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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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孽缘-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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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蟾拿出一张白纸,写上“蟾宫折桂”四个字,用红墨在这四字上面画个差,又在这四个字下面写上“桂花怒放满月香”,然后将这张纸折好,交给陈国易:“陈大哥,事情紧急,麻烦你快马加鞭,将这张纸送到袁大人手上。”

    在满桂府邸,满桂拿着袁崇焕送他的画看了又看,想:袁崇焕什么意思,皇上刚将我的尚方宝剑收回赐给他,他就送我这幅满月画,难道是在慰问我?凭一幅画,谁稀罕。

    但袁崇焕毕竟是兵部尚书兼蓟辽总督,该说的还得说:“袁督师赠我一幅画,可满桂是个粗人,不懂画中的深意,怕是辱没这幅画了。”

    袁崇焕指着画中的桂树和玉蟾,类似职场的笑:“我袁崇焕也是偶得这幅吉兆画,满将军,你看月亮上的桂树,旁边的玉蟾咬断一根桂枝衔在嘴里,这不就是“蟾宫折桂”吗?”

    ““蟾宫折桂”是说中状元吧?”满桂还是一点就通了。

    “对啊,这桂树就是满桂将军的桂字。“蟾宫折桂”在这意指满桂将军就是战场上的状元郎,你若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所以说《蟾宫折桂图》是满桂将军的吉兆图。”袁崇焕将邱玉蟾将的话稍微改动一下说与满桂听,以为满桂会像当年的自己那样开心。

    当然,满桂强颜欢笑说:“这样的吉兆图理当由袁督师作主人。满桂怎有福收受呢?”

    袁崇焕不答应:“这幅《蟾宫折桂图》已送出,若满桂将军不收,便是瞧不起我袁崇焕了。”

    最终,满桂还是收下了,但怨恨和愤懑早已充斥心中:你袁崇焕夺走了我的尚方宝剑,还有原本属于我的兵部尚书,蓟辽总督的职位,这些本应都是我满桂的,我资历,经验,年龄,官龄,武艺哪一样不比你高?凭什么你拥有这一切,我却连一把尚方宝剑都要让给你?现在还送我什么《蟾宫折桂图》,折桂,折桂,就是折断桂树,折垮我满桂吗?袁崇焕,你得了我的一切,还拿一幅画来羞辱我。总有一天,我满桂会好好报答你这幅《蟾宫折桂图》。

    满桂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瞟了一眼这幅画,一把将它扔进火炉。

    袁崇焕刚出满桂的府邸,就遇上火急火燎赶来的陈国易:“袁大人,夫人说事情紧急,让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你。”

    袁崇焕立刻打开字条一看,心有灵犀的袁崇焕瞬间明白了邱玉蟾的意思,忙返回满桂府邸:“满桂将军,刚才那幅画其实不叫《蟾宫折桂图》,而是叫、、、、、、”

    袁崇焕注意到火炉旁边残留着一小块未烧掉的画布,布上面的桂树、玉蟾、嫦娥都被烧了,只剩下一轮残月。

    满桂没想到袁崇焕突然掉头,而眼前这情景又不好解释,只得假装歉意:“袁督师,满桂不慎将画布掉入火炉,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若袁督师心中不快,请惩处满桂。”

    “你只是不慎,何必惩处。我回来只是想说刚才我将画的名字弄错了,它不叫《蟾宫折桂图》,而是《桂花怒放满月香》。”袁崇焕说得淡漠、简单,离开了。可满桂已经听不进去了。

    袁崇焕回到自己府邸,将这一切告诉了邱玉蟾:“玉蟾,对不起,你为我画的《桂花百合图》就这样被满桂烧了。”

    邱玉蟾感叹:“袁大人,这不怪你。满桂,真是个好名字,满树桂花。我与满将军从未说过话,只是见过他几次,觉得他一身英雄气概,可谁会想到他烧了你特意赠他的桂树画,只怕有一日,他心中的妒火会烧了他自己。”

    袁崇焕很压抑:“我也是因为满桂在战场,一呼百应,杀敌无数,是一员难得的猛将,才想出送画这么一招去感化他,不料、、、、、、

    两人皆叹气。

    满桂一事过后,袁崇焕继续投入到不尽的军务中。照例先读邸报:新任兵部尚书袁崇焕挪用税银代发军饷,将粮草卖与蒙古部落。实乃挪用公款,市米资敌。

    袁崇焕手捶打桌面,虽然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气愤不已,但他还是坚信:为官多年,虽诽谤不断,但自认问心无愧。庆幸的是皇上没有尽信谗言而惩治自己。

    可袁崇焕不知道,在紫禁城西暖阁内,崇祯帝一人独自徘徊。西暖阁的夜晚总是四季如春,而崇祯帝的心情却时而炎夏,时而寒冬。

    深夜亥时过半,崇祯帝无心批阅奏章,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白天文华殿内群臣议论的声音。

    “袁尚书挪用山海关内外税款,不知意欲何为?”

    “袁尚书已经禀报皇上,税款是用来补发拖欠军饷,等户部的军饷到齐就会上交税款。”

    “朝廷已下令他用米粟折俸为军饷,他执意用现银发放,这是藐视朝廷,藐视皇上。”

    “臣不敢苟同此意,袁尚书勤勤恳恳,深思熟虑,想尽办法将军饷哗变一事完善地解决了;完全是为了边疆安定,大明安宁,怎能说其藐视朝廷和皇上?”

    “可袁尚书将米粟卖与蒙古饥民,全然不顾朝廷禁令。在袁尚书眼中,朝廷的一切都可有令不行,有禁不止,自以为得皇上重用而在辽东威福自专。”

    “袁尚书卖米粟与蒙古饥民也是权宜之计,一面为了缓和战乱,休养生息,一面换得钱财补充军饷军费。况且袁尚书卖米粟也在朝廷规定的限额之内,有何不妥。”

    “袁尚书事事皆自行决断,从长城,蓟州,山海关到宁远,松山,锦州,整个山海关,整个辽东,袁尚书都一手遮天,凡事先斩后奏,丝毫不顾朝廷纲纪。”

    “袁尚书赴宁远之前,于平台觐见皇上,曾说边境形势复杂,须随机应变,边境官将若受太多束缚则难成大事。而尔等所言袁尚书解决军饷哗变一事皆为了军队着想,若不慎怠慢了朝廷,也情有可原。”

    、、、、、、

    崇祯帝虽十八岁了,可还是无法辨别群臣所议是非对错,只是想着袁崇焕到底是忠于自己还是以权谋私,威福自专,鲸吞俸银?他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他的确解决了军饷哗变一事,但其中的细枝末节,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可这些都在朕平台召见时授予他的权力之内,深入究之也无可厚非。朕的头都要想爆了、、、、、、

第二十七章 下属高傲自大() 
宁远这边,袁崇焕在给崇祯帝写奏疏,表忠心,并奏明决心:

    仰惟皇上圣览,臣袁崇焕自去年平台面圣,夙夜兢兢,恪尽职守,唯恐延误复辽大业。平复辽东,寤寐求之,以报陛下圣恩。而今驻辽官员多有变动,熊廷弼,孙承宗离职已久,满桂,王之臣皆未复原职。臣恳请陛下,辽东官将作如下调整:宁远、锦州合二为一,祖大寿驻守锦州,何克刚驻守宁远,赵率教守关门,臣与何可刚同守宁远。臣与陛下许诺五年复辽,万不可缺此三人。如若到期未复,臣必手提尚方宝剑,到刑部自领死罪。臣袁崇焕伏奏。

    崇祯帝看了袁崇焕的上疏,心中又是波澜起伏:袁崇焕又提要求调换官员,不知要做什么,有何用。可在平台召见时,朕也答应过他,驻辽官员可由他与吏部协商而定或他自己选定。这样到底妥不妥呢、、、、、、

    不过很快,袁崇焕收到崇祯帝的优诏,便召集祖大寿、何可刚、赵率教三人交代任务:“三位将军皇上下的优诏都看了吗?”

    “我等都已阅览。愿遵从皇上和袁督师调职。”

    袁崇焕神情坚定:“好!既如此,我等官将一同护卫大明,不阿谀,不惟上,不欺君,不畏权,革故鼎新,勇创新局,至死方休!”

    “袁督师说的句句臻言,”祖大寿说完这句又口风一转:“但是袁督师,说句泼凉水的话。若是袁督师坐镇辽东,祖某对守辽,平辽,复辽大业有期望。若并非袁督师,那么祖某只可承诺尽绵薄之力,其余,不敢奢望。”

    “我等皆如祖将军之意。”何可刚与赵率教同时说。

    而袁崇焕听到此话也停顿了一下,想:皇上承诺的六部里外配合,一切交我统筹,完全是空话,都看到了,户部军饷等费用就漏洞百出。还有异己者的诽谤,弹劾,或有心,或无意。如果皇上偏听偏信,别说五年复辽,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尽管局势不容乐观,袁崇焕还是义正言辞地提醒并鼓舞三位将军:“皇上提拔、停用、罢黜、调遣官吏乃朝廷内阁吏部之事,我辈不可妄议。就算不是我袁崇焕主导复辽大业,尔等亦须牢记,重责在身,不可却步。进退关乎名节,以身殉国方为大丈夫!”

    下达完调遣任务后,袁崇焕立刻返回府邸看邱玉蟾。此时,邱玉蟾的孕期为八月,不知是因为首胎难受还是担忧袁崇焕的仕途,邱玉蟾的情绪极为狂躁。她头发散乱,眼神无光,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写诗词,又因为自己写得不好而撕纸。袁崇焕到屋时,陈国易夫妇在一旁捡纸,拿邱玉蟾一点办法也没有。

    袁崇焕见此情景,心急如焚,过去把邱玉蟾的笔墨纸砚全拿开,抱着邱玉蟾连劝带哄:“玉蟾,你在做什么?疯了吗?这样乱来,担心身体和孩子!”

    此时的邱玉蟾似乎真的疯了,力气特别大,拽住袁崇焕的胳膊,连袁崇焕都觉得疼。而邱玉蟾似乎不认识袁崇焕,直问他:“什么孩子?哪里有孩子?袁大人呢,袁大人在哪里?”

    袁崇焕意识到了邱玉蟾的精神不对头,扶稳她,耐心地说:“玉蟾,你看着我,我在这里。我就是袁大人。”

    “袁大人?”邱玉蟾摸着袁崇焕的脸,傻傻地喊着:“我以为你不见了。”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起来。

    袁崇焕也像哄孩子一样拍打她的背,说:“玉蟾,我在这,别哭了,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冲动?是嫌我没有陪你吗?”

    邱玉蟾坐在床上,泪痕还未干:“不是的,袁大人。玉蟾连续十几天做同一个梦:“皇太极和李自成都拔剑刺杀皇上,皇上东躲西藏。我怕皇上遇刺,便去找你保护皇上,希望你赶走皇太极和李自成,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你好像从人间蒸发了。后来皇太极和李自成一前一后,刺死了皇上。”这个梦好多天都如此,弄得玉蟾夜夜不得安宁,总以为袁大人不见了,皇上被李自成和皇太极刺死了。”

    “玉蟾别说了,我就在你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来,握着我的手,好好睡,今晚我就坐在这里。如果你梦中还有皇太极和李自成来刺杀皇上,我定会挥刀砍杀这两个觊觎大明江山的人。”袁崇焕讲得义愤填膺,让邱玉蟾心安多了。

    袁崇焕看着熟睡后的邱玉蟾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手还仅仅握着自己的手。袁崇焕除了歉意满是疼惜:惹人怜爱的玉蟾,是我袁崇焕对你照顾不周,才让你这么难受。等孩子生下后,我们依旧去荒野赛马,赏月,一直到子时、、、、、、

    虽然邱玉蟾情绪极端不稳,可袁崇焕的军政事务不能因此而耽误。不久,东江岛毛文龙因军饷等问题前来拜谒袁崇焕,这是一位资历丰厚,儿孙满堂的老将军。袁崇焕令部下启用上等的仪仗,以上宾之礼迎接毛文龙。

    堂上,袁崇焕与毛文龙展开了一场军政谈话。袁崇焕先敬茶:“毛将军,请用茶。”

    毛文龙回敬一句:“那就不客气了,袁尚书。”毛文龙说这话的语气可真不客气,而且将“袁尚书”三个字说得一字一字特别重,因为他不愿称呼袁崇焕为袁督师。

    袁崇焕不想理会这些细节,首先夸赞毛文龙一番:“毛将军,东江镇北制金兵,南锁朝鲜,为辽东之重镇,大明之重镇,军政要地所在。毛将军守镇多年,可谓劳苦功高,功勋卓著。乃我辈效仿之楷模。”

    毛文龙不屑地笑:“袁尚书此话差矣。若祖大寿、满桂、何可刚将军等说效仿老夫,老夫尚可厚颜受之。而袁尚书您既非将,亦非兵,老夫一武将有何值得您效仿呢?您且坐堂阅览塘报即可。”

    这是明显的不把袁崇焕放在眼里,但袁崇焕念及毛文龙年老功高,忍怒不发,而身边的手下却忍不下这口气:“毛将军,您此话欠妥。先帝天启爷在位时,辽东屡遭金兵侵犯,袁督师每每身先士卒,几经生死,伤痕累累,方取得宁远大捷,宁锦大捷,最终为新皇启用。而天启七年,就是前年,您毛将军遭遇金兵和朝鲜双面夹击,若不是袁督师设计增援你们,派水军牵制敌军,您能取得双赢吗?”

    手下说得完全是事实,而袁崇焕还得维护毛文龙的面子:“住嘴,军政要务,休得妄议。毛将军,袁某**下属不周,冒犯了您,请您见谅。”

    毛文龙对袁崇焕手下赞颂袁崇焕而无意中贬低了自己,感到不悦,板着脸说:“为什么我毛文龙不愿称你为“袁督师”,而是“袁尚书”,就因为袁尚书是个握笔杆子的,对辽东军事就是跑跑腿,发口令,外行看热闹。什么身先士卒,都是做给将士们看的吧。事实上,辽东的防备,还不是靠我等这些持刀拔剑的军人来完成的。你向皇上保证的“五年复辽”,大笑话。没听过吗?秀才领兵,十年不成。”

    袁崇焕的脾气终于忍不住:“我袁崇焕虽不曾习武,可我入辽东为官已有七年,不敢自许功勋卓著,但忠君爱国,恪尽职守之心是问心无愧的。您岂能说袁某对辽东军务是外行看热闹。我的确是秀才出身而成进士,可我也是经过乡试、会试、殿试,在文华殿上,皇上钦赐的进士出身。不像您的部下官员,十有**与您同姓。他们的官衔是凭自身才学还是战场功绩而得呢?”

    毛文龙不示弱:“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儿孙在我手下为官是我徇私提拔,有违纲纪?”

    袁崇焕驳斥一句:“毛将军心中有数,袁某就不讲难听话了。”

    毛文龙被戳中了点,说话也不顺:“你懂什么?这叫举,举,举、、、、、、”

    袁崇焕瞄了他一眼:“举贤不避亲,是吗?”

    毛文龙立刻回答:“对,就是内聚不避亲。”

    袁崇焕大笑:“毛将军,若真是举贤,也就罢了。可袁某试问过您手下几人,对政务,军事,兵法,财政,税务等要事皆一问三不知。您这是举的什么贤?”

    毛文龙确实无言以对,只怪自己的儿孙不争气,让袁崇焕看了笑话,但也不能就此承认,他鼓起一点底气:“我的子孙皆习武,武将之事,岂如你个文进士油嘴滑舌,三言两语说得清?”

    袁崇焕知道毛文龙觉得丢脸了,便不再与他扯任人唯亲一事,而是压下怒气说:“毛将军,您的儿孙需要您的**,是袁某这个外人多言了。您今日特来宁远,想必不是单与袁某讨论这些琐事的。”

    毛文龙见袁崇焕不再揭他的家丑,正合心意,也干脆说道点子上:“袁尚书,你上疏朝廷削减我东江镇的军饷钱粮,这让东江兵士忍饥受寒,如何作战?”

第二十八章 过大于功,斩() 
袁崇焕将早准备好的话撩了出来:“毛将军,东江镇在编军士有多少,又有多少是闲职,冗职,每年需要多少军饷,想必这些您心里亮堂着,何须袁某再提?”

    毛文龙“哼”了一声:“是的,东江镇所需钱粮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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