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反应!我的后背立刻就凉了起来,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声音非常缓慢,像是在喉头里打了个转,才悠悠地飘出,听了两句,我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歌。
至于她唱得什么,我却完全听不清楚。
她唱完后,闭上了嘴唇,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活像一个木偶人一般,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这时,白衣女人忽然抬起手,将手中那黑糊糊的玩意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声音蓦地提高——
“你们都在这里死吧!”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这女人究竟是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那是一只木头制成的玩偶,涂了一层黑色的漆,成色有些斑驳,刻得很粗糙,四肢细小,躯干粗壮。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刚才白衣女人那使劲一摔,木偶的脑袋被摔破了,上面简单雕出的五官也随之四分五裂,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像嘴巴。
“咔!”一个发怒的男人声音猛地叫起,“再给我来一条!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和当地都沟通过了吗?我们在这里拍电影。场务,你怎么看的场地?这场戏要群演吗?”
一大片白光亮了起来,登时将地面照的灯火通明。
“你们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们,不要跟着摄制组吗?我们不需要群演,你们要写生,就过几天再来。”场务叫喊道。
我和喻星洲面面相觑,原来那“女鬼”只是演员,是个活人,怪不得不惧道咒。
王萱骂了一句,“擦。吓死我了。”
眼前看上去是个拍摄单位,除了一堆摄影器材外,一个剧组各种各样的人都站在一旁,居然还有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
“导演,一条又一条,到底那一条能过。”女鬼不耐烦的说道,“群演不是明天才来吗,怎么今天晚上就跑来了。”
“赵姐,这是我的错。”那个场务跑了过去,点头哈腰道。
“不拍了吧,这鬼地方连个酒店都没有,整整拍了一天,什么都没拍下。”“女鬼”说道。
导演凶狠狠的瞪我一眼,“放饭!”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看来他们已经呆在这里超过一天了。在破损的化工厂房前架起了高高的帐篷。
女鬼卸掉了自己的头套,露出整齐利落的短发,“真是要累死了。”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要不是群演赶到,我还真不知道这戏这么累,早知道当初就不签,反正也是个烂剧本。”
我的注意力,早就在她身后的化工厂了。
这里确实规模宏大,占地有千亩,但绝大部分设施都还在建设之中。外墙是米黄色的,不过已经淡的发白,还隐约闻得到一股灰浆的气味。
离化工厂不远的地方是一幢宿舍楼,外墙是红的,脚手架还没拆卸完毕,楼外一筐一筐的沙土砖石也没清理运走。
宿舍楼边上,还栽了些大树,还有看上去似乎刚栽上不久的光秃秃的树。树梢全被剪掉,还缠着些稻草,看上去,就像个掉了头的伤兵。除了这一片,就全是飞扬的尘土。
“你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吧,剧组没有你们的饭。”场务走过来冲我们说道。
还真把我们当成群演了。
王萱见状就要发怒,被我拦了下来。
“这里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喻星洲看着那穿着戏服道袍的男人问道,“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步调完全被这个摄制组打乱了。
“还记得么?那个老头说过,山里进了一批写生的画手,他们怎么没有到这个地方?”王萱疑惑的道。
那个场务刚才提过一句,证明那些画手已经被他们驱赶过一次了。
只是我们来路上,除了见到废弃电车上的涂鸦,根本没有见过一个人影。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岔路能够离开?
可是对于不清楚路况的写生画手,会选择其他不明的道路行走吗?换句话说,他们消失在我们到来之前。
化工厂看上去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我想进去看看,毕竟除了没有建设好的宿舍楼,那里才是最有疑点的地方。王西成和李飞云,会被王氏集团的人控制在里面么?
“你们站住,”场务叫了一声,“这里已经被我租用拍摄场地了。在剧组没有拍摄完毕前,不能进去。”
化工厂的东侧是一幢黑色的小平房。这黑色的房子,与红色的宿舍楼和米黄色的厂房有些截然不同。我眯着眼睛走近一看,黑房子外挂着一块铭牌,上面写着几个字:江澄奏首化工厂工具室。
铛铛。。。。。。王萱的五雷剑轻轻的颤抖起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那房间飘出,我看了喻星洲一眼,想听听他是不是和我判断一样。
“尸气。”喻星洲说道,脸上一点也不轻松。
…本章完结…>;
第三百二十七章 顿生邪念()
化工厂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樂文小說|
听着身后的场务大呼小叫,王萱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但是看我和喻星洲没有发作,也就强忍着脾气没有吱声。
导演看着一身古怪的我们,捧着降解饭盒发起呆。
“小刘,刚才我们拍摄的时候,有那间黑屋子么?”他疑惑着问身边的年轻人。
“好像。。。有吧。”那年轻人回答道。
喻星洲不理会场务,推开了黑屋的门。
出人意表,黑屋的内部装饰极为华丽。布满尘土的深红色大床和挂在墙上的西式油画,房间地上铺着地毯,看上去很厚实。
喻星洲的眉头皱的更紧。我也发现里面的尸气突然没有了。
房间里有一个玄红色的装饰柜贴墙而立,柜子里琉璃璀璨的水晶和样式华丽古老的雕像,即使尘封也看得出相当的豪华,装饰柜的最底下是几个抽屉,最底的一个抽屉开着。
啪!
喻星洲将房间的灯打开,灯光很柔和,照射着暗黄色的光芒。
地毯的灰尘很厚,留着奇怪的痕迹,像一个形状不规则的东西慢慢的爬过布满尘土的地毯。
喻星洲看看紧闭的窗户,每扇窗户都是锁死的,像这么一个房间,在尘封多年以后,还有什么东西能在灰尘上爬行呢?
他突然把的抽屉都拉开了。
抽屉里面有些是书籍,有些是杂物。六个抽屉面,除了打开的那个,里面都有一个包的很结实的油纸包。
他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截干枯的手骨。
那是一个人的右手臂,齐肩砍断,从断痕上可以看出那工具沉重而锋利,上臂骨从中断开,砍得并不整齐。
看着面前的六个油纸包,喻星洲脸上的颜色变了。
猛然一把扯开了床上的被子!
一具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前,已经高度腐烂,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尸斑。尸体失去了四肢和头颅,切口处极为残忍。
他又回头看看抽屉里的油纸包,其中一个非常的薄,将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件黑色的衬衫,看上去像是在抽屉里叠了很久,布质有点硬,也可能它上面原来沾了什么东西,导致无法展开。
“他被分尸了。”喻星洲判断道。
我眼睛盯着黑屋的左上角,摆放着一个画架,在上面放着一个合起来的铁质画板。
我慢慢走了过去,将画板拿在手里,打了开来,第一张画的分明就是那废弃的电车。细致的素描将电车的侧面勾画的十分清晰,只是在电车的铁皮上,没有那一句到此一游的字样。
第二张画的是化工厂。画者似乎刻意想表现出化工厂的残破,在素描残破的位置上,总是反复的下笔。
第三张,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庞,活像我们看到的那个扮成女鬼的演员,勾勒的奥凸有致,女人味十足,但是却没有脸庞。
第四张一打开我就吃了一惊!一张明亮的大眼,眉宇间细细的眉毛,小小的鼻梁和标准的瓜子脸,画着一个女人的正面。
能看得出一副英气勃发之感。
手指微微一抖,虽然面貌有些神似,但是这女人的头发,却与我此时的状态完全一样!
就连我刚刚捋过耳边的头发留下的发丝,都完全相同!
这画上的,是我么?
啪!头灯的黄色的灯光突然炸掉,屋内登时一片黑暗。
眼前一片漆黑,却感觉床上的被褥被轻轻拉动着。
哐!哐!一连六声响,听得出是抽屉猛然合上的声音。
“喻星洲!”我吼了一句。
要躲起来。
耳边窜进一句话,接着却感觉到四面八方,的东西器具都在窃窃私语!
要躲起来,快点!
快点。。。
那嘈杂的声音在喃喃自语,声音纷至迭来,一声比一声急切。
肩膀上猛地被人一拍。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沈力行,时间到了,走吧!”
我一愣,“什么时间到了?”
“你已经死了,我是来接你的。”
“是谢必安么?”我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西服的谢必安。
他连看我也不看,就说道,“我们是公事公办,快走吧。也不为难你。”
“公事公办有凭证吗?”我冷冷的看他。
“沈力行,生于辛未年。。。生平无大恶,亦无大善,枉死享年20岁无子送终。”谢必安说道。
“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没好气的答道。赶巧这灯泡你弄没的,吓我一跳。
谢必安头一抬,“又是你!”觉得头大如斗,“对不起,走错了。”
白色的身躯一闪,我的眼前立刻再度黑暗。像是回到了原本的时空,房间要将自己隔绝于门外的世界,维持原来的样子。
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我听见被喻星洲打开的抽屉门慢慢的关上,有些纸张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瞧,被子已经轻柔的盖住那床人棍高度腐烂的尸体。
接着安静下来,一切事物又都不动了,仿佛它们安享属于它们的世界,不再有丝毫声音。
一只手电筒照到我的脸上,同时我听到一个尖叫的女人声音,“鬼呀!这里闹鬼!”疾速的跑开了。
嗡。头顶上的灯泡再度明亮,我已经看到一旁喘息的喻星洲,房间的抽屉门和床铺上统统贴上了黄色的符咒。
“你去哪儿了?”喻星洲在一旁问道,自己刚才的大喊似乎我根本没有听见。而我此时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遇到鬼差了。我一直都在房间里。”我回答道。
我看着床铺,面前是谁已经非常清楚,就是写生的人之一,那个在废弃电车上涂鸦的男人。只是这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门口一时聚集了剧组的不少人。有的人已经看明白了。这间黑色的平房里有死人,而且还被肢解。
“报警吧。”有人喊道。
“慢着。”导演放松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臂,走了上来,“两位不是普通人吧,我看的出,你们到这里绝不是当群演的。”他转过自己的双下巴,眼光尖锐的看着床上的符咒。
“我们是在这里拍一部电影,因为这是我导的第一部电影,手上没有资金,所以选择了恐怖题材的鬼片。”我回头看了导演。他的头发都快秃了,胖胖的很是匀称,一双眼睛倒是锐利,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成名的那一类,估计这也就是个五毛钱特效的鬼片吧。
“怎么选择这个地方?”我皱着眉头问道。
“唉,电影不景气啊,拍文艺片没人看,商业片又没好剧本,大制作大阵容又缺钱,只有鬼片还能吸引一点眼球。”那导演说道,“我也不想拍,但是给自己的下一步制作筹集资金,也不得不妥协。可就连拍鬼片,场地都要钱啊,这里不收,人又稀少,所以。。。。。。”
“你就不怕真遇到鬼?”王萱问道。
“开机前已经拜祭过了的,而且样样都不少。”导演回头看着那个穿着道袍的演员说道。
我瞅了一眼,没有感觉。他的脸很淡然,像个研究员,绝不是修道的。
“你们还是重新选个场地吧,”喻星洲说道,“这里鬼气太凶不合适。”
刚才被我吓坏大叫的女鬼演员,看着喻星洲说道:“这里真有鬼吗?”
说这么半天,问题仍然在,这间屋里有一个死者,他是一个画手,看起来他死的时候正在睡觉。但是他被肢解,四肢和头颅被放在油纸袋的抽屉里,这是什么人干的呢?
鬼物要是吸人魂魄,或是吃人,都不会放着让尸体腐烂。
他被分成了这么多部分,每一部分都被精心包裹,放入抽屉。那些抽屉可不是什么宽敞的地方,这种情形更像是一个活着的BT所为。
“你们一共见过多少个来写生的?”喻星洲问道。
“五。。。六个,是六个人。不过当时他们想参加群演,被我拒绝了。”导演说道。
还有五个。
“你们早点离开吧,免得会出意外。”我告诫道,“有个画手已经死在这儿了。”
周天给我们化工厂的提示,但是这里除了一片废弃的厂房外,什么都没有,结果我们却遇到失踪的五个画手和一个省点资金拍摄电影的摄制组。
“不会吧。我们明明看着他们出去了,如果没有在废弃电车那里停留,估计现在都已经下山了吧。”导演说道。
“我师。。。我朋友已经告诉你们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走吧,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们。”王萱说着走出房间。
我走出房间,看着化工厂的大门,决定进去看看。喻星洲看了一眼导演,没有说话,跟着我出门。
“赵导,你看我们报警吗?”场务跑过来低声的问道,“这儿还有一具尸体。。。。。。”
“你给我找场地?”赵导白了他一眼,看着床铺和房间的摆设,“。。。拍摄。告诉他们,这些都是道具。”
“女鬼”此时就在旁边站着,闻言立刻惊惧的说道:“这是真尸体,我不拍了。我要走。”
“没有道具比这个更真实。”赵导走到她身边说道,“你也想出名,不是吗?难道就一直想做个不入流?你想过要是你一炮而红,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吗?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每年科班院校要毕业多少,你不拍有人抢着拍。”
女演员不吱声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沉默着,丝毫没有注意,在房间外的其他摄制人员,都木然朝着宿舍楼结队不发声响的走去。
黑色的小平房,悄然无息的关上了门。
我走到了化工厂的门口,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残影。五个画手正站在化工厂的门口,在自己的画板上画着什么。
呼的一声,景象消失不见。
化工厂的门口已经破败。看上去真的不像只是荒废了五个月的时间,似乎时间更长。
王萱猛然回头,朝着宿舍楼门口看去,似乎闪过一个衣角,看了一阵,似乎没有反应。
“秦逸,里面还有人么?”
“听我说,我的感觉有点怪,觉得宿舍楼里有人。”秦逸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先去那里。”
喻星洲笑了一声,“这样吧,我们分开,我和王萱进这里去,你们去那边。”冲着王萱使了一个眼色。
王萱低头笑了笑,“就这么办。”
我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祸害,都能急到这个程度?这里根本不是做那事的地方。还没等我反应,秦逸就拽住了我,“走吧。”
看着喻星洲和王萱笑着进了化工厂,走向宿舍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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