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
鬼的语言。
我决定合衣睡觉。在我和曹小韵同时上床睡觉的时候,秦逸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脸色却很严肃,如临大敌。这个祸害我实在琢磨不透。
对于其他人分配的房间,我们的房间因为有两个灵体,要相对安全,因为它们不睡觉。
就这样我窝在舒适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意识模糊以后,我觉得脸上很痒,抓了两,仍是觉得痒,然后猛地惊醒,一段粉红色的窗纱正扫着我的右脸,我用手掠过长长的窗纱,看到了月色笼罩的梧桐树杈。一声夜枭的叫声传了进来,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开白色的被子,我坐在经纱满布的欧式大床上,眼睛盯着锈迹斑斑的床脚,心里寻思要更换个床头,心头却猛地抽了!
窗户上怎么没有玻璃!只有铁锈布满的框架。身边已经没了曹小韵的身影,而秦逸和蔺初雁也没在,其他人呢?
眼前的窗纱诡异的在面前飘着,窗外的树杈如同深夜里的巨型鬼爪,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立刻就要伸进窗口。此时,床头柜的水杯打翻了,杯子里的水溅到了床头,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了灰色的欧式地毯上,滴溜溜的朝着另一个地方滚去。
门后的五斗柜此时发出吱吱的声响,也一点点的向着身后的墙壁滑去。欧式大床突然震动了,我惊恐的猛抓住面前轻轻漂浮的窗帘。
床似乎也在移动,我急忙将手中的窗帘打了死结捆在了床头。接着又扯住左边的窗帘将床尾也系住了。房间的木板发出吱吱的响声,五斗柜猛地滑了去,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呼叫。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紧紧抓住床边,向着身后的墙壁走去,一步一步看着雕印精美的白色床饰和美轮美奂的挂件。走到墙壁的窗口向看去,只觉得一阵眩晕,一股如同过电的感觉从脚趾窜到了头顶,整个脑袋嗡嗡作响,我有了呕吐的感觉。
难道是地震?
不。这是鬼压床!不然其他人倒还好说,蔺初雁是决不会离开我身边半步的。
我捏了手印,口中吟道:“罡气放豪光,宝剑内里藏,发气吹一口,剑血鬼命亡。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斩!”
眼前突然明亮起来。
曹小韵在一旁睡的很熟。秦逸正坐在一边的沙发凳上,盯着我发呆。
蔺初雁冲着我笑了,挑了眉毛,飘到另一边的窗边去了。
我眼神转了回来,与秦逸默默四目相对。他看我的眼神很认真,我微微平稳了心情,冲着他扭了身体,静静的看着他。
我不期待他做什么。只是,就坐在那里就好。
他没有发出声响,冲我飘了过来,伸出右手,我将手伸出被子,将他的手握住了。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曹小韵,这个动作预示着未来。
总有一天,我会跟她撕逼的。
我一直认为,属于我的,根本不用抢,如果不是,迟早会自动离开。但是对于秦逸,我实在割舍不。我们之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已经非常清晰自己的心意,我已经爱上他了。
怪不得自己看着李睿渊,波澜不惊。
是我,一直在内心深处塞进了一个秦逸。
这注定着我和李睿渊的结局。秦逸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猛地听见别墅里一声撞门声!“哐!”
我急忙抽回了手。曹小韵被惊醒,“什么事?”
出去看看。我冲着她说道。
我们四人出了房间,看着面前巨大的水晶吊灯,和楼台灯昏暗的灯光。
“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曹小韵说道。
我摇摇头,“先从右边查起吧。”右手是莫清和秦鸿泽还有两位徒弟的大客房。只是面前是一条漆黑不见五指的走廊。
我定了定神,没事,身边还有同伴。
我向前走了两步,“莫清。。。莫清。。。”
回答我的是一片安静。在我踏入黑暗的一瞬间,一个黄色的东西砸在我的身上。我猛地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张黄色的道符掉落地面。莫清的俊脸出现在面前,“依尘。是我。”
姐被你吓美了。
周健和宁项禹明显还对这种一惊一乍的生活没有适应,打着呵欠和揉着眼睛。
“大家精神点,”我提醒道。看来我的团队问题还是比较多的。至少现在为止,没有显示出团队的整体默契。
不管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它非常的狡猾,周天佑梦见了孩子,我和秦逸发生了一些故事,接着我还被甩在一个摇晃的房间里。它是个能看透人心的家伙。它没有选择直接了当的出现吓我们,却一直在用能够触动内心的东西扰乱每个人的心智,究竟是想我们分化,还是想彻底玩上一会?
一团黑影迅速的从身后掠过。我听出风声有异。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整个别墅一点响动也没有,的人似乎都在沉睡。
“莫清,你们听到门响吗?”曹小韵冲着莫清问道。
“没有。我们听到了女人叫喊。”秦鸿泽回答道。
看来我们遇到的不一样。那个东西确实在跟我们玩。我回过头,向着楼梯又走了一步,脑子嗡的一声。我猛退一步,我拦住了身后众人,眼前那雾气呼地一闪,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
“你们感受到了吗?有团像棉花的雾气。”我冲着身边人说道。
众人一脸茫然。这雾气的移动速度非常的快,就算立刻发现,根本没有时间能用道咒。
“秦逸,我要你注意一团雾气,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我已经捕捉了两次,但是根本抓不到它。
秦逸点点头,我朝着楼梯处走去,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双手结起手印,给他了一咒!却不想那人影却动了。喀拉一声,拉动了枪栓,“梦女士。”
他说了一句,同时站的笔直。
原来是个看守,“你看到过什么或是听到什么吗?”
那人支吾了,“没有。”
我没了耐心,“告诉我,说!你见到了什么!”
他答道:“我。。。我好像听到母亲叫我。”
这个东西能蛊惑人心,目前又没有展现过本尊,一般人很难发觉,遇到的会是鬼。“跟我们一起楼吧。”我冲着他了命令。反正他们实际的任务是监视和控制,而不是保护。
那男人犹豫了,跟随上了队伍。他的队长告诉自己,只要看住他们就好,自己又不是真的在站岗。
周天佑的别墅用的木材非常结实,我们踏在楼梯的木板上,没有发出一声木材的申银,只有轻微的咚咚声。不远处传来了几声连续的踢踏声。听上去,像是鞋在瓷砖上发出的。
不是卫生间,就是厨房。
我冲着众人示意噤声,同时点了点秦逸,示意见到不对,就立刻喊定。秦逸将手举了起来,做了准备。
我们开始朝着厨房方向行进。毕竟卫生间都会关着门。厨房的可能性会大些。
厨房亮着昏暗的灯光,四处一片黑暗寂静,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我真的开始怀念以前除灵的时光,起码我确定是什么东西,现在的情况,会让人莫名的烦躁,说不定再这样去,人都会急疯了。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冰箱门被人打了开来,我朝着那里看去,周天佑正从里面取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我扁着嘴巴冷眼看着他,他张嘴做着口型,像是在说:“干嘛?我渴了。”
这是他的家,我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我冲着客厅望了一眼,台灯依然亮着,在我面前闪灭了,我的眼前一片蓝光,接着又亮了起来。
好像没什么。
“去卫生间。”我冲着众人说道。
曹小韵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睡衣,正背对着我们,一手按在面前的镜子上。
她没有开灯,嘴巴里像是在低估着什么,听不清楚。
莫清看着低声说道:“她手上的是血吗?”
我朝着面前的女人看去,她按在玻璃上的手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一块黑渍。
周天佑叫了起来,“小张,你在干嘛?”
看来是他的佣人。
周天佑和秦鸿泽冲了上去,把那女人拽了过来,“开灯。天哪,你手上的是血吗?”他惊呼道。那女人手上确实有着一块黑色的粘稠液体。
灯被打开,众人看着面前女人的手臂。却什么也没有。那五指之间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根本没有血迹。
周天佑疑惑的把她的手翻了个面,上面也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冲着那女人看去,那女人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众人推推揉揉,将那女人向客厅走去,我疑惑着看了看镜子,镜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那团黑色的粘稠液体根本没有。
我呼了一口气,在我转身的一刹那,耳边听到“啪!”的一声响。
回头看去,那女人刚才手按在镜子上的位置,裂开了。
“小张,刚才你在卫生间在干嘛?”周天佑问道。
面前的女佣看着众人的眼光,有点害羞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做梦呢。”
莫清皱皱眉头,“是梦游吗?”
我在一旁接口,“不是,卫生间的镜子裂了。”
我确定她不是在梦游。她的面相阴气重,但是看上去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应该是被鬼迷了。
“你在做什么梦?”秦鸿泽问道。
她扫过众人的脸庞,脸上出现了红晕,“我正做梦嫁人呢。”
“那你怎么到卫生间了?”莫清沉着脸问道。
“不是被你们拽的吗?”那女佣反问道。
我偷偷转到那女佣的身后,虚空画了一符,照在她的背上,“好了,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去睡吧。”
再进行这种谈话已经毫无意义。这只鬼很会躲藏,既然有人开始被迷,这是件好事。只要鬼有了一点破绽,就不难被发现。
我了随身咒,只要这个女佣有妄动,我就能立刻发觉。
众人经过一场折腾,都没了睡意,但是有精神,还是纷纷回房了。我在床上躺了一阵,在刚刚有了睡意之时,觉得那个女佣从她床上正在坐起,我从床上坐起,迎接她的感受,她在床走了几步,在门口处站了一会,接着走出了房门。走到沙发的台灯面前发愣。接着回去,又睡了。
随身咒失效了,但是这次举动并没有什么异常,她真的像是个梦游患者,在楼走了一圈而已。
看来明天必须要在房间的各处贴上道咒。一定要它无所遁形。
我只能采取这种保守的做法。
保护房间里人的安全。
在我郑重的写道符时,别墅里的黑西装纷纷发笑,在他们眼里,很难把和道士联系起来。
不少人以为我迷信,只是在道符上练字而已。除了昨夜和我们一起的那人,唯有他一人,表情严肃。我相信,他也一定看到了那个女人手上的黑色粘稠液体。
等你们出了危险,就不觉得道符够用了。贴道符的人必须是自己人,交给这些人,就糟蹋了。在地室,我整整贴了7张道符,用于镇在门口。就算面有问题,也不可能冲出来。
我始终认为那个阴气重的女佣,会是一切的突破口。我在她身上了一个随身咒。周天佑吩咐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好好休息。
那女佣很是高兴,以为是东主照顾,加上昨夜一番折腾,也就高兴的回到自己房里休息。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被监视的对象。
当一两个人处在这种环境可以相互议论,当这么多人在一起,谈论只会引起不屑或是恐慌。
我打电话问了毁灭术士总坛,一切似乎正常有序的进行,杜子石告诉我没有人发生和恶魔术士的冲突。集团实际意义上的监禁,只是不让我出这间屋子,我便要吕梦灵给带两本道书,我决定在这里带我的两名弟子。
莫清看我安排了一切后,冲我走了过来,“你有没有觉得,王氏集团的人故意要你呆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出言提醒,我还真想不到这个问题。如果集团的人是故意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也知道这房子里的东西。
可惜,现在没人知道李睿渊在做些什么。
他一定不会停歇脚步,专门我们解禁。
雷锐立已经死了,躲在暗处的还有白蕊,至于她的弟子陈迎筠,也一直没有见到。他们的一步会是什么?
我得赶紧把整个房子弄干净了才行。
李睿渊知道我关心每一个朋友,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设套来拖延我的时间。好让自己其他的事情有序进行。
全国像普渡村这样的地点,不知道会有多少个。
李睿渊已经做了幽逸术士,可以对整个术士团体令。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位置会越做越高。
而我的团队,恐怕还要磨合很长时间。“他们在这里监视我们,一定有什么目的。”秦鸿泽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满屋子白墙和门板上贴满的道咒。
我伸出一只手。“别说话。那女佣动了。”
门声响动,原来她只是上卫生间。我又拍了一个道咒在她身上。
我不喜欢这次的除魔过程,那个东西一直在跟我磨洋工。“我今天跟这个女佣一起睡。”我冲着大家说道。
我无法保持耐心在等去。我相信自己的除魔能力。如果见到意外,我一定可以处理。
我本来想叫秦逸一起,但是我们之间像是做贼一样的状态,实在是理不清楚。“我跟你一起吧。”秦逸还是说了这句话。
“我在门口护卫。”蔺初雁说道。
我和秦逸的那一场只有她真实的看到。作为我的契约术灵,她是想促进我们的。至于曹小韵,她根本不会在乎。
曹小韵咳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可以。”
我看了一眼莫清,他正用手摸着鼻子,而一旁的秦鸿泽正在挠头。
真是各人有各种状态。
我敢说,他们都觉得我和秦逸不太自然,一定有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周天佑双眼朝着天花板,正在喝一杯奶茶。
“好了,就这么定了。”姐是除鬼。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拦不住。
我和女佣一起住到了一起,女佣起初觉得奇怪,但是周天佑一番介绍之,转疑为喜,原来自己东主专门大夫,给自己做检查。
唉,农村孩子就是质朴。有钱人的瞎话张嘴就来。看着他们关上门转身离去,我冲身边的秦逸使了一个眼色。在这个女孩面前,我不能跟秦逸说话,因为那会吓到她。
现在还是白天,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我只能假眉假式的给她做了检查。“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冲着她问道。
她笑着摇摇头,“不需要。我不想吃东西。”说完眼睛偏离了方向,冲着门口看了一眼,笑了一声。
这个表情异常诡异,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只有白色的木门,接着转过头来,我手中的女佣竟是一团黑色的雾气!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九章 猝不及防()
眼前的黑色雾气逐渐凝结,像是一颗黑色的水珠,不停的向天花板涌着。看上去就像血管的液体流动,只不过颜色却是黑色的。
我大惊失色,将手抽了回来,那黑色的液体附着在我手掌之上,迅速开始蔓延起来。
才低头瞧了一眼,黑色的手掌猛地抓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