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长长的走廊,和地面上散落的纸屑。摸了下旧楼的墙壁,这墙壁的上边和头顶是白石灰的墙面,已经泛黄,墙角有着厚厚的蜘蛛网,墙面下半部分是深绿色的油漆刷过的,有些地方已经翘起,有些地方已经掉了墙皮,落在地上是一片片的痕迹。
周师傅回头对我说道:“咱第三人民医院,原来是作为江州精神病专科医院建立的。那时条件不好,以前这座楼1楼是作为内科病房使用的。2楼存放一些医学设备和书籍医院各种病历资料。3楼平时是锁住的,因为那时是作为精神病病房使用的。图书室在2楼,你跟我来吧。”
哦。我应了一声。走过一段走廊,在内科楼的中央,有着一个大楼梯,伸向2楼,我看着散落满地的纸屑和电线和一些老旧的电源闸门,跟着周师傅上了2楼。此时阳光已经透过墙壁上的窗口撒了进来,旧楼的地面和楼梯扶手已经布满灰尘,虽然爬山虎已经遮住强烈的太阳光线,但透过爬山虎的缝隙,倒也看的清楚,周师傅带着钥匙,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上传的很远。上到2楼,我看到了3楼的楼梯口已经用铁闸门和铁条封住,那铁闸已经锈迹斑斑,见证了这旧内科楼的年代。我跟着周师傅一起走到2楼东边的一排,走过两间门口写着资料室的房间,到了第三间房门面前,我抬头看见,这间房写着图书室三个字。
周师傅用钥匙打开了门,我见到了两排,和一张桌子,摆设竟和新楼的图书室相去不远,只是这里的早已败破,的支脚已经有了老鼠啃咬的痕迹。
周师傅用手指了右边的,说道:“序300左右的书籍,大概就在这边。只是这些书都破损了,所以没有带到新楼去。”
我向他手指指的看去,上面挤压着一堆破损的书,有几本书的书页摊了出来,上面也有破损的痕迹。我便在上面找了起来,
拍去灰尘,看到了些工具书,却始终没能找到那本编300的。
周师傅见我仔细的找书,也在上帮起我来。
这一找,找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收获。
。。。
第十章 消失的周师傅()
周师傅说道:“只怕搬家的时候遗失了吧,找不到也没关系,咱院新的外科楼一起来,会建个电子图书室的。这些书,都烂的要不得了。”随手把一本烂的已经发霉的书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叹了口气,看来是找不到了。
我们准备离开。
我把手上的书插回。手下来的时候碰到下层的书,只听听呼啦啦一阵,下层的书都被我扫在了地上。
看我,笨手笨脚的。
我俯身去捡吗,见到一本厚厚的病理学书的中间,夹着一本薄薄的书。用手一抽,这本书封面赫然写着“论群体性癔病”,下面还印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都是繁体的。看来这是本旧书了,只怕比我年纪还大。我笑着,看着手上的收获,冲一旁的周师傅说道:“我找到了!”
这一抬头,身边哪有周师傅的影子?
不由得吃了一惊,站起身来,我喊了两声,周师傅?周师傅?
空荡的旧内科回荡着我的声音。没人回答。我突然觉得身上冷了起来。急忙握紧了书,跑出了图书室的门。身后图书室的门猛地就关上了。“啪嗒”一声甚是响亮。
我的头皮感觉都麻了起来,从脚下往上流到头顶像是走了一遍电流,双手也开始冰凉起来。
转头望了一眼,总是觉得头晕。眼前图书室的三个字似乎变了重影,总是看不清楚。我心里害怕极了,开始往楼梯的方向跑去。等我跑到楼梯的拐角,不由得呆住了,面前是前往3楼的紧锁的铁闸门,而旁边,根本没有下楼的楼梯!
楼梯呢?我向左右看了看,两遍都是2楼的资料室。根本再没有下楼的的拐角。
是我没注意楼梯在什么地方吗?我又喊了两声周师傅,仍不见回答。我硬着头皮又向西边跑了几步。连着跑过了3个房间,也没有见到楼梯的边缘。我回头一望,东边仍是有着3个并排的房间,只是那第三个房间后,是一堵黑色的墙壁!
我再回过头来,面前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仍是一间间的房间。似乎很长,前面有点昏暗,看不清楚有多少间房。我从包里取出了自己的,看了一眼,没有信。我试着拨出紧急码,却没有回音。看来打不通。随即打开了的手电筒。
我不由得大喊起来:“周师傅,周师傅!你在哪里?我不知道从哪里回去!怎么出去?”。
旧楼里仍是没有回音。
我脸上感觉没了颜色,脸颊似乎已经没了温度,只觉得两边的墙壁是那样的冷,仿佛能把我的身体刺透。
我眨了一下眼睛。觉得四周的光线昏暗了起来。我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将出来。此时,楼道里突然传出了歌曲,这曲子声调竟已走音,似是老式留声机在跑音,声音极为嘈杂,夹杂着断音,仿佛是在听一个女人尖叫一般,桂花儿生在桂石崖哎,桂花儿要等。贵人来也。桂花要等贵客到喂,贵客来到花才开哎哎
。。。
第十一章 莫名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不禁大喊了一声“啊!”双腿只是发软,差点摔了出去,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脚腕传来的疼痛,和地面的冰冷又让我神经紧绷了起来。那楼里传出的音乐突然一转,耳边立刻听到了刺耳的电噪声。滋滋连贯这传入自己的脑子。我捂住了耳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出去!挣扎着站了起来,向东又走了两步,眼前竟更加昏暗起来,地面漆黑的几乎看不到周围散落的纸屑,那楼道的电噪声似乎大了点。
好像传出声音的,还在东边前面一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的右脚崴了,也没觉得多疼痛,一瘸一拐向前走着。黑暗之中见到面前一个拐角,我不由得神经一松。
是楼梯吗?
我快走了两步。走到拐角处!
在眼前飞快的闪过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团虚影,又像是团雾气。却又感觉不到湿润。我仔细看了看,拐角处没有楼梯,却是一个老旧的护士站。楼梯究竟在哪里!谁能来救救我!我不禁大喊起来。
面前破旧的护士站被窗户和铁框围着在拐角变成了一个**的房间,面前的护士站窗口上划着一个圆圈。而下面是木制结构的一个台子。一直到地面。
我看那中间的圆圈,这是个收费的地方,还是护士配药让病患来取的地方?
那玻璃圆圈里面黑黑的看不清楚。周围的大玻璃用大窗帘隔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那电噪声似乎就是这里传出来的。我看见旁边是已经斑驳的一张小木门。
我深呼了口气,拉住把手,向外一拉。“咔嗒”门锁开了。我睁大双眼向里面看去。那房间左右两边摆着几张桌子,紧靠在墙边压着大窗帘垂下的布头,右边墙面上挂着一张老旧的国家领导人的画像,而画像下的桌子上是一套听诊器和几张铁夹子。只是听诊器一段已经损坏,胶管上布满了灰尘。再看另一边的桌子上,这里摆满了各种药剂的瓶瓶罐罐和已经锈迹斑斑的盘子。桌子的抽屉被拉开,里面摆放着护士用的口罩和绷带。
墙上挂着一个大铁板,我飞快的用手擦拭了下灰尘,原来是那时的病房呼叫器。只是过于简陋,每间病房前面只有个小红灯,并没有通话系统。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50年代的家用台式收音机,而在收音机面前摆着一个铝带式话筒。那刺耳的声音从这里传出。
我一直忍那噪音,整个脑袋都要裂开了,急忙伸手关掉了面前的收音机。那刺耳的声音猛然一停。四周立刻寂静下来。我呼了口气。心神定了一定。
但在此时,心思一转,身体又遍体开始发凉起来。
我关掉的,是收音机!
我颤抖着右手又拧了拧那老式的收音机,却没有了声音。好像从来没有响过,我翻找了一下,也没找到收音机里放电池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古怪!
我看看四周,耳边只感到一丝丝气流吹过,没有声响。呆了半响,没有什么异常,我握着那本薄薄的论群体性癔病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
第十二章 零度的身体()
此时从那本论群体性癔病的书中掉出了一片纸。落在了地上,我便用的光亮照着,拿到了自己手里。只见那张纸已经开始有点变黄,似乎是从笔记本中撕下的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不少的字,很工整,看上去非常有力,像是一个练过的男人笔记。记录着某一天发生的情况。
那张纸上写着:今天也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她依然在房间沉睡。我对此却感到恐惧。她为什么能在身体0度的状态下活着呢?我在医生的桌上看到了她脑电图和心肺机能的资料。她确确实实的在那道门里面活着。但是这应该不可能的事才对!至少从那些资料的数据上来看……不过,我却不希望她醒来。虽说应该把患者同志的康复当成是自己的快乐。但是我心里却非常的不安,看着她沉睡,我的呼吸也变得困难。她要是醒来。就是我的末日。
看到这里,下面的字模糊不清,再也看不清楚。我不禁脑子越来越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日记中记录的生活在0度以下的女人,还是这个女人在0度里沉睡?我学过的医学知识告诉我。这不可能。那不是岂不是要变成一个大冰碴子?人到那种程度,早就没气儿了。
我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却因为看到这纸片才有了一点转移,感觉放松了些。脑子里开了脑洞去回想昨夜遇到的事情。50度的死人和0度的女人?这些奇怪的事情是有什么关联吗?
还有那《诊断学》书里突然失踪的小字。又是谁留下的呢?
“啪嗒!”身后传来东西掉在地面的声音。我身体一抖,迅速转身用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照去,看见背后的桌子上的一个铁夹子掉在地上。我又用照了桌子,上面放着的铁夹子。
也许是落的太多,才掉下来的吧。
我的呼吸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吓变得粗重,伸出自己已经冰凉的手取了那落在地上的铁夹子。打开,看到了一张已经发黄的纸片夹在铁夹子上,我忙用去看。这!正和我在《诊断学》上看到的那串铅笔小字一个模样!这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这张纸片上写着这样一段话:307隔离病房。关于三楼隔离病房中的女性同志的事。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依然想不起她的样子来。印象中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来,在以前的工作中,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关于患者的名字和样子,总是一下子就能记住。不过那个人却是例外,完全不清楚她的脸。如果使劲去想她的样子,或者一直盯着她的脸的话,心里就会觉得麻麻的。慢慢的,就连自己的事情也会觉得变得不清楚了。就像是把收音机的调频旋钮胡乱旋转一般……我到底要怎样才好呢?真的要当三楼的负责人么?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担任三楼的负责人。所以请组织考虑换一个人来吧。请组织考虑。
落款上写着“张敏”两个字。
。。。
第十三章 叫张敏的大夫()
张敏。张敏。我在心里念了两遍,记下这个名字。放下夹子。看来这旧内科楼里,一定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呢?日记中记载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准备出去了。呼了口气,抬脚向门口走去,照在漆黑的地面上,那木门的背面,钉着一面镜子。看上去已经很是模糊,镀了一层灰尘。我抓着的手颤了一下。因为我好像看到那镜子中似乎在我身后有着一团虚影。让我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在我身后的是什么?我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张开嘴巴急促的呼吸,脖子像生了跟,根本拧不回去。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半步也迈不动。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从手中甩了出去。咝,真疼,地上好凉。顾不得疼痛,急忙把身体转了过来,只看到一片漆黑。
我感觉一股透心的凉意,就在自己的面前,忍着身体的疼痛瞪着双眼看着前方,眼前却是无尽的漆黑,黑到几乎不着边际。什么也看不见。此时,甩出的同时咔嚓响了一声。眼前突然就有了光亮。而我的左手突然被东西拉扯着!
我闭上眼睛不由得惊惧大叫起来。连着喊了好几声。回过神来,面前站着的是周师傅!此时阳光已经从窗口塞进屋子,整间屋子很是明亮。我看看周围。我在图书室里。
周师傅见我的模样,在一旁紧张关切的问:“小梦大夫,你没事吧,我看你盯着这书一直发癔症。不停的叫你你也没反应。这才伸手拉你。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我定了定神。由着周师傅扶着重新站好。周师傅见我搭话,便说道:“走吧,既然拿到了。就离开这里吧。”
我茫然的点头,跟在周师傅的后面。周师傅等我出了图书室门,锁上房门,在我身边边走边说着,“以前这里你们内科来了好几个年轻大夫,都是来这里找书的,后来这几个大夫都相继死去了。我怕你一个人来会有危险,这才跟来,你没事,那就好啦。”
我问他:“这几个大夫是怎么死的?”
周师傅答道:“有被车撞了,有人病死,都没我一个老头活的长,人哪,有时会走霉运,说不来那天就没了。”
看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此时我和周师傅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看着面前紧锁的铁闸门。我盯着铁闸门口落在3楼的楼梯上一张纸片停下了脚步。
“周师傅。楼上是不是有个拐角处,是给病人配药取药的。”我问道。
周师傅停下正在下楼的脚步,回头奇道:“你怎么知道?以前来过?”
我伸手插进兜里,摸到了自己的。又盯着看了下铁闸门。“没有。我猜的。”
跟着周师傅一同走了下去。我便问他:“周师傅,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周师傅边走边说:“那时间可长喽,我17岁就从部队回来,就到这里来了。那个时候,都是要服从组织安排。”
“当时咱这三楼,有叫张敏的大夫吗?”我又问道。
。。。
第十四章 来实习的校草()
“啊呦,这我倒不知道。我那时年纪不大,都在外科帮忙,经常出车去拉病人,精神科不常来。后来,等我不跑外勤了,精神科就被咱医院取消了。是你的亲戚?回头我帮你问问。”周师傅答道。
“不用了,我自己问问吧。”我回答他。随他一同走出了楼外。周师傅边锁楼门边说道:“你去问问老大夫们,说不定他们知道。”
我点了头,谢过了周师傅,拿着手上找到的书,回自己的科室了。
边走边掏出。看到一角已经被磕掉了皮,心里暗叫:又是一次吗?
打开了,点到了相册。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漆黑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有着一双张开的双手做着扑来的姿势。只是其余部分隐在黑暗里。我收了。抬脚看看自己的脚腕,见自己白嫩的脚腕上有着一块淤青。
两次了,究竟是我身体有了什么毛病,还是我只是出现轻微的幻觉?如果是幻觉,偏又那么真实。连每次受伤都会存在。这照片里究竟是些什么?难道真的有鬼?
太平间。旧内科楼。这样下去,只怕这间医院,我就呆不住了吧。
此时。我看到科室的张大夫正和一个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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