度。不过,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大多数人都在步行,就连自行车,都极为少见。
几个小朋友操着严重的江州口音勾肩搭背的走过,看上去只有67岁的样子,穿着厚的布棉袄,和脏兮兮的布鞋,头发几乎就是一堆草。我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身边周围似乎没有大人跟着。真不怕走丢了或是让人拐跑。
空气很是清新,似乎刚刚过雨。天空的蓝,也是我也没见过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个大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黑烟,影响了美感。
一个车夫穿着花布衣服,从面前蹬着三轮车走过。真是够亮瞎我的眼。真土。
更多的人从我面前经过,大多体型瘦弱,大马路上竟然见不到几个胖子!漫天遍地的几乎都是灰色的中山装。每个人脸上精神面貌都很好。看上去有一种朝气。
不少人经过我的身边,都冲我多瞅几眼。有几个年轻男人看了脸色一红,就转了过去,但是又似乎忍不住似的又瞅几眼,就好像我是一尊光着的雕像。
我看了自己身上的装扮,一件红毛衣。黑色保暖和护膝高跟黑靴,外边是敞开的白大褂。我有什么不妥吗?又没露肉。
一群女孩们笑嘻嘻的从我面前走过,眼睛只盯着我身上的红毛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有这么怪异吗?
其实我是怪异的,在列宁装,布拉吉时代,我这一身,实在太过另类了。
“小同志,你的扣子没扣好。”一位大妈好心的走来说一句。
我又没脱。
“大妈。这里是哪里?是什么日子?”我问道。
“这是江州啊。今天11月4。”大妈从我面前走开了。她穿着对襟袄,看上去背有些驼。冲着前面的孩子喊着:“小兔崽子别跑。”
她是那“三颗草”的监护人。
我将扣子扣上了。靴子隐藏在白大褂。虽然没人再我,但是我觉得很别扭。本来穿着白大褂就不美,这像个白色的粽子。
还好自己最近营养不良,吃的不按时,好像瘦了点。
但是还是迎来不少的目光,看着他们的眼神,我仔细又观察了自己一阵。最后只好取了绷劲,把长发扎住了。
清一色的蓝灰黑的人群里,我显得特别扎眼。
来的仓促,我根本没带其他衣服reads;。看来,到了夏天,估计要买布拉吉来穿了。我又瞅了一眼前面风风火火正在走路的一个年轻女人,打死我也不要穿这种衣服。
我知道自己有些偏离主题了,这个时候应该先找准备上火车的夏侯妍才对。但要我不注意穿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得在火车站呆着,她一定会和丈夫去车站候车。带着孩子去锦都市。
她一定不会算错时间。毕竟在我的时间里,她已经消失了。
我站在路边,习惯的伸手出去,想拦出租车。差点打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不禁拍拍脑袋,忙喊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年轻人礼貌的回答道:“没事。同志。”
他的脸是如此熟悉。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了。“梦国平。”我冲他喊出我爷爷的名字。
他转过头来,我只觉得头就要裂开了。恍如隔世。
“同志,你认识我?”他回头说道。上打量起我来。
果然,这是我的爷爷。是我的亲人。我的爷爷隶属在部队,至于是那个队伍编,我却不知道。
“呃。我有急事,要赶去火车站,怕赶不上火车,你。。。。。。同志,你能带我去吗?”我竭力掩饰我内心的激动问道。
这一切都是夏侯妍安排的,因为我接触过她,所以,她能让我找到的线索,并能截杀她而服务。
“这个。。。。。。”他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表,“好吧,你上车,我们要快点。”爷爷冲我说道。
我坐上了他的车,双手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听他的呼吸和心跳。爷爷,我是依尘。你的孙女!
“女同志,呃,你抱的太紧了。”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只得抓了他的衣角。
这个时代,我的动作确实大胆了。
他骑车子非常稳,而且飞快。不多时,把我拉到了车站。
看着面前的火车站,我惊呆了。
是一座典型的德式车站建筑。德国是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发源地。那伸向蓝天的高大钟楼便体现了欧洲中世纪的宗教理念,但设计者又把与他们信仰中的上帝相衔接的尖顶改换成了罗马式的圆顶,并把圆顶的墙面装饰上四个圆形大时钟,用以替代只可用听觉感知的教堂钟声,既增添了视觉观赏性,又为旅客了方便。
钟楼立面的螺旋长窗售票厅门楣上方的拱形大窗屋顶瓦面檐开出的三角形和半圆形上交错的小天窗等,既为建筑物增添了曲线美,又增加了室内的光。墙角参差的方形花岗岩石块门外高高的基座台阶窗前种植的墨绿松柏棕褐围栏都使这座不大也不算太小的洋式老车站既有玲珑剔透感,又有厚重坚实的恒久性。
这是江州的车站?简直是个艺术品。跟教堂差不多。
“同志,到车站了。”爷爷冲我说道。
“呃reads;。同志,你身上有没有钱?”我身上的百元大钞和银行卡,这个时代是根本无法使用的。只能向爷爷借。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